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命了!逞什麽英雄。這次算你運氣好,再有下次,你就真的萬劫不複了,你個傻子,榆木腦袋,你是豬嗎?”通天巨峰狼藉的破敗下。


    第五明月那尖銳的嗔怒聲如獅子吼一般震蕩。


    羅淼三人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那半躺在地麵上,一臉苦笑的許木。


    “就應該教訓一下這小子,讓他漲漲記性!”羅淼雙手抱胸,對於第五明月的做法很是讚同。


    “許公子此舉是有些過了,明月小姐說得對。”餘起靈破天荒的沒有替許木說話,渾濁的眼睛掃過許木那一身累累的傷痕。


    也就是許木,換個修士怕是已經永遠的埋葬在這塌陷的通天巨峰之下了。


    “小兩口吵架,有意思!”龍曦曦煙嘴偷笑。


    聽得第五明月那幾乎要刺穿耳膜的尖銳嗬斥,許木艱難的挪動了一下通體震痛的肉身,換了一個坐姿。


    這麽一個簡單的動作又痛得他一陣的齜牙咧嘴。


    “好了,你都說了快半個時辰了,這次情況特殊,下次不會了。”


    擺了擺手,許木衝著第五明月訕訕一笑。


    “哼!”意猶未盡的抿了抿俏麗的嘴唇,第五明月的確覺得自己說的口都幹了。


    當即不在多言,冷哼一聲後,扔給他一瓶丹藥。


    “化春丹,配合你的靈愈術,一天後保準你活蹦亂跳。”


    接過第五明月拋來的玉瓶,許木狠狠的吸了一口從瓶中流溢出來的丹香,當即精神一震,嘿嘿的笑道:


    “嘿嘿,謝了。”


    第五明月的性格他再清楚不過了,刀子嘴豆腐心呐。


    化春丹上品丹藥,有了它配合靈愈術,的確可以在一天內治愈好自己的傷勢。


    方才他還在為兩日後即將到來的雷劫擔憂呢。


    手掌捏了捏盛有化春丹的冰涼玉瓶,許木偏頭看向被羅淼放置在自己身側的東門無戀。


    她已經昏迷了大半日了。


    那斷去的手臂和刀痕,破壞了東門無戀一直以來維持的堅強氣質。


    昏迷中微微顰起的眉頭,有幾分惹人憐愛的柔弱。


    看著東門無戀,許木輕聲問道:“她傷得怎麽樣?”


    許木還記得當初自己和南宮令在東界慶典上一戰負傷後,東門無戀前來為自己送藥的人情。


    “沒有生命危險,但斷去的手臂恐怕需要逆生靈丹才能長出來了。”


    羅淼臉色不是很好看,沉聲迴應著許木。


    逆生靈丹那種丹藥,價值可謂不菲,一般修士很難弄到。


    “不用擔心,堂堂東門家族逆生靈丹還是拿得出來的,最讓本姑娘在意的還是南宮令那家夥。”美眸瞥了一眼自己都身負重傷,還在關心別人的許木,第五明月沒好氣的說道:“這次運氣好,讓許木這個不要命的打跑了,下一次可沒那麽好運了,那柄黑鐮終究是個隱患。”


    “南宮令已經不是那個我們認識的南宮令了。”提到這個話題,許木的臉色也有些凝重了。


    那類似於神秘生物的怪笑,至今讓許木記憶猶新。


    特別是那股黑霧,防禦力太恐怖了,渡劫天功中威力頗大的一招獄雷千閃都沒能拿下他,這讓許木也焦慮不已。


    他很清楚,戰鬥打到那種程度,倘若羅淼沒有及時出現,自己很可能喪命在南宮令手裏。


    無解的防禦,黑鐮強勢的攻擊力。


    幾乎沒有任何法器能接下黑鐮的一刀,更別提血肉之軀了。


    這也是為什麽許木不敢和他近身戰的原因。


    簡直就是找死。


    下一次再碰到,許木也多少信心能將他再次逼退了。


    “將南宮令就是那個兇手的消息散播出去吧。”餘起靈臉上同樣帶著凝重,深深看了一眼許木後,將自己的顧慮說出來。


    “讓四界修士有個準備,別那麽快的就讓他給殺了,人越少,我們再次受襲的幾率就越高。”


    “我讚同餘老的做法。”龍曦曦和餘老是屬於同一種人,根本不會在意別人的生死。


    如此做法,也隻是讓他們活下去,減少自己再次受襲的幾率而已。


    許木沉吟片刻後點了點頭,補充道:“將這個消息也告訴妖族那邊吧,那些妖獸應該比我們更痛恨那柄黑鐮。”


    說到這裏,他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唉,不過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啊,霸下前輩閉關。這片祖地又剛剛恢複完整法則,妖族實力青黃不接。四界修士那些天才終究沒有突破法身境,正要和南宮令正麵交鋒,勝算也不大。”


    “你沒事瞎操心幹嘛?我們自身都難保了,那些人死活跟我們有關係嗎。依本姑娘看呐,還得按餘老之前和我們商議的辦法,跑到一個南宮令找不到的角落,靜靜等著四界大挪移陣的傳送。”


    自通天巨峰倒塌,又見到了南宮令的可怕之後,第五明月終於準備接納餘起靈之前的建議了。


    “喂,我說你們,怎麽就這麽消極呢,不就是一個南宮令嗎,搞得這麽嚴肅幹嘛。”


    羅淼滿不在乎的聲音適時響起。


    “能打退他一次,就能打退他第二次,奶奶的,老子決定了,今天突破法身境。那小癟三下次再敢來,一定讓他有來無迴。”


    因為南宮令的威脅,羅淼終於有了緊迫感。


    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實則已經暴露了他心頭的憂慮。


    從他提前準備突破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南宮令的出現,的確給他帶來了壓力。


    身為三十年前的第一天才,今天的戰鬥他幾乎沒有出什麽力。


    最後關頭,還是許木拚死一搏,將南宮令擊傷的。


    將一行人的擔憂看在眼中,許木捏了捏拳頭,兀自自語道:“待我兩日後渡過雷劫,實力必定再進一步,到時候,再遇南宮令,勝算又能大上一分了。”


    “這妖族祖地這麽大,惹急了我,把他引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用焚天九字燒了他,我就不信了。以嗔火的恐怖,還解決不了他。”


    如餘起靈商議時候所言的做法。


    在羅淼幾人的幫助下,南宮令拿到了黑鐮四處作孽的消息不脛而走。


    幸存下來的四界修士愈加惶恐了。


    同時咒罵聲不絕於耳。


    “那個亂殺人的變態,居然是南宮令那小子,他娘的,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了,連魏逢時被他給殺了。”


    “沒聽消息說嗎?他拿到了那柄鐮刀,你忘了在白骨地時黑鐮的兇威了嗎?龍子霸下不出手,妖族的妖獸加上我們這些修士根本不夠他殺的。”


    “接下來怎麽辦?四界修士中沒人能當下黑鐮吧。”


    ……


    原本四界修士還以為出手殺人的隻是一個實力頗高的修士,萬萬沒想到這場神秘殺人事件還牽扯到了黑鐮。


    一想到當日黑鐮掀起的一係列事件,整個妖族祖地的修士更加提心吊膽了。


    就算是蕭已陌、鬼穀和尚那等實力的修士,也不可能在黑鐮的攻擊下全身而退。


    更別提他們這些蝦兵蟹將了。


    許木轉修渡劫天功之後,對於靈愈術的施展並不受影響。


    反而治療效果更加好了。


    雷霆的本質就是毀滅中帶著無窮生機。


    在許木的控製下,白色雷霆真元代表著毀滅的一麵被他壓製,那真元中攜帶著的生機甚至比長生訣靈力更甚。


    配合第五明月拿給他的化春丹,一日不到,傷勢便痊愈。


    同時與南宮令的苦戰,也令得他的修為又增長了一些。


    盡管距離崩斷混沌靈樹的第八條枷鎖還有一段距離,可有進步總是好的。


    畢竟到了霸主級法身境,每崩一條靈根對修為的增長都是接近一倍的增幅。


    同時,那也代表著突破的艱難。


    第二天,東門無戀從昏迷中醒來。


    對於南宮令手持黑鐮的事情,她震驚非常。


    如果沒有她祖父留給他的玉佩,怕是自己已經喪命在南宮令之手了。


    許木傷勢痊愈後,正在為東門無戀治療。


    卻不想這時候,出去散播消息的餘起靈迴歸。


    同時還帶來了南漠的第一強者,蕭已陌。


    和西域第一強者,鬼穀和尚。


    東門無戀表現出她七大修真家族子弟優秀的涵養,知道孰輕孰重,並沒有要求許木繼續為自己治療。


    轉過俏臉,朝著許木輕輕一笑。


    “我感覺好多了,你去談正事吧。”


    “恩,我馬上迴來!”


    對於兩界的第一強者同時到訪,許木自然不敢怠慢,略帶歉意的朝著東門無戀點點頭後,起身迎向了迎麵走來的三人。


    蕭已陌不用說,因為餘起靈的關係經常和許木一行人往來。


    鬼穀和尚許木倒是第一次見。


    那是身形看起來很矮小的中年和尚。


    一襲陳舊的袈裟,包裹著他幹瘦的身體,一眼看去好似風都能將他吹倒。


    但千萬不要因此小瞧了他,西域第一強者,崩斷七條靈根枷鎖。


    那清心寡欲的恬靜眼瞳中,隻有威嚴。


    “不知兩位道友到訪有何賜教。”滿臉笑容相應,許木正欲客套兩句。


    看著許木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瞳,鬼穀和尚淡泊的眼瞳中忽然精光一閃。


    “許木施主,你怎麽會我上清寺的清平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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