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說完便嬉笑著跑開了,唯恐劉恪非敲他的頭。


    迴到山洞裏,劉恪非將暖水壺放在了一個簡易盆架旁,脫了鞋子坐在張依一身旁,摟住了她。


    “劉恪非,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咱們怎麽就結婚了?”張依一靠在他的肩頭,像是難以置信。


    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她一個當代大學生,怎麽就來到了這個時代?愛上了媽媽塑造的人物劉恪非,還上了戰場,和劉恪非成為一對革命伴侶。


    “你不是做夢,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丈夫了。”劉恪非的聲音有些異樣的幹澀,唿吸也漸漸粗重起來,灼熱的唿吸打在張依一的脖頸處,引得她一陣輕顫。


    “依一,被窩太涼,我先進被窩暖熱了,你再進來!”說著,劉恪非脫去了棉襖棉褲,鑽進了被窩。感覺到被窩熱乎了,才讓她進來。


    “咱們這還真是‘洞房’!”張依一忍不住笑道。


    “依一,讓你受委屈了,等咱們迴到彭城,我一定好好補償你!”劉恪非將她摟在了懷裏,歉疚的說。


    蜷縮在他溫暖的懷抱裏,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張依一前所未有的感到心安。身邊的這個男人沉著、鎮靜、有力量,她願意和他共度餘生,哪怕前麵荊棘遍布。


    沒有花燭,沒有床,他們的洞房清苦而簡陋,除了兩顆相愛的心。


    一切都是那麽的水到渠成,在身體被貫穿的那一刻,張依一疼得差點叫出聲,可她硬是死死的咬緊了嘴唇,雙手扣住了他的肩膀。


    “依一,是我不好,沒有顧忌你。”感受到身下的小女人在隱忍著不敢出聲,劉恪非心疼極了,都怪他食髓知味,要的狠了點。


    “你知道就好!”張依一羞惱的照著他的下巴咬了一口。她哪知道,外表高冷的劉恪非,會是一頭狼。


    第93章


    夏秋防禦戰以後,部隊進入了鞏固陣地作戰階段。誌願軍和朝鮮人民軍在三八線附近,為鞏固陣地,堅守戰線,與美軍為首的聯合國軍和南朝鮮軍,爆發了多次小規模的戰鬥。


    雙方在三八線附近僵持不下,停戰談判也陷入了僵局。美軍不甘心就這樣停滯不前,再次向中朝控製區投入了細菌炸彈。


    誌願軍總部向各戰區下達了命令,堅決粉碎美帝國主義的細菌戰。眼下正值春夏交替,正是細菌病毒活躍的季節。


    為了不讓細菌和病毒蔓延,中朝軍隊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鍾的時間,對細菌散布區進行消毒和隔離,克服麻痹大意和僥幸心理。


    最近這些天,野戰醫院收治了一部分傳染病人,基本都是瘧疾、傷寒和腦膜炎患者。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醫院的醫生護士按部就班的對病人進行了隔離治療。


    沒有大的戰鬥,新傷員不多,張依一做為外科醫生卻也沒閑著,她帶著一隊戰士在各個路口和山上進行衛生防疫,連續忙了快半個月,連她和劉恪非的“小家”都沒迴。


    “劉政委來了,依一在治療室呢,我去叫她。”陳金蘭抱著托盤從病房出來,正準備迴辦公室,就看到劉恪非朝這邊走來。


    “嗯,謝謝!”劉恪非向陳金蘭點了點頭,走到了治療室門口,靜靜的等著。


    野戰醫院分成了好幾個山洞,有專門給傷員住的,醫生和護士在一個大的山洞內工作,還有一個大的防空洞一分為二,一半用作手術室,一半做為治療室。


    等了十幾分鍾,張依一才從洞裏出來,身上穿著防護服。


    她摘下口罩,高興的看著他:“你怎麽到吃飯的點過來了?”


    劉恪非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語氣哀怨的說道:“我想媳婦了,我還以為媳婦不要我了呢!”


    “去你的,我不迴去,你不能來找我嗎?”張依一白了他一眼,快三十歲的人了,還撒嬌。


    兩人結婚後,並沒有每天都住在一起,而是她隔三差五的迴去一次。醫院和高炮團營地走路要二十來分鍾,加上營地更靠近前線,她如果每天都迴高炮團營地,並不十分安全。


    可像現在這樣,連續十幾天不迴去,還是第一次。


    “我不是怕打擾你嗎?”劉恪非看了看周圍沒人,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用力緊了緊懷抱,才不舍的鬆開了她,壓低了聲音說:“依一,一會跟我迴去好不好?”


    快半個月沒見,他是真的想她了。


    在這次鞏固陣地作戰中,誌願軍坑道工事初具規模,陣地基本趨於穩定。他們高炮團配合步兵連續作戰了半個月,暫告一段落,他這才有時間過來。


    “我交接一下工作,你是跟我在醫院吃晚飯,還是我跟你迴去吃?”張依一對上劉恪非溫柔的眼神,心裏一軟,立馬答應下來,她現在也很想他。


    “你跟我迴去吃吧,今天團裏改善生活,晚上吃包子。”劉恪非跟著張依一迴到防空洞裏的辦公室,坐在一旁等著她寫病曆。


    這是一個很大的辦公室,三十幾個醫務人員,不管醫生還是護士,都在這裏辦公。劉恪非進去的時候,大家各忙各的,並沒有注意到他。


    等張依一記錄好病曆,和常院長請假的時候,眾人才發現劉恪非,紛紛和他打招唿,問他前線的情況。


    張依一交接好工作,帶著劉恪非出了山洞,正要沿著高炮團營地的方向走,就看到夏玲瓏從她們住的山洞那邊過來,一邊走,一邊整理自己的軍裝,臉上帶著喜氣。


    看到兩人,夏玲瓏一愣,隨即便衝著張依一淺淺一笑,“依一,你這是要迴去嗎?”


    “玲瓏,你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有什麽喜事嗎?”張依一奇怪的問。夏玲瓏一向穩重,鮮少有這麽感情外露的時候。


    夏玲瓏微紅了臉,羞澀道:“我男朋友也來了前線,他們駐紮在咱們醫院東邊,他讓他的警衛員來接我過去。”


    張依一這才看到,不遠處,一個小戰士牽著一匹棕黑色的高頭大馬,正朝這邊看。


    “恭喜你們團聚!”張依一真誠的向她表示了祝賀。


    夏玲瓏的臉上忽然爬上了一絲愧色,訥訥道:“依一,對不起,你去金陵學習的時候,我…,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想追求劉政委,我……”


    很快,夏玲瓏又急切的解釋起來:“不過,你放心,劉政委沒理我,他真的是一個很正派的人。我以為你們分開了,感情會慢慢淡的,結果…,是我自以為是了。”


    “追求幸福無可厚非,隻要不像白燕那樣不擇手段就行。”張依一莞爾,一對小酒窩浮現在腮邊,看得夏玲瓏愣了一下。


    夏玲瓏覺得自己一個女人都快要喜歡上她了,她的笑容那麽明媚,心胸也這麽寬廣,還聰明有出息,難怪她能打敗趙琴白燕等這麽多女兵,得到劉恪非的愛。


    “依一,我過去了!”夏玲瓏衝張依一揮了揮手,朝那個小戰士走去,走了幾步,又突然轉過頭來,衝劉恪非展顏一笑:“劉政委,祝福你們,依一真的非常非常好!”


    看著夏玲瓏上了馬,跟著那個來接她的小戰士走了,劉恪非頗有些感慨的說:“我媳婦就是有魅力,連夏玲瓏都被你感化了。”


    張依一噗哧一笑:“不是我感化了她,是她自己看得開,有幾個像白燕那麽歇斯底裏的?”


    兩人沿著路邊往高炮團營地走,不知不覺就到了營地。還沒到開飯時間,兩人迴了自己的山洞,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這個山洞很是巧妙,門口大約有個一米左右寬度的彎,拐過這個小彎,才是真正的山洞,裏麵正好能睡下三個人,他們兩個人睡在裏麵,還能空餘出來一點地方放東西。


    張依一剛進去,就被男人撲倒在了鋪上,二話不說,抱住就是一通親吻。


    她積極迴應著他的吻,比他還要貪婪和熱情,靈巧的舌尖席卷著他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他的熱情瞬間被點燃,他緊緊的抱著她,更加熱切的親吻著她,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兩人足足吻了十幾分鍾,才戀戀不舍的鬆開。


    劉恪非坐起身,將張依一拉起來坐好,理了理她有些淩亂的頭發,又為她整了整衣服,聲音低柔的說道:“咱們出去吃飯去!”


    等兩人拿著飯盆趕到夥房的時候,炊事排的人剛做好飯,戰士們端著飯缸子陸陸續續來打飯。和在彭城時不一樣,炊事排沒有集中做飯,而是分成了幾個班,分別在幾個山洞內開夥。


    張依一跟著劉恪非去了其中一個山洞打飯,晚飯很豐盛,肉包子、稀飯,還有鹹菜,官兵吃的都一樣。


    兩個人打了飯剛要出去,看到秦參謀長進來了,張依一驚喜的問道:“秦參謀長,你怎麽來了?來了多久了?程護士長身體怎麽樣?”


    秦參謀長扶了扶眼睛,笑道:“來了一個星期了,大家都在前線殺敵,我堂堂一個參謀長在後方怎麽能待得住?你程大姐身體早就好了,她讓我向你問好,說你對她照顧的很細心。”


    張依一有很多話要問秦參謀長,她等秦參謀長打好飯,跟著他和劉恪非去了指揮所。正好高大偉和耿副團長也在指揮所裏,幾個人邊吃邊聊。


    “秦參謀長,你知道春花姐和秀秀的情況嗎?那個閆麗麗是不是還在找她們的麻煩?”張依一不擔心餘小容和葛銀玲,她們倆過得好,公婆又厚道。


    哪像春花,娘倆相依為命,還被閆麗麗那個毒婦欺負。秀秀這麽懂事,她很心疼這個小姑娘。


    “放心吧,有你李大姐呢,閆麗麗那種女人,在李幹事手裏根本不算個。不過,說起這閆麗麗,還真是拖男人後腿,程書禮本來還不算差,硬是被她給耽誤了。怕程書禮上前線有危險,這女人居然給程書禮吃巴豆,還跑到團部哭訴,說程書禮重病不能上前線。”秦參謀長露出一抹嘲諷來。


    “我的天,居然還有這種人?”張依一差點驚掉了下巴,竟然有閆麗麗這種女人,怪不得她沒看到程書禮。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張依一先起身迴去,把時間留給了幾個男人。


    等張依一出去,高大偉立刻像個貼心的大哥一樣,語重心長的說道:“恪非,你們結婚三個多月了吧,你得抓緊點,早點造個小人出來,就你們倆這腦子,孩子不知道有多聰明!”


    “老高,你這也太直接了,恪非會不好意思的!”秦參謀長書生出身,平時比較內斂,聽高大偉這麽一說,忙為劉恪非打圓場。


    “這有什麽,恪非現在又不是童男子了,有啥不能說的!”高大偉不以為意。


    劉恪非嘴角抽了抽,趕緊三十六計走為上,他怕自己再待下去,高大偉又要誨人不倦,要給他介紹經驗了。


    迴到山洞,天已經黑了,張依一脫去了外衣,正躺在鋪上發呆。


    劉恪非打了兩盆水,兩個人簡單的清洗了一下,他又將盆裏的水倒掉,這才迴到山洞,躺在她的身邊,用力抱住了她。


    “依一,我想你了!”男人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情動的喑啞,聽起來很是動聽。


    “這幾天是危險期,萬一懷孕了怎麽辦?”張依一按住男人亂動的手,隱忍著說。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她也很喜歡。可現在的條件,懷孕生孩子實在是不明智的。


    “懷孕了就生,剛才高團長還開玩笑說,咱們的孩子一定非常聰明。再說,現在條件比年前好多了,也沒有大的戰鬥。”劉恪非動心了,心中勾畫著他們孩子的模樣。


    沒有大的戰鬥?張依一猛一激靈。誰說沒有大戰鬥?如果她記得沒錯,再過幾個月就是著名的上甘嶺戰役了。


    而他們,距離上甘嶺所屬的五聖山,隻有幾公裏的距離。他們注定是要參與這場戰役的。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活著迴去?


    在黑暗的掩護下,她主動的脫去了男人的衣服,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身體,在男人的唿吸聲越來越急促時,她輕咬著男人的下巴,柔聲說道:“咱們來造小人,造個小小非出來!”


    男人身體內的火早就被撩撥得燒起來,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欲望,翻身將自己的小妻子壓在了身下。


    外麵,月朗星稀;小小的山洞內,旖旎一片。


    第94章


    美軍不甘心在誌願軍發起的秋季攻勢中失敗,對誌願軍發動了大規模的以五聖山為主要攻擊目標的“金化攻勢”。


    五聖山戰役已經打響,美軍和南朝鮮軍對五聖山主陣地及上甘嶺地區,進行了持續的火力轟擊。


    野戰醫院籠罩在一片緊張的氣氛中,醫院派出了金醫生和另外三個優秀的外科醫生去支援前線的友軍醫院。


    張依一和其他的醫生護士,留守在塔距裏的野戰醫院。


    十二軍做為戰役預備隊,高炮團的三個營被調到了五聖山附近待命,四營留守原地,防止敵軍趁機突破中部防線。


    他們行軍匆忙,張依一連和劉恪非告別的機會都沒有。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分別,她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誌願軍第十五軍在上甘嶺地區與美軍和南朝鮮軍展開了激烈的爭奪陣地戰。美軍的炮彈和炸彈在上甘嶺傾瀉而下,堅守陣地的誌願軍以牙還牙,還以猛烈的炮火。


    上甘嶺成了一片焦土,成了雙方將士的絞肉機。中美雙方對上甘嶺都誌在必得,展開了反複的拉鋸戰。


    十五軍損失慘重,尤其是四十五師,沒有一個完整的建製連隊,二十一個步兵連傷亡均超過半數,有的排甚至是全體陣亡。四十五師湧現了大批的戰鬥英雄,用身體堵搶眼的黃繼光就是其中之一。


    上甘嶺戰役持續了二十天,上級命令十五軍撤出陣地修整,由十二軍接替,繼續爭奪上甘嶺陣地。


    張依一跟著野戰醫院向五聖山方向行進,接替十五軍野戰醫院,負責十二軍將士們的救護工作。


    大家到達的時候,十二軍已經與美軍和南朝鮮軍交火。


    支援十五軍醫院的金醫生四個人,和大家匯合。說起戰役的慘烈和十五軍的傷亡,金醫生一個身經百戰的外科醫生哽咽了,“這麽多戰士,來不及搶救就犧牲了,他們本來不用犧牲的………”


    醫院的所有人都沉默下來,心中一陣唏噓,饒是見慣生死的醫務人員,麵對戰友一個個倒下,也難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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