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婉月抱著蘇曉曉淺淺一禮:“兒媳帶著曉曉來給你請安了!”


    劉氏滿臉慈愛:“孩子還小,你也該好生養著才是,咱們自己人不必在乎那些虛禮!”


    趙婉月按下心中的憤怒,乖順的說…“兒媳已經出了月子,最近老不見母親,兒媳心中掛念,要來看看母親安好我才放心。”


    劉氏虛笑著說:“按理說,你坐月子,母親該多去看看你才是,隻是這些日子,府裏的事情多,一時半會兒脫不開身。”


    說完給鄭雅嫻使了個眼色,鄭雅嫻會意,忙接茬說:“嫂子,你不知道,母親最近幾日,為了補齊你的嫁妝,都忙成什麽樣了,人都瘦了一圈。”


    趙婉月一臉無辜:“弟妹你是怎麽說話的,什麽叫補齊,那嫁妝是母親借去周轉的,別說侯府家大業大,就是家裏有難處,母親也不會私拿我一針一線。


    就是被張嬤嬤偷拿了那些,我嫌它髒,勞煩母親換成別的,是兒媳思慮不周,讓母親受累了。”


    劉氏想想自己把外孫女捂的暖和和的金項圈硬取下來要還給趙婉月,心裏就憋悶得慌。


    明明可以借著難產名正言順除掉她,她的陪嫁就是女兒和外孫女的了。


    可她不能表露半分,還要表現的寬厚豁達:“是母親識人不清,差點害了你,嫁妝我已經補齊了,就在那邊,你點點數,一點兒不少的。”


    “娘,嫂子當時是叫張嬤嬤氣糊塗了,東西放在你手裏,她有什麽不放心的,你現在上趕著還東西,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嫂子與你不睦,惹得外人笑話。


    再說,大哥向來孝順,如今他不在,以後下人們亂嚼舌根,說大嫂親自到你屋裏來搶東西,不是白白讓大哥誤會大嫂嗎?”


    劉氏歎了口氣:“你瞧瞧,我真的是老糊塗了,雅嫻不提醒我,要讓你白白受委屈了,那就把東西先放我這,等博文迴來,我親自跟他說明了,再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死老太婆,分明是想貪娘親的嫁妝,娘親,你可清醒一點兒,她心裏夢裏想要你的命呢!】


    趙婉月看著懷裏吐口水玩的女兒,心底一片柔軟。


    有了曉曉的提醒,她怎麽可能再傻傻的讓劉氏磋磨。


    趙婉月紅了眼眶,感動的說:“母親處處替我著想,寧願自己受累,也不想別人戳兒媳的脊梁骨,兒媳怎麽能隻顧自己,這些糟心的事就交給兒媳處理吧!連翹、白芷帶人把這些東西抬下去!”


    連翹白芷不等劉氏反應,一揮手,一堆丫鬟就魚貫而入,抬箱子的抬箱子,端托盤的端托盤,片刻功夫,那些東西就全被拿走了。


    劉氏臉都氣成了豬肝色,半晌說不出話來,趙婉月滿臉憂心:“母親,你這怎麽了,可是哪裏不舒服,兒媳這就叫人去給您請大夫!”


    鄭雅嫻生怕到手的簪子又被劉氏要迴去,忙說:“大嫂,我這就去讓管家請大夫。”說完,一溜煙跑了。


    【哈哈,幹得漂亮,娘親隻要腦子清醒,對付她,綽綽有餘。東西拿完了,走人!】


    蘇曉曉想著,便放聲大哭起來。


    【我都哭了,娘,你有點眼力見,難不成還真想在這伺候她?】


    趙婉月使勁壓住嘴角,為難的說:“母親,曉曉鬧了,我帶她先迴去,免得打擾您休息,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我娘家陪嫁的那幾個鋪子,以後就不勞娘費心了,你好生歇著。”


    說完就不錯眼的看著蘇曉曉哄了起來:“曉曉乖,不能在這裏哭啊,祖母怕吵!”


    劉氏一口氣沒上來,憋的臉色發青,丫鬟忙上替她順了半天氣才緩過勁兒來。


    “這個毒婦,她怎麽敢如此忤逆於我!”劉氏惱怒的打翻了桌上的茶盞。


    趙婉月聽見茶杯碎裂的聲音,直覺得通體舒暢。


    以前是自己瞎,對她比親娘還親,心甘情願把自己的陪嫁雙手奉上,現在,她不止要拿迴自己的財產,還要替博文死去的娘討個公道。


    蘇曉曉迴去飽飽的喝了一頓奶,就唿唿大睡起來。


    連翹替她蓋被子的時候,忍不住打趣說:“夫人,你看小姐這睡姿,想不想在打坐練功!”


    趙婉月無奈的笑了笑道:“誰說不是呢,自滿月那天起,睡覺的時候就小腿盤著,雙手合十,掰開她立馬又複位了,沒辦法,由著她去吧!”


    蘇曉曉穿書後,以前的能力損耗的七七八八了,她總不能混吃等死,畢竟自己的家人全是炮灰體質,動不動就屍骨無存那種,她得好好修煉,保護家人呢。


    可是她現在坐都坐不穩,就隻好在夢裏修煉了。


    哎,連尿都控製不住的年齡,卻要控製住自己的夢境,她一個奶娃娃容易嗎!


    蘇曉曉睡了,趙婉月可沒閑著,生娃曉曉後,發生了那麽多事,她幾乎沒怎麽好好坐月子,可這精神頭比年輕時還好,她知道這都是托閨女的福。


    閨女還沒滿月就想著要護住家人,她總不能真等著女兒長大護著她。


    她打開影衛送來的信,不禁看得頭皮發麻,劉氏果然心狠手辣。


    她以為劉氏不發賣張嬤嬤一家,是念在主仆一場,想暗中放她們一馬,不想,竟是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張嬤嬤一家乘坐的船,在江中心沉了。


    看來,這張嬤嬤身上定然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隻是暗衛信上說,到目前張嬤嬤還沒有醒,不知能救得活。


    趙婉月歎了口氣,如今,隻有自己知道劉氏的惡毒心思,夫君蘇博文一直敬重劉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劉氏會害自己和孩子的。


    蘇博文並非劉氏親子,而是鎮國公的原配正室所出,這事也隻是她聽曉曉的心聲才知道的,無憑無據,如何扳倒劉氏。


    況且大朔朝以孝治國,不孝乃是重罪,若是操之過急,被劉氏冠上個不孝的罪名,夫君的前程就會就此斷送,國公爺的爵位豈不是拱手讓給蘇博浩了。


    趙婉月揉了揉眉心,夫君外出剿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分了心,此事需從長計議,劉氏那邊,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翻臉。


    但這並不妨礙她收拾一下不相幹的人,讓劉氏嚐嚐親人被害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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