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雲清從窗戶跳下去的時候,原本那條駛過的船已經不見了蹤影,雲清往那條船的方向追了很久很久,但是始終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一個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亂如麻。

    師父!

    她剛剛好像真的看見了她的師父,準確來說,是和遊戲裏麵她的師父的捏臉一模一樣的一張臉。

    隻是從她麵前一閃而過,她就這樣不管不顧的衝了下來。

    沒有!

    到處都沒有!

    雲清幾乎是魔怔了一般到處尋找,直到她被通訊儀的聲音給驚醒,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淚流滿麵。

    “清清,”亞瞳焦急的聲音從通訊儀裏麵傳來:“你怎麽了?”

    剛剛雲清跳下去之後他們愣神了一分鍾也跟著追了下去,隻不過雲清的速度太快了她們死活都沒有跟上,連雲清的影子都沒有見到,他們給雲清撥了好幾次通訊,但是雲清一直都沒有接過。

    “沒事,”雲清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點:“隻是剛剛看見了個熟人。”

    “你們先迴去吧,”雲清小小的,克製的唿了一口氣:“我有點餓了,等會就迴去。”

    “好吧,”通訊儀那頭的聲音有些許的嘈雜,“我們等你迴來”

    雲清輕輕地恩了一聲就掛掉了通訊。

    雲清掛掉了通訊,並沒有立刻返迴,而是抽出了雙劍,冷聲說道:“誰?”

    “是你”等到一抹青色的身影出現在雲清的麵前,她才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半夏?”她頓了頓,仍舊是十分警覺:“你怎麽會在這裏?”

    出現在這裏的人,居然是她在星網上麵有過一麵之緣的半夏,她仍舊是輕紗覆麵,看不清楚容貌,隻是現在換了一襲青色裙裝,隻有一雙溫柔的眼睛露在外麵,此時正看著雲清。

    這句話脫口而出之後雲清就心知不妙,她的那個閑雲野鶴的號可是一個男性beta的形象,和她現在這個女性alpha完全不一樣,無論半夏知不知道她是不是戰鬥係的,讓她知道那個閑雲野鶴就是她,恐怕會很危險。

    但是這句話已經說出了口,雲清就算是想改也改不了口,連人家的名字都喊出來了現在如果說是認錯人了,別人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會相信這個?

    半夏仍舊是聲音溫潤如一汪清泉:“

    你不用害怕”

    “我知道你是誰,”雲清一愣,握緊了手中的劍。

    半夏的眼神自她的手上劃過,眸中絲毫沒有帶上任何異樣的情緒:“我不會傷害你”

    雲清不答話,隻是盯著半夏。

    “你怎麽會在這裏?”良久,雲清才問道。

    “家在這裏,”半夏絲毫沒有在意雲清身上一閃而過的殺氣,“碰巧好像看到了你,所以出來瞧瞧。”

    “容貌,性別都可以變化,”半夏抬眸,“可是一個人的靈魂,怎麽樣都不會改變。”

    雲清覺得她似乎是話裏有話,但是又覺得似乎是自己多想了。

    “放心,”半夏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會說出去的。”

    雲清抿唇,並不答話。

    “我打不過你,”半響,她開口,上一次和半夏他們打的時候雲清就覺得她可能是隱藏了實力,現在見到了真人之後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們又不是敵人,”半夏輕笑一聲:“又何須動手?”

    “你呢?”半夏語氣溫和的就如同是在和自己的老友聊天一般,“為什麽會在這裏?”

    “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雲清含糊的說道“所以追了過來”

    “熟人?”半夏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在這裏呆了幾十年,如果你想找人的話,我可以幫忙”

    雲清動作一頓,探究似的看向半夏。

    說實話,也不知道為何,她對半夏有著一種天然的親切感,這種親切感來的很詭異,她的理智告訴她應該要多加防備,但是她的情感卻促使著她在麵對半夏的時候不自覺的放鬆警惕。

    這種感覺,很矛盾。

    半夏不避不讓,眸色柔和的任由雲清打量。

    須臾,雲清垂下眸子:“那就麻煩了”

    半夏似乎是沒有想到雲清居然會答應一般,愣神了一秒,笑著點了點頭:“好”

    “方便給我一個通訊號嗎?”她指了指自己的通訊儀:“你要是有照片或者是其它的什麽,可以傳給我。”

    “多謝”雲清和她交換了通訊號,鄭重的說道。

    半夏搖頭,正準備說些什麽,卻聽見雲清的聲音接著傳來。

    “這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半夏一愣,看向雲清。

    “很重要,”雲清似乎是笑

    了笑:“也許是我看錯了。”

    如果她的師父也同她一樣,穿越到了這裏,該有多好?她的師父a的猝不及防,甚至都沒有告訴她一聲,甚至,兩人都沒有在現實中見過麵,

    雲清之前所見到的,也隻不過是遊戲裏麵她師父熟悉的捏臉而已。

    雖然她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有人和她師父臉型是一樣的。

    “好”半夏隻是愣神了片刻就很快恢複了以往溫和的模樣,她點了點頭:“要是有消息的話,我會告訴你的。”

    “多謝”雲清再一次鄭重的朝半夏鞠了一躬。

    等到雲清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之後,半夏似歎息的聲音在風中響起:“你不出來見見她嗎?”

    除了風聲,沒有人迴答她。

    雲清迴去的時候大家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並沒有開口去提剛剛發生了什麽。老實說,他們剛剛是被雲清給嚇到了。

    他們認識了雲清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那樣的雲清,驚慌失措。

    雲清也沒有說什麽解釋什麽,而是抬頭朝大家笑了笑:“有酒嗎?”

    亞瞳張了張嘴,卻見非樂朝她使了一個眼色,於是她頓了頓:“你想喝什麽?”

    “隨便吧,”雲清撐著臉,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見亞瞳的目光隱隱有些擔憂的在自己身上一掃而過,她仰頭笑笑:“如此良辰美景,當然要配上美酒了”

    亞瞳沒有說什麽,而是將酒單重新遞給了雲清。

    雲清接過酒單,這家店的酒單做的尤為精巧,不是印在紙上,而是刻在竹簡上,雲清第一眼就看見了寫在最前麵的。

    黃粱一夢。

    “這個名字,”她笑了笑:“倒是不錯”

    “就這個,”她將竹簡遞給了重新過來上菜的服務員:“多來幾瓶吧”

    “好嘞!”

    亞瞳和愛麗絲坐在雲清的左右兩邊,見雲清神色自然的拿起酒往杯子裏倒了一杯酒,心下的擔憂一點都沒有少。

    從剛開始進來,不,應該說是從雲清追出去的那個時候開始,雲清就看上去不太正常。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開始給雲清夾菜。

    雲清垂眸看著碧玉杯中的酒,色澤澄澈,聞起來還有一股清香。

    雲清舉著酒杯,在亞瞳和愛麗絲的目光中一飲而盡,她重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一次她並沒

    有一口喝下去,而是握著酒杯,目光遊離了片刻,落在了桌子上。

    “你們有沒有聽過黃粱一夢的故事?”雲清舉起酒杯,看著酒杯中澄澈的酒液,目光有些迷離。

    “恩?”非樂頓了頓,“沒有”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以為的人生,隻不過是一場夢,”雲清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覺得還是有些不夠,索性直接拿起了酒壺。

    “那又如何?”非樂聲音清冷:“就算是夢,那也是我的人生之中的一部分。”

    他頓了頓,雖然覺得自己不應該和一個可能已經和喝醉了的人計較,但是還是忍不住開口:“所以,黃粱一夢到底是什麽意思?”

    雲清這下子倒是飛快迴答:“講的是一個傻逼的故事”

    非樂:“…………”

    和一個醉鬼說這些,他怕是傻了!

    想到這裏,非樂十分嫌棄的看了雲清一眼,將麵前盛滿了湯的碗推到雲清麵前。

    可惜的是,雲清全程抱著酒壺壓根就沒有理會碗裏的飯菜。

    “她酒量怎麽樣?”非樂有些不忍直視的捂住了自己的臉。

    “不知道,”亞瞳誠實的搖了搖頭:“之前從來沒有見過她喝酒。”

    這也是實話,雲清來到這裏之後唯一一次喝酒就是上一次和蘭瑟兩人,隻是那後來發生的事有點破廉恥,她也不會到處去說什麽,所以在場的幾個人,壓根就不知道她酒量如何。

    隻知道,上來的幾壺酒,全部都被雲清給喝了。

    看這樣子,她的酒量應該還不錯……吧!

    也許是這一次的酒度數太高,雲清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自己的意識很清醒,但是連續灌了自己幾壺酒之後,她成功規定把自己給喝歇菜了。

    隻是,這一次她喝醉了之後顯得尤為安靜,坐在凳子上安安靜靜的,也不說話。

    “走吧,”見雲清終於不再抱著酒壺,非樂小小的鬆了一口氣。

    來的時候是雲清開車,但是迴去的時候雲清醉成了這樣,自然不能是她來,所以幾個人好不容易才打到了一輛車迴到宿舍。

    幾個人雖然住在同一層樓,但是房間是分開的,雲清堅持不讓其他人幫自己梳洗,他們也沒有辦法,隻能看著雲清一個人晃悠悠的進了自己的宿舍。

    非樂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覺得頭有點疼:“明天再去看看吧”

    作者有話要說:嗷,求評論求收藏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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