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康城是千年古城,本朝王大相公以宰相之名,在這裏任知建康府事三年,這裏還是他老人家的終老之地,可見這個城的地位。所以作為城裏最大的賭坊,可見其生意之熱鬧。


    高樓屋簷飛翹,人聲鼎沸,出入之間全是身著綢緞的有錢人,門後黑色勁裝的打手兩邊矗立著,真特麽是個貔貅肚子,吞金塊的地方。


    劉昔扮做趙瀾家仆,趙瀾不用換衣服,隻要摟著念夏的腰,那賤賤的表情一換,立馬就是紈絝中的紈絝,她帶著劉昔和念夏,走進了這個有著高樓的賭坊。


    “這位公子,看著眼生,是第一次來嗎?”一個賭坊的人過來迎接


    “沒錯,好友介紹,說來建康不玩一把鴻運那是一輩子的憾事,今兒爺我來玩玩。”


    說著她逛了一圈之後落了座,剛開始念夏還是靠在她的身上,如水蛇一樣纏著她。等後來,她索性把念夏一把抱起,安置在了自己的腿上,讓她來摸牌九。


    把劉昔看得目瞪口呆,看著趙瀾將手伸過去圈住了念夏的腰,她的腦袋靠在念夏的肩上,這位爺不是已經和官家有肌膚之親了嗎?她怎麽還這麽放浪?若是念夏換做官家?不敢想,不可想象。


    就這麽看她一局一局地贏了下來,桌上的一堆銀票,也不數數,直接塞給老劉,抽了兩張給念夏道:“夏兒,給你買脂粉,口脂要甜的,爺才喜歡。”


    “討厭!爺老是逗夏兒!”


    哈哈大笑著,摟著念夏,帶著劉昔出了賭坊,劉昔想要拍一拍自己的臉,這是個女的嗎?他想要抽死自己!讓自己清醒清醒。


    連著三天,混跡於賭坊,每天換一個姑娘摟在身邊,她還是懂的雨露均沾的。


    天天是她大殺四方,劉昔每天都拿著一堆的錢迴去,覺得自己以後也要跟她學學這一把的技巧,靠這個他很快就能在汴京城買個大宅子了。


    第三天,等她賭到一半,戀冬就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爺,您看啊!”


    趙瀾側過頭看了一下,賭坊已經開始清場,劉昔還是鎮定自若地站在那裏,趙瀾拍了拍戀冬的臉道:“寶貝兒,專心點!看牌!那些都是屁事兒!”


    趙瀾吹了一聲口哨,繼續賭,後邊是腳步聲陣陣,她的手指叩擊著桌麵,等著人到了她麵前,她微微抬頭看著一個四十來歲留著山羊胡的男人,她懶懶地看著在搖骰子的哥們道:“開啊!”


    那哥們咽下了口水,看著那個男人叫道:“金爺!”


    那個被叫做金爺的男人,推開了這個小子,對著趙瀾說道:“這位朋友,不知道是哪條道兒上的,這幾日玩夠了沒有?”


    “你開場營業,我就來玩,你管我哪裏來的?”趙瀾攬著戀冬的肩膀道。


    “你不覺得你吃相太難看了嗎?”那位金爺如此說。


    趙瀾說道:“憑手氣贏錢!怎麽叫吃相難看?難道建康城最大的賭坊,居然連三天都輸不起?那開什麽賭坊?該去開當鋪才是。”說著她還無所謂地敲著桌麵。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與否,看我今日的碼字速度,興許有。


    第87章


    看著眼前這個一副好皮相, 卻帶著痞相的年輕小子,作為道兒上橫著走的,還是背景深厚的金爺怒了:“小子,你以為建康城是你們那種小地方嗎?可以任由你橫行霸道?”


    趙瀾笑著站了起來,問道:“不明白,難道就是贏了幾個錢兒,就叫做橫行霸道了?這個橫行霸道,也忒容易了些。我們那種小地方?”趙瀾迴頭看向劉昔,輕輕一笑道:“有趣,真是有趣。”說著她開始整理台麵上的銀票。


    那金爺拿了一個杆子, 壓住了她拿銀票的手,趙瀾抬頭冷笑著說道:“放開!”


    “小子, 我來跟你賭一局?”眼前的人獰笑。


    “不賭了, 爺不跟輸不起的人賭。”趙瀾拒絕地幹脆道。


    “不賭就別想出去!”那位說道。


    趙瀾仿佛聽見了什麽好笑的話道:“幹嘛?想要攔爺爺我?這特麽是天下最好笑的事情了。”說著笑了起來,她聲音清越, 聽著讓人覺得無端地舒服。


    “小子,今天別想出去了。”


    那位將杆子運上了力道,壓住了趙瀾的手, 趙瀾似乎沒有運什麽力就將杆子抬起, 眼看著那杆子被抬起來, 那位金爺心頭大震,臉色有些變幻,趙瀾手上真正地運力,啪地一聲, 那一根杆子蹦跳飛了上去,她繼續收銀票,等那杆子飛過二樓再落下來,她伸出手接住了那杆子,杆子的一頭,掃在了那個金爺的臉上道:“你說的不算!”


    銀票遞給老劉,劉昔接過,看著她伸手攬住了戀冬的腰,道:“走了!”


    “給我上!”


    趙瀾笑著道:“你倒是個知情識趣的,一起上絕對是個正確的選擇。冬兒,你也來玩玩?”


    “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呢!”戀冬站直了身體。劉昔和趙瀾護戀冬,眼看著那群人衝了上來,可惜啊!他們是群連戰場邊都沒有摸過的混混,比之當初的那個翔龍旗更是菜了一大截。哪裏經得起著兩人的折騰,隻是今日趙瀾卻不是要了這些人的命,而是要鬧大事情,等三人衝出去,後麵跟著一群賭坊的人,一路追殺,直到他們與家裏的那群人碰頭。


    趙瀾當街笑著問道:“夏兒、秋兒、春兒,你們好好地不在客棧呆著,怎麽也過來了?”


    “有人要來捆我們,趙樂哥帶著我們逃了出來。”念夏叫道。


    這麽一來,整個事情就變成了,賭坊的人當街圍攻他們一行人了。那位金爺看見一群人不好拿下,自己的人傷了很多,這個時候那人已經急了,趙瀾眼看家裏能打架的人一堆,也沒必要她使力氣了,跳出打鬥圈,去邊上的一個貨郎擔上,道:“小哥,撥浪鼓借一個!”


    沒等他迴答,拿走了撥浪鼓,扔下一張百兩的銀票,反正賭來的不心疼,衝了進去,搖著撥浪鼓說:“各位父老鄉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在下在鴻運賭坊,賭了三天,贏了些銀子,這個賭坊不要臉,不肯給錢了,還要打我,逼我吐出錢來。”


    她還在那裏說道:“在下沒有出老千啊!這個事情他們也查過了,你們說憑什麽啊……”


    眼看著自己的人把人家都打趴下了,她還在那裏吹牛皮,那些看客眼見原本兇悍的鴻運賭坊的人都趴下,漸漸也就不怕了,聽她說得有趣,開始停下來聽她說:“人不能無恥,這個鴻運賭坊真是不要臉啊!”


    自然有人跟她互動道:“這位小哥,你還是快走吧!他們的勢力在建康城裏可是通天的。”


    還剛剛說是通天,就看見有官兵過來,那金爺被人扶了起來,為首的官兵道:“何人在建康城裏作亂?”


    “什麽叫作亂?”趙瀾笑著問道:“你來的正好!把這個為禍一方的鴻運賭坊給抄了吧!這個鴻運賭坊,根本不講道理……”


    那群官兵像是看傻子一眼看著他們幾個,那個金爺走到了為首的官兵身邊道:“就是他們,來我們賭坊鬧事。”


    “啊?賭坊竟然跟官府勾結?我們什麽時候鬧事了?”趙瀾狀似驚訝地說:“安安靜靜地賭錢,怎麽叫鬧事了?”


    “來人,把他們給抓進去!”為首的官兵說道。


    趙瀾大叫道:“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不必知道,來鬧事的,自然要抓。”


    “你們怎麽能倒打一耙呢?難道建康城沒有王法了,難道建康城的官兵就能給一家賭坊給驅使了?”趙瀾叫道:“看來建康沒有講理的地方了,咱們走!”


    說著趙瀾帶著人衝出了官兵的包圍圈,沒有上過戰場的,和她身邊這些都是趙家的精銳比起來,那就是菜了不能再菜的雞,根本無需她動手。


    他們逃跑就逃跑了,念夏還在那裏說道:“爺,咱們的東西還在客棧!”


    “那就去客棧拿!走,迴客棧去!”


    一行人還真去了客棧,建康城的客棧也好,賭博也好,花樓也罷了,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等他們進入客棧,更多的官兵將客棧團團包圍,而他們的東西已經被翻找地不成樣子。趙瀾冷笑一聲,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麽,重要的,值錢的她都放自己空間裏了。哪裏能被他們找到?


    但是對於幾個丫頭來說不是這麽想的,她們哭叫著說:“怎麽辦?我的銀子啊!還有衣衫和首飾都沒了!”


    “來,咱們去跟店家評理去。”趙瀾笑著說道。


    一隊官兵被打趴下,這件事情居然還驚動了建康城的知府,聽見了這件事情,派出了建康城的府兵,將客棧團團圍住。


    趙瀾走到客棧門口,對著客棧掌櫃地說道:“我來投宿,要了這麽多間的房,我還沒退房,憑什麽把我們的東西翻成這樣,你們客棧要負責賠償。”


    趙瀾的丫頭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立馬圍上去嘰嘰喳喳地叫著,要他們賠償,客棧裏自然有住著其他的客人,眼見著官兵圍困,他們還有閑情逸致去要東西。


    趙瀾又跳到外麵,繼續她的牛皮之旅,跟圍觀群眾交流建康城裏遇到的這些事情。她伸手靈敏,官兵想要抓她,抓不到,建康城的官兵吼道:“想要造反嗎?”


    趙瀾側過頭去問道:“不想!但是你們不能抓我們,我們沒有犯案。”


    “來人,將這群山匪抓了!”


    “哈哈,居然給我們扣山匪的帽子了。”趙瀾笑著說:“大周的王法在建康城已經沒用了嗎?”


    “不用廢話,給我上!”那個官兵說道。


    趙瀾索性帶著人衝出了包圍圈,直接到了建康府衙門口,拿起了鼓槌敲了個震天響,直到建康知府出來,他沒有想到,有人囂張到如此地步,明明是他要抓他們,他們居然還敢到府衙這裏來告狀。


    當即怒道:“把這群惹事的給我抓起來。”


    趙瀾當著建康知府的麵問劉昔道:“這個金三是個什麽貨色?”


    “是個燒殺搶掠,十惡不赦之徒。”劉昔笑著說道。


    “哪裏來的雜種!”金三叫道。


    建康知府黃炳雄見他們還在談笑風生,心裏很是不適,那群官兵將他們團團圍困,趙瀾對著劉昔說道:“為民除害吧!”


    “好!”


    “好”字才罷了,趙瀾已經飛身出了包圍圈,一腳踢飛了那金三,金三撞到建康府的府衙牆上,嘴角流出了血來,倒在了地上,她走到建康知府麵前,笑了笑道:“你啊!攤上事兒了,攤上大事兒了!”


    “來吧!咱們走了!”不用多少力氣已經突破了包圍,建康府衙滿地狼藉,建康知府大怒之下,心裏又怕又急。


    聽聞傳說,最近六扇門的老大劉昔在各地辦案,各地的江湖也好,官府也罷,被他抓了不知道多少!


    難道真是六扇門的人,他猶豫著要不要給京裏的李大相公寫信,一轉念,大相公也是自己剛剛攀附上的,即便是自己跟他說了,如果那些人是六扇門的人,恐怕大相公也保不住他。若是不是六扇門的人,讓李茂知道自己官匪勾結,豈不是壞了自己的前程。他下了決心,還是心存僥幸地好。


    跟著趙瀾跑出了一段兒,劉昔看向趙瀾,不過就短短地兩個多月,整個江南江北,官場和江湖已經瑟瑟發抖,趙瀾用六扇門的旗號幹下的事情,讓他六扇門的威名又上了一層樓。


    他已經開始躋身江湖大佬的地位,不得不感歎,隻要這位想捧的,那紅透半邊天都是指日可待,速度一如穿天猴。


    官場怕被查,江湖怕被挑。風聲鶴唳,風聲鶴唳啊!


    這一次幹了建康城的這位知府,恐怕那位大相公就頭疼了吧?


    這個事兒的詳細過程,經過劉昔之手,進了汴京,到了柴徵的桌上。


    *


    金國使者還是沒走,因為還有歲幣這一塊,說道:“當初,兩國聯合取了遼國,答應十六州給大周,而原本給遼國的歲幣,給金國。如今金國十六州不肯歸還,歲幣這裏遼國的一份也要,這是個什麽道理?跟你們完顏兄說一聲,他十六州還過來,給遼國的可以考慮給他。否則免談。”


    朝中的大臣一個個麵麵相覷,官家知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之前駁斥了金國使者,當場認了趙五為自己的皇後的事情還沒過去,如今又跟金國使者說不肯給歲幣。


    “陛下就沒有想過,如此強硬,對兩國邦交不利,邊關到時候又起戰事,該如何?”


    “朕說的話中,哪一句不在理?不要說什麽,隻會拿著邊關戰事作威脅,你還有其他說辭嗎?朕也算在你們國內待了八年,你們的百姓過的是什麽日子,難道朕不知道?整日打仗?你們的百姓可承受地起?”柴徵冷然道:“另外,你把你說的話,迴去原原本本的跟你們國主說一遍,朕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相信你們國主會好好考慮要不要起戰事。”


    打仗這個事情,他們金國人可以狂妄說兩句,可完顏兀著知道,大周並沒有失去蘇熠輝,他敢隨便說開戰?


    聽柴徵這麽一說,那金國使者臉色略微變了變,想起來這一位,是在上京熬了八年的人,能迴來短短的時日就登上皇位,本就不是簡單之人。


    下麵的人看著官家這般對金國使者,也沒見那人如以前那般驕矜狂妄,大致上都有些意外地看向柴徵。


    第88章


    柴徵在禦書房召見兩位相公還有李重和盧留, 跟他們商討最後可以給金國讓步到什麽地步。把歲幣商討了一遍,柴徵堅持己見,李茂也沒有其他辦法。


    商討完畢,李茂跪下來對著柴徵說道:“陛下乃是一代明主。可即便如唐明皇那般的一代雄主,遇到了楊玉環,最後也差一點葬送了李唐江山。那趙家五娘,比之楊玉環有過之而無不及,兩國帝王皆有心於她。懇請陛下,學勾踐,讓蘇夫人遠嫁金國, 若是她能迷惑金國國主,她作為趙家人, 也算是為國盡忠了。”


    柴徵歎息問道:“太師的意思是讓五娘效仿西施?太師以為金國的國主能為她所惑?”


    “蘇夫人能得蘇將軍鍾愛, 又能讓陛下傾心,那位金國國主也能對她一見鍾情, 必然有過人之處。蘇夫人出身趙家,趙家世代忠良,若是趙太尉願意勸說女兒。那吳王夫差也是一代霸主, 不是也被西施所惑?陛下, 江山與美人, 孰輕孰重,難道陛下分不清嗎?”李茂隻差眼淚鼻涕下來,表達自己的忠貞不二之心了。


    柴徵笑著道:“太師的意思是朕如今耽於女色,愛美人不愛江山了?不過你這般說她, 她若是聽見恐怕會謝謝你對她的褒獎。”


    “老臣隻是說陛下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能夠讓金國亂起來。到時候,能奪迴燕雲十六州,燕雲十六州多少大周將士為此埋骨沙場,也是他趙家幾代人的夢想,趙家有多少兒郎為此戰死?”李茂抬頭看向柴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陛下,要以身相許?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堰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堰橋並收藏陛下,要以身相許?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