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笑千的控製下,念氣人偶忽然旋轉起來,數圈過後又急停。定格的動作是一手撩著頭發,一手扯著敞開衣領,露出半邊酥胸,一條腿還蹺了起來,姿勢風騷的不行!


    就像演唱會上明星所喊的那樣:掌聲在哪裏?


    掌聲隨後就響了起來,古原拍起了手掌:“太帥啦,再來一個!”


    在笑千控製下,人偶繼續起舞。一邊跳舞,一邊脫下外套扔了出去!


    這次彩人也有樣學樣的鼓起掌來。隻有白易一人笑不出來,因為那個念氣人偶就是他呀!


    隨著掌聲越來越響亮,人偶跳得越來越起勁兒。


    白易臉色越加難看,因為人偶又脫了一層衣服。


    不止如此,人偶居然和“觀眾”玩起了互動。它左手打了個響指,手心冒出一朵大紅花。放下鼻子下嗅了嗅,躬身低頭以非常優雅的姿勢將花朵送給了古原。


    “哇——”古原讚歎出聲。


    它右手一抬接過彩人的纖纖玉手,印上了深情一吻。


    彩人也禁不住捂臉發出一聲尖叫。“呀——”


    就像兩個迷妹。


    白易簡直看傻眼,實在擔心它在吻手心時把舌頭伸出來!


    可是當人偶又要脫衣服時,他再也坐不住了,因為再脫就真的不剩了。


    “夠了!”他急忙叫停,大喊一聲,“別再跳(脫)了。”


    迴想製作人偶時笑千用念氣覆蓋他的全身,不敢想像她會把人偶做得多麽逼真!


    人偶終於停下了。白易額頭滲出汗珠,他瞄了笑千一眼,眼神有些匪夷所思,還有一絲敬畏。


    因為在她控製下的人偶,特別是那風騷的舞姿與撩妹姿勢讓他再一次刷新了對她的認知。


    笑千平日裏給人的印象就是舉止矜持不苟言笑,可是她控製下的人偶完全相反,行為豪放以至於放蕩,連他都甘拜下風,甚至心生嫉妒!


    白易對笑千的認知屢次發生變化,卻有一個標簽始終沒變,不斷發生的新鮮事加強了注釋,這個標簽就是“謎”。


    她整個人都是一個謎。


    白易知道她除了擁有念能力外,身體還經過改裝,這是她樣貌一直沒有變化的原因。但是改裝的部分與改裝程度都是謎。


    她的性格也成謎。每次加深對她的了解,都會刷新對她的認知。每當以為足夠了解她時卻又一次次發現不了解的地方更多。


    謎一樣的女子笑千,沒有人知道她身上隱藏著多少秘密。


    就比如接下來白易要問的問題。


    笑千展示了她的能力活躍了氣氛。就像一道開胃菜,接下來的才是正菜。


    白易還未開口,心中已滿是忐忑。


    每個人都感覺到了,氣氛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至少愉快的空氣消失不見。


    他心中的疑惑隻有她能解答,她會如他所願嗎?


    “笑千,我曾經問過你‘我是誰’,我說一個‘我’已經死了,另一個‘我’在病床上躺了十年。而現在我知道了我是一具特殊的基因融合體。”


    笑千表情迴歸了淡漠。


    “關於我是誰這個問題,我思考了很久,最後的結論是我的記憶就是我。腦海中那些不屬於我的記憶不是真的我。”白易接著說,“屬於我的記憶就是一覺醒來出現在金陽國,自那以後的記憶才是屬於我的,我才是真的我。”


    笑千繼續保持緘默。


    白易發出了第一個疑問:“笑千,我是克隆人嗎?”


    寬敞的客廳鴉雀無聲。


    “什麽是克隆人?”彩人還不知道這個名詞的意思,但透過眾人的反應,她知道這絕不是什麽好詞。


    而古原看著白易已是目瞪口呆。


    笑千目不斜視。


    白易大聲道:“笑千!”


    笑千這才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隻是看了他一眼,又轉迴了頭。表情一如既往,但她那躲閃的眼神卻沒有躲過他注視著她的眼睛。


    “白易哥哥,”她說,“我告訴不了你任何事。”


    這個迴答如此決絕,甚至冷酷無情!白易感到怒火中燒。他根本想不通,於情於理他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瞞著自己。


    “我知道我是一具基因融合實驗體,金銀島之行讓我還知道了我是一具失敗的實驗體!那個佚博士告訴我‘失敗的實驗體為什麽沒有被處理掉’。所以——笑千,你給我轉過頭來,看著我!”


    笑千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但根本做不到“看著他”,因為隻對對視了一眼,她就垂下了眼睛。


    “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用京的門能力將我送去金陽國,讓我一覺醒來出現在金陽王國的獸蹄山,是你救了我。”


    笑千端坐目不斜視,但胸部的起伏已不再平穩。


    “我說的對嗎,笑千?我做為最後幸存的實驗體,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克隆體,雖然是幸存者,卻也是失敗之作。你因為某種原因在我將要被處理掉時救了我。因為情況緊急,在黎明到來之前用京的門能力將我傳送至了遙遠的金陽王國。”


    客廳死一般的寂靜,知道這件事的古原在得知真相後腦海持續響著驚雷!


    “我說得對嗎?笑千?”聲音低沉猶如火山爆發的前兆。


    身世之謎困擾著白易,錯亂的記憶讓他對真相的渴望幾近瘋狂。


    金銀島之行結束後笑千消失了這麽長時間,積壓的怨氣與怒火快要將他逼瘋。他被蒙在鼓裏太久了!


    我是誰?他暗中發誓,見到笑千一定要弄清真相。


    所以他近乎逼問:“你說啊,笑千?我體內融合的多種基因,實驗的目的是什麽?是莊呂創造的我嗎?我是克隆體嗎?我究竟是誰?我的身體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還有那個問題,你救我的目的是什麽?”


    笑千低著頭:“我說了,我告訴不了你任何事?”


    “不,你知道!”白易吼聲如雷,“我的記憶起始於一覺醒來出現在金陽國,那是最真實的記憶。但是在那之前,我醒來過一次,那還是在病床上。我一度以為那也不是我的記憶。但是因為床邊有你,我見到了你,證明那記憶是真實的,是屬於我的!”


    笑千一直低著頭。


    “你為什麽要瞞著我?笑千!”


    她還是一言不發。


    他取出一樣東西擺到她麵前,厲聲問:“你還記得它嗎?”


    笑千猛地抬起頭。


    白易手中是一塊晶骨石。


    “這是你給我的晶骨石,我在病床上最後一次醒來,你塞給了我這塊晶骨石,你不會說你不知道吧?還有你最後對於我說的話也不會忘記吧?”他深吸一口氣說,“在我的記憶中,你最後對我說,‘千萬不要忘了我’!”


    笑千沉默不語。


    她的沉默讓他感覺不可理喻:“笑千,你說呀!你告訴我呀!”


    笑千全身一顫。


    白易說:“你為什麽要瞞著我?為什麽!”


    笑千畏縮的向後靠,氣息有明顯的紊亂。


    白易的身體幾乎要壓在她身上。


    古原也在這時附和道:“是啊,他是你的哥哥,是最後的親人了。我們相處了這麽久,我也搞不懂。笑千,你有什麽話不能對白易說呢?為什麽要隱瞞呢?”


    笑千的眼神竟然有一絲悲戚,眼神晃動,眼眶竟有一絲晶瑩。


    注視著那雙眼睛,清澈的仿佛看到靈魂深處。


    笑千紅唇輕啟——要如何迴答呢?不敢說不知道,也不能說知道!唇間吐出溫熱又急促的唿吸,仿佛將要開口——說出那石破天驚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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