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淳受到賽仙翁的啟發,第二天下午便來了柳林戲班碰碰運氣希望能遇到她。他為了便於觀察,便要了樓上的上座,黝黑的大眼睛不斷的在樓下黑壓壓的人群中來迴穿梭。發現沒有穆天星的身影,他感覺很遺憾也很失望,他歎了口氣便盯著戲台怔怔發呆。

    而此時穆天星像做賊似的輕輕揭開戲台側麵的布簾,美麗的剪瞳眼也是樓上樓下的來迴穿梭。這次她倒沒看到李佑淳,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映入她的眼瞼中,她喃喃的說道:“劍鋒怎麽來了?他不是說出去會友了嗎?”她又仔細一看,發現秦劍鋒旁邊有一位美麗的女子,還有一位英俊的年輕人。三人一桌正又說又笑的喝茶聊天。

    穆天星心思道:“難道他們就是劍鋒所說的朋友嗎?我怎麽一個也不認識啊?看他們的衣著打份不像是普通人……”

    林夕然看到穆天星在布簾後麵蹲了很長時間,便好奇的走過去,她拍了拍穆天星的肩膀,穆天星看的太投入了,突然覺得有人拍了自己肩膀一下,她頓時一驚‘啊’的一聲,嚇得像彈簧似的彈跳了起來。

    穆天星撫著撲嗵撲嗵直跳的胸口,滿身冷汗的責怪道:“幹嘛啊?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

    林夕然被她如此反應,也嚇了一跳:“你幹嘛啊?這麽大反應,活見鬼了啊?”

    她疑惑的掀開簾子說道:“你在看什麽啊?”

    秦劍鋒疑惑這戲怎麽還沒開鑼啊,便向戲台側麵望去,這時他看到一位美人探出頭來,不由多看了兩眼,那林夕然掀開簾子目光正好與秦劍鋒接上,兩人四目相對,都不由一愣,林夕然見此人眼都不眨的看著自己,臉霎時一紅,她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快速的放下簾子。

    穆天星看著林夕然滿臉潮紅,便立即明白了便笑道:“你臉怎麽這麽紅,看到帥哥,發花癡啊?”

    林夕然一下迴過神來,臉霎時一紅,狠狠掐了她一把,低聲罵道:“死丫頭你再胡說,如果你下次再無家可歸我可不會收留你,等你在一旁鬼嚎去吧!”穆天星吐了吐舌頭,慌忙閉上嘴,不敢再多言一句。

    秦劍鋒這一細節早就被旁邊英俊的年輕人看在眼裏,此人是洪安通次子洪飛,他最會察言觀色,揣摩別人的心事。他笑道:“秦兄,你剛才看到的那位姑娘便是名震京城的林夕然,也是這柳林戲班的台柱子,今日我約兄長來就是一睹這位名伶台上的風采。”

    “哦,這位林姑娘,便是今日要出演穆桂英的主角嗎?”

    “正是!”

    林夕然走到梳妝台便要開始化妝,她在化妝的時候都會有先喝杯茶的習慣,她端起那杯早已為她泡好的龍井茶,‘咕咚咕咚’便喝個精光,然後便開始化妝。玉錦兒化著妝,斜眼看著這一切,臉上露出一個無比陰險的微笑。

    就在這時候,林夕然突然感到自己的肚子一陣陣疼了起來,她捂著肚子蹲下身去。肚子越疼越厲害,疼得林夕然在地上打滾兒,最後,像被誰狠狠拽了一下她的內髒,她感到了一種肝髒撕裂後發出的聲音。

    穆天星看到她痛苦的樣子,頓時嚇得花容失色,於是立即蹲在地上,她手一接觸到林夕然的脈搏就嚇壞了,發現指甲烏黑,脈搏雜亂微弱,十有八、九是中毒了。正在化妝的伶人們,見狀都紛紛的圍了上來,都驚得大唿小叫。柳班主聽到叫聲,連忙跑了進來,看到林夕然滿臉煞白,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喚,頓時嚇了一跳。他看著給林夕然把完脈的穆天星問道:“她這是怎麽了?”

    穆天星黑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天氣太熱了,恐怕是中署了。”她從懷裏掏出一顆解毒丹喂林夕然吃了下去。

    聽此言大家都長籲一口氣,玉錦兒頓時心裏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那柳班主必竟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他一看穆天星的臉色,再看看林夕然的症狀便知道其中必定有文章,但開演在即,他不便分大家的心。於是讓人扶著林夕然走進房間休息。

    現在擺在麵前最重要的問題是,主角沒了,誰來替補啊?這次演的是‘穆桂英掛帥’,少了‘穆桂英’可不行啊?

    那柳班主看了看穆天星,斬釘截鐵對她說道:“天星,這次就由你來演穆桂英。”

    “啊?你說什麽?”穆天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異常驚訝。

    其實那玉錦兒是完全可以演穆桂英的,但柳班主有私心,那穆天星一直不肯加入自己戲班,他正無計可施呢,沒想到今天碰到這事,於他便趁這天賜良機拉她‘下水’。

    柳班主說道:“你看小林子真是早不病晚不病,偏偏病在這節骨眼上,你讓我去那再找人啊?”

    其中一個伶人說道:“玉錦兒,不就是現成的嗎?”

    玉錦兒也自告奮勇道:“柳班主,我一定演好這出戲,不負您重望。”

    柳班主瞪了她一眼:“你演穆桂英誰來演老太君啊?再說了你妝都快化好了,再從畫來不及了。”

    聞此言玉錦兒一怒,身子一扭便上台去了。

    柳班主道:“天星姑娘,這次就全靠你了。”

    “不行不行,我從來都沒登過台,演砸了怎麽辦啊?”她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但更讓他憂慮的是秦劍鋒還在外麵看戲呢。

    “哎呀天星姑娘,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眼下,如果你不登台,這場戲就立即砸了,我們柳林戲班以後就無法在京城立足了,戲班上下大大小小的人都要挨餓了。”說到這裏他淚水便下來,就差沒給她跪下了。

    穆天星見他說的這麽可憐,於是心腸一軟,點頭道:“好吧,那就讓我試試吧!”

    柳班主一聽臉立即陰轉晴,他連緊吩咐一個伶人給他化妝。

    妝化好了,該穆天星出場了,可是她此刻緊張的渾身冒汗,遲遲不肯上場,那柳班主無奈,便使勁的把她推到場上。她看著戲台下這麽多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她知道這次關係到柳林戲班的聲譽,不能演砸了,於是定了定神,身子一挺,便唱了起來,此時正好演到文廣金花探查消息迴來。

    隻聽穆天星唱道:

    非是我臨國難袖手不問,見帥印又勾起多少前情。

    楊家將舍身忘家把社稷定,凱歌還人受恩寵我添新墳。

    慶升平朝堂內群小並進,烽煙起卻又把元帥印送到楊門。

    宋王爺平日裏寵信奸佞,桂英我多年來早已寒心。

    誓不為宋天子領兵上陣,今日裏掛帥出征叫他另選能。

    猛聽的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誌淩雲。

    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

    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屬他人!

    番王小醜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我不掛帥誰掛帥,我不領兵誰領兵。

    叫侍兒快與我把戎裝端整,抱帥印到校場指揮三軍。

    穆天星是一種字正腔圓、令人迴腸蕩氣的唱腔,她一段剛落下,戲台下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和叫好聲。

    秦劍鋒看著此人眼熟,但絕不是他剛才看到的那個林夕然,他發現此人和穆天星真是非常相似,雖然她化了濃重的彩妝,但她的聲音,她的神態和自己心愛的師妹就如同一個人,他心裏非常詫異。洪飛也是納悶極了,他已經知道台上的‘穆桂英’並非林夕然,他心思道這柳林戲班什麽時候又來了一個金嗓子啊?

    樓上的李佑淳也是兩眼瞪得向銅鈴一樣大,他不敢確定眼前是不是穆天星,但她台上的那神韻,那眼神分明就是穆天星,他頓時心裏一陣驚喜,如果真的是她,那穆天星帶給她的驚喜,驚歎比他這十九年來的都多。

    戲台後麵的柳班主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我真沒看走眼啊,她果然是根好苗子。”

    ‘穆桂英掛帥’伴隨著人們熱烈的掌聲謝幕了。穆天星迅速的跑到後台,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她坐在椅子上直喘氣。

    柳班主走過來激動的說道:“天星姑娘,你真是個天才啊,第一次上台就唱了個滿堂彩,今日客人的賞錢比以前的每天都多。”

    “好,那就好!”穆天星此刻可沒有喜悅的心情,她最擔心的是自己已經被秦劍鋒識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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