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王即將迎來他的七十大壽。


    七十餘載歲月,一共生下十二個兒子,其中早夭二子,其他均長大成人。


    大王子,金陽博識,現年四十四歲,被立為太子多年;


    二王子金陽澤,現年三十六歲;


    三王子金陽九京,現年三十五歲;


    四王子金陽克己,現年三十四歲;


    五王子金陽複禮,現年三十一歲;


    六王子金陽正剛,現年三十歲;


    七王子金陽耀文,現年二十九歲;


    八王子金陽澈,現年二十七歲;


    九王子金陽博聞,現年二十一歲。


    八年前,金陽王又得一子,起名為金陽子知。老來得子,老王甚是開心,整日帶在身邊,不離左右。


    十位王子中,大王子與九王子均為王後所生。其他均為王妃所生。


    其中四王子與五王子為同母所生。


    十二月二日壽辰當天,王城清陽宮內擺下宴席一千餘桌,皇親國戚,王公貴族,文臣武將出席者多達萬人。


    一番祝壽詞和獻禮過後,壽宴開始了。


    五大藩王和王子等皇親國戚被安排在了一間側殿。金玉王帶著金玉淩人走進殿內時,嘈雜的大殿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遠遠望去:


    態濃意遠淑且真,肌理細膩骨肉勻。


    翠微盍葉垂鬢唇,珠壓腰衱穩稱身。


    金玉淩人原本就擁有國色天香之容,此次參加國王的壽宴,經過婢女精心的妝扮過後,一時驚為天人。


    金玉淩人不喜歡這種場合。


    當她發現他和父王是最後入座的人,而在場所有人都向他投來注視的目光後,更是感到無比的窘迫。


    然而此時她的窘態,特別是微蹙的娥眉,更是讓她的容貌平添了一絲嫵媚妖嬈。


    在場所有人無不為之心旌搖動。


    金陽澤眼神都直了,張開的嘴裏吐出兩個字:“好美。”


    直到含在嘴裏的食物殘渣掉了出來,他才迴過神:“這也太美了吧!她是誰?”


    他身旁的人迴答道:“金玉王獨女,金玉淩人。”


    “金玉王?”金陽澤似乎這才注意到金玉淩人身旁陪伴他的金玉銀主。“這種又老又醜的男人怎麽會生出這種天仙來?”


    “話不能這麽說,說不定金玉王年輕時也是一名俊郎,隻是老來發福了而已。”


    金陽澤想起金玉淩人還未婚配,說:“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你呀,還是省省吧。”


    “你說什麽?”金陽澤迴過身,一把扯開衣襟,露出白璧微瑕的胸膛,“看到這健碩的肌肉了嗎?本王子天下第二英俊,誰敢稱第一?”


    他身旁的人把他的衣襟拉上:“你腦子裏還能裝點別的嗎?與相貌無關,好吧,王公貴族的婚姻向來隻與實力與利益相關。你覺得你有這個實力嗎?”


    金陽澤這才明白過來,他想了想說:“比我實力還強的也就隻有博識那個家夥了,但他早已妻妾成群,金玉淩人總不能嫁過去當個妾吧?”


    “那我呢?”


    他知道他在開玩笑,但還是說道:“你想背叛我嗎?”


    金玉淩人與金玉王落座後,她借著一個機會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眼。發現她們父女的坐位有些奇怪,處在大殿的一角不說,似乎還處在其它桌位的半月形包圍中。盡管她早就知道了這場宴會的另一個目的,卻還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安排。


    金陽澤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金玉淩人,他忽然想起,他似乎與她有過一次共浴的往事,盡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那時的兩人分不清男女,久到那件事真假難辯。


    但他還是感覺胸口又悶又熱,如果燃燒著一團火焰。


    當金玉淩人的麵孔轉過來時,如此貌美,如此誘人!驚鴻一瞥,鉤人心魂!如同聖光衝擊著他的眼球,他的左手控製不住的抖動起來。


    宴會進行到中途,樂伶伴奏,宮女起舞,氣氛終於歡快起來。


    金玉淩人與九位王子都認識,不過有的僅有幾麵之緣。


    比如常年在外駐守邊疆的八王子。


    有的算是比較熟悉,比如四王子。由於他與海瀾王的女兒成親,而海瀾王的女兒薇薇,在她小的時候與她是非常親密的玩伴。


    還有的,她雖然認識,但由於多年未見,已經不大能分辯出是誰了。


    經過她的觀察,大王子最穩重,身邊都是一些看上去很年長,威望很高的大臣。從他們交談甚歡的樣子上看,似乎即使出席宴會,也在商量什麽大事一樣。


    而八王子,盡管是多年未見,但那硬朗的容貌,筆直的坐姿,以及舉手投足散發出的軍人氣質,還是能讓她一眼就認出他來。


    八王子金陽澈,論相貌絕對是所有王子中最英俊的,而軍人的氣質也讓她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讓她反感的有三位王子。


    這三人都是那種像似把眼睛長在自己身上的人。


    最明目張膽的就是二王子,那淫猥的眼神就像要把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一樣。就算她用厭惡的眼神迴敬他,他都不會迴避。甚至她感覺每次瞪他,都會讓他心底邪惡的欲念愈加膨脹。每當他看過來時,她都感到如芒在背一般,全身都不自在。


    讓她奇怪的還有他身邊的那個人。倒不是因為他有什麽出格的行為,而是他的發型。那發型就像是一切兩半的西瓜,掏空了瓤後扣在頭頂一樣,簡直奇怪透頂。


    在她看來,敢留這種發型的人,要麽內心無比強大,要麽精神有問題。這個人與二王子為伍,無疑屬於後者。


    就在她打量他時,這個西瓜頭似乎發現了她的目光,他竟然轉過頭,衝她眨了下眼睛。


    雖然容貌不算醜陋,但那怪異的發型,怪異的目光,還是讓金玉淩人心下生出一股強烈的厭惡,簡直要把吃的東西吐出來。這家夥絕對是個怪胎。


    第二個讓她心生反感的是四王子。


    因為海瀾王之女薇薇是她曾經的閨中好友,因此她對他是比較熟悉的。她早就聽說他對薇薇並不好,今天似乎是因為薇薇不在,他顯得格外放肆。現在來看,這個家夥似乎和二王子也是一丘之貉。不過好在比起二王子他似乎有一定的自知之明。在她瞪過他幾次後,他放肆的目光收斂了許多。


    最後一位讓她反感的人是三王子,她對他並不熟悉。對於他是三王子這件事,她也是用排除法猜的。從樣貌上看倒也不像是淫邪之人,隻是他的目光也讓她感覺很不自在。


    在她看過去時,他總是會把目光躲起來。但過後,他還是會向她投來貪婪的目光,這讓她同樣很反感。


    樂聲停止,一曲終了,舞女們退場。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聲音響起。


    “讓公主為我們跳一段舞怎麽樣?”是五王子。


    金玉淩人臉上還很平靜,直到五王子把目光投向她,她才反應過來,這個公主是在說她。她也這才意識到,宴會的出席者中隻有她一位公主。


    她頓時就慌了起來,這無異於公開處刑啊。


    金玉王馬上為女兒擋護,然而根本沒有人拿他當迴事。


    有的人甚至起哄:“金玉王,要不你也來為我們獻一段舞蹈吧,不要求你跳得多好,別把桌子拱倒就行。”


    一番話引來哄堂大笑。


    終於有一人站在了金玉淩人這邊,是八王子。他看出了她極度窘迫的表情,為她解圍。


    “我看公主今天似乎沒有準備,大家若是想看,可以等到下次。”


    眼看諸王子不再起哄安靜了下來,金玉淩人總算鬆了口氣。


    但又有一人開口了,是大王子金陽博識。


    “我聽說公主舞藝超群,今日如此盛大的場合不來一段舞蹈助興,豈不掃興。”


    大王子的話一出,再沒有人敢提出異意。


    金玉淩人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被迫上台。


    她曾經學過很長一段時間舞蹈,並非完全不擅長。雖然近年來經常離家在外,多有生疏,但是身體的記憶還在。


    一曲圓月飛仙曲奏響。


    金玉淩人屏氣凝神,努力讓身體平靜下來,迴憶起熟悉的旋律與熟悉的舞蹈動作。


    緋色的盛裝舞衣旋轉起來,猶如盛開的牡丹;曼妙的舞姿猶如仙子下凡;每一個動作,恰到好處的配合上每一個音符,仿佛天生的舞者,讓觀者賞心悅目,並隨著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音符沉醉其中。


    綽約的舞姿,旋轉、跳躍、彎曲,無不將她那纖細柔軟的身姿完美的展現。


    隨著舞姿,時不時裸露出的手臂與腳踝,更讓人產生無盡遐想。


    金玉王為了女兒著想,在樂曲過半時命令四名宮女上台伴舞。


    四名宮女上台,金玉淩人呈眾星捧月之勢。在宮女的環繞下,更是將她的絕色的容貌、曼妙的舞姿襯托的淋漓盡致。


    金玉淩人之前拒絕上台並非對自己舞技不自信,而是擔心自己的服裝。這一身華麗的外衣是為參加壽宴準備的,並不適合跳舞。


    終於她擔心的事發生了。


    她聽到了一聲可怕“刺啦”聲,好像還是來自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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