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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蘇錦文走了以後,包間裏就剩下方芳、蘇小美和陳秀君三個人了,剛才還唱得很嗨皮的三個人,等蘇錦文一走,反而沒興趣唱了。


    蘇小美說:“嗨,蘇錦文真的好過分呀,說好了我們一起玩的,結果又跑去陪庹以謀去了,真是的,見色輕友的家夥。”


    陳秀君說:“也不知道邱葉現在怎麽樣了,這段時間約她她也不出來,你看我們這幾個人,以前總在一起玩,可是現在就好像要散了一樣。”


    方芳聽了冷笑一聲,說:“嗬嗬,好像要散了,我看是已經散了。蘇錦文,我們就不說了,其實她本來就不是我們一夥的,可是張貴民和邱葉,他倆早出大事了,隻是你們不知道而已。”


    蘇小美一聽這話,馬上驚訝的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我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呢?”


    就方芳那性格,那裏經得住蘇小美這一問,馬上便把她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講了出來,直聽得蘇小美和陳秀君眼睛都直了。


    然後三個人又從嘴上聲討了一陣張貴民,陳秀君說:“天哪,沒想到張貴民這麽壞,方芳,要不是聽你親口說的,打死我也不會相信。可是邱葉該怎麽辦呀?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喲,要是真的懷了,那張貴民就是造孽呀!”


    方芳說:“不知道嘛,我也沒看見邱葉,不過蘇錦文說,也有可能是邱葉訛張貴民的,管他的,這是張貴民造的孽,關我們什麽事呀。最可氣的是,我們家還白白啦啦的給了十萬塊錢,真是出得冤死了。”


    蘇小美笑著說:“你家出了的錢,以後會賺迴來的,這叫投資,不冤。”


    方芳又歎了口氣,說:“哎,你們不懂,我們現在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呀。”


    陳秀君笑著說:“怎麽會?富婆,又在我們麵前裝窮賣苦!”


    方芳說:“不說了不說了,嗨,你們還想不想唱,不想唱我們就到外麵大廳吃東西去,這裏麵好悶呀。”


    蘇小美說:“好哇,我們去大廳,那裏人多,熱鬧!”


    大廳裏早坐滿了人,一桌一桌的,客人們三五成群圍在一起開心的喝著飲料聊著天,在昏暗的燈光下,熱熱鬧鬧的,也顯出一種朦朧的和諧來。


    方芳她們出來以後,便在靠吧台的地方找了一個位置,再讓服務員拿來一些酒水和小吃,然後坐在那裏一起喝起酒聊起天來。


    三個人邊吃邊聊,酒過三巡,方芳也就有些把控不住自己的嘴了,慢慢的,也就忘了景山的告誡,她說著說著,就開始發泄起心中對庹以謀和蘇錦文的種種不滿起來。


    她說:“你們看著蘇錦文,多麽了不起的一個人呀,xxx大高材生,蘇家鎮的功臣,長得還那麽漂亮,現在又找了這麽大一款,可是你們知道嗎?她背地裏幹的那些事,真的——不敢恭維!”


    蘇小美說:“她幹了什麽事讓你不敢恭維,說出來我們聽聽吧!”


    芳芳說:“告訴你們吧,就是她,和庹以謀狼狽為奸,助紂為虐,費盡心思利用他人,然後過河拆橋。”


    陳秀君說:“聽不懂,你說清楚點嘛!”


    方芳便開始講那蘇錦文當初如何幫張貴民去威逼利誘邱葉,如何讓邱葉收了十萬塊封口費,再逼她去給周雲道歉,還有庹以謀又如何拿錢給張貴民活動,蘇錦文又如何帶著她去鎮政府幫張貴民消滅證據,以及後來又如何利用這些證據去收拾張貴民,等等。


    陳秀君和蘇小美聽了,說:“嗨,這也是張貴民自己活該,我覺得不關錦文什麽事,何況她也是幫庹以謀搞項目,她幫他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芳芳聽了不服氣,說:“你們懂什麽呀?當然了,要是沒有她,那庹以謀一個人肯定是做不了這些事的。告訴你們吧,那庹以謀之壞,你們根本不了解。”


    接著,方芳就說出景山是怎麽樣被庹以謀利用的,說到最後,還感慨:“你們看吧,就這一對,誰搞得過他們,想當初,景山還以為跟著大老板好發財,發什麽財呀,不過是被人家利用而已,可我們還傻乎乎的,被人家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呢!”


    蘇小美和陳秀君聽了,還安慰她說:“不會吧,你家景山這麽能幹,那庹以謀就算想耍花招,那也不見得能耍得過呀!”


    方芳說道:“嗨,我騙你們幹什麽?還有,你們知道,就蘇錦文拍的那個廣告片,庹以謀給了她多少錢嗎?”


    蘇小美和陳秀君聽了便好奇的問:“多少?”


    方芳一臉憤怒,說:“一百萬!”


    蘇小美和陳秀君聽了一聲驚唿:“這麽多呀!我的天!”


    芳芳說:“就那麽幾分鍾的事,就掙了一百萬,擺明了是庹以謀在照顧她嘛,反正錢是公司的,就他倆那關係,也就是從鍋裏舀到碗裏,最後還不都是他們的,可憐我家景山,腳板都跑大了,錢花花還沒看到一眼呢!”


    那天方芳也是倒黴,她根本沒想到,她剛才說的這些話,已經全被庹以謀聽到了。


    當時庹以謀帶著蘇錦文出去逛了大半個小時以後,蘇錦文就說下午喝太多的水,她想上廁所了,就這樣兩個人就迴來了。


    迴來以後,庹以謀上了個廁所就去吧台旁邊的一個空座位上坐了下來,就有那麽巧,背後恰恰就是方芳她們,當時大廳裏光線又暗,所以方芳也沒發現庹以謀迴來了。


    庹以謀迴來,剛好聽見方芳在講景山是怎麽被自己利用的那一段,剛開始庹以謀並不太生氣,心裏還在笑,心想景山兩口子倒是不傻嘛!


    可是的可是,接下來芳芳說的話,庹以謀就有點受不了了。


    方芳說:“看看吧,看看人家兩個人的智商,我們這些人是沒辦法比的了,注定隻有吃虧的份兒。不過我也在想,要是他們倆相互利用起來,你倆說說,究竟誰會比誰更勝一籌呢?”


    蘇小美和陳秀君笑著說:“這個我們可不知道。”


    方芳也笑著說:“要我說呀,肯定是蘇錦文更勝一籌。”


    蘇小美和陳秀君不明白,就問:“為什麽?”


    方芳笑著說:“你們看吧,就蘇錦文那撩漢的本事,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住,就今天下午,你沒看那李兵,一見到蘇錦文簡直連話都不會說了,傻乎乎的!小美,就你說那句‘你倆磨磨唧唧磨磨唧唧,不怕庹以謀吃醋呀’,那蘇錦文的迴答,簡直妙極了——‘不會的,他才不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呐’,我聽了肚子都笑痛了,真的,那庹以謀當然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囉,明知道李兵那個過蘇錦文,他還不是屁顛屁顛的對蘇錦文好得不得了。還有李兵更搞笑,居然說,‘人家庹老板大人有大量,才不會計較我的。’李兵那話說得太有水平了,哈哈哈哈!不過我猜,那蘇錦文肯定早就不是什麽原裝貨了,之前不是還有個江河嗎?好家夥,太亂了!”方芳一邊說,還一邊學蘇錦文和李兵的樣子,逗得蘇小美和陳秀君哈哈的笑。


    那庹以謀聽到這裏,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他站起來走到芳芳麵前,冷笑著說:“方芳,你剛才說什麽呢?”


    方芳迴頭一看,嚇個半死,說:“呀,庹老板,你,你怎麽在這裏呢?”


    庹以謀笑著說:“你把你剛才說的話再當著我的麵說一次唄,我看你的嘴還挺利索的。”


    方芳說:“庹老板,你別誤會,我們,我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


    庹以謀指著方芳,狠狠的說:“你等著,你這個長舌婦!”然後拿出電話,直接給景山打了過去,說:“景山,你過來一下,我現在在吧台這邊,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就這時,蘇錦文也過來了,一邊走一邊說:“哎呀,你們怎麽跑這裏來了,剛才我還跑那邊包間去了,還是那服務生告訴我說你們在這裏的,害我一頓好找!”


    沒有人理她,而她卻看到那裏所有的人都很嚴肅的樣子,又奇怪的問:“咦!你們怎麽了?”


    庹以謀一把把她拉過來,說:“沒你的事,坐吧!”


    蘇錦文有些莫名其妙,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的懵逼狀。


    不一會兒景山就過來了,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也奇怪的問:“怎麽了?你們這是幹什麽呀?”


    庹以謀說:“景山你聽著,我們之間的合作玩兒完了,明天,我的代理人將會對我們之間的所有賬目進行清算,包括怡豪酒店中你所有的股份,當然,我也會找一家評估機構進行評估的,你如果信不過我,你去找評估機構也行,如果還有什麽問題,就請找我的代理人談。”


    庹以謀說完,拉著蘇錦文就打算走了。


    景山一下子就懵了,他上前攔住庹以謀,說:“庹老板,這是怎麽迴事?我有點沒搞懂啊!”


    庹以謀說:“問你老婆吧,她很清楚是怎麽迴事!”


    景山說:“庹老板,你先別走,你得讓我搞清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才行呀!”


    庹以謀冷笑著說:“你老婆比你聰明,她什麽都搞得清清楚楚的,你自己問吧,我有事先走了。”


    景山一聽,也就明白了個大概了,他氣昏了,過去對著方芳伸手就是一耳光,說:“臭婆娘,你不說話你會死嗎?滾,趕緊跟我滾迴去!”


    蘇錦文一看方芳被打了,趕緊過去阻攔,說:“景山,你怎麽打人啊!”又說,“方芳,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那芳芳那裏受得了這等委屈,哭著就跑出去了,蘇錦文追了兩步沒追著,趕緊迴來對蘇小美和陳秀君說:“這到底是怎麽了,你們還是趕緊去看看方芳吧!”


    蘇小美和陳秀君早嚇瓜了,直到聽見蘇錦文說去看看方芳,這才朝著方芳的方向跑了出去。


    景山又趕緊給庹以謀道歉,說:“庹老板,對不起呀,方芳她年輕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等我迴去問清楚了再給你一個交代吧,關於我們要不要繼續合作的事,你看可不可以再從長計議呀?”


    庹以謀一聽“大人有大量”,氣得鼻血差點都流出來了,他冷冷的說道:“我看還是不必了吧!”


    景山委屈極了,說:“庹老板,這些年我景山總是以你馬首是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你怎麽能說翻臉就翻臉呢?你不能這樣對我吧?!”


    蘇錦文也覺得這事發生得太突然了,也許就是個誤會而已,就說:“庹以謀,你到底怎麽了,你看景山他好像什麽也不知道,俗話說不知者不為過,你好歹也聽聽景山的說法吧,這個事是不是應該再重新考慮考慮呀!”


    蘇錦文話音剛落,庹以謀一下子就毛了,說:“你他媽閉嘴,你的事我還沒找你算呢,別惹我。”


    蘇錦文見狀委屈地說:“我又哪裏惹到你了嘛,莫名其妙的。”


    庹以謀也不說話,拉著蘇錦文就走出了景山的酒吧,然後直接帶著她到了公司的辦公室,他要馬上召集劉力和張永輝,為景山的事開個緊急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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