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瑜墨來拜訪程旭遠,為的是什麽?


    不就是要表達對程旭遠這位作者的敬仰嗎?


    可是現在,咋就變成了談論自己的作品了!


    而且程旭遠和沈瑜墨兩個人之間,好似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普通的作者和編輯的關係。


    一個個念頭,在王怡安的心中湧動,讓王怡安越發多了幾絲的狐疑。


    沈瑜墨對於程旭遠評價自己的才氣不如王怡安,倒是沒有什麽生氣。


    她雖然也寫點東西,但是沈瑜墨對於自己的情況,還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她知道自己在很多方麵,都和王怡安,還有一些差距。


    不過程旭遠對自己這樣評價,卻好似在王怡安的麵前,表現的對自己有點太過熟悉。


    “程旭遠,怡安是非常有才氣,她現在缺少的,是一個適合她的方向,你對於這個,有什麽好的提議嗎?”


    為了不讓王怡安在其他方麵胡思亂想,沈瑜墨直接開始引導話題。


    程旭遠能夠感受到沈瑜墨話語中的意思,但是他還是順著沈瑜墨的話語道:“怡安的文筆非常好,而且生活中的積累也非常足。”


    “她現在之所以還沒有拿出一些體現自己實力的作品,主要是她還沒有將寫作融入到自己的生活……”


    程旭遠一邊說,一邊思索自己記憶中王怡安的作品,不知不覺中,就將人家作品的脈搏說了出來。


    王怡安來見程旭遠,本來隻是想要見一下自己崇拜的偶像。


    可是此時,聽著程旭遠的話,她的心中,卻生出了一種感覺。


    那就是這次來見程旭遠,實在是見得太值了。


    這位的話,給了自己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甚至於……


    一個刹那,她竟然找到了一種知音的感覺。


    “程旭遠,謝謝你的指導,我知道自己接下來怎麽寫了!”王怡安神色激動,聲音帶著一絲的顫抖。


    程旭遠道:“我非常期待你的作品。”


    說到這裏,他接著道:“怡安,我覺得伱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的思考一下。”


    “我住的這個地方,有紙有筆,就先借給你。”


    說到這裏,他又向沈瑜墨道:“咱們出去走一下,別打擾怡安了。”


    沈瑜墨知道,程旭遠這是有話對自己說。


    雖然她覺得,自己和程旭遠單獨說話,有些太引人注目,但是隱隱約約之間,她還是有一種熱切的期待。


    一種和他聊一下的期待。


    畢竟,他是自己孩子的父親。


    雖然自己不想讓他知道孩子的事,但是兩個人談一下,她也是挺樂意的。


    王怡安此時,主要注意力都在自己接下來的寫作中,所以並沒有注意程旭遠和沈瑜墨走出去有什麽不對。


    她對程旭遠感謝了一番,就開始思索程旭遠給自己說的那些話。


    從房間中走出來,是一條並不是太寬的小路。


    此時小路上的行人並不是太多,不時響起的叮叮當當的聲音,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兩個人漫步在街頭,開始都沒有說話。


    仿佛他們,真的無話可說一般。


    “怡安知道我是《燕京文藝》過來的,所以她覺得我認識你。”沈瑜墨突然道:“對於這個,我之所以沒有否認,是因為否認的話,就有些太明顯、太刻意。”


    “畢竟,《燕京文藝》的編輯,怎麽可能不認識大名鼎鼎的程旭遠。”


    聽著從沈瑜墨口中說出大名鼎鼎幾個字,程旭遠有些無語。


    他能夠從沈瑜墨的語氣中,感受到一絲小嘲諷。


    程旭遠笑著道:“這不挺好嘛,要不是怡安,咱們在東海還沒有辦法見麵。”


    這句話,讓沈瑜墨的心中一顫。


    她不由得想到自己前些時候做的一個夢。


    在夢中,自己牽著一個文文靜靜的小男孩緩步而行,小男孩的另外一隻手,則牽著程旭遠。


    雖然是做夢,但是這等的場景,卻在她心中,紮下了根。


    隻不過夢醒之後,她非常清楚,這等的情形,永遠難以實現。


    畢竟,兩個已經離婚。


    而程旭遠的身邊,也有了一個方玉晴。


    在刹那的糾結之後,沈瑜墨突然道:“程旭遠,燕京很大,我覺得那裏已經足夠你施展了。”


    “在東海這邊,我隻希望能夠活出一個全新的自我。”


    沈瑜墨的話說的非常的平和,但是在這平和之中隱藏的意思,程旭遠卻能夠清晰無比的感應到。


    他看著麵容越加平和的沈瑜墨,輕輕的點了點頭道:“我這次來,隻是想要看一眼你過的怎麽樣。”


    “我在臨來的時候,也一次次的覺得自己不該來。”


    “可我還是以來東海玩一圈的名義來了。”


    “看到你這有朋友,有屬於自己的事情,我也放心了。”


    “希望你在東海,能夠重新開始一場屬於你自己的生活。”


    沈瑜墨笑了笑道:“謝謝,我相信自己能夠如你祝福的那樣,開始一段新生活。”


    “對了,你什麽時候迴燕京?”


    “應該是明天,老蘭說他們今天晚上就結束所有的表演,明天白天休整一下,晚上出發迴燕京。”程旭遠沒有隱瞞的說道。


    明天晚上他就要走。沈瑜墨稍微遲疑了瞬間,就笑著道:“我明天晚上有些事情,就不送你了。”


    “祝你一切順利。”


    程旭遠對於沈瑜墨的不送,也沒有太多的失望,畢竟兩個人之間的關聯,正在慢慢的減少。


    “謝謝,希望你在東海,也過得都好。”


    這些話說完,兩個人就好似沒有了話題。在無聲的走了一段距離之後,兩個人重新迴到了賓館。


    這時,王怡安也在思索中,找到了自己以後創作的道路,她的神色中,充滿了一種打破桎梏的興奮。


    “程旭遠,謝謝你的指導。”


    “要不是你,我現在還要亂寫一氣,而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表達的是什麽。”


    說到這裏,她鄭重的道:“你難道來東海一趟,我請您吃頓飯怎麽樣?”


    “我知道什麽地方的小吃最好。”


    程旭遠擺手道:“謝謝怡安,不過我這兩天,實在是有點太累,小吃就不去吃了,好意心領。”


    對於程旭遠的拒絕,王怡安很是有些失望。


    她還想要趁著吃飯的時候,多向程旭遠請教一番呢?


    現在這等的情形,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站在王怡安身邊的沈瑜墨雖然明白王怡安的想法,卻也不願意和程旭遠繼續尷尬下去。


    她笑著道:“怡安,既然程旭遠累了,咱們就不要太打攪他了。”


    “正好,我工作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咱們不如就此告辭吧。”


    雖然王怡安的心中充滿了不舍,但是沈瑜墨如此說,她也隻有和程旭遠揮手告別。


    第二天傍晚,完成了演出任務的蘭田野一幹人等,在王瀟坪等朋友的送別下,坐上了北上的火車。


    火車轟鳴,程旭遠坐在臥鋪上,透過車窗和送別人的揮手告別。


    這次來給他們送行的,不但有王瀟坪等東海人藝的工作人員,還有謝靳等老朋友,甚至還有幾個隻有一麵之緣的東海文協的同行。


    但是這些人中,並沒有沈瑜墨。


    看來真的猶如沈瑜墨所說的,她不來送自己了。


    不來也好!


    她現在已經有了屬於她自己的新生活,自己雖然打破了她在燕京的生活,但是她在東海能夠重新開始也不錯。


    這樣,自己的心中,就不會有什麽愧疚了。


    “嗚!”


    火車轟鳴,在鐵軌的震動中,快速的向前。


    王怡安目送著離去的火車,心中滿是不舍得來到了滬上文藝的編輯部。


    這裏她很熟,可以說輕車熟路。


    不過當她來到辦公室的時候,卻沒有發現沈瑜墨的蹤跡。


    “齊姐,沈瑜墨呢?”王怡安朝著齊姐問道。


    齊姐道:“我今天下午沒有看到她,不知道她幹什麽去了?”


    “你知道他有事情嗎?”


    聽齊姐這麽問,王怡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迴答,總不能說,我和她聊一下,送程旭遠離去時的感受。


    “沒事,就是找她聊一會。”


    齊姐道:“那你要不等她一下,說不定很快她就會迴來。”


    王怡安沉吟了一下道:“齊姐,我就不等她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再見齊姐。”


    就在王怡安離去後的半個小時,一臉平靜的沈瑜墨,迴到了辦公室中。


    齊姐說了王怡安找她的事情,就關心的問道:“瑜墨,你幹啥去了?”


    沈瑜墨道:“沒事,就是去找了一個朋友。”


    “那就好,有事你說話。”齊姐對於沈瑜墨的迴答,不但沒有懷疑,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看著自己去忙的齊姐,沈瑜墨端正的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雖然手中拿著稿子,但是她的心中,出現的依舊是飛馳而去的列車。


    他走了!


    他這一走,以後和他再見麵,就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了。


    說不定,這次分別之後,就真的是永不相見了。


    恍恍惚惚之中,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裏麵,好似有什麽動了一下。


    雖然這種感覺,她並不確定是真的還是幻覺。


    但是這一刻,她卻感到,在自己身邊,還有一個人。


    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在這陌生的東海中,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人!


    所以,無論是程旭遠是否離去,自己身邊,都有一個對自己不離不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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