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感染者渾身一僵,即便是昏睡著,依舊感受到什麽痛苦一般,身體開始痙攣。


    白小湖感覺到手裏這魔氣受到威脅一般想要往女感染者身體裏逃,而被她扯出來的這些還想反過來纏繞攻擊她。


    她低喊一聲:“蒙蒙!”


    蒙蒙立即俯衝下來,咬住那魔氣就吃麵條似地吸溜進嘴裏。


    白小湖繼續無後顧之憂地往外扯魔氣,扯著扯著,魔氣越來越淡,然而阻力也越來越大,似乎有什麽東西賴在女感染者體內不肯出來。


    白小湖哼了一聲,用力一扯,然後嘭的一個屁股墩摔在地上,手裏則抓出了一個魔氣團。


    有很多長長短短的觸角的樣子,特別醜陋,好像還活著似的,在掙紮蠕動著。


    白小湖就一臉地受不了,很想丟掉,但又不敢亂扔,問小魔雞:“這個你能吃嗎?”


    小魔雞左看看右看看,顯然也沒見過這樣的魔氣,它試著啄了一下,吃了一根觸角下去,然後覺得味道還不錯似的,啾啾一口就給吞了下去。


    白小湖看了它一會兒,沒有什麽不好的反應,似乎還享受似的,忍不住嘟囔:“你真重口,我都不想抱你了。”


    小魔雞:“啾?”不是你讓我吃的?


    而與此同時,白小湖感覺到有什麽溫暖的東西,從昏睡的女感染者體內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準確地說是進入了和她神識綁定的芥子空間裏。


    然後芥子空間的出入口,略略變大了一點,雖然真的隻是一點點,幾乎感覺不出來的程度,但確實是有了變化。


    白小湖大喜,真的是要她救人啊!


    她再看女感染者,她已經不再是感染者了,身上不再往外冒魔氣了,手背上的傷口也成了普通的傷口,隻是看她臉色膚色,因魔氣而受到的傷損還存在,肯定要大病一場了。


    不過活是肯定能活下來了。


    她充滿幹勁地給下一個感染者拔魔氣。


    平房外麵的人麵麵相覷,剛才還有聲音呢,怎麽突然間裏麵變得這麽安靜了?


    他們想到一個可能,恐怕是都變成喪屍了吧?


    雖然變成喪屍也不該這麽安靜,但……他們哪還能想那麽多,難過地又哭了起來。


    第22章


    辦公樓裏,莊青載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說出來。


    他這兩天在江城基地裏,基本被官方的人帶著玩,很受禮遇。


    一方麵是因為他是跟著商隊來的,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的背景,作為海城基地莊家的小少爺,這邊江城基地的人自然要小心招待他,也就陸遏,完全不給他麵子。


    說到這裏,他還挺傷心。


    陸遏冷冷道:“說重點。”


    “哦。”莊青載連忙迴到正題,“我身邊不是跟著幾個人嘛?我被帶著到處走走看看,他們也一樣,而且去的地方比我還多,有一個人就聽說了一些事。”


    一個看著有些流裏流氣的人被叫了進來,隻是麵對的是陸遏,他不由得有些縮脖子縮肩,變得乖順得不得了,他說就在昨天,在一個酒吧後麵的巷子裏,聽到有人威脅另一個人,說明天是最後期限,要他別拿錢不辦事。


    那個被威脅的人說這是要命的事,要對方加錢,而且還要對方安排,晚上要睡酒吧裏最出名的姑娘。


    所謂的酒吧,和末世前的酒吧自然不一樣的,末世裏酒水非常昂貴,怎麽可能隨隨便便一個人進了一個隨隨便便的酒吧就能喝上酒。


    這酒吧其實賣的就是各種劣質飲料,甚至直接是白開水,對上色素和一些吃不死人的工業酒精,讓人嚐了過過癮罷了。


    此外唱唱跳跳是還有的,再就是那方麵的服務。


    那個被威脅的人一開口就要酒吧裏最漂亮的姑娘,可是要花不少錢,威脅的人罵罵咧咧了幾句,但還是答應了,還說了一句,要是明天敢落跑,莫哥饒不了你。


    這個猥瑣的人忍不住想看那姑娘得有多漂亮,就去聽了牆角,就聽到那個被威脅的人和那姑娘說,明天他就要幹一件大事了,那姑娘嬌滴滴地問什麽大事,那人說拖一群人下地獄算不算。


    他說自己得了病了,看不好,沒幾天好活了,又說賊老天不公平,憑什麽他就沒異能,又說他本來是殘血小隊的人,為了明天的事,提前半個月就假裝被小隊趕出來了,這半個月來活得別提多瀟灑了。


    蔣勝天和勝天小隊的人聽得直捏拳頭。殘血小隊的對賬就姓莫,這顯然就是姓莫的在後頭指使。


    莊青載說:“今天聽說勝天小隊出事了,又聽到大哥你們仲陽小隊圍了殘血小隊,阿鍾就和我說了這件事,我就過來了,這事能不能幫上一點忙?”


    陸遏點頭:“能幫上。”


    蔣勝天道:“陸哥,我去查查這酒吧!”


    陸遏卻沒同意,這條很關鍵,順著往下查,很可能會查到決定性的證據,他直接讓仲陽小隊那邊萬佐超帶人去查。


    安排好這些,有幾輛車迴來了,有人從車上被押了下來。


    “你們放開我!別以為末世裏就可以無視王法了!陸遏他也不是天王老子,憑什麽抓人?”


    一個板寸頭、鼻子上還戴著鼻環的三十出頭的男人叫囂著,林濤也從車上下來,踢了他一腳:“老實點。”然後朝陸遏小跑過來,“路上正好碰到他們,就把人都‘請’迴來了,從隊長莫星傑到幾位副隊,都在這裏了。”


    陸遏點點頭,走到灰頭土臉的莫星傑麵前,莫星傑被人按著,氣咻咻地道:“陸遏,你想幹什麽,這裏是江城基地,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


    他話還沒說完,眼睛快要冒出血來的蔣勝天直接給了他一拳,接著就是拳打腳踢。


    陸遏隻是看著也不攔,看向外麵,又有幾輛車來了,這次來的就是那周團長和林區長了。


    前者是一身軍裝三十左右的板正男人,一位是四十多歲一臉笑模樣的西裝男人。


    陸遏和他們握了手,周團長看著被揍得奄奄一息的莫星傑,皺著眉:“事情還沒有搞清楚,陸隊長你們這樣濫用私刑不好吧?”


    蔣勝天冷笑道:“打人的是我,周團長要拿我問罪嗎?不過也得等我給我兄弟們報了仇。”


    周團長眉頭皺得更緊,轉過臉去不說話,動這些什麽大隊小隊的頭領,他除非是想鬧民、變。


    這些私人性質的民間組織,如今實力比基地官方的力量還要強,基地的安穩安全還要靠他們出力,基地方麵對他們的態度一直非常寬和。


    當然了,僅是如此,也不可能說隨隨便便就能將他召之即來。


    今天他不得不來,還是因為這個人是陸遏。


    陸遏不僅是仲陽小隊的頭,他在江城基地的地位還是超然的,在江城基地的人民心中是無可取代的。


    一是因為他異能之強,二是因為他曾為這個基地做過的卓越貢獻,三是因為他公正嚴正的作風深入人心。


    人們都懷疑上位者心目中隻有利益,懷疑他們不把普通人當人看,對基地官方充滿了質疑、不信任甚至是仇視,但很奇怪的,他們卻相信著陸遏,還有很多異能者對陸遏心服口服。


    而陸遏有著這些優勢,偏偏不肯為基地服務,如果他做出表率,人們肯定更相信官方,更加團結。


    周團長臉色凝著,找了位置坐下,準備看他怎麽唱這出戲。


    林區長就沒他這樣的傲骨了,對待陸遏態度十分友好,甚至有幾分諂媚,連連表示這事要嚴肅處理,陸遏想怎麽辦就怎麽辦,他舉雙手支持。


    陸遏也沒讓他們失望,陸陸續續有人帶迴來消息。


    表麵上,襲擊者王棟曾經確實是殘血小隊的人,但半個月前因為違反紀律被剔除出去,之後與勝天小隊的人發生過衝突,還與友人私下裏說要炸了勝天小隊,無奈帶著炸、彈根本無法靠近勝天小隊,便想到了把自己變成感染者過來襲擊的注意。


    表麵上看,完全是個人行為。


    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莫星傑嚷嚷道:“看吧,人早就被趕出去了,他做的事和殘血小隊有什麽關係!你們快放了我們!”


    陸遏看著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如同看著一個跳梁小醜:“別急,還沒完呢。”


    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萬佐超終於迴來了,帶迴來好些人,有酒吧的人,有殘血小隊的人。


    “老大,所有人證都帶到了,這個叫胡俊的就是和王棟接觸,威脅他的人,同時也是莫星傑的心腹的表弟,他承認一切都是莫星傑讓他做的,莫星傑一個秘密情人的住處的地窖裏,還養著幾隻喪屍貓,王棟就是被那喪屍貓抓傷後來勝天小隊的。”萬佐超冷冷道,“而且莫星傑做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殘血小隊裏不服他的人,他都會悄悄讓他們感染,每次都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讓人覺得是意外。”


    也是那些成功讓他得意忘形,覺得這種事不好查,或者說沒有人願意為死人費力氣,他嫉妒勝天小隊發展得比殘血小隊好,嫉妒蔣勝天一路順順利利,在得知王棟命不久矣有報社傾向後,就想了這麽一招。


    感染者襲擊會引起極大的恐慌,他要的就是勝天小隊人心惶惶疑神疑鬼。


    萬佐超還把從莫星傑情人地窖裏抓來的喪屍貓給關在籠子裏亮了出來。


    另有這位秘密情人本人出來作證,幾個殘血小隊的人以及鄰居,也證實了莫星傑言辭中對於勝天小隊的不滿,以及那地窖裏偶爾傳出喪屍貓叫聲,昨天胡俊出入過莫星傑情人家裏等等。


    陸遏看著莫星傑:“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莫星傑麵色慘白,牙齒打架:“都是汙蔑!你們沒有直接證據,找幾個人瞎逼逼就想搞死我!做夢!”


    林區長一拍桌子:“認證物證都在這裏了,你還想狡辯!”


    周團長但笑不語,這種程度的證據和審訊,在他眼裏根本如小孩過家家一般,不過末世之後,從前能用的一些查案手段因為條件限製,確實沒法用了,一般到這個程度,確實可以定罪了,因為根本不可能拿得出直接的鐵證。


    但是,一切都太順利了不是嗎?三兩下就咬死了莫星傑,就跟設好的局一樣。


    他站起來看著陸遏道:“陸隊好手段,從事發到破案,兩個小時都不到,一個幾萬人小隊的隊長就這麽被你按了下去,今日之後,陸隊威名更勝以往哪!”


    這陰陽怪氣的,叫仲陽小隊的人都目光冷冷地看著他。


    陸遏淡淡一笑:“可能是周團長平日見慣了辦事效率低的,驟然見到這麽迅速結案的,有點不習慣吧。”


    周團長臉色驟變,什麽叫見慣了辦事效率低的,這不就是說他辦事效率低?


    周團長管著這一片的治安,誰出意外死了,誰被謀害了,誰誰鬥毆了,什麽幫派組織又火拚了,每天都有無數事情,大的小的雞毛蒜皮的,根本不可能一一管過來。很多時候要麽糊弄了事,要麽各打五十大板。謀殺兇殺案幾乎不可能往深裏查,沒有那麽多閑人,難道還能弄個刑偵部?幫派火拚的他又不好下力氣管,大多時候和稀泥。


    周團長如何不憋屈?他寧願帶兵守門去!


    這時被陸遏當麵捅破這層尷尬,氣得幾乎頭發都豎起來,冷哼一聲,帶著自己的幾個手下就走。


    林區長眼觀鼻鼻觀心,當做自己什麽也沒看到,其他人更是不放在心上,縱使有什麽想法,那也是解氣。


    那個周團長總是一副眼睛長在頭頂的樣子,覺得他們這種小隊就是危害穩定的毒瘤,偏偏自己又幹不出什麽實事,他們早就很看不上了。


    至於勝天小隊的人,他們的注意力都在莫星傑身上,打算著要怎麽把他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陸遏站了起來:“後麵的事情,你們自己處理吧。”


    蔣勝天抹了抹臉,聲音喑啞:“陸哥,感謝的話我也不說了,以後有需要,叫勝天小隊一聲,咱們從上到下沒有一個人不應的。”


    如果不是陸遏願意管這事,他們絕對不可能這麽快查到有用的東西,也不可能這麽輕易地把莫星傑抓迴來,更不可能過得了周團長林區長這一關。


    別看林區長現在一副陸隊做什麽都對的樣子,其實殘血小隊是有林區長這邊的關係的。而周團長,隻要他們勝天小隊找殘血小隊尋仇,他就有借口把他們給圍了。


    而現在,有理有據,完美收場,誰也說不出什麽。


    陸遏拍拍他的肩膀,準備帶人迴去,掃了一圈不見白小湖,想到有時剪在她身邊,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就在這時,有人匆匆跑過來,臉色很奇怪,又驚恐又驚喜的樣子,附在蔣勝天耳邊說了什麽。


    陸遏並沒有要聽的意思,繼續往外走。


    蔣勝天卻扯開了嗓子:“什麽叫好好地睡著了?你確定……”見大家都看過來,他連忙閉了嘴,都顧不上和陸遏說一聲,撒丫子往外跑。


    陸遏淡淡看了一眼,一邊走一邊和萬佐超林濤等人說話:“叫餘瑾迴來吧,這事到此為止,之後就是勝天小隊自己的事了。”


    “加強隊裏的戒備,無關人員不許進入……”


    “明天開始,輪休的人都得操練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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