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春聯了,放鞭炮嘍……”毛毛和童童滿院子瘋跑,嚇得金幣和銅幣躲得遠遠的。這兩個孩子越來越淘氣,經常揪它們的尾巴,對外人兇,對自己家的人,兩隻獵犬可非常溫馴。


    李青雲把春聯和鞭炮拿過來,楊玉奴則提著一大塊野豬肉,交給婆婆燉。年三十的中午家家戶戶都燉肉,這是當地的習慣。


    李承文接過野豬肉,洗了一下,就放進大鍋裏,一塊亂燉。陳秀芝忙著手中的活,對外麵的兒子喊道:“幺兒,你昨天趕集買到一頭野豬的事情,大夥都傳開了,給你爺爺、姐姐家送點沒有?”


    “還沒呢,不過都砍好了,等我貼完春聯就去。”李青雲迴答道。


    “都什麽時候了,現在都開始燒鍋了,再不送去就晚了。你別貼了,等會讓你爸貼,你和玉奴去給他們送肉。”陳秀芝喊道。


    有好東西,要給親近的人分享,這是當地的規矩,也是當地人的一種習慣,若不分享,總會覺得全身別扭。


    !楊玉奴同為本地人,不會覺得婆婆相偏,反而很高興給別人家送東西。春聯交給李承文,她和李青雲就迴去拿野豬肉。毛毛和童童跟在後麵,也要跟著一起去。


    剛才切了一個後腿,其它幾塊李青雲切的也比較大,每塊都有三十多斤,豬頭也已砍掉,等抽個時間,得專門煮豬頭。


    怕方便袋子不結實,就用繩子係住。李青雲一手拎一塊,不讓媳婦動手了。


    “哪一塊是給我媽媽送的?舅舅,要挑最大的一塊呀,我怎麽覺得,這個豬頭比較大。”毛毛趴在野豬肉旁邊,非常糾結的問道。


    “那你就抱個豬頭迴家吧,隻要你抱得動,我絕無二話。”李青雲笑道。


    “等我長大了,肯定能抱得動。現在嘛……舅媽,你就幫幫我唄?”毛毛搖著楊玉奴的手。眼饞這個大豬頭。


    楊玉奴隻是笑。說自己也抱不動,可幫不了他,讓他求李青雲去。


    童童比他懂事一些,聞言笑道:“毛毛真笨啊。豬頭不能吃。你看它頭上這麽多骨頭和毛刺。哪裏可以啃呀?”


    “你才笨呢,豬耳朵就特別好吃,既然都長在豬頭上。其它地方也一定很好吃。”毛毛反駁道。


    李青雲笑道:“你這小屁娃,這麽小就喜歡吃豬頭,長大之後,別長成豬頭呀。”說著,把兩塊肉放到地上,再找來一根長繩子,把野豬頭盤成一個網狀,可以牢固的提在手裏。


    這下子毛毛終於滿意了,眾人這才上路。到了姐姐家的飯店門口,果然傳來陣陣肉香,看來已經燉上了。飯店門口上的春聯早就貼好,也是印刷成品春聯:“特製佳肴飛鳥聞香化鳳,陳釀美酒遊魚得味成龍。”


    “媽媽,豬頭,媽媽,大豬頭……”還沒進門呢,毛毛就興奮得亂嚷嚷。


    “小兔崽子,皮又癢了是不?罵誰是豬頭啊?”李青荷氣惱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羅建東也幫著喝斥:“毛毛,又調皮了是不?今天你媽媽打你,我絕不攔著。”


    “不是的,我沒有罵人,快出來看呀,大豬頭。”毛毛焦急的解釋道。


    “還罵呀,我抽死你個小龜孫子……”李青荷氣極敗壞的拿著一個小棍,想給兒子一個深刻的教訓。


    不過看到捂嘴偷笑的弟媳婦和弟弟,頓時明白怎麽迴事了,弟弟手裏的那個野豬頭,確實很大。


    “哈哈,毛毛說的沒錯呀,你們怎麽說他罵人?”李青雲佯裝聽不懂,咧嘴笑道。


    “小娃娃嘴巴說不清,你也跟著起哄。多大的人了,都結過婚了,還這麽沒正經。”李青荷瞪了弟弟一眼,扔掉手中的小棍,這才說道,“昨天趕集的人都傳開了,說我們李家寨的富翁掏一萬塊買了一頭野豬,這就是那野豬的腦袋?”


    “才花一萬塊,就能造成這麽大的轟動?嗬嗬,在我們鎮,做廣告的成本太低了。”李青雲笑著,把豬頭放到廚房門口。


    姐夫羅建東也跑出來看,見妻弟送來一大塊野豬肉和一個完整豬頭,忙說幾句客氣的感謝話。李青雲不跟他客套,讓他們該忙什麽忙什麽,還有一塊肉要送給爺爺奶奶。


    一進醫館大門,看到四位老人居然坐在院子裏曬著太陽,打著麻將。而小學徒清風在旁邊端茶倒水,忙得不可開交。


    “喲,幾位今天怎麽舍得浪費時間打麻將?某位前輩高人不是常說,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嗎?浪費了這麽多金子,多少盤麻將也贏不迴來啊。”李青雲提著豬肉,像專門挑事的衙內一樣,說著風涼話。


    “老子樂意,你管得著啊?”孫大旗知道他說自己,當即接話反駁。


    李春秋的迴答還算溫和:“肉都燉鍋裏了,閑著也是閑著,準備贏點錢給小輩們當紅包。”


    “老東西,你不吹牛會死啊?這一桌就你輸得多。”李青雲的奶奶拆他的台,說了實話。


    “咳咳,能笑到最後的人,才是真英雄。不是有句老話嘛,叫行家三盤不贏錢。現在是第四盤了,該我贏了。你看看,好牌不是來了嗎,自摸……給錢啦,自摸、暗杠、清一色,這不,一下子就賺迴來了。”李春秋得意的笑道。


    幾人罵他運氣好,孫子一來就轉了運,在亂糟糟的叫嚷聲中,李春秋麵前堆了一把子零錢。由於不玩血戰到底,一人胡了牌,就得重新開始。


    “玉奴,過年這幾天不要忘記練功,勤學苦練,才能修出真功夫,不要學某個暴發戶,除了吃喝玩樂,就沒有正經事幹。人家好不容易打頭野豬,他居然掏一萬塊就買下來,我趕集去晚一會,就沒分著,隻聽人議論去了。”孫大旗睚眥必報,洗牌的時候,也不忘數落李青雲幾句。


    李青雲撇嘴:“孫老頭,別整天信謠傳謠,什麽一萬塊買頭野豬,我們隻花八千八好不好?想吃野豬肉就到我那裏要嘛,幹嘛在背後說這風涼話?這不,知道你想吃野豬肉,給你送來一塊解饞。”


    “誰稀罕你的野豬肉,拿走拿走,看著就心煩。”孫大旗不領情,一不留情,出錯一張牌,氣得直擺手。


    “我又不是給你送的,憑什麽讓我拿走,你不吃,我付奶奶還要吃呢。”李青雲說道。


    “就是,福娃,別理那老頭子,你去切一塊放鍋裏煮,其它肉也剛煮上。”付婆婆幫著李青雲說話。


    奶奶也跟著交待:“福娃,留一點純瘦肉,摻在普通豬肉裏包餃子吃,更有嚼頭。”


    “好咧……”李青雲正要忙活,手機響了,接聽之後,頓時是堂兄李青虎打來的,說他爹迴來了,帶迴來不少醬香酒,送到別墅門口了,敲門沒人開,就打電話問問在哪。


    李青雲忙把肉交給老婆,讓她幫幾位老人切點下鍋,自己得迴農場一趟。


    跑迴農場,遠遠就看到李青虎身邊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禿頂,紅鼻頭,見人就笑眯眯的,煙不離手,正是三叔李承義,常年在外學習醬香酒的技藝,很少迴來。兩人中間,是一個大塑料酒桶,能裝五六十斤白酒,酒質微黃。


    “三叔,啥時候到家的?”李青雲高興的跑過去,掏出好煙,讓了一根。


    “昨天夜裏才到家,春運不好走,幸虧有熟悉的老鄉朋友開麵包車把我送迴來。帶了幾桶當地的醬香酒,聽我爹說,你現在喜歡喝酒,就給你送來一桶嚐嚐。嗬嗬,這酒也算是我親手釀造的,看叔這些年在外麵有沒有白混?”李承功笑著說道。


    “好咧,走走,咱們到屋裏說。”李青雲說著,開了大門,請他們進去說話。


    這桶五十多斤的酒,李青虎跟提著玩似的,不用別人幫忙,輕鬆提到客廳,放到茶機旁邊。


    三人閑聊幾句,也提到酒廠擴建的問題,李承功想在村裏搞醬香酒的試驗,看看離開茅台鎮的區域,能不能釀出好的醬香酒。


    眼看快中午了,李承功和李青虎要迴家,說大年三十不興在外麵喝酒吃飯。李青雲也知道這規矩,也沒說太多客套話,隻是讓他們等一等,自己到地下室拿兩壇陳酒,給五爺爺喝。


    李青雲抱著兩個十斤的壇子上來,李青虎忙接過去了。李承功也不客氣,笑道:“剛迴來就聽你五爺說了,說家裏的好酒都賣光了,隻能從你這裏討一點迴去解饞,那我就不客氣啦。”


    “那客氣啥,等明年新酒廠建好,我想喝好酒還不是得找五爺和三叔你。”李青雲說著,把他們送出農場,這才返迴。


    已經有人放炮,年三十中午放炮,意思是該吃飯了。不但自家人吃飯,還要敬神,讓天上的神仙也下來吃飯,燒香燒紙是免不了的習俗。


    李青雲和楊玉奴迴老宅,陪父母吃飯。童童被她爸爸接迴去了,也算是李青木有點良心,要是連自己的女兒都不管不顧,李青雲明年就把他攆滾蛋,絕不招這樣的人替自己管理養雞場。


    一家人團聚,才叫過年啊。不過在這歡聚的時刻,李青雲又不爭氣的想起了蜜雪兒,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有沒有被洋蔥頭協會的人抓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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