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既來之,則安之。


    張秀本身也是個安分不下來的,說是讓他完成觀眾的心願,其實又何嚐不是來成全自己的義憤。


    哼...這是沒讓咱穿越到神雕去...不然現在目的就非常明確,不論是你是尹誌平,還是甄誌丙...且看你雞兒炸不炸就完事了。


    看著現在還十分興盛的福威鏢局,就很明顯福威鏢局暫時不會兒有事兒。


    錦衣衛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從事偵察、逮捕、審問等活動,也有參與收集軍情、策反敵將的工作,整個錦衣衛衙門直接向皇帝負責,權柄非常大。


    張秀作為一個正六品的百戶,返鄉迴到老家福州,對於當地官場來說,這可並不是一件小事情。


    但他們這些當官的跟錦衣衛天生就不對付,明麵上是不可能來往的。


    張秀這一趟過來,也不單單是為了給老爹守孝,而是讓他打著守孝的名義,在長江以南再起一張情報網...錦衣衛在這邊兒的勢力一向較為薄弱,一來是江湖上那些自詡大俠之人,喜歡踩著錦衣衛當墊腳石,殺完就跑...然後再也找不到,近些年來這樣的人已經不多了;二來也是江南遠離京城,這邊的錦衣衛也不太聽話了。


    張秀的老爹死牟斌的生死兄弟,自己對待張秀又一向是當親兒子關照,所以這個重任就交到了他的肩膀上。


    當地的官員攝於錦衣衛的淫威,一向是敬而遠之;江湖上的豪俠,以取得錦衣衛的頭顱為名,雙方也沒有什麽共同話題,天生對立......但有一位就頗為與眾不同,得知自家地麵上有一位錦衣衛,這個不靠武功卻靠銀子、麵子走江湖的林震南,就有些安奈不住了。


    等了許久,終於是找了機會主動上門送銀子來。


    林震南跟人打交道,一向都是銀子開路,生怕旁人不知道他們家的銀子多,或許未來青城派要滅了福威鏢局,不僅僅是因為辟邪劍譜的緣故。


    盡管張秀穿著便裝,可依然抵擋不住他的英武之氣,再看看他以並不算大的年紀就當了百戶,心中暗歎一聲年少有為。


    “林震南?”林震南打探張秀,張秀又何嚐不是在打量這個辟邪劍譜的傳人。


    林震南笑嗬嗬的小跑上前,道:“是我,是我...”


    “說吧,找本官什麽事兒。”張秀直接跟他開門見山,打機鋒這種事情他本身也不擅長,也沒必要。


    “這...”


    “不好說?那就別說了...”


    林震南看張秀如此言語,心中稍稍有些意外,以前沒有跟錦衣衛的人打過交道,莫非錦衣衛的人說話都是這樣直的麽?


    林震南心中想著,卻看到張秀竟然已經有起身送客的意思,連忙道:“大人...大人...我是來尋求錦衣衛的庇護的。”


    福威鏢局本就是上了小本本中的名字,打探消息這種事情,有幾個主要的途徑,一個是青樓、一個是酒樓,再然後就是客棧,最後還有走鏢的鏢局。


    “大人。”


    “送客!”


    張秀並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甚至連讓他掏出銀票的機會都沒有。


    “大人!”林震南上前一步,急聲道:“我林家將蒙大難,願意用家財,求得錦衣衛庇護。”


    林家惹上了什麽人,張秀是一清二楚,辟邪劍譜的傳人為什麽需要錦衣衛的庇護,他也很明白。但林震南現在的訴求是想要用家財當敲門磚,求的錦衣衛當他的盾牌,而不是他張秀個人。


    但他還是裝作不知道,沉聲道:“究竟是災什麽難,竟需要錦衣衛的庇護?”


    林震南一聽這話,便覺著有戲,連忙掏出銀票送到張秀前麵:“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怕是滅門災禍。”


    滅門災禍?


    已經開始了麽?


    他收迴福威鏢局暫時不會有事兒這句話。


    張秀看了看上麵的數字,笑著道:“好,我可以代表‘江南錦衣衛’答應你的請求,但是...”


    林震南:你怎麽可能代表‘江南錦衣衛’?


    當然,這也不能怪林震南,畢竟自己現在是江南“錦衣衛”大頭目的事情,還沒有幾個人知道...畢竟目前自己還是個光杆司令。


    但現在林震南也沒有時間去思考這些,而是屏住唿吸,等待著張秀的條件。


    “但是,我不要你的家財...”


    林震南跟著一震。


    “我要你兒子...”


    空手套白狼這種事情,上次還是用在李懷忠他們身上,如今倒是要讓林震南先嚐嚐鮮了。


    “啊?”林震南當時就愣在原地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起來挺英俊堅挺的百戶大人...怎麽...怎麽...能提出這樣的條件?


    “加入錦衣衛。”


    加入錦衣衛!??


    林震南眉頭一皺,覺著這事兒有蹊蹺...還有,百戶大人,您下次說話能不能一口氣說完,咱年紀大了,萬一答應的早了一步,多尷尬?


    “多謝大人抬愛,可犬子加入錦衣衛...是不是不太合適?”林震南稍稍有些頭疼,作為一個江湖人,他來暗中投靠錦衣衛就已經是為江湖人所不齒了,如果兒子幹脆加入錦衣衛,穿著飛魚服當差,以後別說是走鏢了,恐怕第二天就會有“大俠”上門,鏟除敗類...可如果不答應,人家錦衣衛都開口了,豈能容自己拒絕?


    而且,自己兒子成了錦衣衛,那上門尋仇的要動林家,是不是也要忌憚幾分?


    最起碼,也能保住平之的性命吧?


    “你似乎不太信本官。”


    林震南心裏說道:可不是!


    但明麵上他是肯定不能這樣說的,連忙道:“不敢,不敢,大人肯幫小人,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怎敢質疑...怎敢質疑...”


    “不敢,就把他送過來,明天就來報道。”


    “哎哎...”


    “一會兒給你一麵令旗,以後走鏢的時候記得帶上,路上遇見打劫的,就把令旗拿出來,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你們的鏢師就能收拾了。”


    張秀是來辦事兒的,家夥事兒自然是齊全的。


    收到了令旗的林震南,終於是把一顆心定了下來。


    天下的鏢局又不是隻有他們一家,有一些小道消息很正常,比如代表著錦衣衛臉麵的這一麵小小的令旗,隻要帶著它,基本上走南闖北都暢通無阻,如果遇上了什麽為難的事情,也會有近左的錦衣衛幫忙解決。


    沒想到他竟然也能有資格分配這樣令旗?


    如此說來,他真的可以代表了江南一帶的錦衣衛?


    那是不是可以真的投靠在他麾下?


    為了鞏固兩人之間的聯係,或許還需要主動讓利給錦衣衛,林震南這一瞬間腦子裏想過了很多。


    而張秀,卻因此得到了一個消息:完成丁級觀眾心願——收服林震南或福威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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