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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繞鎮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段被堵車和事故塞住的路,車堆裏有一些被咬的駕駛員,也不知道是有人被咬後變成僵屍了才發生的車禍,還是發生了車禍卡在車裏才被僵屍咬了——這些駕駛員變的僵屍們有的被變形的車輛卡在裏麵,有些則仍係著安全帶……因為智商不足,不會打開門或解開安全帶,它們注定一輩子被困在車裏。


    隻要不讓它們有機會伸手抓到你,這種現成的分數幾乎一點危險都不帶——悄悄靠近車子,拿著消音的手槍一個個對著它們的頭扣動扳機就好了,不要白不要。


    唯一的危險就是,車裏的僵屍依然會嚎叫,然後引來公路上零零星星的自由僵屍——但人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還是很強的:在這個世界呆了十天後,張昊林感覺自己幾乎要忘了平靜的生活是什麽樣子了。自己仿佛生下來就在一個有僵屍的世界裏一般,直麵一兩隻僵屍現在一點都不能讓他感到恐懼,他沉穩地雙手舉槍對準跑來的僵屍、瞄準、開槍,又幾分到手。


    在車流中尋找被困車內的僵屍時,偶爾也能看見坐在車裏自殺的人——手裏仍緊握住槍,癱坐在椅子上,顱側有帶著黑乎乎血漬的彈孔,除此以外看不出其他任何外傷。隻有看見這種人,你才會明白:放棄是多麽容易。


    要不是自己的輪迴者身份讓自己留有一絲希望,正常情況下像這樣被困在公路上的車流裏,看著自己的世界變得像是惡魔橫行的地獄,有多少人可以保持堅強呢?


    ——


    穿行在車堆裏收割分數的時候,輪迴者們有時也確實會遇到些小危險:有一隻孩子僵屍,個子比小轎車還矮,臉和脖子都被咬掉了,皮膚、鼻子、眼睛、嘴唇,甚至頭發和耳朵都完全沒了。因為喉嚨被扯開,它無法嚎叫,所以當它一聲不吭地從車與車之間竄出來撲向張昊林時,著實把他嚇了一跳。還好,力量和敏捷的提升這時發揮了作用,他飛起一腳把這小僵屍踹翻,一槍爆了他的頭。


    它臉上的器官都破壞成這樣了,真不知道它是怎麽分辨活人在哪裏的,也許它的鼻腔還有部分功能,也可能是耳孔還聽得見?


    這個小僵屍又為輪迴者們貢獻了一分,張昊林沒有因為它曾經是個孩子而去悼念它,也不想知道它曾經是怎樣的一個孩子、怎會淪落到這般地步、他的父母是否還活著。


    這並不是冷酷無情,而是人在極端環境下的一種自我精神保護,張昊林知道:在這種世界裏胡思亂想或多愁善感隻能死得更快——但如果迴到安全的環境後不好好疏導內心的壓抑,這種殘酷的經曆也許就會轉化為心理創傷後遺症。


    這個小僵屍最終還是造成了影響,它的突襲讓三名輪迴者決定放棄清空這條路上僵屍的計劃,開車繞道迴避難所。


    ——


    繞了個遠路,他們一個多小時後才迴到了避難所,遠遠地就聽到了槍聲,車子開進停車場的時候,居然看見又一堆僵屍在疊羅漢進攻工作日酒店……


    於是他們再次鳴著喇叭衝進去,又引出來一波僵屍。在第二次把僵屍引到之前那個停了一輛軍用吉普的阻擊戰場時,他們與僵屍群拉開了一點距離,陳濤和張偉兩人下了車,衝上前把吉普車裏的僵屍幹掉拉了出來,人坐了進去,居然成功地發動了汽車……


    於是兩輛車開始一前一後地排隊遛僵屍,這迴不用擔心車子忽然出故障把三個輪迴者全葬送在路上了。裝甲車上的機槍裏還有一些子彈,但他們沒浪費,準備到關鍵時刻再用。


    ——


    “這迴避難所那邊應該沒什麽僵屍了——日天,我們商量下去哪裏搞個幾千分吧。”把第二波僵屍甩掉後,兩輛車停在了一處空曠的路麵上,三個輪迴者開始討論起來。


    張昊林不耐地皺皺眉,對這個綽號十分不感冒,但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找個軍火庫、加油站什麽的,聚個一堆僵屍然後炸掉。”


    “軍火庫估計是找不到,加油站卻是肯定有的。”他們攤開一張地圖,開始仔細搜索:“看這,南北主幹道的北端,有一個加油站,就這個吧,先過去看看情況。”


    張昊林和張偉兩人開著那輛軍用吉普跟在陳濤開的小車後麵,再次進入了已經被僵屍基本占領的多伊爾斯頓中心區……沿途到處都能看見被打破門窗的房屋、撞在路邊牆上和電線杆上的車輛還有拋棄在路邊的雜物,以及徘徊在接頭的僵屍。


    一路開過,兩輛車後麵迅速跟上了幾十隻僵屍,城內已經沒多少容易攻擊的目標了,除了堵在一些幸存者門口的僵屍還在不屈不撓地嚐試著進攻外,上萬隻僵屍隻能在城內遊蕩,並不斷沿著主幹道慢慢向城外擴散,假以時日,城內的僵屍密度最終也會降低到一定程度……


    但三名輪迴者的到來打破了這詭異的寧靜……兩輛車飛快地駛過街頭,到達了這個加油站外,軍用吉普迅速刹車、熄火停在路邊,車內兩人俯下身子躲藏起來。而另一輛小轎車內的陳濤則按響了喇叭,把圍在吉普車周圍的僵屍全部吸引走,揚長而去……


    ——


    僵屍們追在鳴著喇叭的轎車後慢慢消失在這個加油站附近,車內兩人俯身躲了幾分鍾後,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場麵已經基本淨空,隻有地上的一些垃圾還在風的吹拂下在地上翻滾滑動……


    之所以讓小轎車擔任引走僵屍的任務而吉普車留下來,是因為這輛軍用吉普車比較結實,哪怕不小心有幾隻僵屍發現了車裏有人,也無法輕鬆打破防彈玻璃進入……


    “都走了,下車。”張昊林說:“當心點。”


    張偉點點頭,輕手輕腳地打開車門,觀察了一下周圍情況後下了車,又轉身輕輕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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