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看從哪個角度去說......”司壑遲疑道。


    “這是何意?”大家都有些不明白。


    司壑說道:“我和溫玄前來調查的是超脫於命簿記載的非正常死亡,以及那種奇怪的屍體,對吧?從這個角度來講,西狹城的確不包含在內。但初柔昨天所說,提醒了我。如果兇手是在聲東擊西,那原本不被我們所注意到的西狹城的確反而更應該值得注意,尤其是我們昨日在這裏看到那麽多脖子上有痕跡的人。”


    “那可有什麽發現?”


    司壑向眾人介紹一旁的黑紗女子:“這位是冥界負責這一帶正常死亡魂靈珠迴收的錦,她有一些或許可以幫到我們的發現。”


    錦一如既往平靜地說道:“昨夜,公子召我前來,問起西狹城一帶近來有什麽或許存有疑點的迴收情況,我便下意識想起了一樁事。”


    “什麽事情?”溫玄十分好奇。


    司壑說道:“別著急,讓她慢慢說。”


    錦頷首,繼續說道:“前段時間,我們在根據命簿迴收一顆魂靈珠時,的確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我既找不到屍體所在的位置,也感應不到魂靈珠的位置。我以為命簿出現了紕漏,便仔細查探過。但命簿並沒有出現問題,時間、地點都對得上,唯獨少了應該在那裏的屍體。”


    “會不會這具屍體和我們此前發現的一樣,不過是在你們到來之前被其他有靈力的人動過了,所以失去了蹤跡。”


    “可根據命簿,這名女子的死因應當是久病不愈,心竭而死。是命簿中有著明確記載的。也正是因此,我們隻將此事進行上報,後來也沒有將其與這一係列事件聯係到一起。”


    雲初柔思索道:“這便說得通了。那請問......錦姑娘,這件事情大概是什麽時候發生的呢?”


    “一月初五。”


    溫玄驚異道:“那就是上個月嘍?那不正是這一係列案件發生之前嗎?你可知道,這西狹城裏出現的吸血事件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錦姑娘一成不變的聲音迴答道:“抱歉,溫玄公子。我們冥界隻知道與死者有關的事情。這之後,西狹城附近再無一人死亡,所以錦也已經有很久沒有來過西狹城了。”


    “這麽大一座城,又是冬天,一個月間竟然再沒有一人死亡嗎?老人都沒有?”溫玄驚愕道,“這未免也太反常了。”


    錦一板一眼地解釋道:“雖說不常見,但其他凡世曾經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命簿沒有記載正常死亡者,冥界更沒有接到有關非正常死亡者的信息,所以,這一個月來,西狹城發生了什麽,是否有人在偷城民的血,或者傷害他們,錦不得而知。”


    雲初柔解圍道:“明白了,因為沒有死者,所以你們也不清楚,對吧?”


    錦被黑紗覆蓋的麵部雖然看不清表情,但她還是朝著雲初柔所在的方向輕輕頷首示意,“沒錯,若是諸位所查之事與傷者有關,或許可以詢問西狹城當地的相關神族,或者......藥王之類與醫治有關的神族詢問。”


    眾人望向容筵,說到詢問神族,定然是容筵問起來最方便。


    “我同司壑想到了一處。昨夜迴了一趟天界,查看了與西狹城有關的近期神界記錄。很遺憾地告訴大家,神界的信息恐怕也沒有什麽參考價值。”


    溫玄詫異道:“這是為何?”難道他們會連容筵的麵子都不給?


    容筵看到溫玄的神情,知曉他又想多了,淡然解釋道:“我此次下界的事情屬於機密,並沒有直接詢問那幾位神君,隻是查看了一些資料。但我想,就算詢問他們,也沒有什麽意義。因為,西狹城已經有很久不再供奉神君了。”


    此言一出,玉荀院眾人便想到了前天夜裏在城外遇到的令夙娘娘的仙廟。他們還以為隻是神君疏於管理,抑或者有神君陽奉陰違,引導轄下的人族供奉自己而不是令夙仙聖。


    容筵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昨夜送雲初柔迴房間後,便連夜趕迴了神界查看。沒想到,這才發現了西狹的異常。負責管理西狹的地方神君因為缺少供奉,已經神力微弱至極。他還了解到,最近凡元世的情況都不太正常,許多地方都出現了新教向普通人傳遞反仙聖娘娘的思想,搞得神界焦頭爛額。因此,西狹城的情況一直沒有得到關注。


    想到這裏,容筵說道:“西狹城如今就連城主與府官都信奉新教。那些神君力量逐漸衰弱。恐怕再這麽下去,還會被父君問罪。所以......幫不了大家了。”


    溫玄倒吸一口涼氣:“天哪,那這新教也著實太詭異了一些。一個新出現的莫名其妙的宗教,怎得會有如此的影響力和傳播力?最奇怪的是.......會不會這裏近來一個月都沒人死亡,都是和新教有關啊?或者,或者說,那些傳聞被吸了血的人其實已經死了,隻不過因為信奉新教,所以沒死?”


    “你在胡說什麽啊?”司壑製止溫玄的胡言亂語,“你好歹也是神族之後,怎的為這邪門歪教長威風了?”


    “我的意思是,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個什麽新教定然是有古怪啊!容筵,你不告知你父君,讓神界好好調查一番嗎?”


    司壑:“是該調查,但當下,我們的第一要務是該查明這一係列兇案的來龍去脈。若是真與這個新教有關,也好為神界提供線索。”


    容筵讚同道:“沒錯,所以我們現在應當以調查兇案為主。錦姑娘,你可知一月前那女子的生平事跡?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線索了,或許從這裏入手,可以找到些線索。”


    錦好像對神界太子對她一個冥族如此尊重有些詫異,微微頷首道:“冥界拿人之前,我們會得到此人的大致生平介紹。”錦攤開左手,一些文字閃著光出現在眾人麵前,“這是昨夜公子詢問我之後,我迴冥界調取出的,有關這女子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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