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出頭鳥?你那個侄女兒精著呢,她現在主動交稅,總比以後被人揪著不放強!」


    「就以她現在的收入,早晚讓人眼紅!」


    「隻是讓朕想不明白的是,她怎麽寧可找程閣老做為靠山,卻是沒有找你這個做姑姑的呢?」


    東陵帝這話說的可就意味深長敲打的意思很明顯了。


    「這……這也怪臣妾,從她迴來到現在,臣妾還未見過她呢!」


    程貴妃臉色有些訕訕的說道。


    她現在滿心的都在想著皇上的話是什麽意思?


    看他這樣子似乎今日兒來就是特意和她說這些的?


    難不成,皇上現在也看好那孩子了?


    「你這個侄女兒還真是你們程家最出色的一個了!」


    最後東陵帝也隻扔下了這麽一句話就走了。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他這是在暗示她什麽嗎?


    那她究竟還要不要選餘家了?


    皇上來這麽一趟,程貴妃的心情頓時就不好了。


    而也同東陵帝猜的一樣,錦雲這斂財的速度,已經讓人開始眼紅了。


    而這眼紅的不是別人,正是多寶閣的東家。


    多寶閣多年來在京都一直都是領頭羊,他們家的首飾每每的都是世家夫人小姐們的首選對像。


    可是,到底從哪裏出來的這麽一個翡翠軒啊?


    聽說還有那個虞衣閣,美麗小鋪,都是同一個老闆。


    這怎麽能不讓人眼紅?


    後來,多寶閣的東家查出,這些鋪子都是程家二小姐的產業,心裏便是有了算計。


    以程閣老在朝中的地位,他們自然是不能硬碰硬,所以,他們自然是想找其他的途徑去整錦雲的鋪子。


    今日兒早朝上,禦史就有彈劾京都許多商家拖欠稅銀一事。


    而且,他們不提前不提後的,偏偏就將美麗小鋪和翡翠軒拿出來說事兒。


    東陵帝又不是傻子,這前前後後翡翠軒和美麗小鋪在京都也就立足一月有餘,這麽快就被禦史彈劾,不是有心人攛掇他都不相信。


    而眾朝臣一聽此彈劾,紛紛都看向了程閣老,而程閣老在朝中多年,又是什麽風浪沒見過?


    對於他孫女兒生意的火爆,有些人眼紅,他都是早就想到的。


    隻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想要在繳稅上做文章?


    還真是好生歹毒啊?


    這才剛剛站穩腳跟,若是被朝庭盯上了,日兒後哪裏還有好果子吃?


    縱使是他,麵對國事上,自然也不能袒護的。


    更何況,他知道現在國庫空虛,皇上對於銀子可是最敏感的時候啊。


    所以,哪怕是現在他的麵色如常,可是心裏麵也已經敲起了響鼓來了。


    「迴皇上!趙禦史所說的翡翠軒,美麗小鋪,虞衣閣這三家店,都屬於程閣老的孫女兒,程錦雲所有,隻不過,程錦雲到月就已經按照東陵的律法已經上繳了稅額。」


    「由於數額過大,所以戶部侍郎可以做證,戶部文書上的記錄可以做證!還有那兩萬兩的銀票可以做證!」


    此時站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戶部尚書苗江。


    而他的一番話說完,大家都已經被嚇得冷汗連連了。


    他們怎麽忘了呢?這苗尚書可是程錦雲的親舅舅啊。


    而且,那幾家鋪子曾經也是苗家產業,隻不過現在給了程錦雲而已。


    糟了,這個冷麵閻王要是發火,估計得扒一批人的皮。


    畢竟,繳稅這個話題太過敏感了。


    朝中眾朝臣家裏都有產業了,別說是他們了,就連宮中的娘娘在宮外也有產業,你們找什麽茬兒不好,偏偏拿這種事情找茬兒。


    偏偏人家程錦雲還是主動繳稅的,而且一個月光繳稅就兩萬兩,這是多大的數目?


    所以,眾人似乎也明白了舉報那人的用意了。


    這分明是眼紅了,將禦史當刀子了。


    「皇上,既然趙禦史提到稅收一事,那微臣正好藉此機會也提上一提。」


    「眾所周之,眾朝臣在京都都有產業,可是,真正月月繳稅的卻是少之又少,這導致國庫空虛!」


    「所以,一介平民都可以的事情,我想眾朝臣們也能做到!」


    「趙禦史,你們家在西胡同的一家古玩店,似乎也有兩個月未繳稅了吧?」


    果然,這苗江直接將話茬兒給接了過來。


    而且,似乎這位苗尚書記得所有人欠下的稅金啊。


    這讓眾人都是倒吸了口氣,都為趙禦史捏了把汗去。


    「趙禦史?苗尚書說的可是真的?」


    東陵帝看著趙禦史,嚴肅的臉上也並沒有什麽表情。


    「迴……迴皇上!微臣……微臣一直都是半年一繳稅的!」


    趙禦史真是冤枉啊,實際上他還真是不欠稅金的,隻不過,他也不是按月上繳的,可是比起那些拖欠了幾年的,他這已經算好的了。


    他怎麽會想到程錦雲會按月繳,這才剛剛一個月,她就繳稅了?


    還有,究竟是誰害他,竟然讓他用此事彈劾程家,這樣一來,豈不是他成了滿朝文武的罪人?


    「皇上恕微臣直言,臣有句話想問問趙禦史!」


    趙禦史那邊結結巴巴的剛迴完皇上的話,苗尚書卻是又開口道。


    「但說無妨!」


    東陵帝應道。


    「趙禦史,我想問問,這繳納稅金一事,東陵律例可有規定是一年一繳?」


    苗江冷聲的向他問道。


    而他這一句話問完,差不多全朝的文武百官都心虛的低下了頭。


    其實隻有兩個月沒繳稅,真的不算什麽了!


    隻不過,你說你咬誰不好,偏偏將人家的親外甥女兒給咬出來了,你說人家能放過你啊。


    「皇上!臣知罪!」


    這趙禦史直接跪地求饒了。


    苗江:「……」


    他本來還準備了許多話要問他的,結果,人家直接跪地認錯了。


    所以,最後皇上痛斥了禦史,又讓苗江接管追迴稅款一事!


    可以說,整個朝堂之上,除了程閣老和苗江外,所有人在心裏都恨上了趙禦史。


    雖然程家也有拖欠稅款一事,可是,既然皇上讓大家都還錢,那就還唄,左右他們程家欠的也不算多。


    可是,對於有些人來說那就不一樣了。


    拖欠了那麽多年,他們本以為也就這樣了,畢竟法不責眾,那麽多人,皇上能管過來嗎?


    更何況,這其中還有皇親國戚和宮裏的娘娘們,他們就不信會將他們連根拔起。


    所以,這些年來,他們的日子過得何等逍遙啊,要知道這一年的稅銀可是不老少呢。


    可是誰又能想到會有今日兒之事?現在皇上都已經過問此事了,他們還能躲的過去嗎?


    所以,眾人都在心裏怨上了趙禦史。


    而此時的趙禦史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皇上並未治他的罪,可是他身為禦史,卻是在未查清楚之前就冒冒然的上書彈劾程閣老的孫女兒。


    雖然程閣老一直未表態,可是,他知道,他這次一定也是記恨上他了。


    下了早朝,趙禦史向傅丞相的方向看去,哪裏想到,傅丞相就像無事人一般的自顧走了。


    趙禦史神色驚慌,但到底也沒有追上去,則也是小心翼翼的走了。


    為什麽說他是小心翼翼呢,那是因為,現在他每走一步,似乎大家都在用那鋒利的目光在盯著他呢。


    他現在也後悔啊,但是這天下哪裏有後悔藥可賣啊?


    「錦雲那孩子真的主動去交稅的?」


    就連程閣老下了早朝後都有點兒懵逼狀態,他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次的局麵就這麽解開了。


    難道是苗尚書暗中幫忙?也是啊,到底是他的親外甥女兒。


    別看他和苗氏多年不來往了,可是到關鍵時候,到底還是一家人啊。


    「別說是你了,就連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麽做!」


    「不過,那孩子也是個有盤算的,用她的話來說『人紅是非多』如果她本本份份的做生意,又有程家和我的庇護,她就什麽都不怕了!」


    「更何況,繳稅是東陵國民應盡的義務!我真是沒想到,還真讓她給說著了,果然有人盯上了她!」


    「總之,她這次總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苗江卻是對這次的彈劾十分的滿意。


    他也正愁著怎麽追迴這些錢呢,結果,有人卻是幫了他這麽一個大忙。


    「你的意思是……」


    程閣老到有些不明白了,這有人算計了錦雲,怎麽還是幫了他的忙呢?


    「國庫空虛,近兩年又戰事不斷,據說北麵又鬧起了蝗災,這些事情,你們頂多也是幫著想解決之策,可是,我這邊就要準備銀子了,到時候沒有銀子,皇上還得拿戶部開刀!」


    「所以,這一次,是有人眼紅錦雲的鋪子,才做下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可是最後,卻是有利於戶部追繳欠款了。」


    沒人比錦雲更適合,一來呢,她是他的外甥女兒,二來呢,她又是程家人,所以,她的事情一曝出,估計所有人都要想想了。


    程家人都能夠正常繳稅,更別說是他們了。


    「所以,這一次,我希望閣老您能帶頭將您家所欠的稅銀給繳了!」


    苗江對著程閣老抱拳道。


    這追繳稅款一事,他若是先從程家開始,估計後麵的事情就會順利的多了。


    「這是一定的!迴頭我就讓管家給您送去!」


    他很高興於自家孫女兒能夠這麽有遠見。


    所以這麽多年欠下來,也有一大筆了,可是,如今皇上都已經過問了,他身為當朝閣老無論從哪方麵,他都要以身作責的。


    「……」


    所以程貴妃根本就不知道還有這麽一迴事兒,她現在滿心的都在想,她的兒子到底是娶誰才更有利。


    可是,京都其他世家就不似這麽平靜了。


    「那個趙禦史是怎麽迴事兒?誰讓他去彈劾程錦雲的?他難道沒長腦子嗎?這種事情能夠隨隨便便的彈劾嗎?」


    未按期繳稅一事,那是整個京都的朝臣們都有參與的事情。


    皇上那邊雖然心裏也無奈,但法不責重,這麽多人都有參與了,他能怎麽辦?也隻能眼不見心不煩了。


    而苗江是有心追繳稅款,但是他有心更無力了,這裏麵牽扯著太多的人了,他也不敢冒冒然的去做。


    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蠢笨的趙禦史竟然捅了這麽大個簍子。


    最主要的是,他還是夜太師門下之人。


    所以,出了這事兒,夜太師頭一個勃然大怒起來。


    「祖父,這件事情我怎麽想,怎麽是有人攛掇的,隻不過,讓孫兒想不通的是,究竟是誰這麽損人不利己。」


    「能夠說動趙禦史的人,應該官位也不低,可是,滿朝文武百官中,試問有哪家做到了正常繳稅,還清清白白的人?」


    「就連趙禦史,他也拖欠了兩個月的稅金,而且,他也說了,他也是半年才一繳稅銀的!」


    「所以,孫兒始終沒想明白,究竟是何人攛掇了趙禦史的。」


    夜默也是四品官員,自然也是可以上朝,所以早朝上所發生的事情他也都聽說了。


    對於程錦雲的坦蕩,他也是十分欣賞的,想不到她還能這麽守法。


    這些日子,他也讓人查了錦雲之前在江南的生活。


    從小被悉心教養出來的,貴女們會的,她都學過,隻不過,在江南的時候,她並未露出有這般經商的天賦。


    而且,從他查出來的看,程錦雲是一個十分按規矩做事的人。


    她似乎格外的守法,從前是這樣,現在更是。


    就連她平日兒裏說話也都十分的謹慎,不給任何人留下把柄,這到是讓夜默對她也起了興趣。


    按理來說,她一個女子,就算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也有任性的權力吧?但她卻是尊守一切的規矩,從來就沒有任性的時候。


    至於女子之間的掐尖要強,爭風吃醋的事呢,她更是沒做過,似乎她對那些並不感興趣啊。


    這到是有趣!


    這次的彈劾的事情,很明顯,是有人針對她的,可是,她初來京都能得罪什麽人呢?


    所以,最後的他也總結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她斂財的速度太快,是讓某些人眼紅了。


    「查出背後之人又能如何?這次的稅銀咱們交定了!」


    現在再查目後之人也晚了,現在大家不把趙禦史所做的事情都推到夜家的身上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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