李雲生對韋鯨的迴答,隻是一個冷漠的眼神,還有冰冷地刺穿身前那名仙盟修者的脖頸的一劍。


    做完這一切,他身形沒有絲毫地停滯,借助破風符的推力,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幾乎是橫在空著,然後一劍刺穿另一名正要揮劍劈向他的仙盟修者的胸腹,眨眼間幾名仙盟修者組成的劍陣便被李雲生生生地撕裂,他再次再次衝破劍陣的封鎖,沒有任何停頓地迎著韋鯨這邊衝來。


    看著眼前的一切,氣得臉色煞白的韋鯨,這一次再也沒有任何遲疑,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劍破風而出。


    跟他一樣,原本在一旁伺機而動的呂安知也拔劍了,兩人臉上此刻都沒有什麽表情。


    一想到先前還在擔心害怕被人認為是以寡敵眾以大欺小的自己,韋鯨心裏便湧出一股難言的苦澀。


    “風雷炮,封鎖我頭頂三丈,身下三丈的所有區域,便是我跟呂府主落入刺區域照轟不誤!”


    眼見呂安知一劍劈向李雲生,兩人已然交手,距離兩人不遠的韋鯨並沒有急著上前援助,而是給身後的雲船上的炮手發出了一道指示。


    剛剛李雲生雖然以用符籙堵住炮口的方法毀了幾門風雷炮,但雲船跟雲船上的多數風雷炮還是安然無恙,而且因為有了剛剛的教訓,這些炮手催動風雷炮時變得格外小心,徹底杜絕了剛剛那類事情的發生。


    而呂安知之所以會下這道指示,其實是為了封住李雲生的行雲步,防止他通過身法從逃出二人攔截。


    砰!


    李雲生手裏的青魚跟呂安知手裏的長劍碰撞在一起,震得二人皆是後退了一步。


    “真的是你?!”


    呂安知這是第一次在近處看清李雲生的相貌,他發現眼前這李雲生赫然便是當日跟著大先生闖入青蓮詩會的少年,可一想到當初這根本無法接下他一劍的少年,此刻居然能夠硬抗自己一劍,心中便不由得驚愕萬分,要知道距離青蓮詩會幾乎不到一年的時間。


    “這並不是修為的緣故,這小子,似乎完全發揮了秋水劍訣的蓄勢的特點,以劍勢來還擊我的力道。”


    見李雲生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呂安知皺眉思忖了片刻心想道。


    而硬抗呂安知這一劍的李雲生,此刻則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因為之前跟呂安知交過手,他有些害怕二人境界差距過大,自己在不動用更多真元的情況下扛不住對方的攻擊,不過當他切實地感受到呂安知劍中傳來的力道之時,便徹底放下了心來。


    呂安知的這一劍,自然是要比那些個普通仙盟修者強許多,但卻還沒到令他無法抵抗的地步,隻要他能夠一直將劍勢凝練不散,他就有足夠信心對付眼前這兩人。


    就在二人念頭閃過的瞬間,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再次出劍,這一次李雲生沒有跟呂安知硬碰硬的一絲,而是控製著四周飛舞的符籙,腳踏行雲步準備以身法的優勢占據進入呂安知視覺的盲區。


    鏘!


    就在他身形以一個匪夷所思的軌跡,閃到呂安知的一側,一劍刺出之時,韋鯨的長劍的劍尖不偏不倚直接擊中李雲生的手中青魚的劍身。


    這一道巨力,險些令李雲生手中的青魚拖手,而他本人更是被這一劍震得飛退了好幾步。


    還未等他站定,呂安知手中長劍就已經化作一陣劍雨將李雲生籠罩其內,而不遠處的韋鯨則開始做出一個躬身拔劍蓄力的姿態,目光死死地鎖住李雲生。


    麵對呂安知這陣劍雨,李雲生知道此時無論他的劍有多快,在這個時候出劍化解都已經遲了。


    於是就見到他,隨著身後那一張飛射而出的符籙飛退而去,李雲生最終還是決定暫避其鋒芒。


    可正當他的身形閃爍到離呂安知足有三丈遠的時候,帶著雷霆之力的風雷炮恰如其分地轟擊了過來,幾乎是本能李雲生的踏著腳下破風符縱身而起,身形一息隻見便再次閃爍到了兩人上方,但令李雲生沒想到的是那風雷炮像是算準了他的位置一般再次齊齊轟來。


    “原來如此,這是想封住我行雲步啊。”


    一瞬間李雲生便明白了過來。


    這一次,麵對那轟擊而來的風雷炮,李雲生沒有多,而是瞬間調動起體內磅礴的真元,腳步在破風符上狠狠地一蹬,青魚一式百川灌河斬出,直接將這一發風雷炮劈散。


    迎麵斬開了一記風雷炮之後,發現了韋鯨意圖的李雲生身形猛地往下一墜。


    “看樣子你們並不是算準了我的步伐,而是讓風雷炮對距離你們一丈外的事物進行無差別攻擊。”


    他重新落到呂安知跟韋鯨二人一丈之內。


    而他身形才剛剛落下,呂安知跟韋鯨二人的劍就已經到了,一前一後,一左一右完全封住了李雲生的行動。


    不得不說,這兩人的配合不是一般的默契,這兩劍時機的選擇幾乎妙到毫巔,讓場外圍觀的十州修者們不由得紛紛叫了一聲好,在他們看來此刻李雲生行雲步路徑全部被封死,避無可避,麵對這兩劍除非硬抗幾乎沒有辦法。


    “但是一個靈人境的修者,居然逼迫的兩位真人境的修者動用這等手段,難道這世道真的變了?”


    許多人心中不由得詫異道。


    “一丈?夠了。”


    不過此刻的李雲生,心底卻沒有半點懼怕或不安的意思,一張破風符在他神魂的控製下悄無聲息的懸浮在了他身前的空中,就在韋鯨跟呂安知的劍要刺中他的下一刻,他的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直接橫躺在那張符籙上,破風符炸開時的推力恰巧將他的身體平衡在空中,而這個角度也正好讓韋鯨跟呂安知的劍從李雲生身旁貼身而過。


    既然不讓他用行雲步,李雲生便換了一個做法,他開始拋去行雲步,完全依靠破風符來掌控著身體的角度。


    也就在那張符籙炸開,韋鯨跟呂安知蓄謀已久的一劍落空的下一刹,李雲生那隻沒握劍的手在身下一張懸浮著的破風符上猛地一拍,借助這破風符的推力李雲生整個人再次站立起來,他抖擻了精神一瞬間控製住至少二十張破風符繞在他的周身,然後就見到在這不超過一丈的距離的距離內,他精準地控製在破風符的位置,然後在通過破風符推動他的身體如一道風般衝向韋鯨跟呂安知二人。


    於是許多人看到了此生最為瘋狂的一幕。


    隻見在那一道道破風符的調整之下,李雲生的身體開始做出一個個令他想都沒想過的動作,每次遇到呂安知跟韋鯨的聯手攻擊,那一張張破風符便如同有了意識一般將李雲生的身體推開避過兩人的攻擊,


    而在這一丈見方的區域內,李雲生手裏的劍卻陡然變快了,因為無須擔心防守的問題,他手裏的青魚開始瘋狂的刺向韋鯨跟呂安知,一劍比一劍快,一劍比一劍狠辣。


    眨眼間,眾人就看到,明明剛剛還在守勢的李雲生,忽然轉守為攻如同一隻極速飛馳的獵鷹,揮舞著手中的長劍逼的韋鯨跟呂安知節節後退。


    “先分開,莫要掉入他出劍的節奏之中!”


    韋鯨衝旁邊的呂安知叫喊了一聲。


    說著,他便看著一個李雲生收劍的空擋,準備先撤出李雲生的攻擊範圍。


    “開山崩石!”


    可就在他身體往後撤的一瞬,李雲生那隻空出來的手忽然一拳朝韋鯨的麵門砸去。


    “砰!”


    措不及防的韋鯨直接被這一拳砸得飛落而下。


    而在李雲生出拳砸中韋鯨的同時,身形再次被破風符一推,整個人調整了一個角度,一劍劈向呂安知,這一劍李雲生故意提升了跟先前相比多出一倍的真元。


    果不其然,本能地抬劍格擋的呂安知連人帶劍直接被劈飛,胸口更是被李雲生這一劍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終於,李雲生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除了那兩艘雲船,再也沒人擋在他身前了。


    “催動所有風雷炮攔住他,不計生死,快!快!”


    此時,滿臉血汙的韋鯨,全然顧不得這一身的狼狽,衝著頭頂的雲船高聲吼道。


    “呂府主,不必再留手了,直接殺了他!”


    憤怒的韋鯨接著對呂安知喊了一聲,而後提劍拔地而起,因為峽穀的出口已經完全被兩艘雲船堵死的緣故,所以此時的韋鯨並不擔心李雲生會那麽快地跑出去。


    不過他話才說完,一聲悠長的鯨吟忽然響徹整個峽穀。


    他驚愕地望見李雲生忽然仰頭長嘯了一聲,而後頭頂的天地靈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匯聚在峽穀中,一道金色的符籙不知何時出現在那兩艘堵在峽穀出口的雲船上方。


    緊接著他就看到,李雲生一麵朝著峽穀口出的放下飛速地往前衝,一麵嘴裏開始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吟誦著什麽,雙手開始瘋狂地捏出一個個印訣。


    沒過多久,那張金色的符籙開始燃燒了起來,道道金色的符文聚集在峽穀的上空,突然伴隨著天空一陣巨大的轟鳴聲,一塊巨大星隕在峽穀的上空破雲而下,筆直地砸向那兩艘雲船。


    “天隕符!!”


    半張著嘴巴的韋鯨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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