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福對著笑眯眯的張老頭說道:“你這老頭別不相信,我真的比你有錢。”


    說實話,往往是最不容易讓人相信的,張老頭像哄小孩子一樣點著頭說道:“哎呦,我都忘記把東西都給你了,原來我現在是個窮老頭啊!”


    聽完張老頭的話,讓李來福不由得嘴角抽了抽,他果斷的往門外走去,因為,這死老頭把他當江遠了。


    出了大門的李來福,往南鑼鼓巷胡同口走去,這一路上是人是鬼都會問一句,小來福,你摩托車呢?甚至有好多人話裏,都帶著幸災樂禍的語氣,還當他聽不出來呢!


    小心眼的李來福,已經默默把這些人記下來了,希望他們以後別惹到自己。


    李來福走到胡同口,看了一眼國營飯店門口的摩托車,他並沒有急著去拿,而是朝著供銷社走去。


    這個點的供銷社,裏麵隻有喬老頭一個人,因為,每天早晨都是他來開門的。


    正在喝茶的喬老頭,看見李來福進來後,他笑著說道:“你小子咋這麽早啊?”


    李來福先是掏出徐侯舅給的那個手絹,他一邊找著票據,一邊低頭說道:“喬大爺,給我拿個書包。”


    喬老頭放下茶缸,走到他身邊直接把他的手絹合上說道:“我給你一個就是了,你拿什麽票據?”


    李來福把手絹揣到兜裏,李來福在氣人這方麵,已經一騎絕塵,因為,他很找揍的說道:“喬大爺,你這樣做我很吃虧的。”


    喬老頭走進櫃台裏邊,他彎腰從櫃台下找了一個新書包,當他聽見李來福的話,瞬間就被氣笑了,合著他給人家東西,沒鬧好不說,人家還說他占便宜,這擱誰誰不氣呀!


    被氣到的喬老頭,直接把書包隔著櫃台丟給他,說道:“你個臭小子,拿著趕緊滾蛋,那死猴子今天還沒來氣我?你倒是先氣上我了,你跟猴子是一夥的吧?”


    李來福接住書包,心想,還好這老頭不會後世的話,要不然,肯定會說他是猴子請來的…。


    李來福要用事實打他臉,所以帶著不服氣的口氣說道:“哎呀!我說你占我便宜,你還不相信,那你看看這是啥?”


    喬老頭剛端起茶缸,聽著李來福叫號的口氣,先是他很隨意的看了一眼,緊接著他皺起眉頭了,因為,他隱隱約約的有些猜測,就是不知道對不對。


    喬老頭深吸一口氣後,麵帶笑容的問道:“小來福,你那個紙包裏是啥呀?”


    李來福看著喬老頭那討好般的笑容,他知道,估計這老頭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了,畢竟,他昨天才喝過大紅袍,


    李來福瀟灑的給了他一個後腦勺,同時也擺著手說道:“喬大爺,你自己看吧,我上班要遲到了。”


    李來福走出供銷社,喬老頭則小心翼翼的打開紙包,和他預想的一模一樣,緊接著他就罵罵咧咧的說道:“臭小子,這麽好的東西,就非得用紙包嗎?這要是串味可就心疼死人了。”


    好在李來福不在這裏,要不然以他的小氣鬼脾氣,肯定得往迴要了。


    李來福騎上摩托車,並沒有急著走,而是先把書包帶調到合適的長度,然後才把摩托車踹著火朝站前派出所開去。


    當他走到半路的時候,就把兩套除羊肚外的羊雜,放到後備箱裏了,這東西當禮物送人,在這個年代不上不下剛剛好。


    他之所以要送禮,因為,他想跟兩位領導談談條件,能不能讓他自己選個出車地點?空間裏就剩下十來斤肉,這種情況,對於他一個掛逼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到了站前廣場後,李來福還是把車停在修鞋攤邊上,他剛一停好,小啞巴一家三口都圍過來了。


    啞巴他娘摟住小傻子,看一向李來福親切的問道:“小李,你休完假了。”


    “是啊大娘,休完假了。”


    李來福迴答完婦女的話,他對著站在身邊的小啞巴,豎了個大拇指,這是他唯一會的啞語。


    阿巴阿巴…!


    李來福拍了拍他說道:“好了好了,你說的我也聽不懂,反正你挺厲害的。”


    小啞巴見李來福嘴在動,很明顯是在說話,啞巴都很聰明的,他不立刻看向自己的娘。


    這娘倆一比劃不要緊,抓住空隙的小傻子,衝到他麵前,一隻手抓著他的衣服,一隻手伸到伳麵前,那小手都快懟到他臉上了。


    李來福揉了揉他的腦袋,笑著說道:“好家夥,你還沒忘記我呀?”


    說完話的李來福,果斷的收起笑容,給人家往外拿糖,因為,他說話的時候,那小傻子連一點表情都沒有,弄得他跟個傻子似的。


    那婦女跟大兒子比劃完,感覺到手裏空空的,等她看向小兒子的時候,不由得輕唿一聲:“我的娘啊!”


    “小李,你別給他,我帶他過來就是跟你打聲招唿的。”


    那婦女還是說晚了,李來福已經,把兩塊奶糖那放小傻子手裏了?


    跑過來的婦女,她一邊從小傻子手裏搶糖,一邊說著:“小李,使不得呀!我們一家受你的恩惠已經夠多了。”


    李來福把娘倆分開後,他站在中間笑著說道:“大娘,你都說夠多了,也不差這兩塊糖,你拿本記上。”


    婦女很是實在的說道:“我不會寫字。”


    李來福笑了笑,他拍了拍剝糖的小傻子,又指了指牆角,也就是他經常躺的地方,還真別說小傻子居然明白他的意思了,蹦蹦跳跳的朝著牆角走去。


    無以為報的小啞巴,指著他的皮鞋,阿巴,阿巴!


    李來福看向婦女說道:“大娘,你跟他說,我現在要去上班等空閑再讓他給我擦。”


    那娘倆比劃的時候,李來福打開後備箱,拿出一段帶油的腸子,丟在鞋攤邊說道:“大娘,這是給你家人吃的。”


    李來福沒等婦女拒絕,直接從後備箱提出兩大串,笑著說道:“大娘,你就吃吧,這裏還有好多呢。”


    婦女看著李來福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小啞巴則撿起那段腸子,還使勁的聞了聞,婦女滿臉笑容的說道:“別上手,別上手,把油都帶走了,你這孩子急什麽?”


    可能就是父母們的習慣,你聽不聽得見我都得嘮叨兩句?


    李來福提著兩掛羊雜,並沒有直接走正門,而是走到王長安辦公室窗戶口,按照他的邏輯誰好人送禮走正門。


    把頭靠近玻璃看向裏邊,王長安和常連勝,感覺到窗戶口異常,也同時看過來。


    兩個人看清楚後,對視了一眼把頭扭都過去,這默契程度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個人是夫妻呢。


    “哎哎!是我,是我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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