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蔚藍,白雲朵朵,秋陽照在身上,有淡淡的暖意。

    “知道嗎?隻要能練成《手臂錄》上的絕世神功,就可以稱霸江湖!”司徒玄空說出了美好前景。

    “知道!師父曾經跟我說過!”

    本以為此言一出,機靈一定會十分興奮,但沒想到他反應平淡。

    司徒玄空並不打算放棄,一來由於多年來不在身邊,他對兒子心存愧疚;二來自古以來講究子承父業,司徒玄空一心想將兒子培養成頂尖高手。

    “知道這上麵說的是什麽嗎?”

    機靈搖搖頭。

    “沒關係!我教你!”

    “你會嗎?”

    “當然!”

    “我不學!我要去找有財!”

    對於機靈而言,這個並非人生目標,所以他一點也不感冒。

    別人是哭著、吵著、鬧著、求著要學,而你……司徒玄空很想打這不上進逆子的屁股,但又怕他翻舊賬,最後隻得忍住了。

    “我幫你找!”

    “真的嗎?”

    “真的!”

    “可我沒錢!我都幾天沒吃飯了!”機靈可憐巴巴地道。

    “跟我學!這些給你!”司徒玄空隨手扔給了他一錠銀子。

    納尼!一百兩!機靈隻聽說過學武要交學費,沒聽說過倒給錢的。有道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老頭不是個傻子,就是個騙子!機靈覺得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下一個大餡餅,並且正好砸在自己腦袋上。

    “我不要跟你學!”機靈的臉冷了下來。

    “為什麽?”司徒玄空的臉上像是抹了一層霜。

    “因為你是一個壞蛋!”

    你!司徒玄空眼裏射出憤怒的光,望著機靈那倔強又堅持的表情,司徒玄空都快崩潰了。

    “你為什麽會和師兄分開?”

    俗話說父子連心,機靈呆呆地望著司徒玄空,忽然,他心中升起了一種奇異了情感。躊躇了半天,他將自己的悲慘遭遇告訴了司徒玄空。

    “你知道你們為什麽老是受欺負嗎?”

    “為啥?”聲音發悶,嘴巴像被人捂住似的。

    “因為你們太弱了!隻有學好了武功才可以改變這一切!”司徒玄空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真的嗎?”

    “沒錯!”

    “聽說你有一個心上人?”

    “對呀!她叫徐小雅。”

    “如果有人要傷害她,你怎麽辦?”

    “我打他!”

    “要是打不過呢?”

    “這……”機靈抓耳撓腮。

    “隻要練成《手臂錄》上的絕世神功,就沒有人是你的對手!”司徒玄空做起了機靈的思想工作。

    機靈隻覺得大腦中“哢嚓”一聲,劃過一道閃電。想到慘死的師父,機靈忽然覺得學好功夫是必要的。

    “真的嗎?那好!那我學!”機靈一聽,也認為這個項目絕對高大上。

    老實說,機靈知道以自身條件,泡妞很困難,所以對到手的徐小雅百般珍惜,不容他人傷害。於是理想像播撒在地裏的種子一樣,衝破地表,發芽吐綠了。

    真是一個情種呀!生薑畢竟是老的辣,司徒玄空略施小計,就讓兒子乖乖就範了。

    天終於放晴了,樹上的露珠一顆顆亮晶晶的,它們從葉子邊緣靜靜跌落下來,因為有風,在空中劃過美麗的弧線後,打在地上。

    “不要亂打!亂打力氣就浪費掉了,看準了再打,順著它的來勢一拳過去……就像這樣!”司徒玄空做了一個示範。

    “練習船拳要步法穩固,下盤動作小,講究先發製人,以意為神,以氣催力,實戰時不招不架,就是一下……”

    “練的時候把眼睛瞪起來,眼如老鷹視物,舌頭往上頂,吞陰抄肚起丹田,上壓下提,身如鐵桶……”

    “戳槍是練習槍法的入門,首先要做好持槍的姿勢,接著才能自由靈活的紮出槍;出槍時要夠快、夠力道、夠準確……”

    為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司徒玄空毫無保留地將自己的一身本領悉心傳授給兒子,然而……

    “合緊一個蛋、鵝頭鳳膀、含胸拔背、沉肩墜肘、兩臂如抱樹,兩腳陰陽中、起翅一大遍、常……常……”背著背著,機靈又卡住了。

    四十九遍了!這已經是第四十九遍了!豬都比你聰明些!機靈的功夫那麽差,司徒玄空開始還以為是他師父周大頭水平有限,但沒有想到……

    朽木呀!要不是親生兒子,司徒玄空非活活抽死他不可。

    “用手劈開它!”

    “啊!好痛呀!”機靈的手腫了起來。

    “笨蛋!要集中全身的力量於一點,就像這樣!”司徒玄空隨手一拳將大石頭打得四分五裂。

    “哇!好厲害!”

    “這就是混元功!來!把這個吃下去!”司徒玄空將玄精丹遞了過來。

    “這啥?”

    “玄精丹!”

    除了玄精丹,司徒玄空還千方百計尋覓其他對習武之人有益的靈藥仙草,給兒子服食,接著又將本門的上乘內功傾囊相授。

    遠處,杜鵑花團團如蓋的樹冠上綴滿了紅色的花;迎春花似天上繁星閃爍;野草莓則像是仙女撒落的紅寶石,璀璨奪目;蘑菇打著別致的小花傘;馬蘭花淡雅清香。邁步進來,聽著百鳥的和鳴,聞著山花的謦香,心曠神怡。近處,溪水硬是在高聳的山體間撕開一條縫隙,自由池流淌起來。

    這是一間普通廂房,兩扇小窗,房中擺設簡單,隻有幾張桌椅,上有水壺和水杯。

    “記住,練習時要凝神固精,冥心斂氣,排除一切雜念,先思想集中,大腦入靜,接著意守“膻中”,吸氣,再唿氣,然後……”

    兩人開始練習導引之法,天朝武術講究通過吐納、導引等內練法門,達到意與氣合,氣與力合,力與神合的境界。

    “怎麽樣?”司徒玄空緊張地問。

    “還行!”

    “有什麽感覺?”

    “其他還好!就是有點疼!”

    有點?司徒玄空感覺不可思議,因為他在修煉到第四重時疼得差點要放棄,而機靈……這小子究竟是不是人類呀?

    經過仔細觀察,司徒玄空發現兒子的智商雖然不高,領悟力也差,但基本功紮實,尤其是馬步,再加上心思單純,十分適合修煉混元氣。

    還好還沒有傻到不可救的地步!司徒玄空心裏感到很寬慰。

    作為一代宗師,司徒玄空的功夫比周大頭高出不知多少,再加上他的教學方法更先進,機靈一日千裏,進步神速。

    樹林太誘人了,寬大的白楊葉子在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布穀鳥飲著樹葉上的存水,然後仰起脖子,悠長而清脆地叫著。黃鵬、畫眉、花胡不拉鳥也從濃密的枝葉中鑽出來,先抖擻抖擻精神,然後盡情地歌唱。

    在司徒玄空的悉心指點下,機靈開始在地上成井字形的九隻木樁問快速繞“九宮步”,日月如梭,轉眼幾個月過去了,一天清晨,機靈正練“九宮步”,猛地飛身一躍,伸抓住一隻從院牆驚飛起來的小鳥。

    喲西!大大的好!一旁的司徒玄空成就感爆棚。

    銀子一般清亮的東拉河,此刻在夕陽的輝映下,波光閃閃地流淌著。

    “速度要快!”司徒玄空隨手一劍刺入水中,接著提起,一尾活魚在劍上掙紮著。

    “哇!這麽神奇!真棒!”機靈翹起大拇指。”

    “要是學會這個,以後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真是好呀!”機靈別提多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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