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


    素月正在梳頭,見皇帝突然沒了聲,迴頭問道。


    “……”⊙﹏⊙‖i°他已經不想知道真相了。


    別看阿月平時很大方,但實際上她最是小氣,根本不可能叫人進去把他弄出來。而且外人一靠近,皇帝會立即醒來,根本不可能連自己怎麽出來的都沒有感覺,所以——真想隻有一個。


    “沒事,就是睡了這麽一會兒,精神好多了。”


    看看時間,七點不到,他睡了將近一個小時,怪不得這會兒精神不錯。


    “晚上還睡得著嗎?”


    素月隨手拿了一條發帶把長發鬆鬆的紮起來,走到床前問道。


    “應該沒問題,雖然精神不錯,但感覺還想再睡。”


    皇帝點頭,今天跑了五圈,睡眠質量肯定很好。


    “睡覺前再喝一碗牛奶吧!我讓人加些蜂蜜進去。”


    素月想了想,牛奶有安眠的作用,晚上睡前喝一碗對身體也有好處。


    “好吧,朕現在跟母後一個待遇了。”


    太後現在每晚一碗牛奶都習慣了,一天不喝還不自在。


    “別整出奶味來啊!”


    “才喝一碗,怎麽就有奶味了?”


    素月哭笑不得,皇帝想得也太多了。


    “這還差不多,不然朕一身奶味能見人嗎?”


    皇帝哼哼兩聲,順著素月的手跳下床,寢殿的布置十分淡雅,可能是因為夏天的原故,所以的擺設布置全都是挑了天青淡藍之類的來。


    就連案幾上擺著的梅瓶都是青花色的,十分具有阿月的個人愛好。


    “怎麽就不能見人了,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坐下,我替皇上梳頭。”


    把人按在梳妝鏡前,拿起犀牛角的梳子給皇帝梳頭。


    “朕快三十了,一身奶味也不怕被人笑話朕沒斷奶。”


    “二十五,離三十還有好幾年呢,別把自己往老了說,在我家鄉還是小年輕一枚呢!”


    皇帝的發質很好,一梳就梳通了。素月忍不住多把玩了一會兒,這才要皇帝的瞪視之下用發帶紮起來。


    “什麽小年輕啊,朕都不好意思說了。”


    皇帝摸著下巴,考慮要不要留須。


    “別啊,這就樣多好看啊!留胡子紮人不說,還影響美觀呢!”瞧出了皇帝的心思,急忙阻止。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皇帝也有自己的理由,想讓他看著成熟一點,有威嚴一點。


    “你不怕我們倆走在外麵,不像夫妻像父女嗎?”


    素月說什麽也不同意,直接正中要害,皇帝果然猶豫起來了。


    這個確實很難接受啊!


    “那、不留?”


    皇帝摸了摸下眉,略顯遲疑的問道。


    “不留,現在這樣多好看啊,咱們走在路上一看就像夫妻,絕對不會有人說咱們是父女。”


    素月也沒有說謊,皇帝本來年紀就不大,但是留上胡須的話就會顯老了,而她的年紀還不到十八歲,被人說成是父女這絕對是有可能的。


    “成,不留就不留吧!”


    好在皇帝也沒太過堅持,比起讓人顯得成熟一點,有威嚴一點,還是被人誤會成父女更嚴重一點。


    “好了,咱們該出去用晚膳了,再不出去就不知道眾人要怎麽想了。”


    素月放下梳子,對已經梳好了頭的皇帝說道。


    因天色已晚,素月隻是簡單的把皇帝的頭發用發帶紮了起來,沒有那些繁重的頭冠,皇帝看上去比真實的年紀小了好幾歲。


    夫妻倆皆是一身明黃色的常服,什麽佩飾也沒有戴,就這樣走了出去。


    好在身邊侍候的人也早就習慣了主子們私下的樣子,向來是怎麽輕鬆怎麽來,與別的恨不得把所有珠寶都往身上戴的主子很是不同。


    “我讓廚房準備了綠豆粥,咱晚上就吃這個,解暑。”


    素月親自動手盛了一碗粥放在皇帝麵前,她的則是由方嬤嬤盛的。


    “謝謝阿月,別光顧著朕,你自己也吃。”


    皇帝夾了幾樣爽口的小菜放在她麵前的碟子裏,這才吃起了自己的那份。


    夫妻二人用膳時不用旁人侍候,雖然在某些老學究的眼中有些不成樣子,但是二人之間的溫馨氣氛卻完全可以讓所有人忽略這一點。


    如果非要用什麽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夫妻。


    素月始終認為,真正的夫妻不應該是皇帝與廢後,眾多大臣與正妻那樣的,雖然看著相敬如賓,感情不錯的樣子。但事實上,各自有各自的算盤,還不如說是相敬如‘冰’。


    “哈~~”


    皇帝去議事殿上朝,素月便自己在行宮裏玩。行宮景致再好,看了幾天也有些膩了,於是素月便讓人把自己的長刀拿出來,她換了練功夫,在正德殿的院子裏揮舞著長刀,還叫來了王家兄弟給她做陪練。


    “主子的武功又進步了。”


    王誠往後跳了一步,避開了朝他揮來的刀鋒,雙手一拱認輸。


    “這算什麽進步?沒有上過戰場的武功再高也是無用。”


    這刀上無煞,頂多也不過是自保有餘。王家兄弟沒有以命相博,不然就憑他們那身殺人的功夫,誰贏文誰輸說得還為之過早。


    “主子是皇後,又怎麽能與那些戰場上殺敵的將軍相提並論。”


    王實搖頭,這兩者之們的職責不同,主子與那些殺敵無數的將軍們相比,自然飽受打擊啦!


    “唉,說的也是。隻是有點不甘心罷了。”像柳尚書父子三人,平時切磋想要打贏素月很難,但如果他們放出身上的煞氣,光那一身氣勢就讓素月的力量弱了三分,打起來自然就是輸多贏少了。


    好在經過他們的訓練,原主的本能也遺傳給了素月,對上滿身煞氣的人,她也能保持冷靜與他們過招而不落下風。


    “我知道,放心吧我不會鑽牛角尖的。”素月把刀扔給劉海,接過宮人遞來的布巾擦汗。


    “主子這麽想就對了,小人等會繼續給主子做陪練的。”


    說完兄弟二人便告退,他們被皇帝派來保護皇後,平時都隱藏在暗處,隻有做陪練的時候才會出現在眾人麵前。


    “迴頭送些好吃的給他們,日夜不停的跟在我身邊保持,辛苦了。”


    素月轉頭對劉海說道,王家兄弟的事都是由他負責的。


    “小人知道了,主子放心。”


    劉海點頭,把長刀收迴了刀鞘之中,又放迴了主子的房間。


    這一次來行宮,主子隻帶了一把長刀,別的都沒有帶,為了隨時能拿來練武,幹脆就擺在自己休息的寢室當中了。


    “皇上可有說什麽時候迴來?”


    素月早晨迷迷糊糊中好像有聽到皇帝說了這麽一句。


    “迴主子,皇上留下話說今兒會迴來陪主子用午膳,讓主子等皇上。”


    方嬤嬤捧著幹淨的洗裳走到屏風後對正在洗澡的素月說道。


    “行,我知道了。”


    因下午還要陪皇帝跑步,所以素月隻是簡單的清洗了一下就起來,擦幹身上的水換上幹淨的衣服,這才從屏風後走出來,拿起行宮的帳本看了起來。


    行宮每日也有人去采購,衣食住行都需要用買的。這賬本上麵的花樣就多了,皇宮都有人貪,行宮更不消說。


    素月一個個指出來,讓碧眉幾個記下。這些人素月分為了三個部分,該死的,該罰的,該賞的。


    忙了一個上午,總算理了個大概出來。皇宮才被清理了一遍,現在輪到行宮了。


    而那些行宮的人還在醉生夢死,拿著錢找關係,想被調迴京中任職,孰不知他們惡夢就要來臨,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迴京了。


    這些事不需要素月親自去動手,自有內府與鳳德宮的人去做。皇帝同樣派了禁軍來幫忙,抄出來的銀子與東西雖然不比皇宮,也有好幾十萬兩,素月除了賞給下麵的人之外,剩下的就讓皇帝拿去購糧賑災了。


    因大秦先祖從海外發現了紅薯與土豆,大秦的糧食比前朝要豐產,百姓家裏多少有一些存糧,像紅薯與土豆這是每家每戶都有存下的,除了留種全部可以拿來吃。


    皇帝要做的就是盡量讓北邊的百姓喝上水,再每家每戶發下一些主糧與種糧,幹旱過後除了可以補種一些青菜紅薯之外,還能再種下一季冬小麥。


    如此一來,明年的糧食就不缺了。


    就是南邊有點麻煩,因為大水把農田全部淹沒了,別說被種,現在吃的穿的用的全是皇帝派人四處購買來的。


    糧食還好說,大秦每年都要從交趾這些番國購買米糧,這些國家一年可以二熟到三熟,糧食絕對不缺,還便宜。離大秦也不遠,買了直接送往南邊受災的地區。


    但是眼看著秋季將來,冬季也不遠了,百姓們還缺少冬衣與棉被,大水要是一直不退,他們就沒有辦法迴到自己的家中過冬。


    更麻煩的是因為發大水的原因,現在南邊又出現了一些疫病,藥材也開始出現短缺。


    金銀大秦不缺,難就難在物資這一塊,皇帝今兒與大臣們要商量的就是從哪裏調藥材去南邊,這些全掌握在豪門大族的手中,皇帝想起來就頭痛,恨不能直接拿刀把這些人全砍了。


    “用阿月的話來說,他們全都是在發國難財。”


    皇帝吃飯的時候跟素月念叨,他又不是不付銀子,結果一個個還抬高價格,真以為他這個皇帝對他們沒辦法嘛!


    “既然不聽,那就隻能用強硬的手段了。這些家族哪個沒有犯事的,皇上就挑幾件嚴重的來處理,相信他們很快就會自動把藥材糧食送到皇上的手中,並且一個銅板也不用花。”


    既然不願意平價買給朝庭,那就隻好用非常手段了,抓上幾個他們就老實了。敬酒不吃吃罰酒,這些人在素月看來全是該死之人。


    別的時間也就罷了,敢發國難財,哪怕是在後世也是人人喊打的對像。


    後世某一次地震中,有些不法商家把礦泉水炒到了五十塊一瓶,虧得他們敢張這個口,當時素月聽了就想打死他們一了百了。


    “朕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讓人去收集他們有罪證了。而那些老老實實賣糧甚至捐贈給朕的義商們,朕也不虧待他們。每一戶都有朕親自提的義商二字,還有賞下的玉如意一對,準他們穿綾羅綢緞。”


    皇帝不是個小氣的人,有了他親自提的義商二字,當地的官府也要給他們兩份麵字,隻要不做違法之事,這兩個字就是他們的護身符。


    “這個好,皇上考慮的比我周全。”她隻想著怎麽處置那些不法商人,卻忘記了那些老實本份有義舉的商人了。


    “那裏是阿月不夠周全,隻是阿月一時間沒有想到而已。”


    皇帝現在做的這些還是上輩子阿月跟他說的,不然也不可能這麽快反應過來。


    “不管怎樣,能幫百姓們度過這一難關的人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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