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


    陣法雖破,邪魔羅依舊沒有要收手的意思,在破虛陰靈參戰的情況下,雙方再次大戰在了一起。


    許木此時已經帶著妙空空跑出了上百裏。


    聽得後方隱隱出來的大戰轟鳴聲,他輕輕迴頭瞥了一眼,但禦空而行的速度卻是絲毫沒有減弱。


    “打吧,隻要沒有來追我就行。”輕聲咕噥了一聲,許木鬆了一口氣。


    他就怕的就是那隻破虛陰靈不死不休的追殺。


    還好,三聖地弟弟替自己拖住了那破虛陰靈,自己就再無後顧之憂了。


    如此思慮間,許木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達州。


    升邪大會,與其說是天玄九邪的陰謀,倒更像是陽謀。


    說什麽與三大聖地弟子論道,擺明了就是鴻門宴。


    而作為聖地弟子一方,就算明知山有虎,也得偏向虎山行了。


    聖地的威嚴,不容他們露出絲毫的膽怯。


    這一戰雖說突兀,可也在情理之中。


    可憐了那些看熱鬧的四界修士,原本以為三聖地弟子論道天玄宗九邪乃千年難遇的盛況。


    而且聖地弟子有人數優勢,就算是打起來也應該是天玄宗劣勢。


    沒曾想,天玄宗如此膽大妄為,直接以亂影殺陣封了整個達州城。


    那些前來觀戰的修士,死傷大半。


    短短三日,達州一戰傳遍修真界,蒼瑞域嘩然。


    這一戰不僅僅是因為四界修士的傷亡,還有三聖地弟子的隕落。


    大雷音寺十八小羅漢,就有兩人在亂影殺陣中被毀去肉身,一人的元神被同門師兄弟救出,還有一人連元神都被千萬鬼影分噬。


    三清觀九真人,玄真真人隕落,身死道消,元神破碎。


    三聖地唯一一個沒有傷亡的就隻有軒轅劍宗的軒轅七子了,七個玄級靈根全力爆發,就算是亂影殺陣的鬼影一時間也奈何不得他們。


    當然,天玄九邪也有傷亡,陣邪子、邪風子兩人在亂影殺陣被破後,被三聖地弟子追殺致死。


    邪風子的元神逃了出來,陣邪子就慘了,元神被俘,生死不明。


    也難怪,亂影殺陣可是陣邪子的手筆,三聖地弟子對他是恨之入骨。


    幾乎是瞅準了他殺。


    陣邪子陣法一道天資駭人,可真正的戰力在天玄九邪中排至末尾去了,有此結果也是情理之中。


    總得來說,達州一戰,三聖地與天玄宗各有傷亡,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可事實的真相,恐怕隻有那些逃出達州的修士才知道了。


    那一戰,原本是天玄九邪占盡天時地利與人和,三聖地弟子在亂影殺陣中隻有苟延殘喘。


    導致戰局變化的,其實就是最近剛出世的隱世天才,慕長生。


    “你們知道嗎,達州一戰,天玄宗陣邪子布下破虛級大陣,原本要將三聖地弟子一網打盡的。可硬是讓慕長生給壞了好事,我聽那些達州一戰中幸存下來的修士說,是慕長生最後破掉了亂影殺陣的陣眼,令得天玄九邪的陰謀功虧一簣。”


    “是嗎,那慕長生真有這麽大本事,他不怕天玄宗報複?”


    “怕什麽?隻怪天玄宗倒黴,亂影殺陣一開,將人家慕長生都給困在了裏麵,人家為了自保,也是不得已而為之。換做是我,我也敢這麽幹。”


    ……


    其實這一切冥冥中自有因果。


    如果不是大雷音寺三羅漢追殺許木到達州,也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但是說什麽都晚了。


    天玄宗可不管許木是不是為了自保而毀去亂影殺陣陣眼的。


    他們隻知道,慕長生壞了他們蓄謀已久的計劃,還令得他們天玄九邪損失兩人,雖說邪風子可以奪舍重生,但陣邪子就徹底落入三聖地之手了。


    這筆賬,自然而然的就記到了許木頭上。


    邪魔羅戰後更會揚言天玄宗與慕長生勢不兩立,要追殺他致死。


    對於邪魔羅的話,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除卻東界修士之外,西域、北川、南漠修士大多數都是幸災樂禍。


    畢竟慕長生的生死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在這聖地出世、天玄宗複蘇,百家爭鳴的大世下,越熱鬧越好。


    東界修士則一個個百感交集。


    在許木、南宮令、東門無戀這三個天才之後,好不容易出現一個可以代表東界修士顏麵。


    與聖地弟子爭鋒的慕長生,剛出世不久,就得罪了天玄宗。


    倘若他出事了,東界修士怕是在蒼瑞域其他三界修士麵前都抬不起頭了。


    當然,東界中也有人拿慕長生與許木進行對比。


    論兩人誰更強。


    “若是許木沒有被軒轅劍宗困在歸元宗,慕長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許木差點憑借一己之力顛覆南宮家的事情,深得東界修士認可。


    畢竟他當初可是獨對南宮家三十多名法身境修士,還逆殺黑白二老的人物。


    當然也有人認為慕長生更甚一籌。


    “慕長生出世第一天就擊敗了十八小羅漢之一的笑獅羅漢,最後更是在三羅漢聯手圍攻下成功逃生。貧道當日可是在達州城見識過穆道友的風姿,當真是曠世人傑,盡管最後逃走了,三羅漢也被重傷兩人。因而貧道認為慕長生要更甚一籌。”


    “說再多也隻是紙上談兵罷了,孰強孰弱還是要兩人交手之後才知道。”


    “不過說起來,許木和慕長生好像都是煉體的,盡皆是肉身大成,真要打起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雖說有修士察覺到了許木與慕長生的一些相似之處,可依舊沒有人想到真相。


    說到底誰有能想到慕長生和許木乃是一人呢?


    軒轅宗主親自布下的鎖空大陣,整個蒼瑞域有幾人能破?


    因而,就算有人看出一兩點端倪就很快否認了自己的想法。


    三聖地的強勢深入了蒼瑞域修士的骨髓。


    許木一直擔心的身份暴露的情況,並沒有出現。


    一月之後,十萬裏大澤邊緣。


    低矮丘陵之上,被人以枯枝草木隨意的搭建起一個簡陋的木屋。


    丘陵的對麵,便是聞名於蒼瑞域的十萬裏大澤。


    大澤中毒蟲猛獸層出不窮,終年被陰霾的瘴氣籠罩。凡人吸之一口瘴氣,必然暴斃。


    偏偏大澤中的氣候又反複無常,時晴時雨,令人捉摸不透。


    如果不是急著趕路,或者對自己實力極其自信的修士,都不會選擇從十萬裏大澤中穿行。


    那裏麵可不單單隻有毒蟲猛獸而已。


    相比妖域的妖獸,生活在十萬裏大澤的妖獸更為兇殘,而且,十有八九都帶有劇毒。


    就連法身境修士在其中都要小心翼翼。


    此刻的時辰正值酉時,也就是傍晚時分。


    夕陽的最後一抹餘輝,不能穿透那十萬裏大澤天上的瘴氣分毫。


    卻是能夠灑在這大澤邊緣的丘陵上。


    將那一間普通的木屋照拂得通紅。


    刷!


    一道星辰帷幕突然從木屋中升起,迅速蔓延以簡陋的小屋為中心方圓六十餘丈。


    將星辰籠罩的這片區域,提前拉入夜幕之中。


    星辰帷幕每一次旋轉,它的體積都會隱隱增漲一分。


    約莫半個時辰後。


    星辰帷幕倏然收斂。


    屋中,入定在一塊粗糙的青石床上的少年,隨之睜開眼眸。


    “唿!”


    輕輕吸入一口從大澤中飄蕩出來的腐爛氣息,不得許木的眉頭為這股惡臭而皺眉的時候。


    他的臉上當先布滿了愉悅之色。


    “按照這個速度,再過一兩個月,神通就能小成了,哈哈。”


    隨著神通演化的深入,許木而今已經能夠堅持演化半個時辰,也就是兩柱香時間。


    比許木預期的時間,又提前了不少。


    一兩個月是他的保守估計,說不定更短。


    他的神通就能小成,到時候就能用以對敵了。


    思忖到此,許木心情大悅。


    連最近聞得有些厭煩的大澤臭味,都不覺得那麽反感了。


    “上一次與三羅漢大戰之後落下的傷勢也基本痊愈了。”


    坐立在冷硬的青石上,許木體內血氣滾滾,並沒有因為大澤周邊的淡淡涼意而感動絲毫不適。


    說著,許木徐徐起身,推開了木屋的門板。


    前方一片陰暗之色的十萬裏大澤印入眼簾。


    “達州一事後,我算是把天玄宗也交惡了,就算我對他們沒有好感,可那畢竟也是聖地實力的門派,這東界肯定是不能迴了。”


    “看來是時候進入十萬裏大澤了。”


    話雖如此說,許木卻沒有立刻動身的意思。


    輕輕偏頭,一雙眼眸迎著昏暗的天色望向後方東界方向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麽。


    約莫半盞茶功夫,連夕陽的餘輝都徹底消失消失,進入夜晚的間隙。


    一名吊兒郎當的俊俏少年姍姍來遲。


    後者手裏仰著不知道從哪裏偷來的儲物袋,一臉的眉開眼笑。


    他好似也看到了許木那立於木屋前的身影,熟絡的揮了揮手,嬉笑打著招唿說道:“許木!”


    妙空空,許木能夠破陣還多虧了這個盜門的弟子。


    為了找到陣眼,他也是夠拚的,耗盡不知道多少精血,方才激活羅盤確認了陣眼的方位。


    當然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這一個月來,為了補充虧空的精血,妙空空可是買了不知道多少滋補血氣的丹藥。


    方才將傷勢治愈。


    兩人共同經曆兩次劫難,關係又更近了一步。


    想罷,許木看著越來越近的妙空空,也是輕輕一笑說道:“又帶迴來什麽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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