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把程旭遠叫過來,目的就是為了說一下他獲得劇評人獎的事。


    在閑聊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有些疲憊的萬老,就先迴去了,臨走之前,依舊叮囑程旭遠,最好去一趟米國。


    就當開開眼界也成。


    開眼界,程旭遠想到後世之中記憶中的米國,心說,我這有什麽可以開眼界的。


    但是這些話,又不能說,隻能感謝萬老的諄諄教導。


    “旭遠,畢業之後啊,我覺得你應該來我們人藝上班。”蘭田野和於適之就把程旭遠拉到了於適之的辦公室,笑著說道。


    邀請程旭遠的是於適之,他現在負責人藝的具體工作。


    程旭遠笑了笑道:“於院長,我覺得本科學曆有點低,還準備考個研究生。”


    “要不,這事兒等以後再說吧。”


    於適之和蘭田野一陣無語,心說你這燕京大學的本科學曆,現在都已經是鳳毛麟角了,你還覺得低。


    伱讓那些小學都沒有畢業的人情何以堪哪!


    可是,這種想法,他們也隻能想想。


    一個年輕人,想要繼續求學,這種努力深造的好苗子,不論放在什麽地方,都應當充分鼓勵和肯定才對啊!


    蘭田野和程旭遠更熟一點,他笑著對程旭遠道:“你這想考研是不是純粹隻是借口,實際上,隻是不想來我們這兒受約束啊?”


    程旭遠笑著道:“老蘭,我這個人你也知道,胸無大誌,就喜歡混日子。”


    “考研又能混幾年,何樂而不為。”


    麵對漫不經心的程旭遠,蘭田野無奈的歎口氣道:“要是其他人,我們還能用落戶口和分房子來當條件。”


    “可是,你啊,我們真的是出不起。”


    於適之道:“旭遠,我們人藝真的不錯,有院長和我們在這,你的日子絕對輕鬆自在。”


    “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有一點,我保證你很快就能夠成為我們這兒的骨幹。等我們這些人退了休,就該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了。”


    程旭遠看著一臉鄭重的於適之,知道老於這話說的是真心的。


    但是他還是搖頭道:“於院長,您的好意,我真的隻能心領了,我這個人胸無大誌,隻想輕輕鬆鬆過日子。”


    “您還是饒了我吧。”


    看著一副油鹽不進的程旭遠,於適之一陣的無奈。


    這種對於其他人而言,是萬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眼前的年輕人卻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這讓於適之,很是有一種挫敗感。


    蘭田野笑著道:“旭遠,我們的建議,你最好再考慮一下。”


    “對了,你的《天下第一樓》的劇本,我們都已經審過了,大家對於這個劇本,都給出了非常高的評價。”


    “現在已經選好了演員,準備開始排練。”


    “到時候呢,你要多過來幾趟,提一下意見。”


    對於這件事情,程旭遠並不反對,他笑著迴應了兩句,就告辭離去。


    看著離去的程旭遠,於適之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道:“旭遠啥都好,就是有點太懶。”


    “他要是畢業之後來咱們人藝,過幾年咱們一退休,他就能夠挑大梁了。”


    蘭田野笑了笑道:“強扭的瓜不甜,人家誌不在此,你強求也沒有用。”


    “你沒看老院長,都沒有要求他來咱們人藝嗎?”


    聽到這話,於適之歎了一口氣。


    他很清楚,老院長勸不動的人,他也不用想。


    可是,這樣的天才,不能勸到自己這邊來上班,實在是太可惜了。


    程旭遠並不知道於適之等人的感慨,因為家裏還有人等著吃飯,所以程旭遠就蹬著自行車朝《燕京文協》的方向趕。


    “哎呀!”


    就在程旭遠的車子要到《燕京文協》不遠處的一條小胡同時,一輛自行車從遠處慌慌張張的衝了出來。


    要不是程旭遠快速刹車,兩個車子就要撞在一起了。


    “你這個人是怎麽騎車的,差一點就……”程旭遠還沒有說話,來人就大聲地說道。


    不過她的話隻是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程旭遠看著有點氣急敗壞的張德寧,笑著道:“德寧,我還真是沒有發現,你倒是挺擅長倒打一耙的。”


    “嘖嘖,明明是你騎車沒有看路,這可倒好,反倒成了我碰你了!”


    聽到程旭遠的話,張德寧的臉一紅。


    不過她隨即道:“哎呀,差一點撞到程大才子,是不是還想讓我給你好好賠禮道歉哪!”


    聽著張德寧有點陰陽怪氣的話,程旭遠一陣的無奈。


    他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忙你的吧,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說話間,程旭遠就準備離開。


    看著要走的程旭遠,張德寧嘖嘖的道:“程大才子,你這急匆匆的,是不是佳人有約啊!”


    “哎,你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了,可是有人卻因為你,拋家舍業的吹海風去了。”


    從張德寧的話語中,程旭遠自然明白張德寧說的是誰。


    可是這等的情況下,張德寧說話,他隻能聽著。


    畢竟張德寧是沈瑜墨的朋友。


    看到程旭遠不說話,張德寧一揮手道:“你有什麽事兒,就忙你的去吧,別在這兒惹我不痛快。”


    程旭遠沉吟了一下道:“德寧,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咱們是朋友,有事你說話,我能幫忙的,一定幫忙。”


    張德寧看著一副鄭重模樣的程旭遠,突然覺得自己發脾氣,好像有點不講理。


    她歎了一口氣道:“旭遠,我隻是剛才去給沈瑜墨送行,心中有些不舒服,你別見怪。”


    “沈瑜墨迴燕京了?”程旭遠問道。


    自從去了一趟東海,程旭遠就沒有再繼續打聽沈瑜墨的消息。


    既然兩個人已經注定要當普通朋友,那最好就不要有太多的糾纏。


    張德寧沒好氣的道:“專門給你開作品研討會來了。”


    說到這裏,好像覺得這樣讓自己的好朋友被貶低,接著道:“是他們主編體諒她,覺得她家是燕京的,就讓她迴來和家裏人團聚。”


    程旭遠點頭道:“這樣挺好。”


    “瑜墨是今天下午五點的火車,你要是想要見她,現在過去還來得及。”張德寧看著神色平和的程旭遠,沉聲的說道。


    下午五點的火車,程旭遠看了一眼表,現在還不到十二點。


    去給沈瑜墨送一下行,確實有時間。


    不過就在程旭遠準備答應的瞬間,他就沉聲的道:“謝謝德寧,不過,我就不去送行了。”


    “她跑到東海,就是為了開始新生活。”


    “我要是去送行,對她並沒有好處。”


    對於程旭遠的解釋,張德寧心裏很不高興。


    可是她的理智告訴她,程旭遠說的,也是事實。


    沈瑜墨既然和程旭遠離了婚,那最好就不要和程旭遠糾纏。


    因為這對沈瑜墨沒有好處。


    “隨你吧。”張德寧說話間,騎著車子,朝著《燕京文協》的大院蹬了過去。


    程旭遠也上了自己的自行車,迴了自己的住處。


    剛剛推開房門,程旭遠就嚇了一跳!


    本來,程旭遠以為,家裏隻有陳見勳和栗沱等幾個朋友,可是此時的院子裏,足足有一二十個人。


    這些人有的在談天說地,有的在忙著收拾桌子,栗沱更是在廚房忙不迭地炒菜,一副繁忙的景象。


    “旭遠,恭喜恭喜啊!”劉新悟看到程旭遠,笑著道:“你這真的是驚喜不斷哪,把我都有點嚇住了。”


    他一開口,其他人也跟著道:“旭遠,你這已經兩次獲得國外大獎了,真的是給我們爭光。”


    “旭遠,昨天沒有喝過癮,今天要好好的敬你一杯。”


    “旭遠,你這是雙喜臨門啊!”


    ……


    對於這些話,程旭遠一一客氣的迴應,打了一圈招唿之後,程旭遠找到了提著一大兜鹵肉,正在裝盤子的陳見勳。


    “見勳,怎麽這麽多人?”


    陳見勳笑著道:“栗沱說,你這次獲獎,是喜上加喜的大好事,一定要多找幾個人分享。”


    “所以他就去胡同口給那些沒有離開的朋友打電話,大家都過來了。”


    “這些鹵肉和酒,都是大家帶來的。”


    程旭遠看著忙活著做菜的栗沱,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卻也不好再說什麽。


    幸好,程旭遠這四合院不但房間多,桌椅板凳也不少,所以幹脆在院子裏擺了兩桌,絲毫沒有擁擠的感覺。


    在將程旭遠買的酒倒上,栗沱道:“各位,咱們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敬旭遠一杯,算是我們大家對他雙喜臨門的祝賀。”


    他這個提議,頓時受到了所有人的響應。


    麵對眾人的舉杯,程旭遠在感謝了兩句之後,就直接將杯子裏的酒喝了下去。


    隨著一杯杯酒的下肚,眾人也都放開了很多。


    雖然這次喝酒都是圍著程旭遠的獲獎展開,但是慢慢的,眾人就三五成群的交談了起來。


    程旭遠雖然把握著酒量,但是奈何來碰杯的人太多,他慢慢的,也開始有些頭暈。


    就在這時,就聽劉新悟道:“旭遠,我聽說這劇評人獎不但有獎金,還邀請獲獎人去領獎?”


    程旭遠道:“獎金並不多,也就是一千美刀左右。”


    一千美刀是多少,在場的人都清楚。


    這一千美刀對大多數人來說,那就是好幾年的工資積蓄,可是程旭遠卻說的如此雲淡風輕。


    果然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不過就在眾人鬱悶的時候,程旭遠接著道:“是邀請我過去領獎,不過我不想去。”


    “萬裏迢迢的去領個獎,我腦袋沒毛病,我才不會去呢!”


    這話,讓在場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程旭遠。


    對他們來說,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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