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湖有些煩了,於是這次不再留手,她抓起旁邊一把椅子,跟拍討厭的飛蟲一樣,砰一下就把人給拍飛了出去。


    這個拍飛是字麵意義上的拍飛,隻見這個個頭少說也有一米七的,中等身材還背了個沉甸甸的背包的家夥就那麽騰空而起,被pia一下拍進了牆裏,嵌得死死的,掉都掉不下來,隻有血留了下來。


    其他人大驚,白小湖也嚇了一跳,看著瞬間暈過去的家夥,有些慌,這人怎麽這麽不禁打?


    她看著手裏嘩啦啦散架的椅子,連忙把椅子給扔掉,還有些迷茫。


    她是真的隻恢複了那麽一咪咪一咪咪的修為,在她看來很弱小了,畢竟剛來這個世界就碰上個能夠徒手劈雷的猛人,她想想那個畫麵就覺得身子骨很痛,特別沒安全感。


    沒想到轉眼就遇上個弱小得好像紙糊的,她才調動一點點的靈氣呢!


    她看向了其餘幾個人,對方也從牆上自己倒黴的同伴身上把目光艱難地拔下來,投向白小湖。


    要是換了個男人露出這麽一椅子拍飛人的可怕力量,這些人該屁滾尿流了。


    然而白小湖的外表太具欺騙性,尤其她此刻還露出了一點迷茫的神情,仿佛連她自己都意外自己力氣會這麽大,這就給人一種其實她是超常發揮,實際沒有這麽強的錯覺。


    於是剩下三人裏有一個喝道:“那牆上一層泡沫,又不是水泥牆,這小娘們沒那麽難搞,都上,一起搞定她!”


    於是他們都衝了上來,白小湖皺了下眉,又不敢上拳頭,於是她抓起了一把鹽,撒了出去。


    對方幾人嚇一跳,以為她撒出了什麽,結果一看是食鹽,都笑了,都覺得這女人腦子不靈光吧,這時候撒鹽。


    然而下一刻,他們表情僵直了。


    因為白小湖隨即抬起了手。


    法衣裙子的袖口很寬大很飄逸很仙,她就那麽隨手一揮,袖子劃過一抹優美的弧度,那把朝他們掃去的雪白鹽巴就像被無形的大手操縱著,立即就分出了不同的軌跡,直朝他們眼睛射去。


    他們還來不及反應,鹽粒攜帶著極快的速度和很不一般的力道就射進了眼睛裏,那一刻,又鹹、又痛、又刺、又火辣辣,仿佛受到了深入靈魂的撞擊,簡直說不出來的酸爽。


    想想眼睛被沙子糊住的感覺,想想傷口裏浸了濃鹽水是什麽滋味,想想辣椒水濺到眼睛裏的酸爽,再想想被人當頭一擊的懵逼感。


    結合起來就差不多是他們的感受了。


    一個個立即被鹽粒的力道帶到在地,有一個算一個地捂住了眼睛,慘嚎起來,指縫裏鮮血就嘩嘩流了下來,淒慘至極。


    白小湖又懵了,她隻是輕輕一揮袖而已啊,要不要這麽誇張?


    她看了一會兒他們的表演,內心毫無波動,沒有一點同情的意思,她的認知裏,有一個很深刻的定律,那就是先撩者賤,二哥告訴她,但凡是別人先冒犯到她的頭上,那她怎麽反擊都沒有不妥當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被嵌在牆上昏死過去的那個。


    既然機會送到眼前了,不把握多可惜。


    她走過去,站在這家夥麵前,雖然有些嫌棄,但還是閉起雙眼,凝聚神識,調動從幾百顆靈核裏吸收來的靈氣,纖指掐了一個法訣,然後雙眼一睜,原本烏黑的雙眸變成了左藍右紅,藍眸妖冶惑人,紅眸暴烈如火。


    下一刻,那紅眸顫了顫,竟變成了如左眼般的幽藍之色,漂亮得仿佛有種攝魂奪魄的力量。


    然後她雙指一並,點在男人眉心。


    搜魂術!


    白小湖:搜魂術開啟!咦,搜魂對象素質過低,廢料太多,說話帶口音,還是半個文盲嗚嗚嗚


    陸遏:嗬嗬


    下一章又見麵啦!


    第8章


    白小湖的父母都是九尾白狐,但在九尾白狐中也是有更細致的劃分的。


    她的爸爸就是一隻超兇的戰狐,有著一雙時時刻刻都好像燃燒著火焰的赤眸,特別暴力,生性好戰,腦子有點一根筋,塊頭還長得怪大,十分不符合狐狸的美學。


    以至於一把年紀都討不到老婆,要不是偶然遇上了白小湖的媽媽,還恰好對上了白媽媽的胃口,怕是要打一輩子光棍。


    而白小湖的媽媽是一隻體型嬌小、無論狐形還是人性都特別美麗的魅狐,有著一雙湖水般碧藍的眼睛,十分聰慧,她不喜歡打打殺殺,說話做事都溫溫柔柔的,但血脈中的魅惑天賦卻比多少蠻橫暴力的手段都要強。


    至少三個孩子都知道,他們母親實際上殺傷力比父親還要可怕。


    比起大哥繼承了父親的天賦,二哥繼承了母親的天賦,白小湖卻是同時繼承了父母雙方的血統天賦,既能夠暴力輸出,又能夠魅惑人心。


    但用二哥的話來說,這兩者有點相衝,他妹妹天生腦子就不怎麽好,被這麽一衝就更傻了,然後兩邊的天賦也被衝得有點平庸了。


    白小湖不大服氣自己有點傻的說法,但她確實是三兄妹中最弱的,但她也有自己的小智慧,白首山上五百年禁閉不是白關的,她自己琢磨出一種辦法,可以短暫地進入超爆狀態。


    比如情況很危急、很生氣、需要很努力地打架的時候,她可以把體內代表著魅狐血統的能力轉化為戰狐血統能力,那時她的藍眸就會變成紅眸,令自己修為提升一個台階。


    反之亦然。


    當初抵抗最後一道天雷,她用的就是繼承自爸爸的強大戰狐天賦,不然恐怕就不是丟了尾巴那麽簡單了,而如今她用的就是來自媽媽的魅狐天賦。


    搜魂術這個東西,魅狐幾乎是天生就會的,白小湖手指一觸到男人的眉心,一段段記憶就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識海。


    片刻之後,白小湖臉色發綠,收了手指,露出和小魔雞一樣消化不良的表情來。


    小魔雞趕緊問:“啾啾啾?”咋樣咋樣?


    白小湖捂著腦袋:“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多的就是吃吃喝喝,然後就是偷偷躲在暗處算計人、害人、欺負女人,最濃烈的情緒是嫉妒,嫉妒比自己強的人,嫉妒比自己過得好的人,妄圖自己有一天一步登天之類的。


    白小湖腦殼漲漲的,這都什麽玩意兒!感覺吃進了一肚子廢料,吐都吐不出去的那種,難怪媽媽說過,施展搜魂術的對象要慎重,不然隻會得到一堆廢料把自己噎死。


    不過在廢料之下還是有一些有用的東西的。


    比如她知道了這個世界在半年之前還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世界大致和平,人們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突然有一天,大白天出現了蒙蒙的黑氣,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很多通訊工具、電力什麽的,都癱瘓了,人們驚恐無助猜測紛紛,出現了許多的亂象,過了半天天上的黑氣才散去,但很多人都昏迷了。


    一部分人醒來了,其中有些變成了異能者,另一部分人卻變成了走屍,哦,這裏人的叫法是喪屍。


    喪屍已經不算活人,它們見人就咬,會被活人的味道吸引,它們會感染活人,將其也變成喪屍,一時間天下大亂,人口急劇減少,國家反應過來之後就是立即就地組建安全基地,全民抵禦喪屍。


    而如今半年過去了,隨著異能者的一批批覺醒,也隨著喪屍的不斷進化,有的基地壯大,有的基地滅亡,有的基地合並,有的基地分裂。


    人們與喪屍鬥,也與人自己鬥,因為各種生存資源逐漸消耗匱乏,生產力又沒有恢複,因為有的人一夜覺醒,變得無比強大,不服從前的管理者……


    總之,處處亂象就是了。


    白小湖睜開了眼,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原來,那個黑衣男人之所以能夠發出雷電,是因為他是異能者。


    而且異能者分好多種,放火的、放水的、放出金屬的,簡直比修仙界的修士還要神奇,修士還需要驅動法術,但異能者心念一動就能放出來。


    她繼續在獲得的信息裏尋找有用的東西,一邊找一邊還扶著一旁的架子坐了下來,施展了搜魂術之後,好不容易攢起來一點的靈氣被消耗了不少,她連忙抓出靈果啃,啃完一個吐了核繼續啃下一個,努力地補充靈氣,同時覺得更餓了。


    她就在腦海裏搜索這個世界裏的食物都是長什麽樣的,去哪裏會比較容易找到食物。


    然後搜索來搜索去,咦,這四個人的背包裏好像就有吃的東西來著。


    片刻之後,三個背包——牆上那個白小湖也懶得把他拽下來去拿他的包——都被白小湖翻遍了,這包裏的氣味可真是不好聞啊,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裏麵塞,有髒衣服,有紗布,有刀,有鑰匙,有幹癟癟的香煙,也有水,有一些食物,有一些晶核,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


    白小湖翻到後麵都懶得翻,毫不客氣地把晶核都給收繳了,然後看著幾樣被找出來的應該能吃的東西。


    一包叫方便麵的東西,裏麵都碎成渣了,一包油紙包著的肉條,烤得黑黢黢幹巴巴的,一股煙熏味,吃了一半的午餐肉罐頭。


    剩下其他的她都不想看了,光這幾樣那牆上男人記憶裏比較好吃、比較受歡迎、許多人當寶貝的食物,她看著就食欲全無,末世後這裏人類吃的東西也太糟糕了吧?


    最後她勉為其難地拿了一包沒拆開過的方便麵,其他的都沒要,帶著這方便麵就走了。


    誰也不敢攔她,那三個被鹽巴糊了眼的人瑟瑟發抖地排排坐在牆邊,血淚流滿麵,聽著她離開幾乎要痛哭出來。


    沒見過這麽詭異的女人,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做到用鹽巴就廢了他們的眼睛的。


    聽著人應該是走了,他們立即互相攙扶著,急吼吼地想去找個醫生或治療型異能者,看看自己的眼睛還有沒有的救,結果還沒走出去,又唿啦啦來了一幫人。


    “就是他們,欺負一個女孩子,我遠遠看到的!”一個帶路的女生叫道。


    來的人有男有女,十好幾個,都穿著黑色為底色、胸口印著個太陽圖案的同一風格的衣服,外麵還找著長到大腿的黑色半透明膠衣,看起來就很有氣勢。


    如果三人眼睛還是好的,就能認出這是江城基地的第一雇傭小隊仲陽小隊的人。


    他們普遍年齡在十幾到二十幾,卻都殺氣騰騰,為首的是一個挑染著屎綠色頭發的少年,聽到有人欺負女孩子,他們又正好在附近,就馬上趕過來了,然而一踏進這間末世前的便利店,都是一呆。


    他們看到了什麽,三個似乎被戳瞎了眼睛的男人,還有一個男人直接被嵌在牆上,以一個很銷魂的姿勢,睡得很“安詳”?


    這就是據說惡貫滿盈,最近總在附近打劫落單的人、騷擾女性,就在剛剛還圍住了一個落單小姑娘的混球?


    挑染著屎綠色頭發的少年,也就是潘穀問帶路的女生:“你說的就是這些人?”


    帶路的女生並不是仲陽小隊的人,她紮著個馬尾,背著個包,看起來很爽利,此時也有些懵:“就是他們。”接著就高興道,“是不是有人看不過他們的惡行,出手修理他們了,喂,剛才那個女孩子呢,是不是被人救走了?”


    她問三個滿臉血的家夥。


    三人連忙驚恐搖頭,連連說人家哪需要什麽人救,他們都是被她親自修理成這樣的,並且表示自己知錯了,求他們帶他們迴基地找醫生。


    潘穀挑眉,倒沒有懷疑,敢獨個行動的人,尤其是女性,怎麽可能是柔弱可欺的?


    他還好奇問了一句:“那女孩子長什麽樣?”腦子裏閃過一個個基地裏這類敢於單槍匹馬活動的女強人的模樣。


    三人哆哆嗦嗦說:“穿著白裙子,頭發很長,頭發上還繞著一條很多毛的繩子。”


    潘穀越聽眼睛越亮,嘿呦,這形容怎麽那麽耳熟呢?


    他不久前去找老大,想問問關於送手、槍的事,結果自然是一根毛也沒問出來,正好有個小分隊說在外麵遇到一個四級喪屍搞不定,他就被打發出來救急了,但他私底下又找別的途徑了解了一下,知道了那個不知名收槍女孩的形象。


    這會兒一聽就上了,心說不會這麽巧吧?又問:“是不是特別漂亮,看上去年紀挺小挺乖的,穿著一身古裝一樣的裙子?”


    三人連連點頭,要不是看著又小又乖好欺負,他們也不敢造次啊。


    潘穀心想這就沒跑了。看看這三人的淒慘樣,又看看牆上掛著的那個,不由暗暗佩服,這小姐姐有實力,脾氣也挺大的,不愧是能被他們老大送槍的人。


    他立即拍了個照,發到了群裏。


    這會兒手機是都不能用了,但局域網修複了之後,改良過的手機還是能夠恢複一定功能的,用個小軟件拉個群也是行的。


    仲陽小隊作為江城第一雇傭兵小隊,一向財大氣粗,無論是改良手機還是網絡使用權限,後勤那邊都給安排的妥妥當當,於是空閑時候在群聊裏聊天打屁就成了隊員們的消遣方式。


    沒有老大放心high群。


    潘安不如我帥:圖片.jpg


    潘安不如我帥:快看看,這個帥不帥?


    金魚:小潘子誰又惹你了?把人都懟牆上去了?


    雙木成林:話說,這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萬事通:王斌,大廳任務欄裏有這人的照片,和另外三個同夥沒少幹壞事,被稱為黃河四小鬼,有人用一百顆二級晶核買把他們打殘。


    金魚:呦呦呦還是老萬你消息靈通,這個都知道,不過小潘子你什麽時候接這種任務了?


    潘安不如我帥:不是我幹的,是一位小姐姐替天行道來著?


    金魚: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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