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棟看著一副認真模樣的程旭遠,突然感到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


    一時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絲的忐忑。


    不會那麽巧合吧,如果那麽巧合的話,那……


    就在程家棟想著怎麽迴答程旭遠的時候,程家興忍不住問道:“旭遠,這麽巧的事情,不會讓你遇到吧?”


    程旭遠看著程家興的神色,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道:“爸,這麽巧的事情,就讓咱們給遇到了。”


    “今天咱們遇到的,真的是沈瑜墨的父親。”


    聽到這話,不但程家興久久沒有開口,就是程家棟也呆在了那裏。


    剛剛,他隻是開一句侄子的玩笑,卻沒有想到,今天這個玩笑,竟然有點開大了。


    這他娘的……


    一時間,程家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你……你嶽父知道咱們遇到的,是你前嶽父嗎?”最終,問出這個聽起來,好似有點古怪話的,是王桂蘭。


    雖然是一個女人,但是此時的王桂蘭,卻顯得無比的冷靜。


    事情已經發生了,所以程旭遠顯得無比的坦然。


    他平靜的道:“知道,兩個人都知道。”


    程旭遠這個迴答,讓程家興等人心中最後的僥幸,也消失的幹幹淨淨。


    在互相對視之間,最終還是程家棟問道:“他們知道,這樣的碰麵會不會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我說的意思,是你嶽父會不會對你有意見。”


    程旭遠淡淡的道:“應該不會。”


    “在我和方玉晴談戀愛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我和沈瑜墨的事情。”


    “所以這次的遇到,也就是一次的意外。”


    聽著程旭遠肯定的迴答,程家興和王桂蘭都鬆了一口氣。


    對於方玉晴這個準兒媳婦,他們兩個的心中,都是非常滿意的。


    方玉晴不但長的漂亮,而且尊老愛幼,對於程旭遠,更是一片的癡心。


    在程家興看來,程旭遠能夠娶到這樣的媳婦,那就是一生最大的好事。


    如果因為和沈雲良的見麵,從而生出什麽波瀾,那就有點不太好了。


    在端起自己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後,程家興正色的朝著程旭遠道:“旭遠,你這次訂婚,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看著神色嚴肅的程家興,程旭遠趕忙做出了傾聽的樣子道:“爸,有什麽事情,您盡管吩咐。”


    “你也別給我油嘴滑舌。”程家興正色的道:“論起能力和見識,我和你差得遠。”


    “但是,我是你老子,我說的話,你就要給我聽著。”


    不等程旭遠說話,他就正色的道:“你和方玉晴已經訂了婚,不論是你嶽父嶽母,還是方玉晴,都對你沒說的。”


    “所以你以後,不能對不起人家玉晴。”


    “要不然的話,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


    看著自己老爹嚴肅的神色,程旭遠笑著道:“爸,這種事情,您真的不用叮囑。”


    “我沒事,對不起方玉晴幹什麽。”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好好過日子的。”


    聽著程旭遠坦然的保證,程家興和王桂蘭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的放心。


    程家興道:“旭遠,你這裏的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和你媽還有你叔,我們三個明天就要走了。”


    “爸,你和叔多住一些日子唄。”程旭遠愣了一下,隨即沉聲的道:“我這裏有住的地方,而且你們來一趟不容易,多轉幾天再迴去吧。”


    “玉晴為了這個,還專門請了假。”


    聽程旭遠將方玉晴給搬出來,程家興咳嗽了一聲道:“旭遠,不是我們不想多住一些日子,實在是有事情。”


    “不說你叔單位到了年底,有很多事情要辦。”


    “就說我和你媽,生產隊不上工,就不給工分。”


    “還有,村裏麵現在正在商量著明年是不是分生產組的事情,我不在家裏,實在是有點不放心。”


    看著一副急切模樣的程家興,程旭遠無奈的道:“爸,您既然不放心,那就和我媽迴去吧,讓我小叔多留一段時間,在京裏逛逛。”


    程家棟笑著擺手道:“旭遠,我這次過來,請假的時間有限。”


    “這一年就要結束了,手裏麵還有一堆事情呢?”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還是和你爸一起迴去吧。”


    雖然程旭遠勸的非常誠懇,但是程家興兄弟倆決心已下,所以無奈之下,程旭遠也隻能在第二天,幫著三個人買了迴去的臥鋪票,並和方玉晴一起將他們送到了火車站。


    火車轟鳴,疾馳而去。


    看著離去的火車,程旭遠的心中,升起了一絲的感觸。


    這是一種不舍,同樣是一種蔓延的親情。


    好似感應到了程旭遠的心思,方玉晴輕輕的握著程旭遠的手,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著。


    “走吧。”感到方玉晴的手有點冷,程旭遠笑著道。


    “咱們去什麽地方?”方玉晴低聲的朝著程旭遠問道。


    程旭遠看著臉上帶著一絲紅霞的方玉晴,輕輕的道:“我媽他們迴去了,家裏還有一些東西比較雜亂。”


    “你要不和我一起去幫忙收拾一下。”


    看著程旭遠的笑臉,方玉晴的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伸手在程旭遠的肩膀上掐了一下,然後嘟著嘴道:“我媽要求我今天晚上八點之前一定要迴家。”


    “和你定了親,我媽要求我好似更嚴了。”


    程旭遠聽到這話,心中一陣的腹誹。


    但是現在這種時候,他不能說方耕升兩口子的壞話,所以就朝著方玉晴安慰道:“沒事,就算是再嚴密的布置,也有百密一疏的時候。”


    “咱們不用怕。”


    在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話中,寒風好似變得,都不是那麽冷了。


    寒冷的北風,對於程旭遠的生活,並沒有太多的影響。


    隨著他和方玉晴的訂婚,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一如程旭遠所說,再好的防禦,也有疏漏的時候,更何況隨著兩個人的訂婚,孟繁錦對他們的親密,已經開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燕京文藝在十二月,開了一個程旭遠短篇專號,將剩下的六篇程旭遠作品,全部刊登了出去。


    這次的刊登,對於燕京文藝來說,那是引動了一陣狂風。


    肖申克的救贖,本來就非常吸引人。


    而抄襲事件,更是引動了無數人對於程旭遠在米國發表的關注,更何況肖申克的救贖從發表之後,就出現了大量的讀者來信。


    程旭遠的讀者來信,差不多都是編輯部在處理,但是這一次,張德寧還是弄來了一堆她覺得不錯的讀者來信,專門給程旭遠送過來。


    這些因素的疊加,就造成了一個現象,那就是新的一期燕京文藝剛剛上市,就直接賣斷貨了。


    特別是海澱的新華書店,在新的一期燕京文藝上市的時候,門前早早的就被排起了長隊,更早早的直接賣斷貨。


    對於程旭遠這一期的作品,想要先睹為快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


    燕京文藝的編輯部,從李青全到張德寧等人,一個個都是累並快樂著。


    他們快樂,自然是這一期的燕京文藝大賣,而累,則是賣脫銷的電話不斷的響起,讓他們不得不想方設法的調集資源,加快印刷的速度。


    可就算是這樣,同樣跟不上售賣的速度。


    楚門的世界、阿甘正傳、辛德勒的名單……


    這些作品,成為了無數人討論的對象。


    在討論程旭遠寫了這麽多米國短篇之後,就開始有人討論這些的內涵和讀時的感悟……


    一時間,程旭遠的大名,再次充斥在大街小巷的文學青年的口中。


    張廣年最近的日子過得不錯,每天的工作雖然不少,卻沒有什麽太讓他煩心的事情。


    這一天,他正在一邊翻看著文件,一邊喝著茶,就見自己的成黃枚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老張,程旭遠的新書你看了嗎?”成黃枚和張廣年是老朋友,很多事情都是直來直去的不兜圈子。


    張廣年揚了揚手中的燕京文藝道:“昨天看了一天,已經全部看完了,現在正準備再看一遍。”


    “有什麽事情嗎?”


    成黃枚道:“程旭遠的這些短篇,我覺得非常好。”


    “不但水平很高,而且裏麵隱含的東西,也是非常的發人深思。”


    說到這裏,成黃枚道:“老張,今年就要結束了,過了年就要評優秀短篇獎。”


    說到這裏,他不吭聲,隻是看著張廣年。


    張廣年是聰明人,頓時對自己老朋友的來意秒懂,他看著眼前的燕京文藝,眉頭也不由皺了起來。


    不是說第一屆獲取了這短篇獎,接下來就不用獲得了。


    而是程旭遠現在這幾篇短篇,說的都是米國的事情,如果評上短篇獎的話,好似有點不倫不類。


    但是不評上的話?


    憑什麽不讓人家評上。


    而且程旭遠這家夥,還不是一個能夠被隨意拿捏的人,上一次就因為他的事情,弄了一個灰頭土臉。


    如果再來這一次,他們可是丟人丟大了,。


    “你是怎麽想的?”張廣年朝著老朋友掃了一眼,淡淡的問道。


    他心中沒底,所以此時的他,還不想急著作出決定。


    成黃枚道:“我要是有想法的話,我還來找你嗎?”


    看著急切的成黃枚,張廣年沉吟了一下道:“咱們要因為程旭遠一個人而改規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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