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吵的得不可開交的王家人都是一愣,這個時候大家都對他們避之唯恐不及,來人會是誰呢?


    王多子親自出門去迎,來人是個一個身形瘦小的女子,帶著帷帽,似乎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王多子隻當是來找茬的,便冷聲道:“姑娘怕是走錯門了,請迴吧!”


    帷帽下的女子聲音低沉:“王大人,我知道害死王公子的罪魁禍首,本來想告知王大人的,看來是不需要了。”


    王多子遲疑了片刻,大家都知道王春明是命喪虎口,雖然蘇家那個小丫頭在,可是,謝義承說的沒錯,那巨石是人力不可及的,老虎要吃誰,也不是人能說了算的。


    雖然王家心裏怨恨蘇靈溪,可實在沒有理由揪著別人不放,況且,她家知道春明遇難,還撤了訴,王家實在沒理由去找蘇家麻煩。


    但是,除了那截斷手和衣服,春明的屍骨並沒有找到,難道,春明的死另有隱情。


    想到這裏,王多子叫住了那女子:“你既然是來給犬子上香的,那就裏邊請吧!”


    帷帽下的沈輕語扯了扯嘴角,她就知道這事兒一點難度都沒有。


    她不帶任何情緒的給王春明上了香,感謝他用小命促成了將來的合作。


    見她上完香,王多子低聲對父親說:“爹,這女子說知道誰是害死春明的幕後黑手。”


    王邈杵著拐杖走了過來,不客氣的說:“小姑娘,你最好有說服我的本事,要是想著糊弄我得什麽好處,你就自求多福吧,我王家,不是那麽好拿捏的。”


    沈輕語瞥了一眼王邈道:“從表麵上看,王公子的死算是天災,實事上,這是徹頭徹尾的人禍,王公子是被蘇靈溪的小妹妹害死的。”


    王邈知道王春明的死與那蘇家丫頭脫不了幹係,他不能明著對付蘇家,暗地裏,總歸要給他們,些苦頭吃的。


    但要說王春明被蘇家那個不滿一歲的小娃娃害死,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多子聽她說出這麽荒唐的話,忍不住罵道:“王家上下都因犬子的死悲痛欲絕,你這時候那這事來尋開心,是活的不難煩了嗎?一個路都不會走的小娃娃,你當我們都是傻子嗎?”


    沈輕語輕笑道:“當你們是傻子得是蘇家人,蘇曉曉是個妖女,她有常人沒有的本事,不然你們以為她靠什麽得到皇上的恩寵。


    我知道這話讓你們覺得匪夷所思,我有一個法寶,可以看到過去的事情,你們不妨來看一看。”


    說著,沈輕語從懷裏掏出一塊古色古香動物鏡子,用手往上麵一抹,鏡子裏就出現了王春明的樣子。


    他抬著一隻斷手,不停的在磕頭,麵前的石子都被鮮血染紅了。


    王邈一家看了,心疼的直掉眼淚。


    緊接著,王春明被蘇長河踢了好幾腳,疼的哇哇叫。


    再後來,就看見蘇曉曉騎在老虎身上,一步步朝王春明逼近,她摸了摸老虎,似乎交代了些什麽,便下了虎背,老虎一步步朝王春明走去。


    老虎的利爪抓破王春明的身體,身上多了許多血印子。


    最讓人揪心的是,那老虎不著急下口,用利爪將王春明折磨的遍體鱗傷。


    最後,等王春明奄奄一息的時候,老虎才一點點啃食他的身體,王春明是活生生被痛死的。


    王家人看到這一幕,恨的咬牙切齒,王多子暴怒:“這老虎簡直欺人太甚!”


    沈輕語拱火道:“欺人太甚的不是老虎,而是老虎的主人蘇曉曉。你們沒看見老虎很聽她的話嗎,這個妖女,慣會蠱惑人心的法子,說不定王公子會到山上去,也是中她們姐妹的計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被悲傷衝昏腦袋的王家人漸漸清醒了起來。


    王老夫人拍著大腿說:“說的是啊,我怎麽忘了這茬,我去蘇家提親,春明還埋怨我呢,說他才看不上那個木頭美人。他怎麽會突然打起蘇靈溪的主意來。”


    王春明的母親也說:“春明他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犯不著為了一個黃毛丫頭大動幹戈,這事還真是有貓膩,我之前怎麽沒想到呢,難怪她們會自願撤訴,我還以為她們有這麽好心呢!”


    王多子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上,顫抖著說:“蘇靈溪,蘇曉曉,我王家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竟然殺了我王家唯一的血脈,此仇我們不共戴天。”


    王邈比他們稍顯的冷靜些,雖然人也氣得不住的顫抖,但還保持著清醒。


    他冷冷的問:“姑娘,你大費周章讓我們知道春明的死因,是想要從王家得到什麽?”


    世人都是無利不起早,他確定這個女人必有所圖。


    沈輕語笑了:“王大人言重了,我什麽都不要,隻想讓你們知道事情的真相,揭穿蘇曉曉的真麵目。因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王多子好奇的問:“姑娘也和蘇家有仇?”


    沈輕語眼中燃起怒火:“沒錯,我與蘇曉曉有不共戴天之仇。”


    蘇曉曉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一切,如果不是蘇曉曉,她不會一直淪為魔界笑柄,被魔後折磨。


    如果不是蘇曉曉,她現在應該已經成了顧淮之的王妃,很快就會成為大朔最有權威的人。


    可現在,她還是一無所成,大皇子籌謀那麽多年,家底卻被蘇曉曉掏空了,還差點丟了性命,她好恨。


    “姑娘,既然是朋友,何不以真麵目視人。”王多子可不想白白給人當槍使,他總得知道對方是誰。


    王邈和王多子都不是省油的燈,沈輕語明白,不讓他們見到自己的廬山真麵目,他們絕不會相信自己,更別提按照自己的心意跟蘇家死磕,加入大皇子的陣營了。


    沈輕語摘下帷帽,十多歲的小孩子,臉上卻寫滿了心機好算計。


    王邈將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黃口小兒,說,是誰派你來的。”


    王多子在沈天佑兒子的葬禮上見過沈輕語,更奇怪了:“沈家的庶女,怎麽是你?”


    沈輕語不慌不忙的說:“我來,自然是因為正主不方便露麵,當然,你們不敢尋仇我也能理解。畢竟蘇家現在如日中天,王春明雖是你王家唯一的血脈,到底也是個死人了,活人還得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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