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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3章記者照會


    迴到酒店,肖輝正準備洗洗睡,卻被一位訪客打消了睡意。


    “小輝哥,看過今天的新聞嗎?”一見麵,山野日村穀沒任何客套話就直接了當地問道。


    搖搖頭,肖輝應道:“我對政治不感興趣,對新聞也不感興趣。”


    前半句不一定假,後半句卻是很真,肖輝一向不太關注新聞,對國內的狗血電視劇也沒有任何興趣。所以,電視看得少,更沒有讀報的習慣。


    “呃,這個您得看看。”遲疑了一下,山野日村穀邊說邊打開電視機。


    電視裏說些什麽,肖輝聽不懂。但畫麵卻不陌生,正是今天在柳源山發生的那些畫麵。


    當然,畫麵是剪輯過的,大多是一些滿地屍體的血腥畫麵。至於肖輝,鏡頭中連他的衣角都找不到。


    看了一會,肖輝轉頭看向張晟淵,說道:“這講的是些什麽亂七八糟啊?”


    “柳源山今早發生了一起血腥械鬥,至少有五百人在械鬥中死亡。警方已逮捕了近兩千名涉案人員,詳細情況正在調查中。”張晟淵沒有逐句翻譯,隻是翻譯了大概意思,而且是華夏新聞模式。


    “太血腥,山先生,貴國的治安很不好啊。”咂咂嘴,肖輝憂心忡忡地對山野日村穀說道。


    呃,如果不是你在幕後操縱,會發生這樣的事嗎?山野日村穀暗暗指責,卻沒敢直接說出來。


    “倭國的治安一向很好的,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卻發生了一連串的血腥事件。”山野日村穀明麵上是對治安問題作解釋,可話鋒所指才能代表真實的內心世界。


    最近一段時間,指的自然是肖輝踏入倭國的這段時間。


    “嗬嗬,聽山先生這麽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山先生,你是不是認為我是一顆災星啊?”肖輝很不識趣,居然以這樣的方式挑破了山野日村穀的真實想法。


    連連擺手,山野日村穀心口不一地解說道:“啊,不不不,我絕沒有這種想法。呃,這肯定是巧合,或者是有人想嫁禍給您,故意製造事端挑起民眾對您的反感,呃,或者說是仇恨。”


    “你這麽一說,倒是很有道理。呃,山先生,這事你可得匯報給首相先生,請他站出來解釋解釋,這樣才能還給我一個清白。”一拍茶幾,肖輝正顏厲色地對山野日村穀提出了要求。


    “必須的,必須的。您今天在餐館遇到的麻煩事,我認為這就是一個值得警惕的問題。呃,其實,首相先生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準備安排一個記者照會。呃,到時還請小輝哥去露個麵。”


    瞎扯了半天,山野日村穀才說出來訪的目的。


    “這樣啊,行,什麽時候?”端起架子,肖輝裝出深思熟慮的樣子考慮再三,才答應下來。


    順利完成使命,山野日村穀很高興,邊起身邊說道:“明天早上,呃,地點就在您下榻的這家酒店。”


    “山先生這就要走吧?不喝一杯?”見山野日村穀作勢要走,肖輝挽留道。


    “嗬嗬,今天就不喝了。公務在身,首相先生還等著我迴話呢,下次吧,我一定請您好好喝幾杯。”


    邊說邊邁步,話才說完,山野日村穀已經自己拉開了房門。


    “你怎麽看這事?”山野日村穀離開後,肖輝沉思了片刻,才開口問張晟淵。


    “我認為,這件事沒這麽簡單,醉翁之意不在酒,按背敬三郎肯定另有所圖。”


    “釣島問題,這才是關鍵的核心問題。”肖輝直指關鍵。


    確實如此,按背敬三郎目前最擔憂的問題就是釣島問題。


    釣島問題,華夏和倭國一直在扯皮,各說各有理,,誰也不敢明言放棄主權爭議,更不可能輕易做出讓步。如今,肖輝橫插一腳成了霸道的第三者,毫不客氣地將兩國之爭的政治砝碼據為己有。


    兩國之間頓時失去了一注巨大的政治砝碼,所以,兩國政府都麵臨一個難題,就是如何重新製造一個焦點,繼續保持相互牽製的平衡關係。


    此外,失去了釣島這一政治砝碼,就意味著政府必須給民眾一個合理的解釋,擺出吃虧也要吃在明處的姿態,然後思考如何從中盡可能多地獲取隱性利益。


    這個層次的政治博弈,以肖輝目前的眼力,能勘破門徑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點點頭,張晟淵應道:“恐怕還真是這樣。”


    “利用這一個記者照會製造聲勢,一方麵向全世界表明,倭國政府與我之間關係良好,另一方麵則是淡化釣島歸屬問題,從而緩解民眾施加給政府壓力。”


    雖然境界還差的太遠,但肖輝已經學會看本質。


    第二天一大早,肖輝毫無新奇之處地照著老習慣,早起,練功,洗漱之後吃早點。然後,就等著記者照會的開始。


    九點差十分,山野日村穀才敲門而入。


    “小輝哥,照會十點整開始,首相先生想先和您聊聊。”山野日村穀試探性地說道。


    “請他上來吧。”肖輝沒細想就應了下來。


    點點頭,山野日村穀轉身對張晟淵說道:“呃,對不起,首相先生精通漢語,不需要翻譯。”


    很明顯,按背敬三郎要和肖輝密談,二人麵對麵的密談。


    “你先出去!”看到張晟淵投來詢問的目光,肖輝淡淡地吩咐。


    張晟淵跟著山野日村穀才出門,按背敬三郎就進了房間。很顯然,他早就等在門外。


    密談的時間並不長。按背敬三郎進房間不過兩三分鍾,就和肖輝手挽手走出房門。


    照會的地點就是酒店大廳,隻是調整了一下休息區的座椅擺置,就算是會議室了。


    實際上,這個所謂的記者照會更像一個協議簽署儀式,而到場的記者,似乎也隻是充當見證者的角色。


    一共要簽署三份文件。第一份是關於肖輝百分百控股京都旅遊公司的文件;第二份是關於京都旅遊公司拓展海上旅遊業務的資格認可;第三份文件則是關於倭國政府給予京都旅遊公司特權的文書,包括免稅、旅遊簽證代辦、無償使用港口等一係列特權。


    毫無疑問,這些文件的簽署,對於肖輝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敞開大門的金庫。不說別的,僅憑旅遊簽證代辦一項,就能讓肖輝賺得屁股都流油。


    一分錢不花就擁有一家公司,而且特權多多,這絕對是好事一件!


    非也,倭國政府的別有用心,其中暗含了太多的政治利益。


    第一,倭國政府賦予京都旅遊公司種種特權,這就意味著向全世界宣布,這是倭國政府支持的公司,倭國政府認可京都旅遊公司的所有運營業務。


    那麽,換一個角度看,那就是倭國政府在暗示全世界,是它允許京都旅遊公司開發釣島旅遊項目。


    以這種方式宣稱擁有釣島主權,倭國政府真是機關算盡。


    瀏覽了一遍文書,張晟淵啞然失笑,低聲將文書內容告訴了肖輝,然後又簡單講了自己的分析。


    “嗬嗬,他吃他的湯圓,我吃我的餃子,各取所需罷了。沒事,沒事,先簽了文件,拿到了鴨子,我肯定得穩打穩地宰了煮了然後吃進肚裏,絕不可能還讓它飛走了。”


    無所謂地笑笑,肖輝很自信地說道。


    按背敬三郎是精心設計,肖輝是無所謂。所以,簽署文件的過程很順利,半小時不到就完事了。


    然後,那些記者提問的瑣事,肖輝全交給張晟淵去應對,自己先甩手上了樓。


    好容易才擺脫記者們的糾纏,張晟淵迴到房間就急著問道:“小輝哥,這分明是政治陷阱,跳進去會很危險的。”


    “嗬嗬,放心吧,你看好啦,我會玩個三氣按背敬三郎給你看看。”肖輝拍拍張晟淵的肩膀,說的蠻自信。


    吃了午飯,肖輝竟然破例沒有喝酒。不是不想喝,是他急著要去看看剛到手的公司。


    這是一家具有三十多年曆史的公司。辦公樓就在倭京機場附近,相隔不過五百來米,而且相當寬敞,還帶個三百平米左右的小花園。


    環境不錯,位置也不差,肖輝很滿意地溜達了一圈,就走進辦公樓。


    大概是換了老板的緣故,公司裏隻有三名值班保安,辦公樓裏也僅有十來名員工在上班。


    肖輝老神在在地轉了一圈,幾乎所有員工都把他客戶看,但沒人鄙視他,那態度真正是客氣,充分說明這些員工都是盡職盡責的好員工。


    “啊,是小輝哥吧?”一位滿臉萎靡的中年漢子迎了過來,用漢語問道。


    點點頭,肖輝反問道:“你是?”


    “哦,我是京都旅遊公司的老板,呃,不對,是原老板,現在的老板是你。呃,我叫崗田恆春,請多關照。”


    不愧是開旅遊公司的,崗田恆春的漢語說得很標準,也很流暢。


    “是這樣啊,嗬嗬,崗田先生,我對旅遊這個行業也不太懂,以後還請多多指教。”大概是因為眼前的崗田恆春並非官方人士,所以,肖輝很客氣,基本禮儀也算是過得去。


    “呃,小輝哥,如果——呃,如果您需要人手的話,是不是可以給我一份工作?”崗田恆春吱吱嗚嗚道明來意。


    不禁很奇怪,肖輝問道:“崗田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能不能說得詳細點。”


    “呃,因為很多債務,我不得不賣了公司。呃,很慚愧啊,這公司是我父親一生的心血,我本該好好打理。隻是,我欠了很多債務,所以,我隻好……隻好賣了公司償還債務。呃,現在,我是一無所有,隻有找份工作才能養活自己。呃,再就是,我也舍不得離開公司,畢竟,我也付出了二十多年的心血。所以……呃,還請肖輝給我一個機會。”


    崗田恆春說得情真意切,就連雙眼都濕潤了。


    毫無疑問,崗田恆春經營這家公司二十多年,經驗豐富那是必然的,人脈關係肯定也有厚實的基礎。


    “既然是這樣,崗田先生,你希望要一個什麽職位?”暗暗權衡一番後,肖輝問道。


    “業務員,我有人脈基礎,每月組幾個團是可以辦到的。”崗田恆春很謙虛地應道。


    “那怎麽行,讓你去跑業務,那是大材小用了。”擺擺手,肖輝先委婉地捧了一把,然後說道:“這樣吧,業務科就給你打理,呃,工資嘛——”


    說到這,肖輝也不知道該給個什麽數。


    “6萬倭元,您看——”見肖輝拖長尾音並不說數額,崗田恆春就誤會了,立即謹慎地報了個很低的數。


    6萬倭元,折換成華夏的rb,也不過兩千多三千不到。這點錢,對於高收入的倭國來說,絕對隻是最低生活保障。


    可肖輝不知道啊,他一向對現金沒什麽價值概念,rb、元都不清楚,何況是倭元。


    沒轍,肖輝隻好看向張晟淵。


    “相當於rb兩千七百左右。”張晟淵低聲估報了個數字。


    “呃,說具體點,相當於國內的哪一級收入?”肖輝還是搞不懂,這點錢到底能達到什麽樣的水平。


    “縣城一級的最低生活保障。”張晟淵不知道肖輝對現金數額純屬小白,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才低聲說道。


    “嗬嗬嗬,崗田先生,這麽低的收入,肯定不夠養家吧?”知道這隻是華夏縣一級的最低生活保障,肖輝心裏也就有了點譜。


    崗田恆春歎道:“唉,我是一人吃飽全家飽,有這些收入也足夠生存了。”


    “呃,崗田先生,這樣吧,每月60萬,如果幹得好,還可以給你些獎勵。當然了,如果幹得不好,我也會直接趕你走。你看這樣行不行?”肖輝居然慈悲心大發,一張口就將金額提升到十倍。


    聽了肖輝的話,崗田恆春很吃驚地又是驚訝又是保證:“啊?真的啊?那太好啦,小輝哥,你放心,我一定努力。”


    “崗田先生,我最近還有些事要辦,這段時間呢,就麻煩你先照著原來的模式運作。至於財務人員嘛,明天早上就會到位。”


    肖輝明顯是放權,讓崗田恆春暫代管理公司。但是,最關鍵的位置,他還是不放心,所以,得找信得過的人。


    “沒問題,沒問題。”崗田恆春連連點頭。


    公司能夠照常運作,肖輝也就省心了,覺得過來看看還真值了。


    打道迴府迴到酒店,就看到急得團團轉的田邊次郎。


    田邊次郎窩心啊,稍不留神,肖輝就跑得沒影。


    想想前一次肖輝偷偷溜走,結果就出了一連串的事。如果今天再這樣,田邊次郎都不敢往下想。


    特殊使命在身,田邊次郎沒急瘋就算心理素質非常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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