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一座巍峨的大山矗立在遼闊的平原,這是一座超巨型建築。


    從遠處望去,除了橫臥大地的長方形輪廓,就是無論陰雨連綿還是大雪紛飛始終散發醒目光輝的那兩個合金大字:華恆。


    原來這僅僅隻是華恆公司的一座廠房。


    開放式電梯,上升過程中外部景色一覽無餘。大小不同功能各異的機械臂,忙碌的智能機器人,繁忙的流水線,每一層樓都是滿滿的工業氣息。


    直至電梯停止,都沒有見到一個工人。


    唯一聽到的人聲是在進入大樓時與安檢人員進行遠程通話。


    厚重的金屬大門猶如天門,緩緩開啟,內部景象更讓人心生震撼。


    巨大的鋼鐵機器反襯得人類如此渺小,正是人類創造了它們,又何其偉大。


    四人乘坐一台便捷的通行車輛疾馳著穿越數道大門。


    當白易看到兩側透明的玻璃罩下精美的裝備就知道這裏應該是成品倉庫。


    便車進入一扇窄門後停下。平台像舞台一樣開闊,但四周非常封閉。四人還未下車,圓形的平台忽然上升。


    白易抬頭一看,視線內竟看不見屋頂。


    四周牆壁皆是曲麵,密密麻麻的方格就像展覽櫃,透明的玻璃罩內陳列著各種裝備。


    不多時平台停止上升,展櫃像抽屜那樣彈開,四輪機器將一個碩大的箱子送到四人腳下。


    朱有福說:“古原,這是你的。”


    古原迫不及待落下一拳,正錘在上麵的紅色按鈕。箱子彈開,大手一伸將裝備取出。


    從外形上可以很明顯的看出這是一支機械臂鎧,表麵散發銀白色光澤,內嵌式的屏幕散發五顏六色的燈光顯得非常前衛,同四方世界中的虛擬武器相比科幻感有過之無不及。


    古原將機械臂鎧戴在左臂,興奮得滿麵紅光。“不錯,我喜歡!”


    “這就是你定製的武器?”白易略有不解。


    “是的!”古原興奮得滿麵紅光,“怎麽樣,是不是很酷啊!”


    白易點點頭,想到古原的蠻力,恐怕沒有生物承受得住她的這一記“鐵拳”。


    “可是怎麽隻有一支?”


    “你還不知道嗎?念氣與機械相結合,一支就夠了。”


    古原說著施放念氣。乳白色的念氣在左臂環繞,風行者臂鎧的輪廓若隱若現。而右臂的機械臂鎧光芒更加絢爛。並且與念氣相結合後輪廓變得柔和,質感栩栩如生,讓它看上去不像是機械而是某種生物的胳膊。


    白易讚歎道:“念氣與機械相結合,完美!”


    見到所有人都在談論古原的臂鎧,彩人用洪亮的嗓音表達了她內心的不滿(委曲):“我的呢?”


    原來今天是定製裝備收貨的日子。


    天源遊戲的真正目的是為帝國篩選有資質的動力裝甲駕駛員,也就是尖兵。


    古原和彩人都通過了初選,並且天資卓絕——這是朱有福的原話。


    他曾經苦口婆心的勸說白易,千萬不要浪費兩人的才能。一再遭到拒絕後又痛斥白易的頑固不化,並為兩人的才華被埋沒而扼腕歎息。


    因為她們的各項數據太豪華了,位列第一梯隊,並且遙遙領先於其他人。


    白易顧慮的原因有很多,根本原因是擔心她們的安全。


    遠征赤荒大陸兇險可以預料,結局不可預料。


    古原同樣也知道這點,這更加深了與他並肩戰鬥的決心,因為從金陽王國開始兩人就已經生死與共了。


    禁不住古原的軟磨硬泡與用情至深。當她說出“我的世界不能沒有你”這句話時,白易就再也沒有辦法拒絕。


    然而同意了古原就意味著無法拒絕彩人。


    因為她的那句話“我也要(我的呢)”居然成為了她的口頭禪。


    當那三個字一出飽含天大的委曲和不甘。仿佛遭遇薄幸被冷落的控訴,總是讓白易無可奈何。


    可是她的身份太特殊了。最後還是古原起到了關鍵作用。


    “彩人其實已經知道了。”她解釋說,“有些事不言自明,有些事也隻能心照不宣。”


    白易想到了彩人目睹諸葛炎炎原形畢露時的表情。思前想後,他最後認定盡管彩人同炎陽的身份相同,但他們不一樣,彩人絕不會背叛!


    考慮到她的特殊身份與能力,也許會成為扭轉戰局的關鍵。


    最後古原承諾照料彩人,白易這才同意她也成為駕駛機甲的尖兵。


    所有尖兵駕駛的機甲核心部件都是定製的,今日就是驗貨的的日子。


    朱有福迴應彩人說:“稍等。”


    平台繼續向上,當再次停下,四輪機器頂著一個箱子出現。


    彩人的武器簡單來說是兩挺重機槍,差別在於擁有多個粗大的槍口,隻看外形就能想像那兇猛的火力。此外長度與重量都很驚人。


    彩人舉起兩把武器,盡管有些搖搖晃晃。但臉上的表情卻和古原一樣興奮。


    “太棒了!”


    白易扶了她一下,轉向朱有福問:“是要配合機甲使用的吧?”


    朱有福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他看著彩人,眼睛瞪得很大,證據滿是驚奇:“她怎麽單手就舉起來了!”目光最後落到她纖細的胳膊上,不禁吞咽了一下。


    良久迴過神後迴答他的話:“當然,但是今天隻測試武器。武器的適配度要求非常高,如果不稱手會非常影響戰鬥力。”


    彩人看了一眼武器的名字:“暴雨式嗎?這名字不錯,像暴雨一樣傾泄火力,威力無比!”


    古原舉起右手的機械臂鎧說:“那我的武器就叫它金剛吧,金剛不壞,力大無窮!”


    朱有福撓了撓頭,看著她們二人靈活的擺弄著剛出爐的機甲定製武器,衝白易豎起大拇指說:“你的女友個個都是極品。”


    見白易仍能心平氣和。朱有福又說:“果然能駕馭這樣女人的你才更令人佩服,如果是我可能兩天就被……”


    白易接過話說:“就被打死了!”


    朱有福拍了拍他肩膀,想說什麽,但沒說出口。因為腦海中已經出現了那“血腥”的一幕。


    “接下來就是大佬你的武器了。”


    “我什麽時候定製武器了?”


    “沒準就有適合你的呢?”


    “我不需要。”


    “別說的這麽死嘛,說不定看一眼就會讓你愛不釋手呢。”


    “朱有福你究竟想搞什麽鬼?”


    “請你相信我。”朱有福的大眼迸射真誠的眼神,同時歪嘴一笑。


    白易一陣心亂如麻,有種落入圈套的感覺。因為他明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平台繼續上升,居高臨下俯視一間又一間巨大車間,讓人難以想像這是在建築內部。全自動無人工廠繁忙又秩序井然,讓人感歎科技的強大。


    “白易,我聽你說過你是‘先天’的。”


    “是又怎樣?”


    “那你身上應該有接口。”


    白易沒有迴答,眉頭皺了一下。


    四人下了平台,走上一條筆直的長廊。


    朱有福接著說:“你這個人真是奇怪,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麽。算了,不說這些了。過去的事情是隱私也是傷疤。”頓了下他又說,“機甲控製方式分為腦電波與神經直連兩種,差距極大。同步率、精準度和自由度無法相提並論。因為‘寒衣件事件’造成的嚴重後果,天幕工程被迫中斷了很長一段時間。而今尖兵計劃重啟,選拔出的駕駛員都隻是腦電波方式控製機甲。”


    他又拍了拍白易的肩膀說:“所以可以進行神經直連的先天駕駛員就像出頭的鳥兒一樣顯得尤其珍貴。”


    白易白了他一眼:“你說誰是出頭鳥!”


    “不要那麽在意那些細枝末節,誰讓您是公會會長呢,理應擔起責任來是吧。”


    白易還想駁斥他的謬論,朱有福在這時停下腳步說:“好了,到了。這裏有一台隻能用神經直連操縱的機甲,缺少一名合適的駕駛員。”


    伴隨著一陣雜音,白易轉身一看,沉重的金屬大門正好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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