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美人兒們忙得不亦樂乎,與身後的破屋形成鮮明對比。自然是別有一番滋味。


    聽蘭像是在欣賞美景一般,悠哉悠哉。


    不多時,幾人重新聚在了一起。互相交流發現。


    司壑:“內室沒有打鬥痕跡。如今屍體沒了,倒也看不出來傷口是否與昨日咱們見過的一般。”


    溫玄:“這小孩子脈象紊亂,瞳仁渾濁,看起來是受驚過度,瘋癲了。沒有辦法問出什麽。”


    說完,所有人看向雲初柔與雲易,眼含希冀。


    雲易平靜無波地說道:“屋簷上有痕跡,屋頂上我方才也看過了,也有瓦片挪動過的跡象。”


    太好了!司壑與溫玄心中輕鬆了不少。


    聽蘭看他們的神情,應當是有了發現,便詢問道:“怎麽樣?諸位少俠們,可有什麽發現?”


    司壑示意雲易解釋,雲易行禮道:“我們昨日在山陽城境內發現屍體的人家裏,屋簷上與這家人有相似的痕跡。兇手應當是從屋頂揭瓦而入,殺害二人後再從屋頂離開。隻是離開的時候,過於慌亂,所以屋頂上的瓦片排列有問題。”


    聽蘭聞言,向身後示意,兩個手立刻動作起來。他們不能像方才的雲易與雲初柔一般禦劍,隻能找來梯子,十分狼狽地爬到屋頂上。一時間隻聽得瓦片因為重物壓上,微微摩擦的清脆聲音。


    聽蘭倒不著急,依舊坐在椅子上,一手撐著腦袋,另一手輕輕擊打著椅背。


    “隊長,這瓦片果然被人動過!”二人的聲音從屋頂上傳來。


    “幾位果然厲害啊。”聽蘭看起來十分誠懇地誇獎著,但語氣中媚意不減,讓人聽著不大舒服。


    雲易接著說道:“不知發現屍體的都是哪幾位兄弟,我想問問發現屍體時的情況。”


    這次都不用聽蘭指揮,兩個人從隊列中站了出來,向雲易畢恭畢敬行禮道:“是我們二人。”方才這風易與他妹妹風初柔二人幹淨利落地禦劍飛上屋頂,若鴻雁一般,早已驚呆了眾人,再加上他們膽大心細,配合默契,沒有人不佩服的。


    “不知二位兄弟來時,屍體都是什麽模樣?可有肉眼所見的傷痕?”


    其中一人迴憶道:“我們來的時候,天剛亮。這屋子裏一片漆黑,隻記得兩具屍體幹巴巴的,其中一具在地上,我進門時不小心被磕了一下,腰間的劍柄碰到了屍體,瞬間就化成灰了......倒不記得什麽......”


    另一人聽著身邊人的迴憶,口中喃喃有詞,眼神飄忽,好似陷入了迴憶之中,突然他眼神一亮,說道:“若說傷口的話......我倒是記得,床上那具屍體後背朝上,穿著男子夜間睡覺會穿的褂子,這個位置——”說著,他左手朝後撫上了右肩的後側,說道:“這裏!他這裏好像有兩個洞。但當我想要仔細看的時候,剛一碰到屍體,他就化成灰了。”


    果然!


    司壑沉思著,不管冥界先前在其他地方發現的屍體如何,起碼昨天和今天這四具屍體,是有共性的。若是能弄明白其中的症結,倒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怎麽說?可有什麽線索?”聽蘭看五人聽到敘述,皆是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詢問道。


    雲易將司壑讓了出來,司壑沉吟道:“如今倒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但昨日我們發現的屍體上也有這樣的痕跡。這樁案子與山陽城那件,應當都是同一人所為。那肩膀上的兩個洞口,我們猜測或許便是致命傷。不過......究竟是什麽才能造成那樣的致命傷,我們還未想到。”


    此時,他們的大動靜早就吸引來了許多圍觀的人群,聽到司壑這麽說,人群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聽見了沒,那些修士都說了,就是被吸幹的!我就說嘛,西狹城的那個傳聞是真的!你們還都不信我!”一個洋洋得意的聲音在人群中格外突兀。


    方才司壑明明說的是,這傷口或許是致命傷,沒想到到了這人嘴裏,就被大膽斷言了。院中眾人對這當著麵都能誇大其詞的行為十分好奇,紛紛望了過去。聽蘭在人群中來迴梭巡,然後伸出玉蔥般的手指,指了指剛想要把腦袋縮迴去的一個青年男子,“你!就是你!出來說話。”


    那男子見貌美妖嬈的聽蘭點到了他,登時興奮不已,挺著胸脯滿麵紅光地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跨進了院子裏。


    “諸位大人,找小人是做什麽事兒啊?”點頭哈腰,一臉諂笑,眼神兒一個勁兒往聽蘭和雲初柔身上瞟去,一看就是市井中打過滾兒,十分油滑。


    雲易還未來得及動作,容筵就上前一步,站在了雲易身邊,恰到好處地擋住了那人的眼神。聽蘭倒是不介意他赤裸裸的眼神,媚笑著問道:“你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消息,倒不妨說出來聽聽。”


    他看到聽蘭如此對他說話,骨頭都酥了一大半,傻笑著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我前幾日去西狹跑貨,聽他們城裏人說,最近西狹城發生了好多起城民被吸了血的事情。一覺醒來,肩膀或者脖子上都由兩排牙印,看起來十分可怖!西狹城的人都說,是天衢山中的鬼怪在吸人的精血呢!鬧得沸沸揚揚。”


    聽蘭斜倚在椅子邊,一手撐頭,看起來十分認真的樣子,可半眯著的眼神裏,卻透露出了一絲狡黠。她狀似天真地好奇問道:“真的嗎?竟然有此等怪事?”


    那男子對這幅表情倒是十分受用的模樣,立刻拍著胸脯保證:“這種事情隻要多查問查問就會知道,老楊我絕不說假話!”


    聽蘭點點頭,幽幽問道:“看你周身氣度不凡,沒想到是個行商的呢。你一般是跑什麽貨呢?”


    那男子早已在腦海中幻想了麵前鼎鼎大名的卯隊隊長愛上自己的模樣,朗聲說道:“還能是什麽,咱們灃淩城如今最拿得出手的東西......”


    說到這裏,他突然驚醒,麵前的聽蘭笑容不變,但眼神冰冷,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竟然私運香料出城售賣!好大的膽子!說,香料是從哪兒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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