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瑜安靠在酒架上喝了不少酒,迷離之間給祁鄭打電話說道:“問她現在哪裏,讓她等我,我去接她。”


    祁鄭想問大boss聲音為什麽這麽不正常,但是還沒等他問出來電話就掛斷了。


    咖啡廳裏葉子為黎瑾菲豎起了大拇指,最後擔憂地看了她一眼,“你可別把心和人都搭進去了!萬一到時候一無所有……”


    黎瑾菲嘴角掛著個清淺的弧度,心裏默默迴答了葉子的問題,已經把心和身體統統淪陷了。


    祁鄭電話這個時候打過來,黎瑾菲連忙接上,她“喔”了一聲聽見祁鄭說:“賀總手機沒電了,讓你在原地等他,他來接你。”


    “好的。”


    電話掐斷後,黎瑾菲喜上眉梢,葉子嘖嘖了一聲,“秀恩愛,分得快!”


    她攤開手站起身,“你都有人來接了,像我這種單身狗就該獨自一人迴去!”


    黎瑾菲沒皮沒臉地笑,她知道葉子說那話不過是希望自己眼睛擦亮找對人罷了。


    走之前她轉身對黎瑾菲扮了個鬼臉,“那麽帥,多拍幾張照片養眼!”


    邊說還拋給黎瑾菲一個飛吻,黎瑾菲哭笑不得。


    她安靜地等待,把他們兩見麵的場景想象了無數畫麵,還有賀瑜安看到她買給他的禮物時,會是怎樣小孩子的表情。


    咖啡續了無數杯,從晴空萬裏無雲到夜幕漆漆,她都等的不好意思。


    每一次想起身離開的時候,心裏都會跳出來一個聲音說,賀瑜安一定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


    所以一直等到waiter不好意思地站在她麵前,一臉歉疚地說道:“你好,女士,您要等的人可能不會來了,我們的咖啡館就要打烊了,要不您先結賬……”


    您要等的人可能不會來了。


    她不信!


    賀瑜安答應自己的事情怎麽會不兌現呢?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忍著內心的糾結,她慢慢站起身,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去前台結賬。


    她就定定地站在路邊,看著來往的行人還有一對對情侶,給祁鄭和賀瑜安打電話統統關機。


    她不敢輕易離開,亦不能擅自離開,萬一賀瑜安撲個空怎麽辦?


    冷風浮在臉頰上,她隻覺得心髒一縮一縮,直到最後一絲一絲細密的疼……


    路上行人逐漸稀少,黎瑾菲縮了一下脖子,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賀瑜安別墅的位置後,靠在車裏就沉沉睡了過去。


    迴到別墅時已經更深露重,她下車從車窗裏把錢遞給司機,說道:“不用找了。”


    轉身看到身後燈火通明的別墅,心裏涼涼的。


    怎麽總覺得手裏空蕩蕩的,再迴首發覺自己沒了禮盒時,已經晚了……


    司機離開了別墅,順便帶走了她買給賀瑜安的禮物,還有那裏麵的一句話。


    拖著疲憊的身子進屋子,一個人影都沒有,濃濃的酒味撲麵而來。


    黎瑾菲頓住腳步,看到了坐在地上靠在酒架上的男人,他微微低著頭,看不清麵部表情,她一步一步靠近,蹲在男人麵前。


    “瑜安,你怎麽了?”


    她被一股強勁的力量推坐在了地上,黎瑾菲不可置信,她明白是賀瑜安喝多了。


    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人猛的掐著,她隻感覺到了唿吸那麽苦難。


    “瑜安,是我,我是黎瑾菲。”


    賀瑜安臉紅脖子粗,吼道:“我知道是你,水性楊花,你得有多髒啊?”


    黎瑾菲心間猛的一顫,賀瑜安說的是什麽話?


    他大腦又受什麽刺激了!


    黎瑾菲想要逃脫賀瑜安的禁錮,但是他的一隻手狠狠地掐著她的肩膀,恨不得把手鑲進肉裏。


    女人整張臉皺在了一起,“賀瑜安,你耍什麽酒瘋!”


    賀瑜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清醒,想到白天這個女人和她的閨蜜所說的話,他就好像被人剜去了整個心髒。


    “你接近我有什麽目的?”


    他忽地冒出來這麽一句話,黎瑾菲心徹底沉了下去。


    她可以任由全世界誤會她,唯獨賀瑜安不可以。


    她承認他們之間關係之前隻是雇主和雇傭的關係,但是自從坦白後,她以為會收獲一份美麗的愛情。


    她果然自以為是了。


    黎瑾菲抿著唇不說話,倔強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賀瑜安蹭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疼嗎,想哭嗎?”


    對麵的女人毫無生氣,不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好像一個木乃伊。


    賀瑜安的手慢慢放下來,他定定地看著黎瑾菲,看著她蒼白的臉,一字一句都似利刃戳進她內心,“知道等人的滋味嗎?”


    黎瑾菲訝異,她沙啞著聲音開口,“為什麽這麽問?”


    男人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劇烈搖晃她,“你與賀瑜池在幹苟且之事時,我一個人傻傻地以為你加班在公司等,你請他吃飯也是,就連從一開始都是進賀瑜池的房間,打算獻身給他嗎!”


    他聲音很大,黎瑾菲隻覺得耳邊翁嗡嗡直響,她連否認的機會都沒有,男人手上的力道便加大了。


    他冷冷地笑了出來,“黎瑾菲,你真髒!”


    接著他拿起一瓶紅酒,咕咚咕咚倒進醒酒器裏,拿起來兜頭給黎瑾菲倒下去……


    她的衣服濕透,襯衣緊緊地貼在皮膚上,內裏的風光一眼就可以看到。


    賀瑜安伸手撕了她的襯衣,“女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打算出賣身體嗎?”


    黎瑾菲搖搖頭,她苦笑著開口,“瑜安,你喝多了。”


    賀瑜安否認,兩隻眼睛裏好像盛著整個星空,看起來特別耀眼,他道:“我沒喝多,我很清醒。”


    他湊近她的耳邊,熱氣噴薄在黎瑾菲的耳朵上,賀瑜安說:“你可真賤!”


    黎瑾菲渾身一顫,她抹了一把臉,狠狠地推開賀瑜安,打算上樓,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咬牙切齒的說,“去哪裏,找你的奸夫嗎!還嫌我頭上的綠帽子不夠大嗎!”


    女人牟足了渾身的力氣對準他的嘴臉就打了過去,“賀瑜安,你說人話!”


    賀瑜安轉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黎瑾菲,“把我騙得團團轉很開心嗎?”


    虧得他把她當做心頭肉,不惜和家裏鬧翻,不惜炒掉公司的員工,隻為了給她一塊清淨的辦公地。


    聰明一世的賀瑜安,這一次成功地栽在了一個女人身上!


    真是可笑!


    黎瑾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認真地對賀瑜安解釋道:“我沒有騙你。”


    “哪個騙子還會承認自己騙人!”


    他喊的太用力,唾沫星子都飛到了她的臉上。


    脖頸間的青筋清晰可見,太陽穴突突地跳,黎瑾菲知道賀瑜安動真格,生氣了。


    她低下頭委屈地囁嚅道:“瑜安,從一開始我的確是找賀瑜池來著,但是……”


    “但是沒想到遇見了我這個冤大頭?”


    賀瑜安打斷了黎瑾菲的說辭,低聲笑了出來。


    “黎瑾菲,你好樣的!”


    他說完又頹廢地靠在了酒架上。


    黎瑾菲有點不適應打了一個噴嚏,她慢慢起身移動腳步上樓。


    剛走到樓梯拐角處就又聽見了一聲酒瓶破碎的聲音,飛過來的方向剛好是她離開的方向。


    嗬嗬……


    賀瑜安是有多恨她?


    站在鏡子前,看著脖子上一縷縷紅痕,還有手腕上的紅痕,賀瑜安剛才是用了全力的。


    黎瑾菲將自己完全泡在浴池裏,才勉強感覺到了一絲清醒。


    不過就是幾個小時的時間,一段感情就可以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等人?


    等人的滋味的確不好受,你會聯想你們見麵都幹什麽,有怎樣的歡聲笑語,就是不會想到糟糕的一方麵。


    有擔憂,有彷徨,多害怕就隻有自己一個人了。


    過了一個多小時,黎瑾菲裹著浴巾出來,臥房裏有響動,她站在門邊看到了賀瑜安躺在床上,她躡手躡腳進去,為他脫掉了外套,鞋子,替他掖好被角。


    接著又慢慢離開,自己睡到了客房。


    閉眼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全是剛才爭執的畫麵,也不是“和賀瑜安沒有吵過,這一次是最厲害的一次。


    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


    又聽到了一陣響動,是主臥發出來的聲音。


    不過片刻,“砰”一聲,客房的門就被賀瑜安一腳踹開了。


    他不開燈,就靜靜地站在門邊,看著床上的影子,沉默了許久。


    黎瑾菲緊張的連唿吸都快不知道要用什麽節奏了,一顆心好像破膛而出的子彈,緊張的兩隻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她假裝已經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下一秒自己的頭頂被陰影籠罩,男人粗魯地將她壓在身下。


    黎瑾菲掙紮著說道:“瑜安,我大姨媽到訪……”


    賀瑜安目光沉沉的,滿嘴酒氣,“你一個月十五天大姨媽都來訪?為了賀瑜池躲我嗎?”


    他陰森地輕笑一聲,“隻可惜了,玉女早就成了欲女!”


    黎瑾菲豈會聽不出來男人話裏諷刺揶揄的味道,她還是一臉認真地重複了一遍,“這次是真的。”


    “那就是前幾次都是假的?”


    黎瑾菲緊緊咬著嘴唇不說話,她不知道這一刻該如何解釋。


    上一次不過是因為她逃避去見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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