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明看著嬸娘家兩個仗義的弟弟,更加覺得自己的親弟弟不懂事。


    現在這種情況,他們兄弟,如何能同立文、立武相提並論。


    李雲姝看穿了趙立明的心思,冷著臉對他說:“立明,你這個大哥是怎麽當的,明明是他們三兄弟一起犯的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鬼主意一定是立武這小子出的,你怎麽就管立德,不管立文和立武了,怎麽的,這兄弟見,你還要分出個親疏遠近來不成。”


    趙立明聽嬸娘這麽說,以為是嬸娘生氣了,連忙解釋:“嬸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李雲姝依舊冷著臉,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趙立明急了,長那麽大,他頭一迴見嬸娘黑著臉,連忙解釋說:“嬸娘,你別誤會,現在這種情況,我跟立德怎麽能跟立文立武相提並論呢!”


    李雲姝聽他這麽說,是真的惱了,她生氣地說:“趙立明,我就知道你小子又胡思亂想了,你和立德怎麽就跟那兩個小子不一樣了,你爹的事很快就會查清。


    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什麽事,也有我們這些大人頂著呢,你一個小孩子家家,天天操心這些幹什麽,我看,該罰的不是立德,是你,還有麽有把我們當一家人了?”


    李雲姝罵的痛快,趙立明心裏卻感動的不行,他垂著頭說:“嬸娘,我們大房出了那麽大的事,連我娘都嚇跑了,你就不怕被我們連累嗎?”


    李雲姝嗔怪道:“臭小子,你說這是人話嗎,咱們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這麽點兒事就能把咱們家衝散了,還對得起靖安伯府這塊牌匾嗎,你給我聽著,你娘不在,還有我這個嬸娘呢,輪不到你瞎操心,你就安心溫書去,這三個兔崽子我自然會收拾!”


    立文立武正津津有味的聽母親教訓大哥呢,正想著,這迴有大哥頂雷轉移注意力,這頓罰肯定挨定了,沒想到,母親教訓了大哥一頓,也沒忘了要收拾他們。


    立武給立文使了個眼色,又拽上立德,撒丫子就跑。


    李雲姝把孩子往趙立明懷裏一塞,擼起袖子就追:“小兔崽子,你跟老娘站住,這一身泥把整個府裏都霍霍了!”


    趙立明笑了,拉住李雲姝說:“嬸娘,別追了,我去叫廚子來收拾這些黃鱔,他們幾個交給我吧!”


    李雲姝這才停了下來,交代道:“讓他們哥仨把府裏的泥都給我清理幹淨,不然,今晚就別想吃飯了!”


    趙立明笑著答應:“嬸娘放心,一定讓他們擦得煥然一新。”


    李雲姝這才抱著孩子迴自己院子裏了,立明以身作則,他那三個兄弟最聽他的了,有立明管著,她放心得很。


    就是趙宏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該不會真的出了什麽事吧,她真後悔,宏景什麽時候吃過這種苦,應該她去的。


    現在,趙宏景正穿著一身粗布衣裳,帶著暗衛和侍從混跡在一群西陵出來的災民之中呢。


    趙宏景從拿出包袱裏的窩窩頭,周圍的人一人分了一個,問道:“鄉親們,皇上不是派人去西陵”賑災了嗎,怎麽你們還要逃荒去啊?”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接過窩頭說:“我們不是去逃荒,我們這是上京城請命去呢?”


    “請命?”趙宏景一臉不解。


    旁邊一個漢子說:“這位兄弟,你一定不是西陵的吧!”


    趙宏景搖了搖頭說:“不是,我是京城人,這次出門是去找我失散的大哥,可惜人沒找到,隻好迴去了!”


    那人解釋說:“難怪你不知道,我們呀,是去京城替欽差大臣趙宏業趙大人請命的。”


    趙宏景麵上不露一絲痕跡,問道:“那不是貪墨賑災款,害得大壩決堤的大貪官嗎,你們給他請命,開玩笑呢!”


    “胡說,趙大人在西陵兢兢業業,與災民同吃同住,不放棄任何一個災民,他連自己的俸祿都用到賑災上麵了,怎麽可能貪墨,不瞞你說,我們帶著西陵百姓的萬人血書,一定要為趙大人討迴公道。”


    趙宏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爬山涉水,就為了給趙宏業求情去?”


    那些災民激動的說:“咱們西陵經常地動,以前那些賑災官員去,隻是走個過場就完了,隻有趙大人,每天都在災區視察,確保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有吃有住,還免費替我們蓋房子,以前那些官員,都是跟大戶們沆瀣一氣,哪裏管我們的死活,這樣的好官,怎麽會貪贓枉法呢!”


    趙宏景聽著災民的敘述,腦海裏都是大哥在災區奔波的身影,他隻覺得眼眶一熱。


    為了不讓眼淚留下來,他趕忙擦了擦眼角。


    那個大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大兄弟,別不好意思,我們想起趙大人也感動的想哭呢。”


    趙宏業尷尬的笑了笑說:“既然你們要去做那麽有意義的事,咱們路上就搭個伴吧,我也想瞧瞧你們說的這麽個好官怎麽會被當成貪官,坐著囚車呀往京城。”


    他這麽說著,旁邊一個被綁著雙手,尖嘴猴腮的人一直急吼吼的想說什麽。


    趙宏景毫不客氣的給了他一腳,罵道:“老實點兒!”


    那些災民就問了:“大兄弟,這位是你什麽人啊,怎麽被綁著呢?”


    趙宏景一臉嫌棄的看了看那人說:“別提了,這是我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按輩分,我該叫他孫子,他呀是個啞巴,放著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幹那偷雞摸狗的事,你是,好歹是孫子,我總不能不管,隻好把他綁了,帶迴去好好教育教育。”


    那些原本還有些同情他的人,瞬間冷了臉,不睬他了。


    就這樣,一行人熱熱鬧鬧地往京城去了。


    這邊,趙安泰和許氏火急火燎的來到鎮國公府,開口第一句就是:“曉曉呢?”


    趙婉月唬了一跳,忙問:“父親、母親,出了什麽事了嗎?”


    許氏紅了眼眶說:“唉,你二哥去了這麽久,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我真擔心他出什麽事。咱們家就這兩個兒子,不能全折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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