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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伯顏是個聰明絕頂的人,給阿剌罕一語提醒馬上就明白過來,可惜的是已經來不及了。他的話音剛落,臨安城裏傳來一片清越嘹亮的響聲,正是衝鋒號吹響了。


    “不好,來了。”伯顏在心裏暗叫一聲不妙,道:“來人,傳令三軍集合,準備迎戰。”


    號令傳下,嗚嗚的號角聲響起,蒙古軍開始集合。


    伯顏轉身出門,大步出營,阿剌罕忙跟上。伯顏來到營外,隻見臨安城頭上站著好幾百人,正在吹衝鋒號,清越嘹亮的號聲直衝雲霄。蒙古一方是嗚嗚的號角聲,宋軍一邊是衝鋒號聲,響徹天地,直上霄漢,好象在吹號比賽似的。


    臨安城門大開,宋軍一隊接一隊地開出城來。這次宋軍與以往不同,並沒有打算在城邊求戰的意思,而是一直向前開,直到離蒙古大營不遠才停了下來,排成陣勢,秩序井然。兩月沒有交戰,宋軍的動作更加利索,成陣更加迅速,隻一會兒功夫陣勢就布成,步兵在中間,騎兵守住兩翼。


    李雋是善於利用一切機會的人,在圍城期間他抓住這難得的休戰期,對宋軍進行了一次大整頓,把那些呆板的軍官汰斥掉,選拔任用了一大批頭腦靈活、有上進心、有膽氣、作戰經驗豐富、忠誠可靠的年輕軍官。


    同時,還進行一次冬季大練兵活動,針對宋軍現有的弊端進行訓練。說實在的,這支軍隊本身的問題就不少,臨安的軍隊大多是從各地趕來的勤王之師,番號指揮上都存在很多問題,雖經高達整頓過由於時間短,收效不是太好。經過李雋這次整頓之後,宋軍的戰鬥力大為提高,氣勢上也與以往大不相同了。


    “真是個可怕的對手。”伯顏是個大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宋軍與以往的不同,心裏感到一陣陣發寒,一個疑問湧上心頭,道:“他們這是為什麽呢?”


    就在伯顏還沒弄清明白宋軍為什麽要逼近蒙古大營列陣時,他又發現了一個更加鬧不明白的問題,就是宋軍的迴迴炮也出城了,在步兵的保護下一直向前移動,直到可以輕鬆打到蒙古大營才停止前進。


    迴迴炮本來是蒙古人的利器,伯顏再熟悉不過了,按理說宋軍要守住臨安最好是把迴迴炮部署在城裏,如此把迴迴炮運出城實在是太反常,一生決大疑無數的伯顏再一次糊塗了,真的鬧不明白李雋鬧的什麽玄虛。


    今天注定是伯顏收集問題的好日子,他鬧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正在他感覺頭大的時候,一個更大、讓他終生都忘不了的問題出現了。


    破空之聲大作,迴迴炮開始發威了,一個個黑乎乎的球體向蒙古陣中飛去。這球體有南瓜大小,劃著美妙的拋物線落在蒙古陣中,接著就是一團團火光閃現,驚天動地的響聲一聲接一聲地傳來,地動山搖,好象天要塌了似的。


    “zha藥包!”伯顏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讓蒙古人吃足了苦頭的武器,然而他馬上就否決了,zha藥包是方的,而這是球體,外形就不象。再說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zha藥包是摻了石子的水貨,爆炸威力沒有這麽大。


    zha藥包的殺傷力是石子帶來的,而這鐵球就不同了,七八米範圍內的人好象喝醉了的醉漢一般,搖搖晃晃,一頭栽在地上,眼睛嘴巴耳朵鼻子裏滲出了鮮血,軟軟地躺在地上好象一堆爛泥。


    這還不算,就是戰馬也是一聲悲鳴,前蹄跪地,眼睛鼻子耳朵嘴巴裏滲出鮮血,和人一樣,軟軟地栽倒在地上。


    這種變化對於伯顏用來說,套用一句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具有魔法效果,根本就無法理解,驚訝都張大了嘴巴,連說話都忘了。


    這是李雋推出的“新式武器”,他了解到黃永善從廁所地皮熬出了不少硝後,要沈畢澆鑄出空心鐵球,在裏麵裝上火yao塞實,裝上引信就成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炮彈。李雋從淮海戰役使用的“沒良心炮”獲得啟發,鐵球鑄得很大,裝入的火yao也很多,足有三十來斤,如此之多的火yao,其威力是可想而知的。


    淮海戰役使用的沒良心炮據說可以把方圓二十五米內的人畜活活震死,火yao的威力不如現代zha藥,不能有這麽大的殺傷範圍,七八米範圍內的人馬給震死也不是什麽難事。


    為了增加殺傷力,李雋要沈畢在裏麵裝上三五斤碎鐵,爆炸之後碎鐵彈片橫飛,十幾二十米內的蒙古士卒中彈不少,一炸一大片,蒙古士卒成片成片地往下倒,好象堆好的稻草給人推dao一般。


    迴迴炮無休無止地發射,先是轟炸近處,慢慢地開始延伸,向蒙古大營裏發射。一輪猛轟過後,寨柵給轟得東倒西歪,不成樣子。


    伯顏明白得晚了點,下令太遲,蒙古軍隊的陣勢還沒有列成就遭到了如此密集的轟炸哪裏還能成陣,立時亂成一鍋粥。蒙古士卒久曆戰爭,按理說不會混亂,這次轟炸和現代戰爭的火力準備相差無幾,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由不得他們不怕。


    蒙古戰馬雖是經受過zha藥包的洗禮,但zha藥包的威力不能與這種真正意義上的炸彈相提並論,爆炸聲一起,戰馬立時驚奔,更是亂上添亂,本就不能成陣的蒙古軍陣勢亂得一塌糊塗。伯顏號令極嚴,自從帶兵以來,就沒有出現過亂得不可收拾的事情,望著亂糟糟的元軍給迴迴炮當成活靶子,伯顏少有地感到絕望。


    伯顏是個不認輸的人,雖是感到無奈,仍是毫不猶豫地下令重整戰鬥隊形。亂勢已成,又哪裏能夠阻止得了,伯顏立即下令調來一隊騎兵,對那些亂跑亂躥的人和馬實施屠殺,想以恐嚇手段達到目的。


    這支執法的騎兵在隊伍裏來迴奔馳,對那些慌亂的人馬大施辣手,砍倒一大批後終於收到效果,紛亂的陣勢開始好轉。


    伯顏的應變能力很強,在下令重整前陣時,伯顏下令把帳篷土灶拆除,在迴迴炮射程以外列成新的陣勢。伯顏雖是沒有經曆過現代戰爭的洗禮,倉促之中的做法倒也符合現代戰爭的規律。在現代戰爭中,為了避免給敵人的火力殺傷過大,一般采取梯次配置,伯顏這種作法剛好成一個梯次。


    熟悉現代戰爭的人都知道,一般來說在發起進攻之前要先進行火力準備,對敵人進行火力殺傷,清除掉敵人的堅固工事,為步兵發起進攻掃清障礙。對於現代高科技戰爭來說,一般是用空軍進行火力準備,清除掉那些具有威脅的目標,然後再投入地麵部隊進行戰鬥。


    迴迴炮雖然遠遠不能與現代武器相比,對在馬背上稱雄的蒙古軍隊來說還是足夠了,一輪密集的火力準備之後,炸死殺傷不少,寨柵也給摧毀了,蒙古前陣混亂不堪,正是發起進攻的良機。廖勝功最會把握戰機,哪裏會錯這等良機,揮動旗幟。白須飄飄的高達拔刀在手,大吼一聲:“弟兄們,把韃子打迴老家去!殺!”寶刀一揮,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宋軍大喊著:“把韃子打迴老家去!把韃子打迴老家去!”跟著高達發起衝鋒。


    經過李雋整頓的宋軍與以往大不相同,裝備提升了不說,武勇精神在他們身上紮了根,更重要的是連續幾次勝仗打出了他們的自信,打出了他們的榮譽感,士氣高漲,象下山的猛虎一般衝入蒙古前陣猛殺。


    蒙古前陣本就給迴迴炮轟炸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哪裏還抵擋得住比南山猛虎還要兇猛的宋軍,不一會兒功夫就紛紛後退。蒙古軍隊雖是兇悍善戰,在見所未見的大轟炸麵前也是嚇得心膽俱裂,丟下武器就想逃,高達一代名將,深知利用敗兵可以製造更大的混亂,指揮宋軍追了上去。


    宋軍的鋼弩不斷發射,zha藥包不停地扔,象趕鴨子一樣把蒙古敗兵向後陣趕去。


    在戰場上最可怕的就是敗兵,最難收拾的也是敗兵,因為敗兵一旦進入新陣會衝亂陣勢,造成更大的混亂,進而有可能引起崩潰。伯顏深知其中的厲害,大聲下令:“弓箭,準備。”後陣的蒙古軍隊彎弓搭箭對準敗兵,隻要伯顏一聲令下就會亂箭齊發,射殺敗兵。


    伯顏在常州可以趕數十萬老百姓填護城河,在臨安城下可以毫不猶豫地用士卒填護城河,射殺敗兵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慌亂中的蒙古敗兵哪裏想得到這些,仍是不要命地後退,伯顏彎刀一揮,道:“射!”


    一時間,萬箭齊發,不少敗兵給射倒在地。


    在殘殘酷的屠殺麵前,一心逃跑的蒙古士卒立即扭頭向宋軍衝去,宋軍要麽扔zha藥包,要麽用鋼弩射殺,衝到近前的就用刀砍槍刺。暈頭轉向的敗兵哪裏抵擋得住,又向蒙古後陣衝去。


    伯顏彎刀一揮,又是一輪密集的箭雨射來,敗兵又扭頭向宋軍衝去。高達捋捋白胡子,把寶刀一揮,宋軍就不客氣了。


    敗兵就象沒娘疼的孩子,給高達和伯顏趕著來迴奔跑。宋軍越壓越緊,而蒙古後陣又絲毫不動,敗兵給壓縮在兩軍之間,不多一會兒功夫就給殺傷殆盡,遺屍一地。


    伯顏投在前陣的軍隊不下三萬人,就這樣不一會兒功夫就給消滅得幹幹淨淨。鮮血汨汨流出,融化了地上的積雪,雪水與鮮血融在一起,積了厚厚的一層,每一邁步都會濺起一朵美麗的血花。


    伯顏這手有壯士斷腕的悲哀,倒也不失為保全後陣的一條良策。高達雖是心驚伯顏剛硬的心腸,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應變能力。


    初戰告捷,宋軍士氣大振,高達率領軍隊直接衝向蒙古後陣。伯顏既怕宋軍的鋼弩,更怕迴迴炮移動到近前實施轟炸,果斷地決定實施近戰,充分發揮蒙古軍隊嫻熟的彎刀技術砍殺宋軍,彎刀一揮,道:“殺。”蒙古大軍向宋軍撲去。


    伯顏根本就不知道李雋的新式武器已經用光了,空心鐵球的澆鑄和裝填很費時費力,費了好大力氣才澆鑄出幾千枚,在第一輪轟炸中就給用光了。


    在伯顏的記憶中,宋軍的砍殺技巧沒有蒙古士卒嫻熟,近戰肯定不會吃虧,然而讓伯顏大感意外的是宋軍居然刀槍不入,好象金剛不壞之身似的。高達率領的這支軍隊裝備了最新的鎖子甲和寶刀,箭矢射在身上劃向一邊,彎刀砍在身上僅僅留下一道印痕,根本就傷不了宋軍,而宋軍手裏的寶刀毫不客氣地在蒙古士卒身上飲血。


    蒙古第三次西征到達埃及邊境時,給裝備了更好性能鎖子甲的埃及軍隊打敗的一幕重現了,當時由於埃及軍隊身穿輕便、性能好得不怕刀箭的鎖子甲,蒙古軍隊砍殺和射箭兩大利器失去了效用,才給打敗。


    按照李雋的設想,按照當時南宋的產業水平要造出性能更好的鎖子甲的可能性不大,才想到造板甲來應付蒙古騎兵。李雋萬萬想不到的是,黃永善是個了不起的科學家,把煉出來的精鋼處理後居然性能大為提高,造出來的鎖子甲性能好得出奇,不要說蒙古彎刀,就是宋軍手裏的寶刀也不能砍開。黃永善向李雋匯報後,李雋毫不猶豫地下令不用再造板甲,全部改造鎖子甲。


    鎖子比起板甲輕便得多,大大減輕了士卒的負擔,更適合戰場需要,李雋要黃永善多造點。經過黃永善的努力,造出了兩萬副,一萬五千副裝備了騎兵,五千副裝備了步兵,就是高達率領來突陣的這支步騎相結合的軍隊。


    有了這支軍隊,李雋手裏又多了一支突擊力量。今天這一戰關係重大,李雋把所有的家當全用上了,要高達率領這支軍隊突陣,打伯顏一個措手不及,最大限度地製造混亂,製造恐懼。不明究裏的蒙古軍隊遇上了,還有不吃虧的。


    蒙古士卒紛紛倒地,伯顏驚奇得不得了,睜大了眼睛以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這難以置信的一幕。對於伯顏來說,他處於進退維穀的境地了,近戰不如宋軍,遠程又不及鋼弩,更別說還有讓他感覺具有魔法效果的迴迴炮發射的鑄鐵炸彈,這位足智多謀的軍事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指揮軍隊了。


    伯顏畢竟是伯顏,微一沉思之後立時有了主意,下令用散兵隊形,利用蒙古士卒嫻熟的騎射技巧進行遊鬥,也就是在行進中放箭,盡最大可能地射殺宋軍。


    按理說,伯顏這個決定是無比正確的,然而他在情急之下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陣勢是列在他的大營裏,由於帳篷太多,不便於騎兵機動,蒙古騎兵的靈活性大為降低。


    反觀宋軍卻是如魚得水,利用帳篷做掩護發射手弩,蒙古士卒中箭者不計其數。我們都知道一條規律:再好的馬術也沒有人的雙腿靈活。蒙古人雖然自小就生長在馬背上,騎術精湛,也不可能有兩條腿靈活,不吃虧才怪。


    逼近蒙古大營列陣,逼使伯顏無法在大營外麵列陣,蒙古軍隊無法進行長程衝刺,從而降低其威力,再輔以迴迴炮轟炸,最大限度地製造混亂,製造恐懼,盡最大可能地殺傷,壓縮蒙古軍撤向營內,宋軍就可以從被炸開的缺口處跟進,不會受到阻擊。這就是廖勝功向李雋獻的計策。


    這條計策各個方麵都考慮到了,一個環節與一個環節之間聯係得相當緊密,可以說環環相扣,滴水不漏。


    望著紛紛中箭倒地的士卒方始恍然大悟,伯顏立即下令騎兵撤出戰鬥,要步兵頂上去,利用帳篷與宋軍遊鬥。這個決定不能不說是正確的,然而廖勝功早就推測出伯顏的反應,早就準備好了應付之道,專門組織了一個放火隊。


    放火隊有三千多人,他們不參加戰鬥,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放火燒帳篷。每人帶上幾支火把,進入蒙古大營後點燃火把,專找帳篷燒,他們所過之處必然是一片火海。


    要是帳篷給燒了,即使蒙古贏得這一仗,他們還怎麽這冬?伯顏恨得牙癢癢的,把出主意的廖勝功的老祖宗用最惡劣的語言問候了一遍,派出軍隊專門射殺放火隊。阻止放火隊放火是當務之急,伯顏處理得很正確,可惜的是這些放火隊有專人保護,蒙古士卒一靠近就有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他們,一聲槍響,一團火光閃過,蒙古士卒翻倒在地,身上必然會有一大塊爛肉。


    放火燒掉帳篷,把混亂最大化,是一個戰術目標。放火隊專司放火,把效率最大化,需要人保護,最適合的就是許光漢的特種部隊了。特種部隊的單兵作戰能力最強,還有先進的火銃,在他們的保護下放火隊可以放心大膽地放火了,不久,整個大營都給點著了。


    置身在火海裏,宋軍壓得很緊,可以說蒙古軍已經是四麵楚歌。蒙古軍隊畢竟是當時世界上最優秀的軍隊,並沒有慌亂,在伯顏指揮下奮起迎戰,采用遊鬥戰術,倒也打得有聲有色,一時間也不會落敗。


    要是照現在這樣打下去的話,蒙古軍隊雖然失去了先機,但是他們還有人數上的優勢,隻要穩住就會重新奪迴主動權。對於這點,伯顏是堅信不疑的。


    正在指揮作戰的伯顏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宋軍還有援軍,必須得應付。按理說伯顏不會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實在是宋軍一上來就用迴迴炮猛轟,炸得血肉橫飛,那樣的慘景他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震驚得把這事給忘了。直到陣勢稍稍穩定下來才重新想起,道:“來人,在帳篷後麵列陣。”


    伯顏是軍事大家,這個決定是正確的,就是有點晚,不可能被實施了。因為李雋正站在銅炮旁邊指著伯顏道:“看好了,他就是伯顏。對,就是穿黃金盔甲的那個。給朕瞄準了,狠狠地打,不要心疼炮彈。打死伯顏,朕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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