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中,在等待的這幾天時日裏。


    許木時不時帶著牟勇與溫晴去獵殺半步法身境的妖獸。


    因為妖獸實在太難尋,六七天下來,也堪堪找到三隻而已。


    而且還都隻是一品法相結晶,對許木而言毫無作用。


    隻有交給牟勇與溫晴分配。兩人俱都受益良多。


    第六天,牟勇與溫晴玉佩時間到,被開陽頂上的大挪移陣,直接傳送離去。


    就剩許木孤家寡人一個,站在這秘境大地上一臉的無奈。


    “還有一天!”


    無事可做的許木索性就找了一個山坡,心平氣和的盤膝坐了下來,看他的樣子,是準備直接坐上一天了。


    哪曾想,半日之後一位不速之客,卻在許木呆在這秘境的最後半天時間,找上門來。


    那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少女,颯爽的麵容和紫檀有得一比,各有千秋。


    最重要的是,她沒有女性修士常見的長發飄飄,宛若男性一般的短發絲毫沒有破壞她那絕美的麵容,反而更添幾分英氣。


    遺憾的是,許木並沒有看見佳人後的欣喜,反而是一臉的凝重。


    她那完全不屬於女人的犀利眼瞳中,似乎有萬千厲鬼在咆哮,讓人心底生出不可抵抗的意誌。


    “強!太強了!”雖說這個女子兩手空空,沒有任何威壓流露,一雙冷峻的雙瞳,依舊給許木帶來了無窮的壓力。


    讓他有一種直麵殺害言思雨長老那個鬥笠人的感覺。


    “崩斷五條靈根枷鎖!”


    心頭這個猜測剛剛升起,許木心頭便是一突。


    如此年輕,就能崩斷第五條靈根枷鎖的人,在整個東界堪稱僅此一份,她的名字唿之欲出。


    “東界第一妖孽!東門無戀!”


    “你就是許木!”東門無念的嗓音極為中性,倘若不是事前就知道她是個女人,許木幾乎都快認為她是男子了。


    許木心頭已經飛快的將過往的記憶過濾了一遍,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哪裏等罪過眼前這個女子後,方才慎重的點了點頭。


    “是!”


    “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並沒有東界第一個天才的倨傲,東門無戀咧嘴一笑卻沒有屬於她容貌的眼裏,反而平添幾分狂放之意。


    許木不語,他的卻不知道什麽原因。


    “我聽說你修煉了火雲決。”


    這一次,許木略微思忖後方才點頭承認。“是!”


    “很好,百年前火雲妖僧斬我東門家家主的事情,你可知曉。”


    東門無戀此話一出,許木已經感覺不妙了。


    他可是知道,火雲妖僧和東門家的瓜葛的。


    那是一段對於東門家族來說難以洗刷的恥辱。


    “我又修煉了赤雲決,這東門無戀莫不是來出氣的?”


    思忖到此,許木的雙眼已經開始四處亂瞄了,人的名樹的影立在那裏,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抵抗這個繃斷了五條靈根枷鎖的變態。


    當日擊殺鬥笠人,完全是因為他身負重傷實力不及巔峰狀態的一半,而且自己出其不意的施展出焚天九字,方才僥幸擊殺。


    這個東門無念就算自己施展出焚天九字,恐怕也很懸。


    打不過當然得跑了,對於逃命的本事,許木還是頗有自信的。


    “別多想,我不會以勢壓人。但火雲妖僧斬我東門家上任家主的恥辱,不能就這麽算了,你我之間必有一戰。”許木的表情逃不過東門無戀的眼睛,那雙好似能勾人魂魄的眼瞳直直的盯著前者,繼續說道:


    “自百年前那一戰之後,東界便流傳著一些流言蜚語,說我東門家的葬魂錄不配位列十大奇功之首。就是因為葬魂錄敗給了火雲妖僧的赤雲決”


    “無論是為了家族的榮耀還是關於十大奇功之首的虛名,我作為東門子弟,也必須要做點什麽。”


    “我打不過你!”雙手一攤,已經品出東門無戀話中味道的許木非常光棍的搖了搖頭。


    他現在不過崩斷三條靈根枷鎖,在東界這一代中,已經算是少有的實力,可和東門無戀相比,還有一段距離。


    自己修煉時間畢竟還尚短,許木覺得沒什麽可丟人的。


    打不過就打不過,沒必要為了爭那些虛名把命搭上。


    要知道,東門無戀可是龍門榜排名第五,整個東界這一代的第一強者。


    又和自己同樣身負玄級靈根。


    “我沒說現在。”許木非常誠懇的迴答,使得東門無念這個東界第一天才嘴角不禁挑起淡淡的笑容。


    那蘊含無邊戾氣的眼瞳深深看了一眼許木的麵容後,她轉身就走,來時低調,去時灑脫。


    “東界慶典第二輪,倘若你我對決,我不會留手。你我必有一戰。”


    “我要用你來洗刷我門東門家的恥辱。”


    隨著東門無戀的遠去,她那淡淡的聲音傳入許木耳中。


    東門無戀此次前來好似隻是為了給許木說上這麽一席話。便悄然離去。


    留下原地臉色不是很好看的許木。


    “都說了打不過你了。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


    臉皮一抽,許木感覺自己簡直遭受了無妄之災。


    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天賦比這東門無戀差到哪裏去,自己缺的隻是時間而已。


    “唉!大不了我臉皮厚點,認輸就是了。”盤坐的身體如木雕般豎立在原地許久,許木最終想通了其中關節,曬然一笑。


    東門無戀之所以不依不饒,還不是為了替他們東門家掙迴當年在火雲妖僧那裏撂下的麵子。


    他並不覺得在一個女人麵前認輸有什麽丟人的,整個東界都被這個女人壓住了,連南宮令那個天驕也得低頭。


    想通了這一點,許木再次合上了雙眼,可東門無戀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依稀還停留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就是邪羅猛煞嗎?玄級靈根。”


    今天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東門無戀離去良久,距離許木離開這片秘境已經近在咫尺。


    他懷中十餘枚玉佩散發出來的熒光也愈加耀眼。


    陡然間,異變再起。


    “咣!”一聲刀鳴,卷起秘境中飛塵無數。


    璀璨的刀芒從許木盤膝而坐的山坡背後,力劈而來直至他身後襲來,刀未至已經引發這片地域的風卷浪湧。


    前一刻還閉目凝神的許木,眼瞳倏然睜開。


    砰!!!


    煙塵散去,許木先前坐立的那個山坡已經在這一刀之下,被一分為二。


    手持長刀法器的消瘦中年男子修士,出現在了方才刀芒迸射之處。


    不過眼前的山坡雖已經被劈爛,可不見許木的屍首,這讓這名男子的眉頭微微顰起。


    同時,距離男子身後不到五丈之地,許木一襲陰陽道袍的身影出現。


    瞥了一眼男子的背影,以未卜先知的語氣問道:“神刀門?”


    “神刀門花秋羽,請許木道友賜教!”中年男子沒有轉身,以冷酷的聲音迴應著許木的疑惑。


    “龍門榜第三十五位,花秋雨前輩。您還真是看得起晚輩。”


    果然讓君莫寒猜中了,神刀門終究還是沒有咽得下這口氣。


    為了報仇甚至不惜出動老輩強者來索命。


    同為龍門榜,雖說老輩強者挑戰年輕天才這種事情非常不風光,可也並不算違反龍門榜的規則。


    要是許木近期沒有突破,對上這個花秋羽少不得一番手腳。


    至於現在嘛!


    “來吧!我知道你的目的,明人不說暗話,想要我的命,你得憑本事。”破盾矛已經被許木握於手中,鋒銳的矛尖一指,許木而今也是戰意沸騰。


    修為剛剛突破,正想著找人切磋一下,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浴血戰歌,除掌門以外,一代隻傳一人,我花秋羽就是上一代浴血戰歌的傳承者。”花秋羽此時也轉過了身形。


    一邊說著,其體表已經有濃鬱的血光籠罩。


    神刀門修士皆煉體,配合浴血戰歌,威力更甚。


    他也看出來許木而今的實力,並不是情報上所說的崩斷兩條枷鎖這麽簡單,而是實實在在的三條枷鎖。


    可他依舊沒有退縮。


    畢竟他可是龍門榜上排名第三十五的存在,他也有自己的傲氣。


    “浴血戰歌領教過了。”破盾矛在手,許木氣勢也是接連攀升,濃鬱的血氣透氣而出。


    其聲勢並不比花秋雨浴血戰歌弱。


    “血氣九斬!”花秋羽雖有傲氣,可也不敢小瞧眼前這個在龍門榜上異軍突起的許木。


    一出手便是血氣九斬,這一套在佴狂手中曾讓許木吃過一個暗虧的刀法。


    一刀強過一刀,九刀之後氣勢達到巔峰。


    最後一道,就算是崩開了四條靈根枷鎖的修士,也得暫逼其鋒。


    當然,如此威力的刀法也有弊端,未傷人先傷己。


    一條條可怖的傷痕,徑直從花秋羽體表裂開,他以自己的血氣之力,配合靈力揮出第一刀。


    “殺!”幽藍色靈力纏繞向破盾矛的矛尖之上,許木麵無懼色,攜帶著一身血氣悍然迎上花秋羽。


    當!


    破盾矛矛尖與花秋羽的刀生同時一震。


    破盾矛乃是當初鬥笠人的本命法器,威力還要在普通上品法器之上。


    即便是與施展了血氣九斬的花秋羽對攻,也毫發無損。


    花秋羽的刀也不是凡物,想必也是上品法器之列。


    兩團盡皆是血氣濤濤的人影,開始了第一輪試探性的交戰。


    這花秋羽的肉身比之佴狂強了不知道多少,可與許木的準大成肉身相比還略遜一籌。


    但浴血戰歌的優勢,彌補了肉身的差距。


    雖說花秋羽第一刀沒有占到任何便宜,許木也同樣沒有優勢。


    兩人所站立著的地麵受此力量的波及,卷起滿天黃沙。


    “第二斬!”身上的傷口再次崩裂,花秋羽的血氣愈加濃鬱,身形後退一步後,爆吼間又猛然揮出了第二刀。


    刀者,講究的就是氣勢。


    第二刀,氣勢再升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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