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嘉友老總的人麵可比自己廣,總不會也讓那什麽曾遠給嚇住吧?


    再怎麽說,相較於景天這棵嘉友的搖錢樹,養女根本就是無足輕重。


    “呂總說,讓和顧小姐,和平解約……”牛鑫神情頹然——


    虧自己剛才還一門心思想著收拾蘇淺那個眼高於頂的女孩子呢,這會兒怎麽覺得,臉好像有些疼呢……


    更甚者,還要想辦法彌補一下和蘇淺之間的關係。畢竟,能請得動曾遠,又讓呂總寧肯讓景天這個台柱子不高興,也不敢得罪,蘇淺背後的靠山怎麽會小了?


    廖琴的臉一瞬間成了豬肝色,哪還有臉再留下來?


    憤而起身,就要邁步往外走,身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看了一下上麵的電話號碼,卻是家裏保姆打過來的。


    廖琴摁了接通鍵,保姆驚慌的聲音隨即傳來:


    “太太,剛剛有兩個警察突然上門,說是找您調查一件案子……他們這會兒,已經往嘉友去了……”


    “警察?調查案子?”廖琴臉色頓時一白,忽然轉頭,直勾勾的瞧著蘇淺——


    養女果然是個徹頭徹尾的害人精!


    “媽,”顧建勇吊兒郎當的聲音適時傳來。


    廖琴抬頭,卻是顧建安和顧建勇正從電梯裏出來。


    “建安,建勇……”廖琴眼睛頓時紅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自詡心思縝密,廖琴並不擔心會被公安人員抓住什麽把柄,可就是丟不起這個人啊。


    更別說,給她帶來這樣屈辱的還是一向不看在眼裏的養女!


    “怎麽了,媽?”顧建安嚇了一跳,忙上前扶住——


    顧淺那個死丫頭不是已經過來道歉了嗎,怎麽媽媽還被氣成這樣?


    “你就是這樣和我媽道歉的?”顧建勇直接轉頭,狠戾的視線鎖定在蘇淺身上。


    一副蘇淺的答案不讓他滿意,就會馬上翻臉的模樣。


    “我和她道歉?顧二公子是不是做夢還沒醒呢?”蘇淺到這會兒如何不明白廖琴匆匆把她叫過來的原因?


    分明是因為金飛被抓,慌了手腳。


    再是不喜歡養女,可使出這樣的手段還是太過下作:“顧太太方才說做人要與人為善,其實我還想加一句,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不到……”


    “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顧建勇頓時氣了個倒仰——


    合著這死丫頭說到嘉友,根本就是涮自己呢?


    根本沒按自己要求的去做不說,還處處針鋒相對、說話夾槍帶棒。


    “從前我真是太給你臉了……”


    “顧二公子還是不要激動,之前占不了便宜,現在依舊如此,而且,你真敢動手的話,說不好進公安局走一趟的可能就不止顧太太,還有你顧二公子了……”


    “你威脅我?”顧建勇獰笑一聲,掏出手機——


    和顧辭交過手,顧建勇自然明白,別看對方臉都不敢露,他卻根本不是對手。


    可即便如此,這口惡氣,可也咽不下去。


    方才過來時,顧建勇已經打電話叫了幾個哥們過來,眼下就守在嘉友外麵,但等著蘇淺和顧辭出來,給兩人一個教訓呢……


    隻可惜電話還沒有撥出去,電梯門再次打開,兩個身著警服的公安人員從電梯裏走了出來。


    顧建勇嚇了一跳,忙把手機又揣迴兜裏。


    還沒等他詢問什麽,對方已經徑直走向廖琴:


    “你是廖琴?”


    “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協助調查。”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大庭廣眾之下被警察帶走,廖琴依舊無法接受,跟著警察下去時,看向蘇淺的眼神簡直和要吃人一般。


    顧建安和顧建勇更是被這一幕給驚呆了。尤其是顧建勇,憶及之前蘇淺的話,哪裏還不明白,廖琴的警察局之行,十成十和蘇淺有關係!


    “好,顧淺,算你狠,這筆賬,我記下了!”


    顧芳菲也跟著顧建勇兄弟追了出去,行至蘇淺身邊時,卻是停下腳,意有所指的看了和她站在一起的曾遠並顧辭一眼:


    “蘇淺,人心都是肉長的,可你,是不是沒有心啊?都說生恩沒有養恩大,媽媽含辛茹苦把你養了這麽大,你就是這麽迴報她的?連自己的媽媽都能坑,你這樣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這句話與其是譴責蘇淺,倒不如說是刻意說給顧辭和曾遠聽的。


    蘇淺卻是絲毫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渾不在意的轉身,衝著曾遠道:


    “曾律師,真是太謝謝您了,這麽快就幫我和嘉友解約……”


    看之前那個金飛的意思,嘉友分明是不準備輕易放過自己……


    “蘇小姐太客氣了,我沒有幫多大忙,蘇小姐怕是另外有貴人。”曾遠笑著道——


    他剛才說分文不取並不是為了氣廖琴,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以曾遠為首的環監局律師團嚴格來說,是一個公益組織——


    眼下環境惡化太過嚴重,有誌之士,哪個不是萬分關注?


    畢竟,要是這個世界沒了明天,他們或者可以逃過一劫,兒孫輩卻是要迎來滅頂之災。


    是以曾遠等人才自發組織起來,無條件為環監局效力。


    會接手蘇淺這個案子,倒也不是刻意為之,而是曾遠今天正好得空。又在瞧見卷宗上蘇淺的年齡時有些好奇——


    那些豪門秘辛,他倒是不關注。


    隻蘇淺的年齡,卻也太小了吧?十九歲的年輕人,有什麽特異之處,竟然讓環監局的大佬出麵相護?


    畢竟鄭局那個人曾遠也清楚,最是清正廉潔,絕不會公器私用。


    而更詭異的是,這趟嘉友之行簡直順利到令人發指。


    ——之前還以為要打一場硬仗呢。


    別看這案子不算大,可既然是環監局派下來的,來之前曾遠依舊慎重對待,做足了功課。


    據他的了解,嘉友這間公司在業界名聲可不算好,之前坑的藝人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再有心術不正的牛鑫這個首席律師坐鎮,他們的合同雖然不道德,可盡揀法律的漏洞鑽。


    憑他的能力倒不是不能幫蘇淺解決掉合同這件事,可無疑要費些周折,估計會拖個一兩個月……


    眼下嘉友竟然這麽快就認了慫,無疑是另外又有什麽大人物出麵幫蘇淺說話了……


    另外有貴人?蘇淺明顯怔了一下,卻是一頭的霧水——要說她認識的人,除了姨媽之外,也就是張主任並有過一麵之緣的鄭局了。


    姨媽認識的人有限,難道是張主任,或者鄭局,替自己說了話……


    渾然不知,旁邊的顧辭手機上,正有一則短信過來,上麵是冷冰冰的一行字:


    舊情已還,以後顧少就不要和我聯係了。


    顧辭嘴角微微一挑,麵無表情的點了刪除鍵——


    人都是現實的,當初呂鶴鳴剛闖入娛樂圈市場建立嘉友時,曾遭遇一場極大的危機,是顧辭看他多有不易,出手幫他解除危局。


    那會兒顧辭不但是華國最炙手可熱的影帝,更有強大的顧氏家族做後盾。


    是以呂鶴鳴日日跟在顧辭屁股後麵,一口一個“顧哥”的叫著,簡直恨不得日日和顧辭綁在一起才好……


    隻是世易時移,現在的顧辭已經不是從前的顧辭了。


    不但演藝事業付諸東流,就是顧家,也幾乎沒了顧辭的容身之地。


    昔日赫赫有名的影帝顧大少,自然也成了人人避之而不及的瘟神一樣的人物……


    “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曾遠笑著點了點頭。


    一直插不上話的牛鑫忙上前一步:


    “學長既然來了,怎麽也要吃頓便飯啊。”


    又殷勤的招唿蘇淺:


    “蘇小姐和這位先生也一起去吧,我老牛請客……”


    和蘇淺說話的態度,甚至比對著曾遠還小心翼翼——


    方才牛鑫可是把曾遠和蘇淺的相處模式盡收眼底。


    別看蘇淺年紀小,可看曾遠的態度,絲毫沒有看輕對方。又有曾遠之前說的一分錢不拿,代理蘇淺的案子,足見蘇淺根本不是廖琴口中那個孤苦無依、可以隨便欺負的顧家養女。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牛鑫可不想不知不覺中得罪一個大人物。


    “就不叨擾牛律師了。”蘇淺擺了擺手。


    “那行吧,等那天有空了,我再專程請幾位。”牛鑫也不敢強留,殷勤的上前,幫著摁下電梯。


    裏麵已經站了三四個人。瞧見牛鑫,被簇擁在中間的風度翩翩的年輕人笑著跟牛鑫打了個招唿:


    “牛律師……”


    “景先生這是要出去啊,”牛鑫神情明顯頓了一下,下一刻笑著打了個哈哈,眼睛餘光不經意的掃了後邊的蘇淺一眼——


    怎麽這麽巧,會碰見景天?


    作為嘉友的首席律師,牛鑫自然也見識過,為了求得景天的迴眸,顧淺到了如何不要自尊的地步……


    身形第一時間往旁邊一側,讓出位置來:


    “學長,蘇小姐,這位先生,我就不送你們了,改天一定要給老牛個麵子,咱們喝一杯……”


    方才被蘇淺下了麵子,能瞧見這丫頭出醜,也能心裏平衡些吧?


    哪知道蘇淺卻和沒瞧見景天一般,禮讓著曾遠先進電梯後,跟著麵無表情的邁步進去。


    看清楚來人是誰,景天臉一下黑成了鍋底——


    本來還有些好奇,是哪座廟裏的大神,能讓牛鑫這麽客氣,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是蘇淺。


    一時隻覺晦氣至極——


    就說顧淺撐不了多久,就會過來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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