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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拿酒來。”周衝喝道。


    不一會兒,虎賁衛士捧來一壇酒,還有幾個瓦罐。周衝一打手勢,虎賁衛士把瓦罐放在地上,斟上酒。


    “請吧。”周衝朝荊軻一揮手,道:“你要的酒已斟好。”


    魯句踐手按劍柄,看著周衝喝道:“周衝,你好歹也是一方大員,怎麽連待客之道也不知道?你應該請我們進屋,好酒好肉侍候著,才不會侮辱壯士。”


    他這話可說到荊軻他們心裏去了,不住點頭道:“我是頂好頂好的人,你這樣對待我,是不把我這頂好頂好的人放在眼裏。”


    “你們是客嗎?你們是不請自到的不速之客,能給你們酒喝,已經不錯了。”周衝冷冷一笑,走到瓦罐邊上,飛起一腳把一個瓦罐踢飛,酒水灑得到處都是,道:“請問各位壯士,你們論劍是在鬧市中,還是在山林之間?”


    蓋聶答道:“鬧市中會傷人,自然是山林中為宜。”


    “既然是山林論劍,又何必進屋,又何必要人侍候?”周衝問道:“你們論劍時是不是一邊喝酒,一邊談劍?”


    荊軻點頭答道:“是這樣。”


    周衝接著往下說,道:“酒我已給了,喝不喝,隨你們的便。天啊,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劍客,有酒有劍還不滿足,這是劍客嗎?我看不是,是仗勢欺人的財主吧?”


    “你找死!”魯句踐拔出半截劍,衝周衝喝道。


    荊軻和蓋聶對望一眼,互一點頭,齊向周衝施禮,道:“周大人雖未習劍,已得劍客之道,今日得見周大人,實是三生有幸。周大人,得罪了。”一人端起一個瓦罐,互道一聲請,仰脖喝幹,道聲痛快。


    魯句踐有點難以理解二人的表現,道:“你們這是……”荊軻道:“魯兄,請吧。”魯句踐不得已,隻得把劍推迴鞘裏,端起一個瓦罐。


    司空英遲疑了一下,端起一個瓦罐,荊軻卻道:“這是壯士之酒,不是壯士不得飲此酒!”


    蓋聶幫荊軻說出後麵的話:“你不是壯士,不配飲此酒,放下酒!”


    司空英臉上白一陣的青一陣,道:“你們欺人太甚!”眼前一花,瓦罐已經到了荊軻手裏,荊軻一口喝幹,感歎之極地道:“壯士之酒,果是不凡,迴味無窮,好酒,好酒。”


    魯句踐喝一口酒,一下吐出來,把瓦罐扔在地上,砸得粉碎,喝道:“周衝,你這是什麽酒,淡出個鳥來,一點味也沒有。”


    “你嫌酒勁不足,沒關係,我幫你調調,味道就醇了,勁力十足。”周衝微笑著道:“斟上酒。”虎賁衛士斟好酒。


    荊軻嗜酒如命之人,一聽周衝可以調出更好的酒,眼睛放光,道:“真得多謝周大人了。”可惜的是,他的高興勁還沒有褪去,隻聽周衝喝道:“來人,拿火把來。”


    蓋聶他們根本就搞不明白周衝為何要用火把,驚奇地看著周衝從虎賁衛士手裏接過火把,把瓦罐裏的酒點著,望著熊熊上騰的綠色火焰,搖頭歎息,道:“可惜,可惜。”


    周衝把火把扔給虎賁衛士,道:“冷酒乏味,熱酒暖腸,現在的酒是壯士之酒,溫熱如火,勁道十足,哪位壯士來品嚐品嚐周衝調酒技藝。周衝多日未為壯士調酒,還請壯士多多海涵。”酒正在燃燒,豈止是溫熱如火,那本身就是火。


    他明明是在和荊軻他們較勁,卻給他說得如此彬彬有禮,讓人不佩服都不行。


    蓋聶右手按在劍柄上,緊盯著周衝。魯句踐一下拔劍出鞘,就要找周衝算帳。周衝嗬嗬一笑,道:“如此一點膽色,竟敢稱壯士,羞煞天下壯士也!”


    “你這是在羞辱我們。”司空英拔劍出鞘,就要殺周衝。魯句踐瞪他一眼,道:“這還輪不到你說話,閉嘴!”


    周衝一腳把瓦罐踢翻,歎息一聲,道:“壯士激情似火,此酒正當壯士之飲,既然沒有壯士,此酒不必長存人間。可歎啊可歎,天下雖大,卻沒有一個真正的壯士敢飲此酒。”


    一連踢翻兩個瓦罐,就要踢翻最後一個瓦罐,荊軻喝道:“慢!我來飲!”


    周衝右腳虛懸,道:“這是壯士之酒,不是壯士請不要浪費此等好酒。”他的戲演得真夠絕的,心裏都快笑翻了,臉上卻是一副惋惜之態。


    會水者溺於水,好名高者為聲名所累,果不出所料,荊軻好名聲,為此而孤身入秦,行刺秦王,一舉成名,他真忍不住周衝的冷嘲熱諷,前來迎接這一挑戰。


    “壯士在此,何故無壯士?”荊軻大步而來,振振有詞,端起瓦罐。


    蓋聶和魯句踐齊道:“荊軻兄,不要上周衝的當。”


    “我們是來殺他的,他敢一人麵對我們四人,此等膽色已讓我等慚愧,要是再給他的一碗酒比下去,你我還有麵目活在世間嗎?”荊軻反問蓋聶和魯句踐,二人啞口無言。


    周衝倒是好奇心起,想看荊軻如何喝這火酒。讓周衝想不到的是,荊軻象演雜耍的一樣,張開大嘴對著瓦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隻一會兒功夫,就把一瓦罐冒著綠火的火酒連酒帶火地喝了下去。


    荊軻抹掉胡子上的零星綠火,大讚一聲道:“好酒,這才是真正的壯士之酒!”


    田光評論荊軻是神勇之人,喜怒不形於色,其實他少說了一樣,荊軻疼痛也不形於色,火酒下肚,熱力十足,和沸水滾燙沒什麽區別,腸胃忍受的痛苦可想而知,然而他的臉上卻一點顏色也未變。隻不過,額頭上的汗珠證明他正在忍受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周衝本意是刁難荊軻,沒想到他真的喝下去,對他的膽色和對疼痛的忍耐能力很是欽佩,脫口讚道:“好,此乃真壯士!”這是真正的讚賞,絕不是作偽。


    蓋聶和魯句踐走過來,看著荊軻,關心地問道:“荊軻兄,你沒事吧?”


    荊軻強忍疼痛,笑道:“壯士飲壯士酒,能有什麽事?周大人,有酒無菜,不是待壯士之禮,煩請周大人上點肉。要鮮肉,要活蹦亂跳的鮮肉。”他在刁難周衝,列出條件,道:“此肉要與眾不同,不能把牲畜趕到這裏來殺,我要看到肉一蹦一蹦的。”


    以他想來,即使周衝現場宰殺牲畜也是來不及,然而周衝略一思索,笑道:“荊壯士好鮮肉,周衝敢不盡力。”手一招,一個虎賁衛士過來,周衝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這這這,真的?”虎賁衛士眼睛瞪得老大,周衝微微點頭,虎賁衛士遲疑了好一陣子才小跑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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