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總經理之位,一直懸空。


    陳韻明顯是張昀生這邊的人,這幾天也是戰戰兢兢,怕上頭隨時做大清理,沒想到這麽長時間過去,領導們似乎沒有鏟除異己的打算。


    莫非張昀生人雖然走了,但震懾力尚在?


    吃飯的時候,她還揣摩了半天,“這場鬥爭,張總是不是放水了?”


    於棠說:“又不是玩遊戲,這種事還能放水?”


    “不過也是,”陳韻說:“弄走了頂梁柱,要是再大舉清理中高層,公司怕是要自損八百。”


    “我總覺得……”


    “什麽?”


    於棠想想又說:“沒什麽。”


    陳韻橫她一眼,“德性!擔心他的話,那就主動聯係他。”


    她道:“他好著呢。”


    張昀生讓律師過來清算一下資產。


    報告裏顯示了他名下的幾處房產,幾項證券投資,所持有好幾家公司股份,幾輛名車,名下產業包括酒店,私人會館,各大餐飲連鎖等不下10處。


    還有,他書房裏那些古董字畫,價值尚不可估量。


    齊封整理完報告,在心裏大罵這人雖然脫了一層張本總經理的外衣,但依然真他媽有錢,又感慨做人得精明,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懂得多項投資十分重要。


    他一邊問:“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張昀生扔下一疊資料,摸了支煙在手裏,說:“老太太受了委屈,不過是為了出一口氣,等氣消了,該怎麽樣還怎麽樣。”


    在那個位置坐了這麽多年,苦心經營,籌碼他有的是,但他不會真把老太太逼上絕路。


    畢竟那是親姑姑。


    齊封搖頭歎氣,“你這人是真討厭,我要是你姑姑,也想早點除掉你。”


    張昀生笑,“還是那麽愛操閑心啊,齊大狀。”


    “哥!!”


    事情過去好一陣,張愔愔現在才在網上看見消息,這一放學,晚自習都沒心思上,直接就跑了迴來,進屋就找她哥。


    張愔愔和跑到沙發坐下,眼神憐憫地看著她哥,“老張,聽說你被姑姑趕出來了?”


    齊封見狀,趕緊收拾東西告辭。


    張昀生見她這個時候迴來,臉色微微一沉,問:“晚自習不用上了?”


    張愔愔一臉愁雲慘淡,“那咱們以後怎麽辦?還吃得上飯麽?”


    張昀生說:“你是不是不打算高考?我告訴你,不高考就出國留學。”


    張愔愔欲言又止,半天才問:“你還有錢讓我出國麽?你那些積蓄留著娶媳婦用吧,我複讀一年,我知道我以前很任性,老讓你操心,這次我一定好好學習。”


    張昀生沉吟片刻,往後一靠,問:“真的?”


    張愔愔點頭,“真的真的,我發誓!”


    張昀生繼而默了半晌,語重心長:“那天你說的沒錯,我從來沒有和你好好說過話,沒了解過你的想法,隻會強硬管教你……”


    張愔愔搖頭,“不不不,我那是氣話,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張昀生說:“行了,吃完飯讓林伯送你迴學校晚自習。”


    晚飯後,林伯送張愔愔去學校。


    她下了車,一邊走進校門,一邊拿手機打電話,那邊接起來卻沒出聲,她也不介意,徑自說:“我跟你講,我決定好好學習了,因為我家裏發生了一點事,不過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我要複讀一年,這次一定用心。”


    那邊一直沒迴話。


    張愔愔把他當成了樹洞,有事沒事打個電話過去亂說一通,什麽事都對他說,迴不迴應無所謂,能聽她講話就行。


    但她今天問了一個問題:“趙長征,你現在還喜歡棠姐麽?”


    那邊迴了個:“然。”


    然後結束通話。


    於棠照常上班,照常蹲工地。


    這幾日悶熱難當,天氣有些異常,於棠猜測老天爺大概又在籌備一場大雨。果不其然,前兩天的天氣預報,說台風要來。


    台風正式登陸的前一天,一陣陣小風提前開路,唿唿作響,一整天挨家挨戶地敲門敲窗,進行台風警告。


    項目經理眼見時間越晚,風刮得越急,早早讓大家下班迴家,提醒大家台風天休工,明天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出門等等。


    於棠和成工以及另外一個工程師一輛車。


    台風蒞臨之前已然聲勢浩大,現在外頭是瓢潑大雨無情風,偏偏這個時候路上還堵車,大家都迴家心切,於是開車時難免無視交通規則。


    一不留神搶道,一不留神越位,一不留神追尾。


    交警分頭出警,冒著風雨指揮,記分,罰款……場麵混亂。


    誰也沒料到這會兒會是這麽個情況。


    於棠那輛車被卡在長龍的腰身,進不得,退不得。


    外頭咋咋唿唿,手機在這時鈴聲大作,陳韻打電話過來,問她在哪。


    於棠說:“車堵在路上了。”


    忽然耳邊“轟”一聲響,車身猛一搖晃,於棠似乎看見碎玻璃在眼前飛濺,有些直接拍在她臉上,伶伶俐俐地刮得生疼。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被旁邊的工程師撞得一歪,腦袋砸在自己這邊的車窗玻璃上,砸得她頭昏眼花。


    張昀生接到陳韻打來的電話,立馬就要出門。


    林姨不放心,勸他在家等消息,他也沒聽,直接開車去往醫院。


    這會兒急診門診一片人海,走廊過道人撞著人。


    張昀生在診療室門口看見於棠,過去抓著她的下巴左右觀察兩眼,左邊臉頰和近眼角的位置都裹著紗布,其他看似無礙。


    於棠以為自己的骨頭要被他捏碎,但看他一臉陰沉,也就不吭聲了。


    他問:“還傷了哪兒?”


    於棠輕輕碰一下剛才砸到的位置,“這裏撞了一下。”


    張昀生看了一眼,問:“還有呢?”


    她搖頭,“沒有了。”


    這時陳韻過來,張昀生問了一下其他人的情況。


    傷得比較重的是和於棠一起在後座的一位男工程師,當時外邊有顆新栽的樹,比較粗壯,但根基不穩,被大風來迴地刮,終於支撐不住,倒了下來。


    於棠那輛車就在那棵樹旁邊,樹倒下來,就這麽砸在了車頂。


    這一下砸得猛,樹枝硬茬穿透車窗,還好那工程師有先見之明,刻意遠離車窗,否則那樹枝穿透的可能不止是玻璃。


    張昀生將這裏扔給陳韻負責,自己先把於棠送迴去。


    外頭仍是風雨肆虐,那條路早通了,這迴一路順暢,到了地方,車直接拐進小區,停在一片敞地上,特意遠離了樹下。


    張昀生扭頭,瞧見她跟個木頭似的在那杵著,說:“明天別出門。”


    於棠應了一聲:“我知道。”


    張昀生囑咐完還是不放心,又說:“以後工地那種地方你少去。”


    於棠聞言看向他,“這是我的工作。”


    張昀生眉頭微微擰著,“你的工作就是畫幾張圖,你沒事跑工地去幹什麽?”


    於棠伸手解開安全帶,一邊迴答:“這對我的業務能力有幫助,我靠這個吃飯的。”


    張昀生沉默了好一陣,見她推不開車門,他靜坐不動,她迴頭讓他開鎖,他說:“好好的日子不過,你整天瞎折騰什麽?”


    於棠覺得自己和他說不通,幹脆不去應他,她輕拍車門,說:“你開鎖。”


    他靜默,聽得外頭鬼哭狼嚎。


    她的手機鈴聲在這時打破僵局,於棠瞄一眼來電顯示,猶豫片刻才接起來。


    張昀生聽她喊了聲“阿鳴”,不由看了過去。


    風雨大作,阿鳴打電話過來問問。


    於棠簡單客氣地迴了兩句,“我沒事,剛到家……哦,剛才路上堵車,耽誤了點時間……家裏挺好的,門窗都檢查過——”


    旁邊一隻手伸過來,攥緊她的胳膊,另外摟住她的腰,將她半是抱半是拽地強行拖了過去,於棠陷在他身上,手機被拿走,嘴巴被他吻住。


    張昀生開了免提,那邊喊一聲棠棠,他咬她一下,兩聲,他咬兩下。


    於棠不敢吭聲,怕那邊的人聽見,忍著疼,直到那邊那邊的人自動結束通話,她剛一張口要說話,他趁機吻住,胡攪蠻纏。


    他連啃帶吻,於棠的嘴舌被他的牙齒刮得生疼,她越反抗他啃得越起勁,於棠改了策略,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張昀生一頓,心軟下來,卻被她反咬了一口,小混蛋咬得不留餘力,他一下子鬆開。


    於棠趕緊爬迴副駕,還是推不開門,她說:“開門,我要迴去。”


    張昀生瞪著她擦擦嘴角,開了車門的鎖讓她走。


    ==


    作者有話要說:見了一麵。文案就說表明了,老張真的很財大氣粗,不過他還會迴去的。


    還有別著急,他倆目前真的不適合在一起,不是故意拖延,時機和心態很重要,現在忽然在一起會顯得很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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