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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百裏奔襲


    小林村夫很鬱悶。


    肖輝中午離開後,小林村夫就沒敢絲毫怠慢,照著肖輝的意思將那些“有問題”的官兵指派出去後,就命令部隊整裝待發,隻等肖輝一聲令下。


    可接到命令時,小林村夫傻眼了。


    原因是,命令他帶部隊到蘋果山的五合目集結待命,中午說好的清剿行動連提都沒提。


    這叫什麽事?軍中無戲言不是嗎?怎麽說變就變?而且還下達了部隊通訊靜默令,這分明是不信任嘛。小林村夫滿肚子的鬱悶無處傾訴。


    鬱悶歸鬱悶,但命令還得執行。


    立即上車帶著部隊緊趕快趕,總算是準時到達五合目,卻隻見到張晟淵一人。


    直到此時,小林村夫才發現,平日裏遊客多多的五合目居然隻有張晟淵一個人,似乎,今晚的攻擊目標就在附近,或者說,就是——蘋果山!


    蘋果山,海拔3776米,山峰高聳入雲,山巔白雪皚皚,是倭國第一高峰,也是民族的象征,因此被譽為“聖嶽”。而且,倭國古老的宗教火神教認為,蘋果山山頂的火山口,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門戶。


    所以,蘋果山被倭國人譽為“聖嶽”,成為世界遊客的旅遊勝地,甚至被當做通向另一個世界的門戶,全非偶然或偶得。


    此時,作為倭國的旅遊勝地的蘋果山會是一個什麽樣的情況呢?隻要看看五合目,這個登蘋果山的重要補給站居然空無一個遊客,由此可以肯定,這絕對是肖輝派人清場的結果。


    原地休息了五分鍾,二十多架直升機唿嘯著由遠而近,繼而飛越頭頂氣勢洶洶撲向山頂。


    直升機飛過後,張晟淵拿出一張地圖,對小林村夫說道:“小林君,請照著地圖上的標記,把部隊帶到下一個集結點。”


    打開地圖一看,小林村夫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憑著對蘋果山的熟悉,小林村夫非常清楚標識所在位置是個什麽樣的所在。


    “張桑,是不是標錯了?”小林村夫遲疑地問道。


    “沒錯,八歧蛇窟就是攻擊目標。”張晟淵滿臉鄭重地轉達肖輝的命令。


    八歧蛇窟,是倭國政府明令禁止遊客涉足的區域,原因無他,它是蘋果山的死亡禁區,被稱之為蘋果山上的百慕大。


    “張桑,這是一片看不到人跡的邪惡之地,從沒有人活著進去活著出來,我認為,這肯定是出現了什麽誤差。懇請張桑向肖將軍核查一下。”小林村夫滿臉鄭重地對張晟淵提出請求。


    見小林村夫磨磨蹭蹭不肯發兵,張晟淵立即變臉,不耐煩提高音量喝問道:“小林君,你想違抗軍令嗎?”


    不等小林村夫辯解,八歧蛇窟方向已隱隱傳來槍聲和爆炸聲,還能看到幾團火球騰空而起。


    毫無疑問,八歧蛇窟那邊已經開打了。


    “小林君,貽誤軍機的後果,必須有你承擔。”張晟淵冷冷丟下一句,轉身就跑向八歧蛇窟。


    畢竟是機關大院出來的,張晟淵此時也隻有這麽一句狠話。如果換左祥斌,那肯定要立即斃了小林村夫奪過指揮權。


    張晟淵丟下一句狠話轉身就閃人,小林村夫不禁一怔。


    就在此時,空中再度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幾分鍾後,十多架武裝直升機唿嘯而至。


    這陣勢,確實有點大,加上剛才過去的二十多架,已接近四十架武裝直升機。


    看樣子,再不動身肯定就做實了貽誤軍機之罪。小林村夫不敢再猶豫,立即命令部隊趕往八歧蛇窟。


    八岐大蛇是倭國古老傳說中的妖怪,這是一個形象就相當恐怖嚇人的妖怪,八個頭,八個尾巴,眼睛如同“酸漿草”般鮮紅,背部上則長滿了青苔和樹木,腹部則潰爛狀流著鮮血,頭頂上則常常飄著雨雲(天叢雲,身軀有如八座山峰、八條山穀般巨大。


    如此形象,夠嚇人吧?


    實際上,八岐大蛇的形象,不過是脫胎於華夏神話——相柳。


    相柳又稱相繇,上古時代華夏神話傳說中的兇神,共工的大臣。


    《山海經?大荒北經》的記載,相柳蛇身九頭,巨大得能同時在九座山頭吃東西,它不斷嘔吐毒液,形成水味苦澀的惡臭沼澤,發出的臭味甚至能殺死路過的飛禽走獸。它隨同共工發洪水傷害百姓,半途遭遇一心治水的禹,共工大戰禹而敗,慘遭流放監禁。


    也許有人會說,八頭八尾的八岐大蛇和九頭蛇身的相柳有很大差別啊。請稍安勿躁,傳說中還有這麽一段:相柳被黃帝軒轅用劍斬下一頭。


    嗬嗬,都是傳說而已,不必糾結於此。


    話說小林村夫帶著部隊趕到八歧蛇窟時,那裏已是槍聲四起硝煙彌漫,直升機上的探照燈將峽穀周邊照得透明透亮。


    八歧蛇窟並非洞窟,實際是一條蜿蜒的峽穀,近十公裏長,寬約千米,深不可測。


    肖輝站在懸崖邊,冷冷看著深不可測八歧蛇窟。他的身邊,站著李鷹、左祥斌、林有柴,還有田邊次郎以及剛剛趕到的張晟淵。


    看到小林村夫帶著部隊姍姍來遲,左祥斌一個騰身飛躍過去,抬腳就踹向小林村夫,將其踹倒在地後,又立即跨步上前踩住他的腦袋喝罵道:“八嘎,臨戰退縮貽誤軍機,你該死!”


    話音未落,左祥斌拔出手槍對著小林村夫的腦袋。


    “別開槍,別開槍,別開槍——”見到左祥斌動了真格,田邊次郎急忙大叫著跑過來。


    抬頭看向田邊次郎,左祥斌眼中閃過一縷冷厲:“難道你要阻止我執行軍法?”


    “華夏有句老話:臨陣斬將兵家大忌。所以,請三思!”田邊次郎打了個寒顫,但還是找了條理由。


    “兵家大忌?哈哈哈,你說的真可笑,軍法是可以隨便違抗的嗎?”左祥斌得理不饒人,嘴裏說著,手指已勾動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了,被左祥斌踩住腦袋的小林村夫心中一寒,卻沒有感到任何痛楚。


    田邊次郎心中一緊,立即看向小林村夫的腦袋,卻發現這一槍並沒有爆了小林村夫的腦袋,子彈是緊擦著小林村夫的頭盔鑽入地下。


    “小林,你非常熟悉漢語文化,應該知道割發代首的典故,更應該明白你為什麽現在還活著。”蹲下身,左祥斌用槍管敲了下小林村夫的腦門,冷冷說道。


    在鬼門關轉悠了一圈,小林村夫雖不至於尿褲子,卻也被嚇得不輕。此時一聽左祥斌這般說,知道自己的小命是暫時保住了。所以,他連忙應道:“明白,我馬上發起進攻。”


    “小林,你聽好了,我們外籍中隊已經展開嚴密的搜索,敵人數量不明,大約有近千人,全部躲進了岩洞。現在,帶上你的人,不惜代價掃除一切抵抗力量。”收迴踏在小林村夫腦袋上的腳掌,左祥斌冷冷部署道。


    “是是是,我馬上執行。”一咕嚕翻起身,小林村夫連連點頭應道。


    “那就快點啊!”左祥斌忽又提高音量。


    “嗨依,嗨依,嗨依。”小林村夫一邊應著,一邊揮手示意部下開始行動。


    蘋果山麓自海拔2300米至山頂一帶,均為火山熔岩、火山砂所覆蓋。因此在這一地區,既無叢林又無泉水,最大的特點就是地貌複雜岩洞眾多。


    而八歧蛇窟,並非真是蛇類聚居的繁衍之地。實際上,用八歧稱之,是因為這條峽穀險惡萬分,而且難以計數的洞窟猶如螞蟻巢穴,密密麻麻布滿峽穀兩側的懸壁。


    如此荒涼之地,既無生物,也沒有水源,怎麽會成為肖輝打擊的目標呢?


    小林村夫非常不解。


    理解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這就是軍令!


    所以,小林村夫是帶著滿腹疑問指揮部隊展開行動。


    第五航空大隊不愧為倭國最精銳的特種部隊,隻見部隊以五人戰鬥組為單位,迅速化整為零衝到崖邊,固定好攀岩索然後沿索而下。


    八歧蛇窟到底有多深?這是一個謎,百餘年沒人能解開的謎。即使到了科技高度發達的今天,這個謎仍然躲在神秘的麵紗後麵絲毫不露真麵目。


    沿索滑下三百來米,小林村夫心中的疑惑已被震撼所替代。


    僅這麽短的距離,目光所及的岩洞就有上百個。再看看下麵,直升機的探照燈已顯得照明度微弱,黑乎乎地看不到底。如果照著上麵的情況推算,那麽,下麵的洞窟必然會更多。


    如此眾多的洞窟,就憑千來人的第五航空大隊,要完成搜索清剿近千敵人的任務,這工程量確實龐大到了極點,幾乎達到絕對不可能完成的量。


    “敵襲——”忽然,小林村夫上麵不遠處發出一聲驚叫。


    緊接著,就是一串“噠噠噠”的槍聲。


    “怎麽迴事?”聽出聲音是出自手底下的一名小隊長,小林村夫暗忖著急急忙忙攀岩上去。


    往上爬了二十來米,入眼的景象,幾乎令小林村夫暴走。他不禁暗罵道:“八嘎。”


    一名小隊長,已在一個洞裏被人開了膛,滿地的內髒散發出刺鼻的血腥味。


    不遠處的洞壁腳下,躺著一具中槍而亡的武士屍體。


    忽然,一絲警兆倏然出現在腦海。


    小林村夫迅速閃身,恰好避開一道白芒穿體而過的危險。身為特種部隊高級軍官,小林村夫無論身手或是反應能力,那可不是擺設的花架子。


    撇眼一看,一片刀刃緊貼一隻手臂,而手臂的主人,則是一身黑衣的忍者。


    冷冷一笑,小林村夫手隨眼動,“碰”地就是一槍。


    小林村夫的反應能力和射擊的動作,算得上是很快。


    對於忍者而言,暗殺是必須的專長必須的特長。一擊失手,還有什麽比這更加讓他感到恥辱的?可是,此時不是沉陷恥辱中的時候,稍有疏忽就會肝腦塗地。


    忍者也非等閑之輩,就在小林村夫拔槍的刹那間,迅速將恥辱之感驅逐出腦海的忍者已移形換位。


    這就是一個以速度論生死的局麵。忍者險險避開槍擊,沒有絲毫遲疑就進行反擊,揚手就是三支忍者鏢射向小林村夫。


    手指勾動扳機的刹那間,小林村夫已對這一槍沒了自信。所以,槍響之後,他沒有繼續勾動扳機,而是閃身側體竄向右側的洞壁。


    “鏘鏘鏘”三聲脆響,幾乎是擦著小林村夫衣服一閃而過的忍者鏢,全都打在洞壁上,鏘鏘之聲餘音嫋嫋,令小林村夫暗暗發顫。


    從忍者偷襲到小林村夫還擊,再到忍者用忍者鏢發起第二次攻擊,雙方僅僅是二來一往,卻已是三度生死對決。


    “居然是銷聲匿跡數十年的幽冥忍者。”避開忍者鏢,小林村夫也認出了忍者的路數。


    幽冥神社,是倭國的古老宗教之一,二戰期間曾是倭**部的利爪,後來,倭國戰敗無條件投降後,幽冥神社就銷聲匿跡猶如人間蒸發。


    “嘿嘿嘿,既然已經打上門來,還裝什麽裝?”忍者怪笑著迴以譏諷。


    小林村夫實在有點冤枉,他是奉命而來,肖輝也沒明說攻擊對象是何許人。所以,忍者的譏諷之語還真冤枉了小林村夫。


    確認了忍者的來路,小林村夫不禁暗暗叫苦。他雖然沒親眼目睹過幽冥神社的狠辣歹毒,卻耳聞不少。幽冥忍者的強悍和兇殘,即使是小林村夫這等不懼血腥的職業軍人,聽過之後也會留下深刻的恐懼之影。


    “對不起,我是奉命行事。”小林村夫想說句硬話撐麵子,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軟弱之語。


    “咯咯咯,奉命行事?你以為這樣的借口就能糊弄我嗎?嘿嘿嘿,今天你是死定了,所有進來的人都得死。”忍者獰笑連連。


    笑聲中,忍者忽然暴起,手中的武士刀猶如一道刺眼的閃電直奔小林村夫的頭頂。


    這一刀,可謂是驚天動地,


    認出了忍者的來路,小林村夫已是戰意狂減,甚至,腦海中還閃現出了退意。這是出於恐懼,不是恐懼幽冥武士的強悍,而是恐懼幽冥神社的報複手段——絕戶滅殺。


    此乃人之常情。家有老小,小林村夫可以不怕死,但不得不擔憂家人的安危。


    如此狀態下,小林村夫心中駭然泛起一絲懼意,腦海中卻冒起了一股不可思議的念頭:我絕無可能躲過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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