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寶勝雖恨棠梨到底不敢賭,這裏可不是別的地方, 這裏是水寇的大本營,這裏隨便拉出一個身上都背了不止一條人命, 尤其這位大當家, 更是個狠角色,除了對他這個兄弟, 其他人根本不會看在眼裏,不說以往便這迴, 明明是他兄弟自己非要出去,被咬傷, 跟著傑少爺身邊伺候的有一個算一個, 都丟進池子喂了豬婆龍。


    因傑少爺先頭嫌寨子裏的女人不好看, 便去嶽州城弄了幾個女的迴來, 挑了最美的近身伺候,還綁了這姓葉的來醫病。


    這大當家性子多疑且喜怒無常,若知道自己這身份都是假的,隻怕立時便會要了自己的命。


    為今之計隻有不跟這姓葉作對,免得她抖摟出自己的老底兒來,而且,這小子在這裏可不止自己一個冤家,就算自己不使壞,也自有人出手。


    餘寶勝瞄了眼旁邊的美人,這美人的目光可不善,且這不善明顯是對著姓葉的小子來的,這女人要是毒起來可比什麽都毒。


    想到此嗬嗬一笑把方子雙手遞了迴去:“大當家,這方子在下瞧著甚妥當。”


    大當家並未接而是道:“如此,還要勞煩先生把這方子謄抄一份。”


    餘寶勝知道大當家的意思,這水寨雖稱作水寨,到底不是正規的水兵大營可比,即便不愁衣食,卻並無固定的大夫,藥品也隻是一些尋常的傷藥,真要是病了抓藥還得去嶽州城。


    這姓葉的如今可是聲名遠播的神醫,她開的方子萬一被藥鋪的夥計認出來,一旦報官驚動官府就麻煩了。


    隻不過自己的字跡,也不保裉,自己可在安州開過慶福堂,雖不受總號轄製,到底也是餘家的本家,年輕新來不會認得自己的字跡,可那些老夥計就難說了。


    大當家見他有些遲疑,眉頭一皺:“勞煩先生了。”


    話說的客氣,語氣可是一點兒客氣的意思都沒有,冷冷冰冰的下令,根本不是商量。


    餘寶勝哪還敢推辭忙道:“在下這就抄。”說話已備下筆墨在案上,餘寶勝提起筆心道,雖說最近一年自己的運氣差了些,可這都走了一年背字了,怎麽也該轉運了吧,想來沒那麽巧,自己就謄抄一個方子,就讓人認出來了。


    想到此落筆謄抄了一份,大當家拿過掃了一遍,遞給棠梨:“葉神醫瞧瞧可有錯漏之處?”


    棠梨暗道,這位大當家當真不簡單,剛自己開好方子的時候,他可是看都沒看就讓人請餘寶勝過來,足以說明他是不識字的,雖不識字卻極有心計,他先讓餘寶勝謄抄再讓自己看看可有錯漏,這一來一去,過了兩手,便萬分穩妥了,自己跟餘寶勝就算有膽子使壞,也不會成功。


    棠梨仔細看了一遍,的確是謄抄了自己的方子,一個字都不差,便道:“並無錯漏。”


    大當家這才交給下頭人吩咐速去抓藥。


    隻是那人剛要走卻被一個柔媚的聲音攔住:“且慢。”是那美人,見大當家眼裏冷光閃過,也不由打了個顫兒卻咬咬牙道:“大當家這藥方若拿到嶽州城去抓藥,隻怕立時便會官府知曉。”說著伸手指向棠梨:“她是齊王的人。”


    齊王?大當家臉色一變:“當真?”


    棠梨也愣了一下,自己什麽時候成了齊王的人,怎麽她自己都不知道,忍不住道:“姑娘是記錯人了吧。”


    那美人嗬嗬冷笑了數聲:“我曾親眼所見,你一連十幾日在齊王殿下的寢居之內,怎可能認錯。”


    親眼所見?棠梨略想了想,終於想起這美人是誰了,當初自己給齊王行針治他的寒熱相鬥之疾,因怕萬一有差錯,控製不住齊王體內的熱毒,提出了治病的條件是找個青樓的女子來有備無患,棠梨記得韓鬆尋了位青蓮閣的頭牌姑娘,前頭的十幾日裏都在幔帳外候著,自己雖未瞧見真容,但影綽綽那動人的身姿也知必是一位國色天香的美人。莫非那美人便是眼前這位,也隻能是她,不然怎會知道自己給齊王行針之事。


    想到此不禁道:“原來是嶽州城大名鼎鼎的青蓮姑娘,在下失敬了。”


    棠梨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青蓮心中更恨,自己好端端一個青蓮閣的清倌頭牌,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情有才情,多少達官貴人捧著銀子就為了來青蓮閣一親芳澤,自己都未瞧上一個,她想著憑自己的容貌才情怎麽也能攀個王孫公子,那日在觀潮閣知道了齊王殿下的身份,心中暗暗興奮,這齊王殿下出身高貴地位顯赫,手握重權,若自己攀上,哪怕入齊王府做個侍妾,都不枉此生了。


    誰知那十幾日竟是自己一生裏最大的羞辱,她之所以一連十幾天都在幔帳外候著,隻是給齊王治病的條件。齊王瞧上的也不是自己,而是這個姓葉的,同為女子,自己比這姓葉的絲毫不差,為何齊王對自己連一眼都吝於施舍,卻對她那般珍愛,即便在那樣的境況下,也並未動她,且為了她的名聲,還讓那個黑臉侍衛告誡自己,不許外傳。


    自己還被擄掠到這賊窩裏來,伺候這個病歪歪的小子,像個粗使的婢女一般,伺候他吃喝拉撒,還要給他擦身子,還要防備這那個不懷好意的二當家三當家。


    大當家看向棠梨:“你是何人?”


    棠梨:“大當家說笑了,我自然是大夫,不是大當家讓手下請我來給令弟治病的嗎。”


    青蓮卻哼了一聲道:“你是女子怎會是大夫?”


    棠梨知道她的身份開始便知瞞不住了,當日在觀潮閣行針之時,因那寢居之內燃了火灶,熱如炎夏,衣裳早被汗水浸透貼在了身上,即便在幔帳後隻怕也能瞧出端倪來。


    棠梨不明白這位青蓮姑娘跟自己連話都未說過一句,麵兒也未照過一次,她這恨意是從何而來,不禁處處給自己挖坑使絆子,還揭破了自己女子的身份。


    棠梨很清楚這是什麽地方,這裏可不是水軍大營,這裏是水寇的老窩,那些水寇橫行嶽州十數年之久,燒殺擄掠為害一方,可不是什麽良民,他們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徒,他們根本沒有底線,也正因此,青蓮此時揭破自己女子的身份,真可謂十分惡毒。


    棠梨甚至都能感覺到那些明顯不懷好意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這些目光並不包括大當家,棠梨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大當家雖是這水賊的頭兒,但他跟其他那些水寇不一樣,即便他目光陰冷神色不善,但棠梨卻覺得比起外頭那些水寇,這位大當家該是可以講理的。


    想到此,棠梨笑道:“哪條王法規定女子不能做大夫了,況,青蓮姑娘剛可是親口說看見在下給齊王殿下行針治療頑疾的。”


    青蓮:“你,你根本就是齊王的人,不然怎會那樣醫病。”


    棠梨:“青蓮姑娘此話從何而起,在下身為大夫,行醫治病乃是本份,齊王殿下多年被頑疾所苦,求到我頭上,我若不能醫也便罷了,既能醫如何能推脫,至於怎麽醫病,青蓮姑娘並非醫道中人,又怎知醫病之法。”


    青蓮:“便你再巧舌如簧,齊王跟你也絕非尋常,既跟齊王有牽扯你便是官府中人,大當家,跟官府牽扯之人,絕不能留。”


    棠梨暗驚,這青蓮分明是要致自己於死地啊,自己跟她哪來的這麽大仇。


    想到此,便道:“大當家,在下是大夫,大夫治的是病,卻不會問病人的身份,不管是王公大臣還是販夫走卒,隻來求醫,在下便絕不可袖手,這於身份並無幹係。”


    大當家冷冷看了棠梨一會兒:“來人,押去地牢。”


    根本不容棠梨再說什麽 ,進來兩個漢子,推搡著棠梨出去了。


    所謂的地牢是靠著一片山壁挖的半截地窨子,上麵擋了鐵柵欄,上麵一關門,下麵便更黑了,棠梨適應了一會兒方才看清,其實就是個山洞,三麵都是山壁,可想而知這水賊的老巢是依著山的。


    棠梨正在琢磨那位大當家,若他信了青蓮,應該把自己直接殺了一了百了,或者把自己丟給外頭那些水寇,但他卻把自己關在了這裏,倒讓人猜不透他的目的了。


    棠梨不知想了多久,天色暗了下來,抬頭能瞧見鐵欄外的明月,皎皎銀輝從縫隙中穿進來,照在地上,一片銀白。


    棠梨抬頭看去,也不知有沒有人發現自己失蹤了,她常常住在葉府,久了爹娘也都習慣了,若自己不迴葉府,葉府的人大約會以為自己迴了竹山縣,如此,隻怕得過幾日才會發現自己被綁架的事了。


    不對,還有甘草呢,剛才問了那個婆子,那婆子說隻有自己,並無旁人,可見甘草並未一起綁來,這些水寇殺人不眨眼,若怕甘草報信,說不準便殺人滅口了。


    想到此,棠梨心中更加擔憂,正在此時,忽聽嘩啦的聲響,鐵柵欄門開了,棠梨微微眯眼,才看清來人,不禁道:“大當家深夜來此有何賜教?”


    第161章 衝冠一怒


    大當家:“這水寨□□有三位當家, 除了我還有二當家三當家, 以他們的行事作風, 必不會放過你,如今他們在外辦事尚未迴來, 我已令人備下小船, 可連夜送你迴嶽州。”


    棠梨:“大當家此舉是因令弟的傷嗎。”


    大當家:“若無葉大夫妙手迴春, 小傑隻怕性命不保, 我唐荊山雖是個大老粗,卻也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


    棠梨:“大當家果真是明理之人, 不過大當家如此明白之人, 為何會留在這裏,大當家便不為自己打算, 可令弟呢,難道大當家也想讓令弟在這水寨之中待一輩子嗎, 更何況, 說句不怕大當家惱火的話,即便大當家如此打算, 可這水寨能長久嗎,且這些年水寇屢屢作亂, 殺燒搶掠,惡行罄竹難書, 大當家以為朝廷還能隱忍多久, 一旦朝廷下決心清繳, 就憑這些烏合之眾可能抵得住朝廷的精兵悍將嗎, 到了那時大當家又如何自處。”


    大當家沉默良久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棠梨:“大當家何出此言?莫非忘了在下是大夫。”


    大當家:“ 你醫術高明不假,但女子之中有你這般膽識的不多,有你這樣見識的更是少之又少,一個隻知醫病的大夫想來說不出這番話來,即便你是大夫,但也必然大有來頭。”


    棠梨失笑:“在下隻是被大當家愛弟之心所感,想勸勸大當家罷了,且古人雲,父母之愛子當為之計深遠,大當家對令弟的拳拳之心隻怕更勝父母,如此,自當為以後謀算,即便不想他蟾宮折桂光宗耀祖,想必也希望他平安和樂才是。”


    大當家臉色微暗:“葉大夫可是跟我說笑話不成,小傑的腳沒了,便能保住性命,也成了瘸子,一個瘸子如何能蟾宮折桂光宗耀祖。”


    “令弟的腳……”棠梨剛要再勸,卻聽外頭一個低低的聲音道:“大當家,遠遠瞧著像是二當家三當家的船迴來了。”


    大當家:“知道了。”看向棠梨:“你再不走就走不了,若落在他們二人手中可沒你的好果子。”


    棠梨自是知道他的意思,為了自己的小命還是別管人家的閑事了,快步走了出去,跟著唐荊山行到湖邊,果然有一小船等在哪兒。


    棠梨跳了上去,衝岸上的唐荊山拱了拱手:“在下的話雖算不得金玉良言,卻是出於真心,大當家不妨斟酌一二,再有今日大當家的救命之恩,來日定當迴報。”


    唐荊山:“你已為小傑治了傷,並不欠我什麽,且,此番放你迴去也並非為了你,而是為了這水寨的兄弟們。”


    棠梨愣了愣:“大當家這是何意?”


    唐荊山:“齊王的威名我大梁何人不知,若動了你隻怕不用等日後,立時便是滅頂之災。”


    棠梨愕然, 鬧了半天這大當家是被那個青蓮誘導誤會自己跟齊王的關係了,自己也不過就是給齊王治過病罷了,就算知道自己被這些水寇綁了,難道還能衝冠一怒為了自己,把這些水寇的老窩端了不成。


    先別說他會不會如此,便真有這樣的心,隻怕也沒這樣的能力,這些水寇所盤踞的水域地形極其複雜,若沒有熟知地形的向導,根本就找不到地兒。


    正因如此,這些水寇才能在嶽州橫行十數年之久。


    不等棠梨再說什麽,船已經劃了出去,飛快拐過幾個山壁,便再也望不見那水寨了,棠梨本來還想記一下地形,可正是深夜,即便明月當空,也什麽都看不清,更遑論記了,棠梨隻覺小船動遊西晃的,一會兒過個山壁,一會兒好像又繞了水灣,淺灘,晃得她暈頭轉向,別說記了,連站都站不穩,隻得扶著船幫,盡量壓住那一陣一陣上湧的惡心。


    她竟然暈船了,棠梨正覺難過,那個婆子端著一碗水過來道:“葉大夫喝口水吧。”


    那婆子便是白日裏在小傑帳篷裏見過的那個,人還算和氣,唐荊山既派了她來,必是信得過的,且她若要害自己,也不會等到這會兒了。


    即便如此,棠梨還是存了小心,先是抿了一小口,棠梨隻想著或許這碗水裏下了藥,便未發現那婆子手中的帕子,棠梨剛抿了一口水,那帕子便捂了過來,那婆子身手極快,加之棠梨並未防備,自然著了道。


    不說棠梨這邊兒被帕子迷暈,且說嶽州城內今日已是風聲鶴唳,本來綁架棠梨這事兒大當家做的相當周全,棠梨是大夫常出外看診,且有時住在葉府有時家去,兩邊都已習慣,若不見棠梨便隻當她迴了家裏或是葉府,也不會往別處想。


    加之棠梨身邊也有人跟著,也想不到會被綁架,偏偏今兒去常府看診,因離的近,隻帶了一個甘草,誰知就出事兒了。


    如此費心算計,本來萬無一失,卻漏算了自打在京城便喜歡夜探深閨的宵小之徒。


    齊王殿下這幾日巡視水寨大營,便不得閑去尋棠梨,可數日不見心裏著實有些想念,而齊王又熟知棠梨的性子,都說自己是個冷心冷性的,可自己這冷性冷性的偏偏遇上個沒心沒肺的丫頭,指望著她來尋自己,想都別想。


    便自己去找她,怕也要撲空的,這沒心沒肺的丫頭竟是比自己這個堂堂齊王還要忙上幾分,成天不是在老君觀做堂義診便是出診,一刻都不得閑。


    若想見她隻能是夜裏,齊王並不覺自己這般夜探人家姑娘的閨房,有何不妥,既無不妥自然便身體力行了。


    問了韓鬆知道今日並不是去老君觀坐診的日子,便知棠梨必是住在了葉府,一個縱身便出了觀潮閣,躥房越脊往葉府去了。


    輕車熟路的便到了棠梨住的小院,往小院對麵的屋脊上一坐,從荷包裏摸出一顆金瓜子正要往下麵的窗子擲,卻發現那窗子漆黑一片未燃燈火。


    齊王便覺不對,她喜歡夜裏看書,這個時辰是不會睡的,莫非不在葉府,齊王叫了韓鬆過來:“她今日可是迴竹山縣了。”


    韓鬆搖頭:“今兒去常府看診,昨兒棠姑娘便搬到了葉府,城門口一直有人守著,未見棠姑娘出城。”


    韓鬆做事極為妥帖,況嶽州城門一直有人值守,既未見棠梨出城,便說明她仍在嶽州城,若未出城,這般時候卻不在葉府,那麽定是出了事。


    想到此,齊王臉色陰沉,莫非真有人膽大包天,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那丫頭:“給我查,她今日去過那裏,見過什麽人,不可有絲毫遺漏。”


    韓鬆也知出了大事,那棠姑娘如今可是主子的心尖子,真要有個閃失,誰擔待的起,心裏也著實奇怪,這人好端端的在嶽州城,怎麽就沒了。


    不大會兒功夫迴來道:“主子,查清楚了,棠姑娘今兒去了常府,給常府的小公子複診,晌午時常榮在府中擺了宴席。”


    齊王皺了皺眉:“席間可還有什麽人?”


    韓鬆:“據常府的管家說,常榮不知從哪兒掃聽得棠姑娘喜歡聽琴,便尋了善琴藝之人在席間湊趣,棠姑娘也隻是聽了一個曲子便告辭出了常府,之後便不知去向。”


    齊王:“那善琴藝的是什麽人?”


    韓鬆:“是青蓮閣的琴師,常榮特意花費重金請過來的,對了,還有一事,值守在城門的侍衛說,大約午時過了,有一輛青蓮閣的馬車出了城,半個時辰後便返迴了。”


    看起來此事跟那青蓮閣的琴師脫不開幹係,吩咐去青蓮閣拿人。


    青蓮閣的琴師哪知自己一時貪財幫了青蓮一迴,卻惹上了齊王殿下,被韓鬆提留進來,嚇得麵無人色一個勁兒直哆嗦,跟打擺子似的,進來噗通跪在地上:“奴,奴婢叩,叩見殿下。”


    齊王根本看都不看下麵的人,冷聲道:“她在哪兒?”


    那琴師:“殿,殿下若,若是問,問那位葉大夫,可,可不幹奴家的事,是,是青,青蓮,她,她給了奴婢一百兩 ,兩銀子,讓奴婢幫忙把,把,葉大夫弄出城,城外的湖邊兒上有船等,等著,奴,奴家,送了人上,上船,就,就迴來了,不,不知,那船去了哪,哪兒……”說到這兒卻被齊王的目光一掃,嚇得魂兒都沒了忙又道:“不,不過,青,青蓮,前,前幾日忽然就不見了,先,先開頭都說是被,水寇綁了,後來沒幾日,來,來了個男人,拿大銀子給青蓮贖了身子,姐,姐妹們都說那,那男人是北邊的富商,青,青蓮交了好運,給那,男人當填房去了。”


    填房?隻怕是壓寨夫人吧,這些水寇在嶽州橫行多年,綁個青樓女子迴去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可他們萬不該動自己的人。


    齊王冷聲道:“拿本王的手令去水軍大營調兵,隨本王下湖剿寇。”


    韓鬆:“是。”轉身去了。


    不過片刻便驚動了整個嶽州城,葉全豐得了消息,匆匆趕到的時候,水軍已經齊齊集結在嶽州城外,隻等齊王令下便直奔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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