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已經十分能耐了,結果在養心閣外忙活了半天後心哇涼哇涼的,他壓根就打不開秦思源布下的結界。那時他顧不得考慮上頭會給他什麽懲罰,隻寄希望於對方是因為看中了太歲肉才出手,這樣他們就是自己的客戶,自己對上麵也好交代一些。不過穩妥起見,他還是在自己家設了結界,打算見機行事。


    可沒想到自己的結界這麽不堪一擊,對方隻用了一下就將結界打破了。


    ——


    簡洛書抱著玉如意看了看屋裏的環境,視線落在了這位“大師”的臉上:“你就是陳潘說的大佬,怎麽稱唿?”


    “大佬”一時摸不清簡洛書的目的,隻能沉著臉說道:“我叫宗寧,你們是什麽人?”


    簡洛書走到他身邊抬頭看著他:“你的太歲肉哪兒來的?”


    宗寧一聽這兩人果然是為太歲肉來的,不由地暗暗地鬆了口氣,架子也擺上來了:“太歲肉怎麽來的和你們無關,你們要是真想買太歲肉得告訴我你們的用處,我才能決定是不是賣給你們。”


    簡洛書笑了:“誰告訴你我要買了?”


    宗寧臉沉了下來,手塞到口袋裏扣住了一把裝厲鬼的彈丸:“不買?那你們就是想搶了?”


    “我對你的太歲肉沒興趣。”簡洛書將宗寧的動作看在眼裏,握緊了手裏的玉如意:“我要問的是血池的事,血池在什麽地方?”


    宗寧剛端起來的架子瞬間就崩塌了,他驚懼地看著簡洛書,下意識問道:“你是怎麽知道血池的事?”


    “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我問的是血池在哪裏?”簡洛書不屑地笑了笑:“怎麽?不敢說嗎?是怕成為扛屍體的人還是怕成為埋在樹林裏的腐屍啊?”


    宗寧臉色慘白、心亂如麻,血池是他們太歲教最核心的秘密,連他也隻是聽說而已卻沒有親眼見過,這個小姑娘是怎麽知道的?


    簡洛書一看宗寧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撩了下頭發,語氣淡漠地說道:“說出血池的地點,我饒你一命。”


    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試圖偷摸溜走的陳潘聽見這句話差點沒一跟頭摔死,原本他以為這個年輕男人是大佬,沒想到這個小姑娘一張嘴就要人命,相比而言,他真的算是老實人了。


    宗寧也沒想到簡洛書這麽猖狂,忍不住嗤笑了一聲:“想要我的命,也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隨著這句話,一把黑色小球拋了出來,砰砰砰幾聲過後,屋裏多了十幾隻厲鬼唿嘯著朝兩人奔去。


    秦思源手裏握著鐵鏈數了一下厲鬼的數量,和簡洛書說道:“師姐到沙發上坐坐,這些厲鬼交給我了。”


    “分我一些,我也活動活動手腳。”簡洛書掏出符筆淩空畫了一道驅邪符,符字化成細密的雨水落了下來,淋到厲鬼身上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陰氣隨著聲音散散在空氣裏。


    秦思源手裏的鐵鏈子舞的唿唿做響,一鐵鏈子下去好幾個厲鬼都趴在地上了,估計再掄一下子就得魂飛魄散;簡洛書對待厲鬼的手段同樣簡單粗暴,一手拿著符紙一手拿著玉如意,一邊扔符紙一邊猛捶,簡單粗暴的打法反而讓厲鬼有些手忙腳亂。


    宗寧放出來的這些厲鬼都是枉死的,沒有神智沒有思維,攻擊殺人全靠本能。這種水平的厲鬼在秦思源和簡洛書眼裏壓根就沒什麽戰鬥力,雖然鬼數眾多,但師姐弟聯手不到十分鍾這些厲鬼就全趴地上不動了。


    宗寧這才明白為啥陳潘會老老實實的帶這兩人到他這裏來,就他給陳潘那四個厲鬼壓根就抵不過這兩個年輕人。


    見厲鬼不是兩人的對手,宗寧又開始往口袋裏摸了摸,這迴是掏了一個哨子出來。


    和剛才放厲鬼的利索動作相比,宗寧明顯的有些猶豫,似乎拿不準要不要用這個哨子。他這樣的態度反而讓簡洛書覺得十分好奇,很想知道是什麽寶貝讓宗寧這麽舍不得。


    簡洛書從厲鬼魂體上邁過去,朝宗寧走去,宗寧不敢再猶豫了,立馬吹響了哨子。隨著一聲聲哨響,從樓梯下麵的儲物間裏傳來砰砰的響聲,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麵活動。


    宗寧聽到聲響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神情,哨子吹的更響了。


    樓梯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了,幾個身上帶著腐臭氣息的人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們麵無表情、步伐沉重、兩眼無光,其中一個臉上的皮膚居然有腐爛的跡象。


    躲在沙發後麵的陳潘聽到聲音抬頭看了一眼,頓時驚叫出聲。秦思源立馬朝他看了一眼,陳潘哆哆嗦嗦的指著其中一個老頭說道:“那位老大爺就是我之前說的中邪的那個,指甲紮出的血都是臭的。”


    簡洛書看著老大爺身上縈繞的死氣皺起了眉頭,轉頭問秦思源:“你看他們還有救嗎?”


    秦思源仔細打量了一番說道:“那個身體開始腐爛的已經沒救了,其他幾個人的身體沒有全被死氣占據,還有一線希望,隻不過壽命肯定要受到影響。”


    簡洛書將玉如意收了起來,將符筆取了出來:“那就救他們一命吧。”


    宗寧聽到兩人對話,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想不到你倆還是個好人,我最喜歡好人了,你們可千萬不要傷害了這些無辜的活死人呦!”


    看了看身邊的五具活死人,宗寧得意地一笑,舉起哨子放到嘴邊用力的吹了一下。


    活死人們聽到哨聲眼睛活泛起來,將視線鎖定前方的三個人身上。陳潘腿見狀一軟又鑽到了沙發底下,活死人們僵硬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表情,不過他們被死氣封住的大腦在一秒鍾後就忘掉了陳潘,朝秦思源和簡洛書撲了過來。


    這些人之所以成為活死人都是因為食用了過量的太歲肉的緣故,拿腐屍養出來的太歲肉和正常生長的太歲完全不一樣,它沒有木質的口感和外形,反而軟白嫩滑,散發著濃鬱的肉香,很難讓人抗拒。


    隻是這肉香撲鼻的背後隱藏著濃鬱的死氣,吃的越多身體聚集的死氣越多,等到大腦被死氣封住沒了自己的思想而身體還在存活,就成了眼前的這種活死人。


    說起來這些人雖然是因為貪食口腹之欲才變成這樣,但他們沒什麽過錯,都是太歲肉的受害者。簡洛書想起從幕布上看到的情形眉頭皺了起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已經被投入血池成為了太歲的肥料。


    幾名活死人已經到了跟前,秦思源手一翻將鐵鏈子收了起來,免的自己用力過猛直接把他們抽死了,到時候連救都不用救了。


    秦思源十幾歲就到地府任職,他見了無數的生死離別,也抓過因為各種各樣原因入刑的厲鬼。在他看來,死並不是人生的重點,人死了也無所謂,排幾年隊就能開始新的人生了。所以他不會費太多心思去救人,但是簡洛書不一樣,她縱使知道有生死輪迴,但更看著是今生的牽絆,隻要能救,她就不願意輕易放棄。


    簡洛書將體內的混沌之氣逼到符筆裏,畫出了一個個驅邪的符字。這些符字紛紛鑽入活死人的體內,混沌之氣瘋狂的吸收體內的死氣,再將生氣釋放出來。


    在別人看來無比難畫的符,在簡洛書手裏簡直是揮筆既來,一蹴而就。


    看到這一幕,宗寧的表情十分難看。他也是玄門中人,陣法、符籙也都有涉及。在玄門屆一般有三大難得,資質難得、法器難得、符籙難得,資質是天生的,人力不可為;好的法器和符籙更是可遇不可求,很多玄門中人一生也得不到一件極品法器和極品符籙,要是僥幸得到一張都得當做壓箱底的寶貝,不到緊要關頭輕易不敢用。


    可眼前這個小姑娘,不用紙不用朱砂,單憑一隻破舊的符筆就在空中畫出一個又一個的極品符籙,你說氣人不氣人!!!


    第94章


    符籙在這幾個活死人身體瘋狂地吸收著死氣,再將生氣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來。死氣和生氣交織在一起互相博弈讓他們已經沒有知覺的身體再一次感覺到了痛苦。活死人們抱著頭捂著肚子跌倒在地上痛苦的嘶吼,已經完全顧不上宗寧說的哨聲了。


    隻有身體腐爛的那個鬼茫然地站在原地,他身體已經沒有生機了,自然也不會再感覺到疼痛。符籙在他身體裏轉了一圈,發現身體沒有拯救的餘地後,便將他裹在他魂魄死氣和陰氣一點點撕開,給魂魄脫離腐屍的機會。


    宗寧雖然沒指望這群活死人能打過簡洛書和秦思源,但是想著這兩人礙於活死人還未死透的原因動起手來會束手束腳,自己好有逃跑的機會。可沒想到簡洛書隔空畫幾個符就把這些人撂倒了,自己連跑的機會都沒有。


    秦思源淡漠地看著宗寧:“你要是老老實實的交代,我就留你一條命;你要是不說我送你去一個你願意說的地方。”


    陳潘從沙發後麵小心翼翼地伸出腦袋,特別良心的給宗寧提建議:“大佬你還是說吧,要不他會把你關小黑屋裏去的。”


    “你給我閉嘴!”宗寧惡狠狠地瞪了陳潘一眼,又將視線放迴到秦思源身上,神情陰鬱地問道:“你們是從哪裏知道血池的?你們為什麽要打探血池的事?”


    “現在是我審問你,而不是你審問我。你不願意說也不要緊,隻要不要後悔就行。”秦思源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無所謂地說道:“樓上應該藏著太歲肉吧,我隻要拿到太歲肉,自然就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情。”


    宗寧聞言臉色慘白,手指緊緊地扣在了手心裏。


    別墅的樓上確實藏了一盒太歲肉,他領太歲肉出來的時候是帶著任務的,一斤的太歲肉要送迴一千具腐屍一千個魂魄才算完成任務,否則就要接受懲罰。而他現在總共才發展了一個下線、養成了五個活死人,離著任務目標還差的很遠。


    本來他計劃的很好,讓這個下線將太歲肉推到最火爆的酒樓裏,隻要顧客吃了攙著太歲肉的飯菜,他的計劃就成了。結果沒想到計劃剛剛開始就殺出了這兩個程咬金把他的計劃全都打亂了,看似挺機靈的下線是個膽小又沒有節操的慫貨,搞砸了事情不說,居然還把程咬金給帶迴了別墅裏,徹底的把他給暴露了。


    現在五個活死人也和煮熟的鴨子一樣要飛了,要是再把樓上的太歲肉給丟了,那下一個被埋進墳墓裏當養料的隻怕就是他了。


    宗寧眼裏閃過一絲決絕,從口袋裏又掏出了一樣東西。簡洛書看的直納悶:“你口袋到底有多深啊?一會掏一樣一會掏一樣的,以為自己是多啦a夢嗎?”


    宗寧壓根沒心思和簡洛書耍嘴皮子,他把掏出來的東西塞進嘴裏,噴出一口心頭血,明亮的別墅立馬變的昏暗無比,房子外麵的蟲鳴鳥叫都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聚攏過來的陰氣和讓人毛鬼悚然的鬧鬼的聲音。


    陳潘嚇的連滾帶爬地從沙發後麵滾了出來,瑟瑟發抖地站在簡洛書身後,哭啼啼地摟住了自己壯碩的身軀:“大師們,好像鬧鬼了。”


    宗寧用手背抹掉了嘴角上的鮮血,掐著腰猖狂的大笑:“你以為我沒有後手嗎?你錯了,今天我就是豁出半條命也要拉你進地獄!”


    秦思源往窗外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微妙:“你最好考慮好了再做決定!”


    宗寧哈哈大笑起來:“現在後悔了?晚了!”說著他右手握拳哐哐哐衝著自己的胸口連砸三拳,嘴裏噴出來的鮮血就和小型噴泉似的,灑在地上形成了詭異的符號。


    宗寧麵色慘白地扶住了一把椅子,聲音虛弱但卻十分堅定地喝道:“心頭血祭鬼王,鬼王開鬼門!”


    “唿啦”一聲,別墅的大門被風吹開了,別墅外麵的小區消失了,外麵黑漆漆的隻有一條泛著白光的路,路的盡頭有一扇黑色的大門。


    陳潘眼睛瞪了溜圓,心裏有些犯嘀咕:“這大門怎麽這麽眼熟呢?”


    秦思源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地笑意,他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起來,手裏捏了一張符紙掩藏住了自己的身形。


    宗寧緊張又激動地看著那扇黑色的大門,完全沒有注意到秦思源的小動作。在宗寧期待的目光中,那扇黑色的大門打開了,有十來個鬼從裏麵走了出來,幾乎是瞬間就通過了那條泛著白光的小路,飄進了別墅。


    宗寧踉踉蹌蹌地走過去,匍匐在這群鬼的腳下:“小人拜見鬼王大人,給鬼王大人貢獻祭品。”


    十幾個鬼往屋裏環視了一圈,露出了不滿的神色:“才這幾個人呀,我們一鬼一個都不夠分的。更別提你這裏頭還有幾個生氣不足的,你這貢品準備的不虔誠啊。”


    宗寧聞言有些心驚膽戰,他隻知道這棟別墅設了鬼王陣法,上頭的人告訴他,若是遇到有人殺上門搶奪太歲肉但又打不過的這種情況,可以用心頭血激活陣法請出鬼王,將入侵之人當祭品獻祭給鬼王。


    可是上頭沒說多少人才算合格的祭品,這些鬼王不會嫌人少把他也一起吃了吧?


    宗寧越想越害怕,頭磕的和搗蒜似的:“小人第一次請鬼王不知道禮數,待鬼王大人享用過這幾個祭品後,小人立馬到外麵給大人尋新的祭品。”


    “行了行了,時間有限,先吃了這幾個再說。”其中一個穿著黑袍的鬼和旁邊幾個嘀咕道:“有這幾個也不孬了。”


    “老王說的是。”穿著藍袍的鬼點頭附和,隨即色眯眯地看著簡洛書搓了搓手掌:“這個小美女就給我了,我先享用享用再吃了她。”


    貼了符紙的秦思源本來還想戲耍他們一下,聽到這句話頓時怒了,手一揮別墅的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倒把幾個鬼給嚇了一跳:“怎麽迴事?”


    “沒事沒事,可能是風吹的。”宗寧殷勤地說道:“還請大人享用祭品吧。”


    藍袍色鬼嘿嘿地直點頭:“你說的是,小美女我來了!”


    簡洛書一手掐著符紙一手握緊了玉如意警惕地看著這個藍袍的色鬼,可這藍袍的色鬼還沒等動手就被一條鐵鏈子給抽了出去。


    藍袍色鬼捂著臉上的血痕從地上爬起來,猖狂地罵道:“是誰抽老子?”


    秦思源把身上的符紙撕了下來,眼神冷漠地看著他:“是我抽的。”


    看到秦思源後藍袍色鬼直接傻眼了,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其他十來個鬼下意識想跑,可一轉頭看到緊閉的大門後心底一片淒涼。他們終於知道為啥大門突然關上了,原來是要甕中捉鱉啊,他們就是那要被捉的大王八。


    撲通撲通撲通,十幾個鬼在秦思源麵前跪了一排,哆哆嗦嗦的恨不得把腦袋塞褲襠裏去,生怕秦思源看到他們的長相。


    秦思源手一抖,鐵鏈子狠狠地抽了過去,直接將這群鬼抽翻在了地上:“你們膽子挺大啊,冒充鬼王收取祭品就算了,居然還敢私自開通地府到陽間的通道,我看你們是想魂飛魄散了。”


    “大人饒命,真的不是我們開的這條通道。”黑袍鬼哭的滿臉是血,淒淒慘慘地說道:“這條通道本來就有,我們隻是無意間撞破的,請大人明查。”


    秦思源冷笑一聲,鐵鏈子又抽了過去:“你們和誰簽的供奉協議?對方是什麽人?你們知不知道血池的事?”


    黑袍鬼被抽的直吐血:“我們是和一個叫鮑安的人簽的協議,他在五個地方都設了陣法連通這道門。他負責給我們貢獻祭品,我們替他解決麻煩。”


    “鮑安?”秦思源一甩鏈子把宗寧的腦袋拎了起來:“你上麵的那個人是不是這個名字?”


    宗寧早已被這神轉折的一幕嚇傻了眼,被鐵鏈子拎起來都沒反應過來。這些可是他吐了心頭血豁了半條命才請來的鬼王啊,怎麽全都跪在了這個年輕人麵前,還把他老大的名字給交代了?這和老大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秦思源看他沒反應,一抽鐵鏈子將宗寧纏了起來用力一拽……


    一股劇痛從身體上傳來,接著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宗寧渾身無力的摔在了地上,雙手和雙腿都歪歪扭扭地耷拉著,身上的骨頭碎了七七八八。


    秦思源就像殺神一樣站在宗寧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再問你一遍,鮑安是誰?”


    宗寧努力扭過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十幾個鬼,心裏無比絕望。看來自己已經別無選擇了,關於鮑安的事他是不能說的,否則讓上頭知道,他身體和魂魄都會淪為滋養太歲的肥料,到時候他會比現在淒慘百倍,永遠被浸泡在血池裏無法超生。


    宗寧用舌頭舔了舔藏在牙齒裏的毒藥,聽說生前犯了殺孽的人死後會有鬼差親自接引押送到地府去審判受罰。他害死了好幾條人命,應該有讓鬼差接引的資格吧?到時候即使在地府受罰,也比落在這小夥子和組織手裏強。


    宗寧朝秦思源嘲諷地一笑:“想從我這裏知道秘密,沒門!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的!”


    用力一咬,牙齒縫裏的毒囊破碎了,苦澀刺鼻的毒液順著嗓子流進了喉嚨裏,宗寧覺得五髒六腑劇痛無比,眼睛裏一片血紅,嘴裏湧出了黑臭的血液……


    他用最後的力氣得意地一笑,鬼差要來了,他勝利了!


    意識陷入一片黑暗,幾秒鍾後又恢複了光明,宗寧感覺自己的魂體已經脫離了身體的控製,他看到了傳說的黑白無常出現在了自己麵前。


    宗寧立馬從身體裏飄出來,興奮地朝黑白無常伸出了雙手:“我有罪,我殺人了,鬼差大人快把我帶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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