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與夜晚的交接是如此短暫,萬事萬物都是若隱若現,隻有用心體會的人可以看得見、可以感受得到!如果你的世界永遠隻有黑與白,光明與黑暗,那麽,失去的將是中間那些最豐富的層次。≥


    “要說辛苦確實辛苦,”媽媽見楊小葉問起,來到飯桌前坐下身來,一邊拿起饅頭,一邊迴答;“還不是為了兒女們,總算了卻一樁心願。”


    “為兒女了卻心願……”楊小葉不明白媽媽說話的意思,即問:“媽媽了卻了什麽心願?”


    老媽媽還沒迴答,抬頭見楊柳青進來了,把要迴答的話又咽了迴去,因為不摻連楊小葉,沒必要讓她知道。


    可知,楊柳青在院子裏想了很多很多,心裏早已清楚,這趟迴來媽媽少不掉的囉嗦。因為,自己為婚姻之事已經逃避九年了,害怕媽媽在飯桌上嘮叨。可是,又不能不麵對,逃脫是逃脫不掉的,所以在院子裏做好思想準備。一切都無所謂了,對媽媽的嘮叨也無所懼怕。


    說不怕是假,自小養成的習慣,爸爸死的早,是媽媽拉扯兄妹兩個長大成人,他的話是聖旨,做兒子的不敢不聽。就這,挨打挨罵的還是老大。老人家偏心眼,妹妹很少挨訓。所以,他來到飯桌前,不敢靠近媽媽,在對麵坐下身來,緊挨楊小葉。


    楊小葉倒不自在了,她同樣怕老媽媽,見楊柳青挨自己太近。這怎麽行呢!兩人世界的時候可以,而且越近越好,可,這是在家裏,又是同著老人家,那媽媽一定嫉妒,或者疑心。


    她趕忙站起身來,拿起湯勺打掩護,先幫媽媽盛了一碗稀飯,而後給楊柳青盛一碗。這樣,每人麵前放一碗,倒也看不出心虛。


    這時,楊柳青一直愣著看楊小葉,好像現了什麽似的。


    楊小葉感到渾身不自在,隨咒咒嘴,意思不要看,注意影響。


    老媽媽眼睛盯著楊小葉的一舉一動,因為,鄰居嫂子已經提前打過招唿,二人眉來眼去會出問題。隨臉色沉下來。


    楊小葉看得清清楚楚,再次打掩護,把筲箕裏的饅頭遞給楊柳青,喊叫一聲;“哥哥快吃!饅頭稀飯,兩個小菜。”


    楊柳青接過饅頭,掰了一半,“妹妹!這一塊給你。”


    “還有!”楊小葉並沒接下半塊饅頭,“咋啦,一個饅頭還吃不完啊,莫非妹妹做的飯不合口味?”


    楊柳青搖了搖頭,並沒迴答。


    這時,老媽媽一手端起稀飯,一邊琢磨,老人家奔波勞累了一天,有些筋疲力乏,他清楚兒子吃不下飯的原因,已經得到了消息,隻是楊小葉不知道,要讓她知道。這才迴答楊小葉的問話:“什麽心願啊!告訴你吧,媽媽替哥哥相親去了,一說即成了,所以,了卻媽媽的心願。”


    “啊!”楊小葉聞聽相親,心裏猛然一驚,一股酸溜溜的醋意從心頭湧出,正好被剛剛送到口裏的饃饃擋住,卡在喉嚨裏,吞不下,吐不出,憋得兩眼通紅,噙著明晃晃的珠兒。


    老媽媽望到了,自己一句話,造成楊小葉驚訝的啊了一聲,隨著傷心流淚,即問:“怎麽啦?”


    楊小葉與心愛的男人,談情說愛整整逛了一天,一切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二人情投意合,兩顆心已經連在一起了,隻差把話說透,她本想等到晚飯後,在夜裏與楊柳青出去,那樣可以摟摟抱抱,在二人感情上升到頂點時,在告訴他。


    可是,等來等去,眼見即將吃過晚飯,驚喜馬上到來。突然當頭一棒,使她大吃一驚,差點昏倒。這一棒,比丈夫劉岔那一棒,不差上下。那一棒是打的腦袋,這一棒是打的心。


    此時,滿肚子委屈,想哭又不敢哭,想訴說又無處訴,找楊柳青說明,已經晚了,感情憋在心裏,憋得得實在難受,卻還不敢表現出來。因為媽媽在麵前,還必須裝作平靜。


    她無法迴答媽媽的問話,隻好趕緊跑出房門,到院子裏泄,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


    可是,那憋悶在心中的怨氣,不會停留,已經造成她血壓升高,頭昏目眩,難以支持。


    她隻好一手扶著牆,一邊“哈!哈!”咳嗽。想趕快吐出,那卡在喉嚨裏的酸,


    誰知,連同饃饃一起,統統吐了出來……


    “唉,我的媽啊!”她好不容易直起腰來,傷心的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浩浩蕩蕩“嘩啦啦”地毫無阻擋的往下流淌。


    她感覺心好痛,為這個知心而希望的愛。感覺心在哭,為這個不能長相廝守的情;感覺心在流淚,為這個不能實現的緣。


    可想而知,一個正侵沉在愛漩渦中的女人,愛火在心裏熊熊燃燒,突然一瓢冷水潑下,等於當頭一棒。砸得楊小葉肝膽俱裂。


    所以,她哭了,她哭自己命苦,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淌,止都止不住。


    淚水流趟灌溉了那些柔軟的草,不知道來年會不會開出一地的記憶和憂傷的失落,是自己,是自己用筆尖垂釣一地瘦瘦的憂傷。


    她哭了一會兒,抬頭仰望,零星點綴著亮光的夜空,環顧四周,空空蕩蕩的一片,再也找不到一絲自己的氣息!


    那關於楊小葉的畫麵,就好似天上那零星的亮光時不時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可是那空蕩的心房明確的告訴那已是迴憶。


    不能長時間在房外悲傷,害怕引起媽媽的懷疑,眼淚也隻能往心裏流,就像有人說過的:愛情好比戒指,戴在手上,也是戴在心裏;傷在心裏,便也傷在手上。不敢碰的,是那心裏的傷;不原摘的,是那難舍的愛。


    她的掩蓋,果然瞞過了媽媽,當然也瞞過了心愛的男人,因為掩蓋的太真實了。真的認為,被異物卡住了喉嚨。


    楊柳青看到楊小葉在哭啼,趕緊放下手中的饅頭,為她捶背來了,安慰一句;“妹妹怎麽樣了,還卡不卡,不行的話喝口醋。”


    “不用!”她本想埋怨一句,“還喝醋呢,為了你,已經夠酸的。”無奈,她隻好裝模作樣,一隻手搖著,一隻手拍著肚子往下推,捶胸推腹,一般的理療常識。


    楊柳青傻乎乎的,他不知道到底咋迴事,想給妹妹幫忙,怎麽幫呢?


    揉胸絕對不行,小時候可以,揉肚子揉胸都無所謂。盡管是兄妹,現在都長大了,理應忌諱。妹妹那胸部兩座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小山包,已經育得鼓鼓漲漲的,說明做好了生育準備。不是丈夫,怎能隨便揉搓,萬一揉搓得挺挺的直起,如何處理。


    無奈,他隻好幫忙捶背,捶了一會兒,見楊小葉拍胸推腹,又關心的趕緊過來,“要不要哥哥幫助拍胸?”


    她抬頭看了看,老媽媽坐著未動,想趁此揭穿,告訴他,我不是妹妹柳絮飛揚,是楊小葉。怎奈太近了,即使小小的聲音也會聽到的。她急中生智,隨不出聲的握住楊柳青的手,拉到胸部,慢慢的往心髒移動,意思讓心愛的男人摸摸自己的心,這是一種暗示,不用言語的告訴他,這顆心永遠屬於你的,誰知,不慎觸動了那個軟綿綿的山包。


    “啊!”楊柳青哪兒有那麽細心,不能理解,突然摸到妹妹的軟軟綿綿,令自己渾身酥麻,他趕緊把手抽出,驚訝的喊叫一聲:“妹妹!你……”


    此時,她感到失望,眼淚又不由自主的流下。有時候失望也是一種幸福,因為,有所期待,所以才會失望。因為有愛,才會有傷心,所以縱使失望,也是一種幸福,雖然這種幸福帶著失望,一種無奈的釋放。


    她又迴到房裏,可是,眼睛裏繼續噙著明晃晃的淚珠。


    讓老媽媽看來,她卻是被饅頭噎得流淚。哪裏知道她內心裏的痛苦。


    楊小葉表麵上還要控製著自己去情感,眼淚隻能往心裏流,外人是看不到內心的,隻能看表麵。


    她滿麵笑容,何況老媽媽兩眼昏花白內障呢,她是看不出的。


    這時,她坐下身來,還要強裝笑容,默然地笑著,卻不知道心裏再想什麽,可是饃饃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老媽媽見楊小葉如此舉動,幹坐著流淚,盡管偽裝掩蓋得體,心裏還是產生了懷疑,因為她看到了臉色,看到了眼淚,看到了楊柳青的關心,拍胸捶背,按說作為媽媽理應成全,讓有**終成眷屬。


    兒子不知妹妹是楊小葉,難道媽媽不知道嗎?二人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既然兩個相親相愛,為何不成全,不知她老人家是怎麽想的?竟然打起疑問:“難倒饃饃裏還有魚刺?”


    楊小葉聞聽所言,說明媽媽反對,也許我們真的不合適,也許生命中會有許多相遇,卻隻能選擇擦肩而過,就像樹葉,生長與墜落的過程,原來也隻是一個寂寞的輪迴。


    自己心情很沮喪、心裏難受遠遠過了身上的傷!不想流淚、就算咬破嘴唇!都希望能強忍著!既然媽媽反對,也隻好強忍那激動的心情,咬著嘴唇為自己圓解;“媽媽不是魚刺,可能是餓了,因口太大,一口下去半個饃饃,沒有吞下去,卡在喉嚨裏憋出來眼淚。”


    “妹妹喝口湯,”楊柳青並沒看出媽媽的意思,還是照常很關心,自己的親妹妹嗎,做哥哥的怎能袖手旁觀。他趕緊把米湯遞到楊小葉手裏,緊接著又抽出手紙,竟然幫她擦起眼淚來。


    楊小葉感動了,多情的眼淚又嘩啦啦的流出,一張手紙完全擦濕了。


    是啊!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還要看老天賜予不賜予姻緣,緣起緣滅,緣濃緣淡,不是自己能夠控製的。自己能夠做到的,是在因緣際會到來的時侯,好好的珍惜這短暫的時光。


    她手裏端著湯喝了一口,心裏久久難以平靜:這哪裏是湯啊!簡直是情,是愛。特別在一個人最痛苦最傷心的時候,哪怕說上一句安慰話,遞上一口水,都感覺暖人心房。何況喜歡的男人關心問寒問暖呢。


    在這個關鍵時刻,她又迴憶起過去的那段婚姻;不知是誰說的;迴憶是一座橋,卻是通往寂寞的牢,這是自己聽過的最悲傷的句子。每每迴憶往昔,午夜夢迴,總要為人生中那迴不去的時光歡年,永不再現經曆體驗,樂、悲、離、留,物,情,感,流下心頭的熱淚。今夜,不知不覺又被情困住了楊小葉的心。


    她拿出前夫劉岔對比,盡管結婚三年多了,他從沒給楊小葉端過一杯水,從沒說過一句安慰話,更談不上知心話。可知,楊小葉為他們家付出多少?貢獻多大?天地可鑒,為何不睜開眼睛看看,俺伺候老人家,床前端屎端尿,直到閉上眼睛。俺埋葬了父母,千裏尋夫,好不容易見到,卻沒有得到一句溫暖話,最後落下棍棒擊打腦袋,拋屍荒郊野外……


    從此,悲傷在楊小葉心裏悄悄地落了根,俺恨那個沒良心的陳世美。由於恨紮根在心裏,有時一個人經常愣,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感覺多麽陌生,多麽格格不入。以自憐為衣,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一個人卷縮在角落裏,籠罩在暗色裏,被寂寞吞噬著。


    盡管被老媽媽錯認拉迴家,妹妹柳絮飛揚盡心盡力搭救,為報答救命之恩,自己一直在思索活著的理由,剛剛安下心來,突然遇到喜歡的男人,暗暗地療傷,眼見傷口愈合,那顆幹枯的心,好不容易重新點燃了愛情的烈火,突然心情又遭悶棍擊打,卻落下如此的結果,而是沒有結果的情,被愛所拋棄,可能是老天在懲罰,好象全世界都拋棄了楊小葉。孤獨,寂寞,失落,無助壓的喘不過氣來……


    自己不能改變命運,有的隻是淚水,可是,又不能哭出聲,無情的淚水也隻有在眼眶裏打轉,不是楊小葉不想振作,不是不想努力,而是無法努力,自己好想逃脫,逃到另一個世界去……


    “兒子快坐下!”老媽媽的一句喊叫,打斷了楊小葉的思考,因為她看到楊柳青在為揚小葉擦淚,那兄妹與哥哥勾搭成何體統,如果讓外人知道,說我們老楊家沒規矩。再說;揚小葉是自己在法庭上,同著審判長和旁聽觀眾認領的閨女,如果真的弄出事來,豈不讓人笑掉大牙,楊家人兄妹相配。胡亂交配豬狗不如。


    在這關鍵時刻大嫂的話又響在耳邊,不能讓他們兄妹勾勾搭搭,現萌芽趕緊製止,否則傷風敗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兄弟眼見三十歲了,也該找個媳婦。否則,他們弄出事來,如何收場?


    當媽媽的要管,一定要幹涉,隨說;“隔壁大嫂娘家侄女來了。”


    “什麽……”楊小葉聞聽所言,又是當頭一棒。這一棒比前夫劉岔砸得還要重,他砸的是腦袋,媽媽砸的是心,心被徹底砸碎了。老媽媽做事真夠絕的,一點迴旋的餘地都不給,替兒子相親就替唄,為何立即帶來?


    如果晚幾天的話,自己也有時間向楊柳青表白,把情況說明,或者來個先斬後奏,把生米煮成熟飯,即使反對也已經晚了。


    現在哪兒來的時間,即使想表白說明老媽媽在麵前,如何向心愛的男人表白?到時不但說不明白,反而會引火燒身,被老人家趕出家門,連個安身之地都沒有了。


    失落不由得一個孤苦伶仃的女子再次填胸,自己一個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小城郊區,帶著那個小山村所有的希望。已經由剛來時的不習慣,變成熟悉,愛這個村莊,愛這個家,愛這個家裏的男人。


    若想永遠留在這個家,必須嫁給這個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希望突然破滅了,意味著楊小葉也要離開這個難分難舍的家,想起後果,不免令自己失落,一時間,還真有些難以接受。


    “唉!”她歎了一口氣,隨采取自我安慰,自我療傷,該是自己的男人,終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切莫強求,楊小葉終歸是一個過客……


    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生,就當始終沒有愛過這個男人……


    因為,人的命天注定,命運注定自己與心愛的男人什麽都不會生,鐵定了的,不管自己如何跨越,不管自己如何想擺脫,那個情哥哥,還是離不開自己的心。


    不是自己賴皮,也不是非他不嫁,因為,自己這顆心不由自主,好想他,好想好想,特別他在眼前晃來晃去,真的好想好想向他把一切真像說明。告訴他,我不是妹妹柳絮飛揚,而是一位與你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外來妹。


    楊柳青啊!你咋那麽笨,所作所為讓楊小葉恨你,恨你木頭疙瘩腦袋,一點都不開竅。楊小葉曾多次主動的暗示,草地上主動躺倒你懷裏,錦雞廟托天老母麵前拜天地,照相館穿婚紗拍結婚合影照,這一切的一切,目的是什麽?你就一點看不出來?


    一個女子向一個男人拜天地,不是夫妻會嗎?拍婚紗照不是新郎新娘會嗎?難道你就沒想想,是一個女人向心愛的男人暗示的情,你應該高興的接受,你接受了嗎?


    你沒有接受,竟然往小時候與妹妹柳絮飛揚一起玩耍去理解,為何不想一想,家裏有個外來妹,再向你獻媚。


    知道你至今還被蒙在鼓裏。就連媽媽替自己相親都不知道,天底下哪有這麽不開竅的男人。


    所以,才造成老媽媽悄悄地張羅娶媳婦一事,人都領到家了,就差入洞房,還莫名其妙呢。


    這時,楊柳青還傻乎乎的向媽媽迴了句:“大嫂的娘家侄女來了礙我楊柳青啥事,兒子才不管她來不來呢。”


    老媽媽聽了兒子的一番迴話,突然變臉了,兇狠狠的責罵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老娘為你相親累的腰酸背痛,你竟然裝著不知,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眼見快三十歲的人了,媳婦還沒著落,眼見老楊家就要絕後。媽媽心裏著急,特托鄰居大嫂幫忙,好不容易找個媳婦。”


    楊柳青見媽媽怒,自小養成的怕,現在長大了,照樣不敢惹老人家生氣,隻好違心的道了聲:“謝謝媽媽的操心。”


    老媽媽見兒子向自己致謝,隨改變麵容,皮笑肉不笑的說:“兒子!可知她是誰?”


    楊柳青見媽媽笑了,不管是真笑,還是假笑,總算安慰了老人家,自己雖然不孝,沒使老人家生氣,隨搖了搖頭:“兒子哪兒知道呢。”


    “她是……”老媽媽看了看左右,楊小葉在麵前,沒有外人,即偷偷地說:“告訴兒子,媒人得勁的很,媳婦是鄰居大嫂的娘家侄女。”


    楊小葉並沒反映,自己早就料到了,還偷偷摸摸幹什麽。


    隻是楊柳青到現在才明白,原來自己從新疆迴來,媽媽被隔壁鄰居大嫂拉去的原因,“原來媽媽替兒子相親去了。”


    “一點不錯!”老媽媽見楊柳青沒有提出反對,沒意見就是默認,說明兒子同意,已經有了**不離十了,當即吹起牛來,“兒子!好事啊!媽媽看一眼,心裏就滿意。”


    楊柳青不敢違背,“媽媽滿意,那一定不錯。”


    “確實不錯,”老媽媽笑容滿麵的點了點頭,“這女子要模樣有模樣,要個頭有個頭,雖然不是很白,可是身體好的很,莊稼人嗎,要的就是身體好。”


    “身體好……”楊柳青迴想起以往的婚事,那時還年輕,十**歲,雖然算不上英俊瀟灑,倒也不差,隻因家裏窮,哪知女子都愛財,再說,所有介紹的對象,沒一個漂亮的,不是殘疾就是半吊子,所以,自己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九年沒進家,迴來還是這樣,認錢不認人,當即懷疑問:“那麽漂亮的女子,價錢一定很高。”


    “兒子說錯了,”老媽媽此時的心情,比吃了塊蜜糖還甜呢,已是心花怒放,滿麵笑容的說:“兒子不知家鄉的變化,她可比上次迴來,你看到的那個閨女,便宜多了。那個要兒子拿出十萬塊,才同意談婚論嫁。人家別說十萬塊,連一萬都不要,隻要三千。”


    “三千……”楊柳青愣了,按說三千塊比九年前便宜,可是,說來說去,不是為了愛情,“還是為的錢啊!”“咋啦!”老媽媽又瞪了一眼,”人家家閨女不要錢要什麽,哪個白白養個媳婦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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