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原把格鬥遊戲玩了個盡興,鬢角、額頭、脊背上都是淋漓的汗水。身體滾燙,臉上更是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餘興未消,滿臉興奮的笑容。


    而白易和朱有福因為剛才的對話卻都顯得心事重重。看著兩人臉上的表情,古原臉上不由得掛滿了問號。


    “你們怎麽了?”她很不解的問。


    白易不知如何迴答。當她走到身邊,他聞到了誘人的氣息。


    出了遊樂園,分手之際,朱有福忽然說:“白易,我正在查一個案子,你要來嗎?”


    原來是正在查一個案子,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白易有種爆粗口的衝動。因為他猜測,這才是他一開始頂著尬出天際的台詞強行搭訕古原與裝作不認識自己的原因。因為這個特殊的案子,那時的他可能在被人跟蹤或是監視。所以他是在拿他們兩人做掩護,是演給他人看的?


    白易心下不滿,但因為剛才那番對話對他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觀,此時朱有福的表情也是很認真。


    認真的像在邀請一個老朋友。


    這個案子也讓白易好奇。按說偵察案件這種事可是秘密,朱有福為什麽會邀請他呢?


    於是白易迴道:“請客嗎?”


    “必須是大餐。”


    “那就好。”


    白易剛轉過頭,古原開口道:“我也去。”


    白易看了看古原,迴過頭又看了一眼朱有福。


    他默不作聲。


    “古原……”


    “你帶我去嘛。”


    唿吸與手掌都是同樣的火熱,滿滿都是誘惑。氣味與聲波都是武器,白易感覺快要頂不住了。


    他拉著她走向一旁。古原不解其意,跟在他身邊還在說:“多一個人不是更安全嗎?我又不會拖你的後退……”


    在人少之處,白易用一個吻打斷了她的話。


    當他抬起頭,她跟上前一步。


    白易撫摸著她的下巴說:“你先迴去,下次帶你去更好玩兒的地方。”


    古原眼神迷離的點了點頭。


    白易把古原送上車,目送她離去。車駛出很遠,仍舊能看到她坐在車後座迴頭看他。


    朱有福拍了下他的肩膀。“怎麽轉眼就變得那麽聽話,用了什麽高明的手段?”


    “秘密。”


    ……


    自動駕駛汽車在無聲中開了很久。


    白易掃了一眼屏幕上的終點,那裏他並不熟悉。


    路程還未過半,汽車飛速行駛著,明媚的陽光被烏雲遮蔽,車外慢慢的暗了下來。


    朱有福說:“有一個中年男人報案說兒子失蹤,轄區民警調查了很久都沒有偵破。後來這個案子到了我手裏,我看了很久的卷宗,發現所有的線索非常亂,根本理不清頭緒,找不到目標。我走訪過報案人,問過話,也暗中跟蹤過嫌疑人,都沒有結果。直到不久前我忽然發現一件事。失蹤兒子的父親,那個中年男人的妻子生病住院。這個病並非之前調查的那樣是一個小病,而是一種非常難治的重病。”


    無人車衝上高架橋,駛過縱橫交錯的立交橋後,從非常陡峭的坡道重迴地表。兩側的高樓遮天蔽日,像懸浮於高空的浮島,抬頭隻能看到一角藍天。


    光線再次暗下來,車內如同黑夜一樣。


    白易有種感覺,方向似乎調轉了一百八十度,開始往迴開。無人車衝出隧道後繼續向下,直至駛入了地下。


    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車在一片高樓窄巷前停了下來。


    白易推開車門,發現下雨了。


    麵前一條幽深的街道,坑坑窪窪布滿泥水。道路兩旁是密密麻麻的廣告店牌。光線淩亂,個別之處接觸不良,忽明忽暗。牆壁上的混亂塗鴉,褪色的彩色塗層,像極了女人臉上哭花的妝容。


    白易跟在朱有福身後進入街道。


    剛剛還身處帝國最繁華的商業街,此刻眼前的景象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拐過街角,朱有福忽然停住。他點了一支煙深吸了一口說:“從這裏開始,你要時刻小心。”


    “小心什麽?”


    “身邊的所有人。”


    白易心生不滿,但他臉上的表情又不像是故弄玄虛。


    朱有福猶豫了一下又改了口道:“隻是小心還不夠,還要果斷。”


    白易隻是點了點頭。


    朱有福剛轉迴身。


    他又問:“你不給我一把槍嗎?”


    朱有福從馬甲裏掏出什麽東西塞到他手中。“這東西可能更適合你。”


    白易一看是一個皮質的小包。他疑惑的翻開一看,居然是一排飛刀,他有點無語:“雜耍嗎?”


    “不雜耍你那天是怎麽贏我的?”


    白易撇撇嘴。雖然不滿,但還是將條形包一甩纏在了左臂上,將袖子一擼,正好蓋住,不留痕跡。


    雖然是下雨天,但路上的行人倒是不少。無人打傘,一個個或是帽子壓得低低的,或是衣領豎得高高的,生怕別人認出來那樣,行色匆匆。


    像兩人這樣露著“幹淨”麵孔的人在這裏倒像是異類。


    忽然腳邊“當啷”一聲響。白易低頭一看,是垃圾筒翻倒了。從裏麵鑽出一隻老鼠,大得像兔子。他剛取下左臂飛刀,老鼠就消失在了陰溝。


    “咚咚咚。”朱有福敲起了路邊的門。


    白易抬頭看了一眼店牌,然而本應掛著招牌的門框,隻剩下了光禿禿的鐵架。


    沒有聽到迴應,朱有福就打開了店門。


    白易跟在後麵,剛走進店內他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像似下水道,又像似什麽東西發黴了一樣。


    店鋪像一家小酒館。立櫃上擺著一些酒水。燈光有些昏黃,倒不是因為燈光的顏色,而是是因為燈管表麵積滿了灰塵與煙漬。小小的酒吧坐著稀稀拉拉的幾個人。


    兩人進店時,店裏的人都把頭轉向了他們。白易掃了一眼,發現這些人大半經過人體改裝,這代表著都有不俗的戰鬥力。


    兩人走到櫃台前,不多時,從裏麵的側門走出一人。此人身材高大,上身一件背心,露出結實的肌肉。


    他應該就是店主了。


    店主站到櫃台裏側,麵向兩人,也不說話,就那麽隔著櫃台看著他們。來者必有所求,他專心等他們先開口。


    朱有福如他所願,掏出一張相片展示給他看。


    店主沒有說話,表情平靜。但白易敏銳的察覺他在看過這張相片後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


    “找人?”店主將目光轉移到朱有福臉上。


    他的聲音有一種金屬質感。一開口,白易就看出他有一個合金下巴。


    “是的。”


    店主搖搖頭:“很不好意思,沒見過。”


    朱有福說:“不,你不隻見過,還非常熟悉。因為……手術就是你做的,對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所有人,包括白易都沒看清朱有福掏槍的動作。


    當店主迴過神時,瞪大了眼睛,因為槍口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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