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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九十八章揮師洛陽


    “要我迴援洛陽?這這這……”張弘範看著忽必烈給他的命令,吃驚萬分,根本就難以想信這是真的,要不是忽必烈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君主,斷不會無事找事做,他肯定是要開口咒罵了。


    這不能怪張弘範,隻能怪這道理命令來得太過突兀,讓人難以置信。張玨大軍東進,壓在三門峽一帶,他們感到壓力非常之大,按理忽必烈要給他們增兵才對,沒想到居然要他迴援洛陽。


    再說,現在的洛陽風平浪靜,好好的,為什麽要迴援?難道宋軍會從天上掉下來?這事,不要說張弘範難以置信,就是阿術也是一臉的不以為然,瞧他那模樣,肯定可以想象得他心裏想的是什麽,不用說他想的必然是忽必烈是不是給連串的敗仗打擊得頭腦亂成漿糊了,瞎指揮起來了。


    “張將軍,你以為該怎麽處置?”阿術想了想問道。


    張弘範冷靜了一下,道:“皇上的諭旨非常嚴厲,不執行也不行,我隻好走一趟洛陽了。”


    阿術分析著道:“我們的壓力非常大,要是你再一走的話,這邊頂不頂得住就很難說了。張將軍,你看能不能想點其他的辦法。”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我少帶些人走。”張弘範一語道破阿術的心思,道:“皇上隻是要我迴援洛陽,卻沒有說要我帶多少人迴去,我看我就帶一萬人吧。多了也沒用,反倒是減弱了你的力量。”


    在這一刻,阿術對張弘範的善解人意是感激涕零,一抱拳,道:“謝謝張將軍的大度,阿術大恩不言謝了。”


    “阿術,你言重了,我們同殿為臣,為皇上辦事,不敢當你的感激。”張弘範抱拳迴禮,委婉地謙遜。


    阿術問道:“張將軍打算什麽時間走?”


    “軍令如山,想呆也呆不成,馬上就出發吧。”張弘範表現出一個好軍人該有的品質。


    眾所周知,黃河是中華民族的母親河,而洛陽正是黃河的中央,地理位置非常重要,是曆史上出了名的“四戰之地”。漢高祖劉邦一開始打算把都城定在洛陽,一是因為這裏的宮室很好,可以直接住進去就是了,不用重修。再者,這裏距離山東近,迴家也容易,他的臣子中有很大一部人來自於豐沛,都主張定都洛陽。


    打破他這一想法的是一個守衛邊疆的人,就是婁敬。他偶爾聽說劉邦想定都洛陽,他認為不妥當,找到機會見到劉邦,勸說劉邦定都關中為宜。


    他的話很有道理,劉邦聽了猶豫不決,就問張良,張良給他提了一連串的問題,其中就有一條,洛陽四戰之地,無險可守,要是一旦朝廷有事,天下紛擾的話,那些坐擁其大的諸侯們要是起兵進逼洛陽,無險可守的洛陽豈不完了?


    反觀關中“四塞之國”,正是定都的好去處。劉邦明白過來,馬上走人,去關中定都,才有後來的長安,也就是現在的西安成為六朝古都的由來。當然,婁敬這個創議者劉邦也沒虧待他,賞了他五百斤黃金,賜姓為劉,叫劉敬了。


    洛陽的修建者是周公,就是解夢的那個周公。當時,西周才確立了全國政權,分封了很多諸侯。這些諸侯一年要朝覲天子一次,要從大老遠地跑到關中的鎬京去,路途太遠了。象薑子牙要從山東跑到關中去,一把老骨頭顛來顛去,哪裏經受得起。


    正是考慮到洛陽的地理位置“居天下之中”,周公才決定在這裏修建洛陽,做為西周的第二都城。每年到了周天子接見各地諸侯時,周天子就駕臨洛陽,接受諸侯的朝覲、述職等活動。


    犬戎東侵,周平王膽小怕事,不得不東遷洛陽,再無恢複西周昔日強盛興旺景象之打算,周室自此日弱,春秋列國也就從此開始了。是以,中國曆史上著名的“春秋五霸”“戰國七雄”先後登上了曆史舞台。


    從戰略地位上講,洛陽是汴京的西大門,要是洛陽一失的話,南宋無異於把利劍對準了汴京,忽必烈聽了郭侃的分析,哪裏會不急如星火要張弘範迴援洛陽的道理。


    郭侃寫的正是“條侯”兩字,這是一個典故。西漢吳楚七國叛亂之時,條侯周亞夫奉漢景帝之命出兵山東進行鎮壓。而當時,周亞夫的軍隊很少,才三萬人,而吳楚七國共有幾十大萬,力量對比太過懸殊了,要是硬碰硬地正麵交戰的話,必輸無疑。


    周亞夫是中國曆史上一員才能卓著的良將,他自然明白處境不妙這個道理。他的征戰活動堪稱中**事史上的一個大手筆,他並沒有從眾所關注的函穀關出發,而是從藍田隱蔽出關,沿黃河故道快速機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突然出現在山東,很快就踏平了山東,再迴過頭來收拾吳楚之軍。這一仗打下來,僅僅隻用了三個月。


    對於這段曆史忽必烈這個飽讀漢書的帝王自然是知道,郭侃這二字是在告訴他解晉的騎兵部隊肯定和當年的周亞夫一樣,沒有從函穀關出來,而是從其他的地方隱藏前進,解晉的目標必然是洛陽。


    郭侃的推斷不是正確,而是非常正確,忽必烈的理解力也是驚人,執行起來也毫不猶豫,隻是忽必烈沒有把郭侃的原話告訴張弘範,張弘範無法理解宋軍怎麽會突然出現在洛陽,走過場似的執行,帶來了災難性的後果。


    “你們是哪部分的?”守城的蒙古千夫長喝問道。


    張弘範手下一個千夫長雙眼一翻,很是傲慢地道:“你他娘的,把你的狗眼張大點,好好看看。這是我們張將軍,還不開門讓我們進去。”張弘範才能卓著,立下的戰功不小,很得忽必烈的寵信,他的千夫長都跟著沾光了,說起話來誌得意滿。


    城頭上的千夫長把他們打量一陣,道:“你們不在前線,到洛陽來做什麽?”


    “我他娘的,我怎麽知道?”千夫長嘮叨一句,喝道:“要你多管,快讓我們進去。”


    城上的千夫長道:“你們等著,我去請示一下。”


    “請示個屁。”張弘範很是不高興,道:“你不開門,當心我宰了你。”不用進城去看,隻需要看看城頭上那些士卒一副安然之態就知道洛陽安然無恙,自己大老遠地跑來洛陽,純粹就是多此一舉,張弘範心裏很是不爽,這個倒黴的千夫長自然就成了他的出氣筒。


    他的話很有威懾力,千夫長似乎給嚇怕了,賠起了笑臉,道:“張將軍,你大人大量,小的也是身不由己。這就開門,請你們進來,請你們進來。”手一揮,吊橋放下來,道:“張將軍,請。”屁顛顛地跑下城頭,趕往城門口迎接,瞧他那副拍馬屁功夫不得不讚歎其精於斯道也。


    張弘範的虛榮心小小地滿足了一下,一拉馬韁,帶著隊伍從吊橋上經過。剛到城門口,適才那個千夫長一把拉住他的馬勒,賠著笑臉道:“張將軍,小的多有得罪,還請張將軍不要見怪,小的就給你當迴馬夫導行,權作賠罪。”


    一個是深得忽必烈寵信的愛將,一個是千夫長,兩人之間相差太遠,千夫長如此盛情賠罪,張弘範也不好拒絕,愛理不理地道:“帶我去見赤烈炎。”赤烈炎是洛陽守將。


    千夫長領命,牽著馬,走在張弘範身旁,大聲道:“弟兄們,快來迎接張大將軍。張大將軍來了,弟兄們快來迎接。”


    也許是張弘範的名聲太大的緣故,那些原本分散在各處的蒙古軍卒三五成群地圍了過來,自發站在兩旁歡迎張弘範,好象迎接勝利歸來英雄似的。


    如此隆重的禮節隻有那麽打了大勝仗的英雄才有資格享受,而張弘範以前雖然打過不少勝仗,也有不少敗仗,特別是這幾年一敗再敗,把先前積累的威名喪失貽盡,已經有好久沒有享受過種英雄似的歡迎了,心裏很是享受,拉著馬韁在千夫長的帶領下緩緩前行。


    而他的隊伍卻排成長條,從歡迎隊伍中間走過,還不時和守城的官兵說幾句笑話。


    張弘範高興之下也沒有注意到那個給他牽馬的千夫長不時瞄著他的脖子,眼裏偶爾還閃動著很不友善的光芒。


    千夫長帶著張弘範一直往前走,走了好一陣子也沒有到達赤烈炎的辦公處。對於洛陽,張弘範是舊遊之地,一點也不陌生,很是奇怪地問道:“怎麽還沒有到?”


    千夫長一臉微笑地道:“張將軍有所不知,大人說了張將軍是貴客,要給張將軍準備一個更加隆重的歡迎儀式。”


    “哦,他也太費心了。”張弘範微覺奇怪,道:“在哪裏?”


    千夫長一臉的笑容,道:“馬上就到,馬上就到。”


    果然其言,沒行多遠,遠遠望見前麵有不少人,全是清一色的騎兵,排著整齊的隊列,軍姿雄壯,人如龍,馬如虎,氣勢如虹。張弘範是一員良將,一眼就看出這是一支不可多見的精銳之師,脫口讚好道:“好一支虎狼之師。”繼而就是奇怪地問道:“洛陽什麽時間有這樣一支精銳騎兵?我怎麽不知道?”


    “他們是昨天晚上到的。花了一個晚上給張將軍準備了一個盛大的歡迎儀式。”千夫長頗有幾分諷嘲地問道:“張將軍以為怎麽樣?”


    張弘範脫口讚道:“很不錯,軍容非常壯盛,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騎兵之一。他們是哪部分的?”


    “要是問別的,我還不知道,你要是問他們,我還真知道。”千夫長胸一挺,頭一昂,一副自豪之態,道:“他們是大宋朝解晉將軍統領下的鐵血騎兵,曾經從揚州城下開始,轉戰千裏,打到漢中。現在,他們打到洛陽來了。”


    張弘範沉浸在享受之中,沒有聽出千夫長的語氣變化,已經不再自稱小的,而是說我,不再稱他將軍,而是直唿你,乍聞此言,無異於一個炸雷鳴響於耳際,吼道:“快,準備戰鬥!”他的反應也不慢,右手就要拔刀,就在這時,一道匹練似的刀光對著他的脖子劈來,正是千夫長暴起發難。


    拔刀相格已經來不及了,張弘範無奈之下一個蹬裏藏身,躲到坐騎的另一側。這個千夫長有一副很好的身手,手中寶刀中途一個轉折,直向他的坐騎砍去,正中馬背,深陷近尺。也是活該張弘範倒黴,這一刀不偏不歪,正好砍在他的右腿上,在他的長聲慘叫聲中,他的右腿從小腿處離他而去了。


    走在他身後的親兵見勢不妙,大喝道:“有刺客。”飛身來救。就在這時,那些原本歡迎他們的軍卒突然拔出彎刀,對著他們砍了下去。一刹間,原本熱鬧的歡迎場麵變得腥風血雨,不少蒙古軍卒倒在刀下,他們至死都不明白這些歡迎他們的人為什麽會向他們出手。


    騎馬站在騎兵最前列的高大將軍一下拔出寶刀舉在頭頂,一麵解字大旗好象變魔術般出現在風中,迎風招展,舒展如畫,格外美麗。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讓蒙古人聞風喪膽的解晉。他手中的寶刀幻出一朵美麗的刀花,一聲驚天動地的呐喊“大宋朝萬歲!”


    緊接著就是一片如雷的蹄聲,他的鐵血騎兵跟著他,高舉著寶刀衝向了還莫其妙的蒙古軍隊,手中的寶刀在日光下閃爍著讓人心寒的光芒。


    在這一刻,如夢初醒的張弘範臉如死灰,大叫一聲:“我們上當了,洛陽早就落在南朝手裏了。皇上啊,你真是英明!這都怪臣,行動緩慢,在路上擔擱了時間!”


    有道是“朝聞道,夕死可也”,意思雖然是勸勉人們上進求學,然而這話太也讓人傷感,送給張弘範正合適。


    “出去!滾出去!”兀裏合良埋頭看著公文,頭也不抬地衝進屋也不敲門也不打招唿的人吼道:“你連規矩都忘了。”


    來人似乎並不理睬他的吆喝,笑道:“你在吆喝什麽?亮嗓子唱大戲,就你這嗓子還差了點,要好好練練。”


    兀裏合良是蒙古大員,一個文官,坐鎮商丘,除了少數幾個人以外,誰也沒有如此膽子與他說話,猛地一下抬起頭,看著來人,來人一身南宋將軍戎裝,威風凜凜,兀裏合良可有點搞不明白了,愣了好一陣才問道:“你是誰?你怎麽穿著南朝的盔甲?哦,我明白了,你們是要裝扮成南朝軍隊模樣,去偷襲南朝。你小子真能啊,裝得真象,很有將軍潛質,好好努力,皇上不會虧等你。”他還真是能理解,居然如此解釋。


    來人大步而來,一屁股坐到桌子上,手裏的馬鞭好象靈蛇一樣靈活,一下套在他的脖子上,用力一拉,兀裏合良隻覺脖子上一緊,連出氣也困難,他的耳邊傳來“我不是裝,而我本來就是大宋朝的將軍。”


    要是南宋的將軍在自己毫無覺察的情況下進入自己的房間的話,兀裏合良很是難以相信,虞城還在蒙古人手裏,商丘陷落一事他是說什麽也不相信。可是,要是不信的話,除了南宋的將軍以外,還有誰能把自己象狗一樣給套著?


    這人好象明白他的心思,笑道:“你是在想我是怎麽進來的?你真是一個好官員,半夜三更還在辦公,忽必烈有你這樣的好臣子真是他的幸運,可惜幸運並沒有降臨在你身上,你落我們手裏,很是不幸。現在是深夜,我們趁夜悄悄進城,現在我的軍隊正在掃蕩商丘城裏的韃子殘部。”


    這人真是個大好人,不厭其煩地給他解釋,道:“我叫趙僉,我的軍隊你是知道的,就是玄甲騎兵!”


    “好啊,解晉和趙僉這兩個小子這麽能幹,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就拿下了洛陽商丘。”李雋非常興奮地把兩份戰報扔在桌子上,道:“這個解晉,還真是道道多,居然給張弘範準備了一個歡迎儀式。張弘範是從興奮的最高處一下子跌到最低處,摔得很疼啊。”


    張世傑笑著讚歎道:“解將軍的花樣就是多。要是我啊,最多就是設個埋伏之類的,萬萬不會想到弄個歡迎儀式,讓張弘範的心情大起大落,突然從最興奮狀態一下子變得最惡劣。他還真是能折磨人。”


    “皇上,洛陽和商丘已經給拿下,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要守住這兩處。臣以為,韃子必然會大規模反撲。一是要提醒解晉和趙僉將軍,二是要命令後續部隊趕去增援,切不可使這兩處得而複失。”杜大用馬上給李雋建議。


    李雋深表讚同,道:“杜將軍所言不錯。這兩處守好了,韃子東西兩線的軍隊就成了孤立之敵,便於我們各個圍殲。”


    “皇上,該看我們的了吧。”高達搓著雙手道:“東西兩線打得火熱,我們卻緩緩推進,到現在還沒打上一個大仗,臣很不甘。”


    李雋笑道:“別急,仗有得你打就是了。我想的是先讓他東西兩線吃緊,忽必烈無奈之下必然從中路調兵,那時就是我們發力的時候了。”


    “好主意!”張世傑他們脫口讚道。


    “有什麽好的?在總兵力不足的情況下,拆了東牆補西牆是必然之事,二戰時的德國遭到兩線進攻後,不就是這麽做的嗎?有些部隊一會兒調往東線,一會兒調往西線,被調來調去,到戰爭結束時也沒有投入戰鬥。”李雋在心裏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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