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老媽媽的心眼並不壞,所作所為讓法官們感到可憐和同情。 就拿被害女子複活這件事吧,她是有功勞的,如果不是錯認成自己的閨女柳絮飛揚,哪有後來的驚奇故事。可是,這些驚奇就像大庭外的濃霧一樣,把整個審判庭嚴嚴實實地籠罩著。旁聽觀眾好像被托起了身體,懸在半空中,如同進入仙境,產生種種神秘的幻覺,種種猜想也是常事。


    審判長和法官們也被這濃霧纏繞,在休息期間,他們的腦子也不能閑著,因為,多想撥開眼前的迷霧,看清遠處的世界,那驚奇背後的秘密啊。


    一位連字都不認得的農村媽媽,驚奇竟然接連的出現在她們家裏,植物人可是醫院認定的難以治愈的頑症,很難恢複到正常人,大多數死亡。其親屬最後落下的結果是;竹籃子打水,人財兩空,錢丟人亡。


    隻因為老人家不認得字,做些出格的事和說些出格的話,也可能法官們不跟她一般見識,還是尊重老人家。


    可是,植物女子蘇醒了,為何像大庭外的霧一樣朦朦朧朧,專案組去了柳絮飛揚家,並沒現植物女子,審判庭出現光腦袋女子自稱植物人蘇醒,可又沒有任何證據,讓法庭如何確定呢?植物人與大霧一樣一會兒分散,一會兒聚攏,一會兒徐徐升騰,一會兒滾滾向前。審判長站在窗戶前,透過窗戶看窗外,那馬路上到處是灰蒙蒙的。平時白天,汽車不用開燈行駛:今天卻不同了,車燈不約而同地亮著。到處都閃爍著橘紅色的光芒。老媽媽說;是柳絮飛揚治好了植物女子的昏迷不醒,她不是醫生,怎有那麽大能耐?她與霧一樣使人難以探請,不得不讓法官和旁聽觀眾懷疑,嘴邊的話題,她采取什麽方法讓一個身患絕症的女子突然蘇醒的?


    還有;老媽媽為何一口咬定:“替女兒柳絮飛揚喊冤,法庭不該把她與翱翔雄鷹一樣關進監獄,她沒有參與殺人,她是冤枉的。”


    審判長和在座的法官都沒懷疑柳絮飛揚參與殺人,但是,有擾亂法庭的行為,也隻是給點適當的警告,說白了嚇唬嚇唬,也是為了查明案子真相的一種手段。柳絮飛揚不肯陳述經過,也隻有讓老媽媽訴說。法官們經過一番商量。既然老媽媽喊冤,那就聽聽老人家訴冤。審判長經過思考,並征求法官們的意見,拿起驚堂木在案桌上摔打一下,“案子審理繼續!”並當庭宣布;“現有原告柳絮陳述經過,重點陳述被害人成了植物人後,在昏迷不醒期間柳絮飛揚采取什麽措施?如何護理?等等詳細經過,讓法官們和旁聽觀眾聽了口服心服才相信事實。”


    此時,大霧好像有了頭緒,那是起風了,風吹散了霧。接著一陣微風透過窗戶吹到審判庭內,吹來了一片片桂花,好像飛雪一樣,散落到柳絮飛揚頭上,頓時,那滿頭黑隨風飄舞,花瓣飛進頭裏,落在柔軟的長長睫毛上,讓旁聽觀眾一看,整個人如同天使一般純潔動人。


    “不,那是柳絮飛揚的事跡動人,老天感動了,故而吹散大霧,送來了雪白的桂花,以裝飾柳絮飛揚。”老媽媽抬頭看了看,女兒變了,變得如此的潔白無瑕。而後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像說大鼓書似的敘說開來。


    還真的一本正經地陳述,先向審判長和法官們承認錯誤,以求得法庭諒解;“俺還是從把女子拉迴家說起吧,隻因為眼睛看東西模糊,光幹錯事,把被害女子錯認成自己的閨女柳絮飛揚,造成宣判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反複複,審判長剛剛宣讀的判決書又延遲執行了。”


    “要陳述什麽快說,”審判長催促著,這些問題不是哪一個人的責任,案情複雜,案中有案。也隻有在審理過程中現疑點,跟蹤追擊,才能現案子的背後秘密。


    再說,專案組辦案人員也不是神仙,也不是火眼金睛,一眼就能看的兇犯,變出真假。他們辦案,依據那些現場現的證據,兇器上的指紋,被害人身上的腳印和臉上的指紋。而後索取兇手的指紋和腳印,與現場進行對照比較,經過技術鑒定,翱翔雄鷹被列為有重大嫌疑,才緝拿歸案,至於定什麽罪,必須經過法庭審理。


    通過一係列的審訊,在人證物證的強**律麵前,翱翔雄鷹本人供人不韙。口口聲聲,她死了,是我打死的。那是在事實麵前。證據確鑿,人證物證俱全,鐵的事實下不得已。專案組感到一切屬實,才提交審判庭審理,他們沒有任何錯誤。


    法官們在審理中,同樣不是孫悟空,沒有火眼金睛,看不出妖魔鬼怪的變化,也隻有在案件審理進展中,隨著案情展,逐步探清案子的來龍去脈,最後達到案情真相大白。


    審判長麵對老媽媽大膽承擔錯誤的態度,即安慰說:“不要害怕,法庭並沒追究你的過錯,你雖然把被害人錯認成自己的女兒柳絮飛揚,主觀意識是好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拉迴去的,並不是有意私藏被害人。”


    老媽媽聞聽審判長免去追查自己的責任,隨抬頭看了看廳外,此時,大庭外的霧水灑在竹根城大街的路麵上,灑在北湖的樹叢中,灑在人們的臉上。輕輕的,膩膩的,有點潮濕滋潤的感覺。


    當即陳述拉迴家的理由;“當時,俺這個瞎眼婆子也不清楚為什麽,隻想著拉迴家的是自己的親閨女柳絮飛揚,她被別人打成昏迷不醒,在醫院沒錢醫治。特拉迴家自己護理,也免去一日三餐跑醫院送飯的麻煩。也是為了節約,那些床鋪費和生活費。


    大家是知道的,我們縣是農業大縣,工業很少,當農民的哪兒來的錢,靠地裏長出的莊稼換錢,糧食能值多少錢?雖然這些年吃穿不愁,生活條件好了,還是缺錢啊!家裏僅有的三千塊錢全部拿去當成藥費交給了醫院,再讓一位瞎眼婆子拿出錢來,已是無能為力了。”


    “這些是實際情況,請不要陳述一些與案子無關的話題,”審判長和法官們心裏清楚,農民們缺錢,省吃儉用,能節省的就節省,拉迴家治療方便。“沒誰責怪您老人家做的不對,不要扯的太遠,揀主要的陳述。”


    “俺揀主要的……”老媽媽見審判長吩咐不能扯的太遠,直截了當,就揀主要的,“在宣判時,柳絮飛揚突然出現,俺才清楚拉迴家的不是俺閨女,是一位陌生的互不相識的女子,豈不幹了一件壞事,”


    這時,整個竹根城在秋霧的彌漫下,那濃霧一會兒像奔湧的海潮,一會兒像白鷗翻飛。霞煙陣陣,浮去飄來,北湖的一切變得朦朦朧朧。頃刻間,這乳白色的輕靄,化成小小的水滴。


    審判庭的所有法官和旁聽觀眾們,吸著這帶有桂花香味兒的霧水,聽著老媽媽的陳述,離奇的案子,背後的秘密,感覺霧水甜絲絲的,有點微醺。


    “它不是壞事,是件好事,”審判長對老媽媽把病人拉迴家是做了件好事,當即提出表揚,“這些情況審判庭聽後是會酌情處理的,法官們根據具體情況具體對待,沒有追究當事人故意偽造罪,”


    “那是,俺老婆子認錯女兒並不是故意的,說實話,俺還生氣呢,可是,當知道自己錯認了,本想立即送迴醫院,誰知,俺閨女柳絮飛揚怎麽也不同意,說什麽留下她有用。有什麽用呢?你們都是女子,豈不是自找麻煩,俺心裏不滿,迴家的一路上嘮嘮叨叨。


    審判長倒不這麽認為;“人生何嚐不曾有過錯,但是,在無可奈何,無法挽迴的時候,可以這樣去解脫。”“是啊!俺哪兒知道:以前種種好比昨日死,今後種種好比今日生。”


    怎知,柳絮飛揚苦口婆心的勸說俺,一定把被害女子留下,講出好多好多原因和理由,俺老婆子說不過她,勉強同意了她的意見。


    “留下是對的,”審判長點了點頭,“否則被害人死亡了,就沒有今天這些動人的故事了,《審案驚奇》也就不存在了。


    老媽媽聽了審判長的誇獎,更賤來勁了,別看她不識字,說話顛三倒四,糊糊塗塗,可,陳述起自己家裏生的往事,條理清晰,話語明瞭,滔滔不絕,何況還是自己親身體會呢,而且又是親眼看到的事情呢,也是真實情況,“俺要向法庭訴說親眼看到的事實,柳絮飛揚如何治好了植物女子,使其蘇醒的詳細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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