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下午兩點,張貴民如約而至。


    那張貴民也不含糊,直接來了個開門見山,說:“兩位老板都在呀,那這個事情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怎麽樣?錢準備好了嗎?”


    庹以謀笑了,說:“什麽錢?”


    張貴明說:“庹老板真是貴人多忘事呀,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庹以謀說:“昨天我們說什麽了?”


    張貴民笑了,說:“好吧,你們今天想玩兒我,我早就看出來了,別忘了,當初我是怎麽幫你們的,還想過河拆橋是不是?老實告訴你們,我也不是好惹的,就算蘇家鎮的開發項目是你們中的標,那又怎麽樣?你們以為就萬事大吉了嗎?錯,後續還有好多事,你們還是得求我,來來來,我先給你們數一數,第一,你們不是還要拍一塊地修新鎮嗎?我們也是可以不拍給你們的,第二,那老鎮的拆遷,我們不出麵,看你們怎麽拆?再不然我們也可以抬高拆遷費的,你們不是有錢嗎?都當是扶貧吧,嗬嗬。跟我鬥,隻要我還在蘇家鎮,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老子搞不垮你,那就是拖,也要把你拖死。”


    庹以謀笑了,說:“就這點破事,也想拿來要挾我們,你以為你在蘇家鎮能一手遮天啊!”


    張貴民也笑了,說:“不瞞你說,還真被你說中了。我張貴民雖然隻是個副鎮長,但是我上麵有人,所以他們都會買我的帳的,這是其一。其二,就我們鎮上那些人,誰的屁股上沒點屎啊,大家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誰都不敢動我?誰動我我就動誰。所以,別惹我。”


    庹以謀說:“可是,我們今天已經得罪他們了?這還是托你的福,你看這可怎麽辦呢?”


    張貴民笑著說:“這事好辦得很,拿點錢消災吧!我幫你們牽線。”


    庹以謀說:“從你的股份裏出?”


    張貴民說:“憑什麽呀?難道不該從景老板的股份裏出嗎?”


    那方芳一聽這話,一下子就急了,說:“張貴民,你要不要臉!”


    張貴民說:“方芳,要是景山不給我下套,我能給你下套嗎?這事不能怨我。”


    方芳氣得不得了,說:“你這個王八蛋,先前那破事我們家還墊了十萬塊呢?現在又來了,你還要不要臉?你還要不要臉?!”


    張貴明說:“方芳,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要是沒什麽好處可撈,你會花這十萬塊?十塊錢我敢說你也是不會給的吧,你別在這裏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嗎?”


    這話把方芳嗆得,一時間竟接不了下句。


    庹以謀看已經差不多了,就哈哈大笑起來,說:“好一個張貴民,口才不錯,可惜呀,就你那點本事,也配跑我麵前來撒野。”然後轉身對蘇錦文說:“錦文,把東西拿過來。”蘇錦文馬上把抽屜裏的一疊東西抱了出來。


    庹以謀說:“來來來,張鎮長,這些東西還認識嗎?”


    那張貴民過來一看,冷笑起來,說:“這不是我那什麽的證據嗎?原來你還留了一份呀,真有心計,可惜,這些東西它扳不倒我,何況這又不是我一個人幹的。”


    庹以謀又示意蘇錦文拿出幾張收據,說:“這個呢?”


    張貴明說:“邱葉寫的收據呀,那些錢不是你們給的嗎?跟我有毛線關係呀,要是追查起來,那你們也是脫不了幹係的。嗬嗬!”


    庹以謀笑了,說:“好吧,那你再說一遍,你想幹什麽?”


    張貴民得意的說:“昨天不是說了嗎?我就要十萬塊錢!”


    庹以謀說:“還有什麽呢?”


    張貴民說:“我不是貪婪的人,就十萬,多一分我都是不會要的。”


    庹以謀說:“你要十萬塊幹什麽呢?”


    張貴民說:“你有病吧,昨天不是都告訴你了嗎?給邱葉,她說她懷孕了!”


    庹以謀又笑了,對蘇錦文說:“錦文,把那投影儀打開,讓張鎮長看看他剛才的精彩表現。”


    蘇錦文馬上就照做了,在庹以謀的正前方,竟然有個小屏幕,大家抬頭一看,隻見剛才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錄下來了。


    庹以謀笑嘻嘻的對張貴民說:“親,你剛才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供證!”


    張貴民氣急敗壞的說:“他媽的,跟我玩這一套。不過,這最多也隻能證明我們沆瀣一氣。你們等著,老子馬上迴去向上級部門報告,就說那項目中標的事有問題,需要審計部門過來重新審計,重新競標,到時候你們掙個錘子錢,還想在蘇家鎮混,滾蛋吧!”


    庹以謀不慌不忙的說:“張鎮長,我還沒說完呢,你幹嘛著急走呢?我們是這樣打算的,首先,我們把邱葉寫的那兩張收據給周雲看,再告訴她你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樣的話,估計你們的婚事就泡湯了,那麽周家父子就再不可能幫你了。也許你認為這也不足以阻擋你搞垮我們是不是?沒關係,我們緊接著就聯合邱葉再告你一次,這一次,我們是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的,因為我們打算從根上搞起,你不是有個什麽親戚在市上當官嗎?我知道他是你的後台,我已經找人收集他的證據了,就算搞不到他,也要嚇他一跳,你懂嗎?還有你那幫不要臉的同事,麻煩你帶個信給他們,誰敢在項目上裝老子的肚子痛,那就等著法庭上見吧!聽明白了嗎?”


    張貴民傻眼了,說:“他媽的,過河拆橋的孫子,老子和你們勢不兩立!”


    庹以謀眼露兇光,惡狠狠的對張貴民說:“老子過河拆橋?!你他媽好好想想,要不是你當初有些利用價值,老子花錢撈你!你去死吧,不知好歹的東西,你他媽的不但不感恩戴德,還訛上癮了,老子今天就給你上一課,你他媽和我玩,還嫩了點。趕緊滾!哦還有,另外那二十萬,老子不要了,那什麽20%的幹股,你夢吧,沒你的分兒了,迴去他媽的跟老子放規矩點,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你他媽的就等著坐牢吧!老子告不死你。”


    張貴民見狀,嚇得灰溜溜的就走了。


    等張貴民離開,景山便奇怪的問庹以謀:“你已經在找人收集他幺爹的證據了呀,我咋個一點都不曉得呢?”


    庹以謀說:“哪有,我還不是才知道他有個幺爹在當官,我連他幺爹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我收集個什麽呀!嚇他的,這裏邊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反正他也不知道我手裏到底有什麽王牌,先嚇他一跳吧,免得再生是非。”


    景山鬆了口氣,說:“庹老板,見識了,要不是你呀,那孫子還不知道要訛我們多少錢去,‘跟著哥哥操,不得挨飛刀。’你這個大哥,我算是跟定了!”


    庹以謀聽了受用的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可蘇錦文卻高興不起來了,因為她又看到了庹以謀那兇狠的樣子,太可怕了。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庹以謀,絕對不是個善茬,他要是發起狠來,一定是一匹狼。


    她想起了那一次,就因為她說了幾句他認為不該說的話,那庹以謀翻臉不認人的樣子,也是這樣的兇狠。


    而景山迴去以後,也開始悶悶不樂起來,整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芳芳不解,就問他,到底怎麽了,為什麽這麽憂愁。


    景山迴答:“那庹以謀太狡猾了,我們鬥不過他。”


    方芳天真的說:“你擔心什麽,我們又不和他鬥,我們不是他的合夥人嗎?別想那麽多了,我們隻不過是和他一起發點財而已,他會把我們怎麽樣呢?”


    景山說:“你懂什麽呀?你看哈,我們其實也被他玩了,那張貴民的事,其實根本就不需要我出麵,他也是搞得定的,可是他卻處處拉著我,我是又出錢又出力,最後,人也被我們得罪完了,他倒成了英雄。這還不算,就張貴民那20%的幹股,他那天不是當著我們的麵說張貴民沒戲了嗎?可是我們的合作協議上寫得清清楚楚的,我隻占40%的股份啊,這麽多天了,他也不說我們各占一半,這說明什麽?說明他把那20%的股份據為己有了,這個人什麽都講法律依據的,他不可能把這事搞忘。可是憑什麽呀,我和他出的錢是一樣的,幹的事也是一樣的,憑什麽白白的少了那麽多股份,這不成了四六開了嗎?這隻老狐狸,我們被他耍了,你知不知道?”


    方芳一聽,也明白了,氣唿唿的說:“老混蛋,真是個老混蛋!”


    景山說:“你先別聲張,我們再等等看,要是再過一段時間他還不提這件事,那我的懷疑就是真的了。”


    方方說:“那我們到時候怎麽辦呢?”


    景山說:“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方芳,你先不要到處說啊,到時候傳到他們耳朵裏了,我們就被動了聽到沒有。”


    方芳忙點頭,說:“我知道,這事我是不會跟別人講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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