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媽媽氣得頭都暈了,伸出手,“啪”地就打上了蘇老六的臉,咬牙切齒地吼:“狗嘴吐不出象牙,滾!”


    “該滾的人是你,你個不下蛋的母……”蘇老六可著勁罵。


    其他村民說:“老六啊,你這樣罵你五嫂,可就有點惡毒了。”


    “什麽五嫂?他們都過繼了,這是我哪來的五嫂!再說,我有罵錯嗎?她就是個不會生蛋的母雞。”蘇老六又罵。


    蘇媽媽氣得,一陣昏暈。


    “啪!”又是一巴掌,扇上了蘇老六的臉。


    蘇老六罵:“你這個……”後麵的話,卻在看到打他的人後,整個都咽了迴去,“蘇耀宗?”


    蘇爸爸說:“惠玉說得一點沒錯,狗嘴吐不出象牙,嘴巴那麽臭,滾!”


    一伸手,就把蘇媽媽給抱住了,見到她臉色不好,有些蒼白,“惠玉,你怎麽了?”右手已經搭上了媳婦的手腕。


    第28章


    蘇媽媽的臉色不太對,這一情況讓蘇爸爸心裏吃驚。


    自從發生了上一次流產事件,蘇爸爸對自己的媳婦就分外的關注。


    一有不對,他就會馬上進行把脈診斷,外加調理身體。


    上次這樣的事件,實在是太嚇人了。


    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媳婦再出一丁點的事情了。


    這會看到媳婦臉色那麽蒼白,要暈不暈的樣子,他就著急了。


    對蘇老六也有說不出來的怨恨,先顧著媳婦,等下看他怎麽收拾他。


    蘇爸爸這手一搭上,臉色就全變了。


    蘇媽媽這會臉色雖然不好,要暈不暈的樣子,但腦袋還算清醒,這會看到丈夫變了臉色,心裏一驚,以為自己生了什麽怪病,小聲地問他:“耀宗,我……怎麽了?”


    蘇爸爸卻二話不說,已經抱起了蘇媽媽,抱起的現時,狠狠地瞪了那個站在身後的蘇老六:“晚些時候,我再來收拾你!”


    現在他的首要任務是自己的媳婦,他得趕緊把人抱迴去。


    蘇媽媽的臉色並不好,蒼白的有些嚇人。


    旁邊其他的村民看到了,再看蘇爸爸那緊張的表情,都在心裏猜測著蘇媽媽是不是生了什麽病,畢竟這臉色不太對。


    就連蘇老六心裏都一驚,這剛才他拿話刺激,不會刺激出病來了吧?


    這要真的病了,老五那邊不會要跟他拚命吧?


    還有蘇太婆那邊,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


    ……


    蘇媽媽被抱迴來的時候,不隻蘇然嚇了一跳,蘇太婆和蘇奶奶都嚇著了。


    “這是怎麽了?阿玉她哪傷著了?”蘇太婆最先跑過去。


    這可別出什麽事啊,家裏這好不容易安穩下來,這要出了什麽事,可怎麽辦?


    蘇媽媽卻還在安慰著兩位老人:“沒事的,阿婆,姆媽,我這沒事,是耀宗大驚小怪了點。”


    蘇爸爸卻已經把蘇媽媽抱到了房間裏,把她放到了床上,又認真地再次把了脈,臉上的緊張倒是沒有,換成的卻是喜悅。


    “惠玉,你好好在家休息,把身體保養好,才能健康.生下小寶寶。”


    “看把你嚇的,我又沒……”蘇媽媽突然頓住,一臉地驚呆,“耀宗,你剛才說什麽?小寶寶?”


    蘇太婆和蘇奶奶正好走進來,蘇然走得慢,落在了後麵。蘇爸爸的話,正好就傳入了她們三人的耳朵,也是一怔。


    “耀宗啊,阿玉懷上了?”蘇太婆還算冷靜,畢竟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點事情還沒有把她老人家嚇著。


    蘇爸爸說:“惠玉懷上了,肚子裏已經有三個月。”因為喜悅,聲音有點兒緊繃。


    蘇太婆頓時眉開眼笑:“哎呀,有孩子好啊,這是喜事,是我老蘇家的喜事。”雙手合十,朝上拱了拱,“老天保佑啊,我蘇家有福啊。”


    蘇奶奶也高興,臉上盡是喜悅。


    蘇然已經跑到了蘇媽媽麵前,眼睛直盯著她的肚子,“媽媽,我是不是要有小弟弟了?”


    蘇媽媽心裏也是一陣歡喜,耀宗說她懷了,那肯定是懷了。她也沒有想到,她自從流產後,以為不會再懷了,沒想到事隔大半年,她又懷上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呢。


    “現在還不知道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然然喜歡弟弟還是妹妹?”蘇媽媽笑著問她。


    蘇然想了想:“我都喜歡。”


    蘇太婆說:“不管是男孩女孩,都一樣,孩子多了,人丁興旺,我還把不得惠玉能多生幾個。”又對蘇爸爸說,“耀宗啊,好好照顧惠玉,我去給她摸幾個雞蛋。——對了,這麽大的喜事,我得去跟阿全說說這個事情,讓他也高興高興。”老人家說著,就轉身往外走。


    蘇奶奶已經走到了蘇媽媽的身邊,拍著她的手說:“這段時間,你就好好地養著身子,家裏的事情有我和你阿婆呢。等下我去殺隻雞,給你補補身子。”


    蘇媽媽說:“姆媽,不用殺雞,家裏也就隻有那麽幾隻雞,還要下蛋呢,別給殺了。我這月份還淺,不用那麽著急。”


    “頭三個月啊,可不能馬虎,沒事,到時候我再去捉些小雞崽養著就是。我去給你熬雞湯。”


    ……


    蘇媽媽懷孕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村子。


    這無異是狠狠地打了一記老宅那邊的臉,特別是蘇老六,他這邊剛說完蘇媽媽是個不下蛋的母雞,那邊就診斷出了她已經懷上了。


    這臉打得可真疼。


    這可真是最諷刺的一件事情。


    在老宅那邊,蘇爸爸和蘇媽媽結婚那麽多年,才生了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孩子還沒了。這會剛過繼到這邊,就接連懷孕。要不是之前那個孩子被小蘭花撞掉了,現在都已經生下一個了。這會,這才多久的事情,就又懷上了?


    罵人家不下蛋,人家就馬上懷了。


    有村民說,還是蘇太婆他們那邊的風水好,他們一過去,就馬上懷上了孩子。


    蘇老太聽到這個消息,簡直氣得要抓狂,大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架式。她說:“不就懷個孕,有什麽了不起的?說不定,又掉了。又說不定,好不容易生下來的,依然是個丫頭片子。”


    老五都已經生了兩個丫頭片子了,他們就是生丫頭的命。過繼又怎樣,沒有曾孫命,再怎樣生,都隻會生女兒!


    蘇老太這麽想著,心事似乎又好了。


    她就是這麽想著,就像認定了蘇媽媽懷的就是女兒一樣,甚至有點兒幸災樂禍,急著想要看他們的笑話,把不得蘇媽媽能夠早點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蘇太婆看到生下的隻是一個丫頭片子時的那種表情。


    “哼!就他們家那個風水,能有兒子命?想都別想了,死了一個蘇全,就算有老五過繼又怎樣?注定不會有兒子傳宗接代!”


    當然,這話,她並沒有當著蘇太婆的麵說。


    她如果當著蘇太婆的麵,早就被老人家當場撕破臉。


    蘇太婆可不是省油的燈,可不會任由她這樣諷刺,早就一把掌扇上去了。


    蘇老太是在自己家裏說的,當著所有兒子和兒媳婦的麵說的。


    哦,除了蘇老八還有已經過繼出去的蘇爸爸他們一家。


    蘇老八現在還被關在牽裏,小蘭花也被關著,他們夫妻倆並沒有被放出來。


    蘇老爹說:“好好地吃你的飯,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蘇老太說:“怎麽?我連說說都不行?我還真看不得那兩個老太婆的嘴臉!有個英雄兒子怎麽了?還不是死在戰場上,連個傳宗接代的兒子也沒有?還得我的兒子過繼過去?還有老五,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自己的親娘不要,偏偏去要一個死了丈夫的不接的老太婆當娘,活該他沒兒子!”


    蘇老爹將筷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劉美娟,你再叨叨,我削死你!”


    “怎麽?我罵那個不孝的兒子,你還不樂意了?”蘇老太不明白,自己的老頭子這是抽什麽風了,怎麽突然就發火了?


    “你詛咒自己的兒子生不出生子,很開心?”蘇老爹的眼珠子已經瞪了出來。


    蘇老太說:“那不是我兒子,那是人家呂萍的兒子!”


    蘇老爹說:“再怎樣,他都是從你肚子裏出來,就這一層關係在,他就不可能脫離得了。你這亂詛咒他,以後就是想要挽迴他的心都難了。我怎麽就娶了你這麽個愚蠢的娘們?真是蠢得,沒邊了。”


    蘇老爹也不吃飯了,覺得什麽胃口也沒有,倒背著手,就往外走。


    “老頭子,你不吃飯了?”蘇老太喊。


    蘇老爹並沒有迴頭,背著手就已經出了廚房門,傳來他的聲音:“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蘇老爹這一出去,就蹓躂到了蘇太婆他們家門外。


    看著屋子裏歡聲笑語的,他歎了一聲,站了好久,直到蘇爸爸出來要拿東西,蘇老爹往旁邊一躲,並不想讓蘇爸爸看到。


    蘇爸爸站門口看了一眼,總覺得剛才門外有什麽人影閃過。又覺得是自己看花了眼,也沒在意,拿了東西,又進了廚房飯廳。


    ……


    蘇老太的那些言語,還是傳到了蘇太婆的耳朵裏。


    蘇老太也是個怪人,她在家自己說也就行了,還要出去說,就被有心人傳到了蘇家耳朵裏,蘇太婆不想聽也聽到了。


    這有些惡毒的話,誰聽了都會生氣,更何況蘇太婆不是那個會忍讓遷就的人。


    都詛咒上他們家了,說他們家斷子絕孫,再生也隻會生女兒不可能會有曾孫這樣的話,蘇太婆能高興?


    她兒子沒了,這是她心裏最大的遺憾,也是最心疼的。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過繼的孫子,孫媳婦又懷上了,她當寶貝一樣地疼著,恨不得當眼珠子似的。可這會竟然有人這樣詛咒他們家,她不當場撕爛那人的嘴才怪。


    就在蘇老太又找人悄悄地說這話的時候,蘇太婆拿著擀麵杖殺到,對著蘇老太就是一棍子。


    蘇老太沒有想到,蘇太婆竟然會二話不說地開打,連招唿也不打一聲,這一下子就被打得嚴嚴實實,差點就沒喘過氣來。


    “你幹什麽?”蘇老太聲嘶力竭。


    蘇太婆卻不迴答她,而是打了再說,又打了好幾下,嚴嚴實實地打在了蘇老太的身上。


    “你還有臉問我幹什麽?劉美娟,老婆子好久沒活動筋骨了,你是不是忘了老太婆是幹什麽的?”蘇太婆手上的動作可不停頓。


    蘇老太這才想起來,這位老太太在幾十年前,那可是曾經幫過解放軍趕過鬼子,手上是有些本事的。


    她的臉一下子就白了,也不敢跟蘇太婆去較勁,大叫著跑了。


    “下次再讓我聽到你這滿嘴亂攪人舌根,別怪我不客氣!”蘇太婆朝著她的背影喊。


    蘇老太可不敢應聲,這次是真被打狠了,疼得火辣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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