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香港1884年出版《魔杖變遷與魔力遷躍》第二版第兩百九十二頁,說明了不用魔法釋放大型魔法的可能性。”


    “《上古星學係魔法零之法則》,第六章第四小節,‘從星輝印證星學係魔法存在的絕對成立特性’。”


    “《無杖施法、空手奪杖實戰戰術100例》……”


    “《魔藥與煉金術對魔法的保存》……”


    “……”


    張鶴揚巴拉巴拉說了四十多分鍾,整整幾百本書籍,有流傳甚廣的版本,也有古籍孤本,瞬間砸暈了看起來對背書很在行的小姑娘。更過分的是,這家夥竟然連第幾版第幾章第幾頁第幾行都說的清清楚楚,讓小姑娘啞口無言。


    小姑娘一張小臉漲的通紅,跺著腳羞惱道:“你……你欺負人!”


    “說話要講良心,小姑娘,”張鶴揚依舊笑眯眯的,“我怎麽欺負你了?”


    “你……你這麽大歲數,看的書肯定比我多!”小姑娘開始強詞奪理,“這麽大個人,竟然來欺負我一個還沒正式入學的小姑娘,你還要不要臉?”


    “嘖嘖,你從家裏出發之前可不是這麽想的吧,那時候的你可真是意氣風發,自忖自己背過了魔法界所有書籍,了解了魔法界所有的知識,別說剛入學的小孩,甚至成年人也不如你知識儲量豐富。”


    張鶴揚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揉亂了她本來就紛亂的頭發,“是不是啊,赫敏·格蘭傑小姐?”


    “你你……你怎麽知道我叫什麽?”小姑娘用驚恐的目光看著張鶴揚,聽說有些成年大叔很變態的,專門喜歡偷窺小女孩,然後抓她們去做一些變態的事情,該不會被自己碰上了吧?


    “想什麽呢。”張鶴揚一巴掌拍在赫敏頭上,沒好氣道:“看你那個小公雞一樣頭,還有那個自高自大、目中無人的德行,你不是格蘭傑,這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熊孩子是。”


    沒錯,正是因為出身麻瓜的自卑,而讓赫敏擁有比別人敏感許多、也強許多倍的自尊心,她用了整整一個暑假通讀了所有能找到的魔法書籍,並且掌握了五個以上的魔法,也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股自大、孤僻的氣質。


    原著之中,如果不是哈利和羅恩拚死去救,赫敏恐怕這七年學生生涯下來,也很難有什麽朋友。


    但不得不說,這小女孩是偉大的。從始至終,都是。


    伏地魔來了,跟她有什麽關係?她完全可以往國外一躲,不管不顧,她不是魂器,伏地魔找不到她。然而她出來了,義無反顧地站在了哈利身前,成為了抗擊伏地魔的最後一道防線。


    救世主跟傻大個羅恩鬧矛盾四分五裂的時候,是她在修補;烏姆裏奇迫害學生們的時候,是她出麵組建d.a;小天狼星被魔法部捉走,是她扭動時間轉換器。那個在課堂上無所不知、在魔鬼網麵前鎮定自若的小姑娘啊!


    她是不是為了哈利,沒人知道,是不是她一直在心底存著一份對哈利的感情,也沒人知道。最後大家看到的隻是,一個成為魔法部官員的,嫁了一個傻大個的婦人。


    她的靈氣,她的自信,在十九年後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完全看不到了。


    這是誰的責任?這是誰的錯誤?


    如果說羅琳阿姨用赫敏這個人,作為本部書裏女性自尊自信自強的代表,她無疑是失敗的,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為男人犧牲。


    但對赫敏這個人的塑造,卻又無比成功:一切的女性的自尊自信自強,全都融入在那一頭亂蓬蓬的濃密棕色頭發和大板牙之中了。


    “我隻是想多學些知識……”赫敏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臉紅彤彤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脾氣收一收,少被點死書。真正有實力的人,根本不在乎別人看他的目光,也沒人敢提他的出身。”


    張鶴揚心底暗歎一聲,不知這小姑娘這一世會變成什麽樣子,希望不要被跑偏的哈利禍禍了吧,“你讀過不少書,知道伏地魔吧?他跟你一樣,鄧布利多找到他之前,他也不知道什麽是魔法,他不光是麻瓜出身,甚至連父母都沒有。”


    說出這個名字,納威和赫敏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納威是感同身受,赫敏則純屬在書裏看到了伏地魔的事跡自己嚇自己。


    “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張鶴揚又留下兩塊桃酥,轉身就走,“就像你們倆剛才的反應一樣,別說瞧不起他的出身,整個魔法界,甚至沒人敢提他的名字。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很難,做不到的話,就讓所有人都害怕你吧。”


    張鶴揚突然停了一下,“做這個世界的女王。”


    “等……等一下!”就在張鶴揚即將走出這個車廂時,清脆的童音突然叫住了張鶴揚,“請問,可不可以收我為徒?不是學校老師的那種教學,是真正的老師,作為您的……親傳弟子?”


    多年後,當有人問赫敏,怎麽就會在車上毅然決然地叫住了一個陌生人拜師。她笑著說,“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因為那神奇的魔法,或許是因為他近乎無所不知的知識量儲備,但或許更多的,是因為那句話。”


    多年後的赫敏想起這一幕,還是熱血沸騰,熱淚盈眶,“他用的並不是‘queen’,因為那不是女王,那是王後,還是依附男人的存在。他用的是一個很古怪的詞,woman/king,從那一刻,我知道,他是與眾不同的。”


    張鶴揚則攤攤手,表示自己這個女弟子實在是想多了,那時候實在單純就是因為自己英文不好,忘了queen這個單詞,幹脆不顧語法問題,用woman/king來湊數而已。


    張鶴揚迴頭打量了赫敏足足十分鍾,突然展顏一笑,“行啊,先把這本書背下來,三個月後我檢查。背過了之後,你才有從記名弟子晉升真傳弟子的機會。”


    沒問為什麽拜師,仿佛這本就是一個理所應當的答案。


    赫敏甜甜的笑了,“老師您放心,背書我最擅長了。”


    說著她翻開那本幾乎要比她人還高的大部頭,看到第二頁寫著:“魔法師的基礎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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