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筵思索了一瞬,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父君念我也是第一次參加聖泉祭典,想讓我多四處走動走動,多了解了解天界。”


    容筵可真是不避諱他們啊,話都說到這份兒傷了,他們哪裏還有不明白的道理,容筵就差明白告訴他們,天君想讓他多去仙界和冥界轉悠轉悠了,至於目的為何......就不是他們應該考慮的了。


    其實不僅是他們四人震驚。這五人圍在一起,雖然距離尊像較遠,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多都是驚異於神界太子與冥主之子的關係。明明神界與冥界水火不容,怎得他們二人勾肩搭背,看起來十分親密的模樣呢。更不用提,他們還特意跑這麽遠來找那兩個人族。甚至在祭典開始之前,就看到他們幾人湊在一起了。


    這時,便有較為了解情況的靈族站出來為眾人解惑,眾人又是一番交頭接耳,互相交換著逸聞和見解,不由得又扯遠了。


    雲初柔感覺到無數目光聚集在此處,低頭望了一眼桌案上鮮甜的瓜果,歎了口氣道:“你們這一湊過來,可真是然我如芒在背啊。所以現在既然你們都沒事兒,無論哪裏都好,隻要是個沒人的地方,還可以吃些好吃的,我都願意去。”


    溫玄哈哈大笑起來,“那不如我們去仙界逛逛吧。聽說風諾仙君藏了許多好酒在仙界當做這次聖泉祭典的彩頭,無論是誰,隻要能找到,這些好酒就盡數歸他。”


    怪隻怪溫玄的娘親釀的酒實在太過美味了,這會兒聽他提起酒,大家都被勾起了饞蟲,事不宜遲,直接開溜。


    溫玄一如既往地懼高,還是由司壑帶著走。司壑算是對仙界最熟的人了,他在前麵開路,帶著所有人朝仙界而去。


    到了仙界時,果然已經有不少靈族聞酒而來,開始循著線索找起美酒來。


    玉荀院五人自然不願落於人後,也開始分散找起來,大家約定好了,不管誰找到了都不能私吞,要等到大家一起才可以喝。


    雲初柔倒不是十分著急,隻覺得仙界這個方法倒是有趣。看起來像是在找酒,實際上,卻是一個借此遊玩仙界的好機會。雖說這天界之中,除了劃川而治的神界與冥界,都算是仙界的地方。可大家口中的“仙界”,說起來還指的是仙主所居住的何來仙島。


    據說,這裏曾在多年之前遭遇過一次浩劫,也就是在那個浩劫之中,仙主隕化,將其仙主之位傳給了當時他的入室弟子,也就是現在的冥界之主。可這裏現在看起來,卻絲毫不像是有曆經過浩劫的模樣,古樸典雅,更具有自然之趣,與神界的金碧輝煌是完全不同的風格。


    “這棵樹看起來也不像是新發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場浩劫呢”,雲初柔找到了藏酒的線索,摩挲著一棵古樹,喃喃自語。


    “若是想知道這個,你身邊不就有個可以詢問的最佳選擇嗎?”


    雲初柔沒想到這如此偏僻之處竟然還有人在,下意識問道:“誰?”


    一道青白色的身影自樹後迴轉過來,熟絡且大方地作了一揖道:“抱歉打擾,我也是來這裏尋酒喝,恰好聽到了靈君所言。”


    雲初柔並沒有將這看似謙謙君子的行徑放在心上,她冷聲迴道:“你都說出來我身邊有人可以幫我解惑了,想必也知道我是誰了吧,就不必假惺惺在這裏裝意外了。”


    來人直起身子,爽朗地笑起來,一雙桃花眼中溢滿了笑意,清冷的麵容也因此多了幾分柔媚。雲初柔有些怔忪,這人......怎得如此麵熟?


    來人看懂了雲初柔的疑惑,笑眯眯朝著雲初柔靠近一步,自我介紹道:“我叫溫欽,你應當認識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溫玄。”


    雲初柔恍然大悟,怪不得會覺得他如此眼熟。單看上半張臉,這二人的桃花眼可謂如出一轍,隻是溫玄臉窄,嘴巴粉嫩嬌小,鼻子也十分秀氣,更加嬌美些。可麵前此人,下頜線棱角分明,笑起來的時候,嘴巴也是微抿著,看起來多了幾分清冷和涼薄之感。


    “原來是溫玄的兄長,雲初柔失禮了”,雲初柔退後一步,借著行禮,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


    溫欽自然是看到了雲初柔的疏離,他恍然未覺,一邊說話,又靠近了一步:“初柔?是個好名字。我聽我弟弟提起過你,他說你可是世間難得一見的清醒人兒。真是讓我不得不好奇。”


    雲初柔微微皺眉,借著守禮低頭打量著麵前的溫欽。雖然他是溫玄的哥哥,看起來也十分爽朗大方,可她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喜歡與他過分接近,他還自來熟地叫著自己的名字,真是聽起來渾身不舒服。


    雲初柔不著痕跡地再次退後,“那是溫玄謬讚,他隻是見過的人族太少了,若是見得多了,就會發現我不過是最普通的人族罷了。初次見麵,這壇酒就送給您了,我去別的地方再找找。”


    “初柔你也說了,我來這裏,可不是來找酒的”,溫欽靠在樹上,開口阻攔了雲初柔離開的步伐。


    雲初柔迴身,臉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哦?怎麽說”?冷靜,冷靜,他再怎麽樣也是溫玄的哥哥,這個麵子還是要給的,初印象做不得準的,自己第一次見容筵不也覺得他挺討厭的嗎,說不定接觸接觸就好了。


    溫欽歪著頭,打量著雲初柔:“我那個弟弟啊,自小就懼高,我是見他竟然興致勃勃地拉著一群人駕雲離開,十分好奇,才跟上來的。”


    “好奇?”


    “是啊,好奇,是什麽事情讓他竟然連自己懼高這件事情都拋在腦後了”,溫欽看了一眼雲初柔,“等跟著你們過來,我才發現,他感興趣的不是這些糟酒,而是你們幾個同伴。”


    雲初柔不明所以,這個溫欽怎麽一點都讓人捉摸不透,說話左一句右一句,十分不著調,隻好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那您找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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