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修煉伊始,已去半月,這半個月以來,薑洋對於修煉就像吸毒一般,上了癮。


    每天白日裏修煉,打坐。到了晚上,薑洋才會悄悄溜出房門練習颶鋒法技。這麽做隻是為了不引起婉如的注意,畢竟這丫頭不知根不知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謹慎點好。


    雖然薑洋仍舊處於凝氣三層,卻將之前的根基又一次打牢夯實了一遍,並且距離凝氣四層也是不遠。


    至於颶鋒法技,薑洋也可勉強施展出來,這門法技本就是為了凝氣境的修煉者準備的,入門並不難。


    薑洋第一次施展颶鋒時,就被那速度給嚇了一跳,他雖沒有見過別人施展風刃,但這颶鋒就算比不上前世子彈的速度,隻怕也不遑多讓了。


    另外,薑子淵當日留下的幽嵐步,竟然是一門人階中級的步法。


    讓薑洋感到意料之外,可又情理之中的事情發生了,當薑洋第一次觀看幽嵐步時,那神秘紫光再次從自己眸子中射出,過濾著幽嵐步上的文字。可當薑洋內視時,卻怎麽也找不到當初看到的紫色光球。


    這倒是讓薑洋有些鬱悶。


    法術也分等級,修煉界的法術等從高到低分為天地人三大類,每一類又依次分為高中初三個層次,而薑家法術閣中第一層的法術幾乎都是人階低級的法術。


    而第二層才有人階中級的法術,至於有沒有人階高級的,就不得而知了。


    薑子淵送給薑洋的見麵禮居然是一門人階中級法術,還是較為稀少的步法!由此可見,薑子淵對於這個唯一的孫兒,還是極為疼愛和看重的。


    這半月來,薑洋練習颶鋒之餘,也嚐試著修煉改良後的幽嵐步,隻是不知為何,作為人階中級法術的幽嵐步對於薑洋來說,似乎有些難度,尚未入門。


    這讓薑洋極為費解,從直覺上來講,颶鋒無論是威力還是速度,還有外形上的迷惑能力,都絕對不是人階初級法術或者是人階中級那麽簡單,哪怕是人階高級也有可能。


    至於地級法術?薑洋倒也想過,隻是他既未見識過,也從未閱讀過相關資料,不敢妄加猜測。


    可哪怕是這樣,為何幽嵐修煉起來艱澀困難,而颶鋒則相對輕鬆許多呢?


    “難道是因為自己修煉了玄風象嗎?或者是法技與法術之間的區別?法技究竟是什麽?”


    薑洋想不通,索性也就先埋在心裏,暫時歸結為:幽嵐步經過改良後,似乎並不是人階中級的法術了,難度當然也不是人階中級可比的。


    “唿”


    薑洋長唿一口氣,睜開雙眼,目中滿是意猶未盡的神采,正當他準備繼續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緊促的敲門聲,薑洋皺了皺眉頭,當一個人正全身心專注於某事時,卻猛地被打斷的那種感覺,是個人都會不爽。


    不過這敲門聲仿佛渾然不在意薑洋心中所想,依舊我行我素。


    “砰砰砰”


    站起身來,打開房門,一個小廝出現在薑洋視線中,這小廝身材中等,比薑洋矮半個頭,眉目清秀,皮膚白皙透亮,眉宇間和當日法術閣前的薑羽有些相像。


    正當薑洋疑惑這小廝怎麽長的如此像女子時,後者開口道:


    “薑洋少爺,婉如那丫鬟被薑少舟少爺給捉去抽馬鞭了!您快去救救吧,否則遲了,被抽死了就完了!”


    “哦?”薑洋一驚,心中略一分析,大概猜道了此事的來龍去脈。


    自那日得罪薑少舟後,薑洋足不出戶,每天都沉浸在修煉中,那薑少舟自然也就找不到機會報複。


    於是便將目標鎖定在自己的伺候丫鬟婉如身上,以婉如逼迫自己就範。甚至此事背後還有可能有薑羽的影子。


    若是薑洋因為膽怯,或是不願冒這個風險而放棄營救的話,恐怕他以後在薑府也就混不下去了;


    可若是去了,那就正中薑少舟的下懷,可以想象的是,此時薑少舟身邊定是圍觀了很多人,就等著他自投羅網!


    “看來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等不到下個月的族中比試了!”


    薑洋臉色難看,可是又想不出什麽可行的方案,“也罷,既然你們認為吃定我了,那我薑洋也要掰掉你幾顆門牙!”


    “帶路!”


    小廝應了聲,趕緊轉身在前麵領路。隻是在他轉身的一刹那,眸子裏眼珠直轉悠,露出一絲狡黠與得意……


    過不了一會兒,薑洋跟著清秀小廝行至清荷小居門口不遠處的花園,花園裏有花有草,有池塘有假山,當真是喝茶飲酒的好去處。


    可此時卻無人有此閑情逸致。在一處假山下,四五個薑家少爺簇擁中一個身材瘦小,滿臉戾氣的少年,這少年就是當日與薑洋有過口角的薑少舟。


    而在這四五個薑家少爺周圍則是圍滿了人,這些人中有的是下人丫鬟,而有的則是聞訊過來看戲的其他少爺小姐。


    “薑少舟又抽什麽風!他幹嘛跟那個丫鬟過意不去?”其中一個來的較晚、麵相甜美的小姐,低聲問道。


    “誰知道呢!估計那丫鬟哪兒得罪他了吧!”其身旁滿臉麻子的丫鬟磕著瓜子,神情隨意。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那丫鬟名叫婉如,前段時間分配給了一個支脈子弟,隻是不知那支脈的小子如何得罪了薑少舟,然後就一直躲在院子裏不敢出來。


    你也知道,家族有規定,不可隨意亂闖他人院落,所以薑少舟才會利用婉如逼那小子就範!這丫鬟太可憐了,跟了個膽小如鼠之輩!”


    這時二女身前的一個小胖子轉過頭,娓娓道來,言語之間,似自己的消息靈通頗為得意。


    “薑少舟這個瘋子,他憑什麽遷怒於一個無辜的丫鬟,不行,我要去告訴爹爹!讓爹爹好好懲戒於他!”來的較晚、麵相甜美的小姐義憤填膺,轉身離開。


    “小姐等等我!”麻臉丫鬟有些無語,心中一陣鄙視,這種閑事管它幹嘛?不過自己的小姐離開,她隻好緊跟其後了。


    薑少舟手捏皮質馬鞭,被眾人簇擁著,有一種眾星捧月的被矚目感,心中不由地對此次行動有些得意。


    他俯視著跪坐在沙土地上,雙手被反綁著的婉如,後者的臉上已有幾處鞭痕,皮肉外翻,顯然這幾下可是不輕!她卻偏偏沒有哭,連吭都不吭一聲。


    薑少舟見此,一股無名怒火不由自主地竄了起來。


    “看到你我就想起你那隻會嘴皮子功夫、狐假虎威的主子,沒想到你這個丫鬟倒是挺硬氣的!你那主子要是有你這股子勁兒恐怕早就來了吧?”


    “看來不給你來點狠得,你是不知道厲害了!


    ”薑少舟話音剛落,抬起馬鞭,在陽光的照射下,馬鞭的黑色皮質外表反射出點點靈光,薑少舟赫然是在馬鞭上注入了靈力!


    這一下要是真打到婉如這個凡人身上,恐怕就算不死,這輩子也完了。


    就在這時,一道破空聲傳來,緊接著,那黑黝黝的馬鞭,驀地,被切斷成兩節。遠端那一節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


    “薑少舟,欺負我的伺候丫鬟,你就這麽點出息?”人群外圍,薑洋右手做微抬狀,手上還有殘留著靈力,很顯然,方才一擊是他發出,救下了婉如。


    聽得薑洋這一聲,他前方所有人自動讓開一條道路。薑洋麵色平靜,緩步走入人群。


    “風刃術?”人群中竊竊私語,將薑洋這一擊誤認為了風刃術。


    “薑洋!你可總算來了!?我還以為你膽子被嚇破,不敢過來了!”薑少舟瞪著眼睛,惡狠狠道。


    “嗬嗬,前段時間修煉法術繁忙,一時忘記窗外事罷了,誰又知道,竟然有條惡狗在一旁惦記,這才不得已之下,出門清掃清掃,免得擾了本人的清修!”薑洋微微一笑,懶洋洋道。


    可當薑洋看見婉如身上的傷勢時,頓時勃然大怒,火冒三丈!


    他雖然和這丫鬟沒說過幾句話,但是這半個月來,後者一直默默為他打掃修煉颶鋒後散亂的院子,一直為自己端茶倒水、伺候起居,哪怕自己有時候滴水未動,粒米未沾,她也會悄悄等到水涼後再為自己換上一盞、等飯冷了再熱上一遍。這些付出他都是看在眼裏,他也不是鐵石心腸,又怎會無動於衷?隻是理智告訴他,此時更要冷靜!


    “那小子就是招惹了薑少舟的支脈小子嗎?怎麽這麽囂張!?我要是他,早就上前求饒了!”這時一個不遠處的園丁奇聲道。


    “我看這支脈的家夥張的這麽清秀,甚至還幾分俊俏,不僅比薑少舟好看,身材也比薑少舟挺拔不少,所以肯定是那薑少舟尋釁滋事!”


    一個小丫鬟聽見薑洋隨意一言,再一聯係雙方的賣相,竟為薑洋忿忿不平。聽得她此言,周圍人對於她這邏輯有些無語,紛紛拋來白眼。


    薑少舟聞得薑洋此言,更是怒火中燒了,正當他準備出手教訓教訓薑洋時,其身旁那原先簇擁著他的四五個少年中的一個卻是在薑少舟身旁耳語細聲道:


    “少舟少爺,我觀薑洋剛剛施展的法術乃是風刃術,在下自小便習得此術,在此術上的造詣不敢說同輩第一人,但和薑洋這小子比起來,在下還是信心滿滿的,不如讓在下和他較量較量,免得還要勞煩少舟少爺,同時還可以試試這小子的深淺,可謂一舉兩得。”


    這少年年紀輕輕,就長出兩撇八字胡,一副精明算計的樣子,眼睛滴溜溜轉,一看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好!薑燁,若是你能好好教訓教訓他,迴頭我賞你一瓶拂靈露!”


    薑少舟滿口答應,讓薑燁去試試水也好,在這麽多人麵前,他若是沒能風風光光、漂漂亮亮地打贏,反而會讓自己顏麵掃地。


    薑燁大喜,拂風露是一種塗在身上,可提升修煉速度的液態靈藥,在低階修煉者中也算是殊為難得的好東西,三長老老年得子,生了薑少舟,當然是寵得不得了,所以薑少舟也就比同齡人富裕。


    “喂,小子!你叫薑洋是吧?得罪了少舟少爺,你以後要麽滾迴支脈去,要麽就在這翼岐城夾緊尾巴過日子!


    若是你現在上前求饒,我還可以幫你在少舟少爺麵前美言幾句,否則,若是把你打得缺胳膊少腿,傳到長輩耳朵中去,還以為我薑家子弟不和睦呢!”


    薑洋有些無語,這可真是惡霸欺負良善的經典橋段,見這八字胡的小子仍欲繼續囉嗦,加之之前強忍下的怒火,幹脆大吼一聲,“少囉嗦!你這賊眉鼠眼的家夥,要動手就快點!”


    八字胡薑燁臉色一僵,他還準備慷慨陳詞,多多表現一下自己,薑洋這下子把自己打斷,讓他有些鬱悶,特別是前者罵他賊眉鼠眼,更是讓他在鬱悶的情緒上又添一分怒氣。


    “怪不得少舟少爺說你愛耍嘴皮,我也懶得和你計較,你也嚐嚐我的風刃!”說罷雙手一招,略一掐訣,頓時風聲唿嘯,眼看一道風刃就要成型!


    “慢著!”薑洋又是一聲大吼。


    “怎麽?你現在想求饒?”八字胡薑燁無比得意,在他看來,定是薑洋被他施展風刃術的氣勢給嚇到了。他可是聽說,這薑洋是當年那個絕世天驕薑準的兒子,現在觀之,原來是虎父犬子!


    “既然你也會風刃,依我看,咱們來個文鬥如何?”薑洋故作高深,眼神中一絲狡詐光芒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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