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做得不錯。他們那幾人看身手,都不是等閑之輩。盯著可以,但不能靠太近打草驚蛇。”


    黑衣人覺得府官有些小題大做了,幾個少年少女而已,值得費多大力氣呢?


    府官看出了黑衣人麵上的不屑,玩弄著手中的一張信紙,正色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但是這幾人可沒有那麽簡單。”


    黑衣人聽出了府官言語中的慎重,他遲疑著問道:“難道他們真的僅僅幾個人就殺死了兩頭兇獸?”


    府官冷笑一聲,將手中的信紙扔到了黑衣人麵前,信紙輕飄飄落地,黑衣人撿起一看,上麵詳細記錄了這幾個年輕人在山陽城的所作所為。


    “看來,他們所說不假。山陽城附近以及其他城池都出現了這種奇怪的屍體。如今還波及到了灃淩城。這就是他們來的目的?可這關西狹城什麽事?”


    “他們說是前來告知此事,同時對一些線索進行調查。”


    “您相信他們說的?”


    “哼,反正我不信他們隻是為了這個而來。如今我們的事情正到了關鍵的時刻,他們來得如此巧,其動機不得不讓人懷疑。所以,給我繼續盯緊了他們的一舉一動,若有任何壞事的舉動,直接誅殺!”


    “那他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怎麽辦?”


    “反正這什麽兇殺案,跟咱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既然說有線索,就讓他們去查便好。別到時候給我們潑髒水,說西狹城不配合,然後引來更多的人,反倒耽誤我們的大事。總之,想辦法盯緊了他們,最好能取得他們的信任,弄清楚他們來,究竟想要做什麽。”


    “小的明白了。”


    另一邊,雲初柔一行四人已經來到了城西,可遍尋不著記錄中的穆府。


    雲初柔找了一個看起來十分麵善的大嬸,詢問道:“大娘,您可知曉這附近有一戶姓穆的人家?”


    那嬸子看到有好看的年輕女子同自己說話,十分高興,可當她聽到“穆府”兩個字時,整個人麵色僵硬,連連擺手:“我......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周圍人一聽到“穆府”也嚇得離他們非常遠。


    看來這其中有問題,絕沒有那麽簡單。四人麵麵相覷。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西狹城城主府服飾的帶刀男子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十分警惕地看著雲初柔一行四人,“你們就是灃淩城來的那幾位修士?”


    溫玄見狀上前行禮道:“不錯,請問閣下是......”


    “我是誰不重要,你們跟我來。”


    他轉過身,頭也不迴地朝著一條巷子走去。


    “怎麽辦?要跟上嗎?”溫玄一臉不明所以。


    雲初柔卻在他轉身的一瞬間看到了他刀把上的裝飾。她堅定說道:“反正現在也沒線索。我們四個人還怕他一個人不成?”


    司壑冷著臉點點頭,冰冷的眼神掃過圍觀的人群,人群皆朝後退開幾步,四散而逃。


    四人跟著那人進了暗巷。


    那人朝著雲初柔攤開手道:“東西拿來。”


    雲初柔挑眉微笑,果然如此。


    一旁的溫玄有些搞不清楚,這是明目張膽地打劫?正待開口,卻見雲初柔她從懷中掏出一塊石雕,遞給了那人。


    那人打量了半晌,方才說道:“唔,沒錯。這是我的東西。我收到了守禮的信,你應當就是那個風家的姑娘吧。”


    雲初柔點點頭:“沒錯,在下風初柔。這幾位是我的師兄。”


    溫玄這才明白了這人是誰。


    “哦!你就是那個......那個......”


    那人抱拳頷首示意,抱拳行禮:“在下張節功,和守禮是同鄉。”


    “對對對!搞了半天,原來是朋友啊。”溫玄如釋重負。


    張節功說道:“我今晨一早收到了守禮的信,比你們晚了一步。原本要去找你們,沒想到你們倒是自己溜達出來了。還未等我靠近,就發現你麽弄出了大動靜。”


    “多謝張兄仗義出手。”雲初柔十分感謝,“可是我不明白,為何這裏的人都避‘穆府’若洪水猛獸一般。”


    張節功深深歎息,“這倒也不能怪他們。穆府當年的事情鬧得太大了,便成了西狹城民的禁忌。不過你們不是來查連環兇殺案嗎?打聽穆家人做什麽?”


    “我們隻是有一些線索,覺得或許兇殺案和他們有些關係。”雲初柔如實相告。


    “什麽?”張節功不可置信,想也沒想便否決道:“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


    張節功指了指身後的暗巷:“往前麵不遠就是穆府了,你們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朝前走了幾步,隻覺得越來越奇怪。這暗巷荒無人煙,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人經過過了。就連路中間也鋪上了一層厚厚的陳年汙垢。


    雲初柔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難道......


    當她抬頭望見破敗的門庭時,預感成真。


    這是個荒宅。


    “穆家發生了什麽?”


    “大概十年前吧,”張守禮毫不在乎地靠在髒兮兮的牆壁上,一邊迴憶道:“穆家原本也是這西狹城中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不僅生意做得大,一度還是西狹城城主的有力競爭人選。可就在十年前的一個晚上,不知為何,穆家的護衛背叛了家主,殺死了穆府所有人。據周圍的人說,這穆家人有些邪門。他們手下的護衛,世世代代為穆家服務。但報酬卻非常低,甚至動輒被穆家人打罵侮辱。就連周圍人都看不下去。或許就是因為這個,鏢師才會背叛穆家吧。所以啊,這周圍的城民都認為,穆家罪有應得,不願意與這樣的人家扯上關係。”


    雲初柔問道:“那......那穆家人真的都死了嗎?”可這個名為穆挽桑的女子,明明是月餘前才去世。命簿上的記載可不會出錯。她應當是在這裏出生的穆家人才對。


    張節功聳聳肩,“當晚血流成河。那些人就跟殺紅了眼似的。恐怕連隻姓穆的螞蟻都不會放過吧。”


    “那那些兇手呢?”


    “轉眼就被現在的城主抓了,而後全部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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