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泰瑞達斯那邊是指望不上了,我隻能去找雲小寒。


    於是第二天一早,我先是問了議政廳的衛兵。


    衛兵臉色有點尷尬,支吾了半天才告訴我,雲小寒在街上的一個著名酒吧裏。


    我一開始以為“著名”是一個形容詞,等到我到了,我才知道,那是一個……名詞。


    因為,酒吧的名字就叫做“著名”。


    我站在小巷子裏麵,望著酒吧大門上麵雕刻著一對巨大的女性象征呆。


    呃,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好吧,別多想,或許隻不過這裏的民風開放呢,我一邊安慰著自己,一邊推開了酒吧的大門。


    一推開酒吧的大門,一陣女性的脂粉香味就飄了過來,緊接著,我看到門口站著兩位衣著暴露的妹子。


    就在我驚訝的望著她們的透明衣衫時,她們也在驚訝的望著我。


    “哦,天呐,”左邊一位漂亮的金妹子拿絲巾捂著嘴,讚歎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暗夜精靈來著名,嘖嘖,還是個女性暗夜精靈。”


    另一位黑妹子直接將我抱住了個滿懷:“快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我可要向姐妹們好好吹噓一番。”


    好吧,真的不是我多想。


    這tmd不就是個妓-院?!


    妹子柔軟的身體又在我身上蹭了蹭:“別害羞,你喜歡什麽樣的?我給你推薦。”


    我的臉騰的紅了,趕緊把她從我身上推了下去。


    “我我我我,我是來找雲小寒的。”


    聽到這句,兩個妹子警惕地看了我一眼。


    大胸妹子挑起我的下巴:“喲,沒聽說雲小寒有女朋友啊,妹子,你是來抓奸的嗎?”


    我瘋狂地搖了搖頭:“不不不不是。”


    兩個妹子再次捂著嘴笑了起來:“原來是個結巴。”


    我擦,我怒了!


    “快把雲小寒給我喊出來!”我叉著腰,裝腔作勢地喊道。


    誰知兩個妹子完全不買我的賬:“姑娘,你如果不是來著名消費的,還請迴吧。”


    我剛準備在說些什麽,隻聽到一陣慵懶的聲音從簾幕後麵傳來:“你們在吵些什麽?”


    紫色的簾幕被一隻纖纖細指撩起,一位更加漂亮的妹子出現在了簾後。


    她一頭火紅的波浪長,映襯的皮膚更加雪白,而她手臂裏抱著的,是一個粗壯的男人手臂。


    男人一副懶洋洋事後的表情。


    靠,不正是雲小寒嗎?


    我生氣的轉身,可立刻想到了逆流競技場的事情。


    隻好壓下心裏對他的鄙視,轉身望著他:“我來找你,是問關於競技場比賽的事情。”


    雲小寒的飄逸的一轉頭,對懷裏的妹子使了個顏色。


    妹子立刻識趣地鬆開了手,臨走還戀戀不舍地迴望了一眼,撅起小嘴,向著雲小寒拋了個飛吻。


    他撥弄了一下黑,問道:“你說吧,什麽事情。”


    門口的兩個妹子也退下了,酒吧大廳裏空無一人。


    “泰瑞達斯不願意和我去參加挑戰賽,所以……我想問問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我看著他英俊的臉,突然有點後悔來找他幫忙了。


    沒有料到,他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啊,當然可以。”


    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竟然這麽爽快的答應了?”


    他輕輕哼笑了一聲,說道:“不然呢?反正都是輸……”


    我擦,這也太小瞧我了吧?


    他將襯衫又往肩上扶了扶,說道:“還有事嗎?沒有的話,我繼續了……”


    我睜大眼睛,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才明白過來,他說的“繼續”是什麽意思。


    真沒有想到他是這樣的人!


    “沒事了!你繼續吧!”我趕緊逃一樣的從酒吧裏出來,重重地關上了酒吧的木門。


    “嘭,”的一聲巨響夾雜著酒吧裏妹子的歡聲笑語,在背後迴蕩著。


    我一口氣奔迴了旅店,在旅店門口剛好撞上泰瑞達斯。


    泰瑞達斯一臉冷漠:“你一早上跑哪去了?”


    我抓了抓腦袋,說道:“去找雲小寒了。”說完我才意識到,這是一大早啊!


    雲小寒那貨,是從昨晚開始一直……


    想到這裏,我的腦袋又要爆炸了。


    泰瑞達斯皺起眉,但什麽也沒說,走了。


    我在旅店匆匆吃了午飯,我又馬不停蹄地前往激流堡的城鎮裏。


    既然答應了那兩個逗比獵人要給他們的寶寶做食物,那必須得有食材。


    如果沒有記錯,我的食譜中,喂給獵人寵物吃的食譜隻有金布勒寵物食品。


    那點心應該是用禿鷲肉做的。


    可逛了幾乎整個激流堡的肉食店,都沒有找到賣禿鷲肉的地方。


    好吧,難道需要我自己去捕嗎?


    就在我準備去城外看看的時候,遠處的鍾塔敲響了鍾聲。


    “咚、咚、咚……”我望著矗入雲霄的尖塔。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夕陽金色的光穿過重重雲層,錯落照射在鍾塔的尖頂上,格外漂亮。


    一群飛鳥鳴叫著從塔樓上方滑翔而過,讓我忽然想起了雷霆崖。


    奇怪,為什麽我會想起雷霆崖。


    我一拍腦袋,想當年的禿鷲肉,不正是在那裏打的嗎?


    可是,可是雷霆崖不在千裏之外的卡利姆多嗎?


    我正在愁,忽然手上的戒指亮了起來。


    是賽文!


    我連忙按下紅寶石開關。


    “妮蒂亞,你現在在哪裏?”賽文那邊的聲音有些沙啞,還夾雜著唿唿的風聲,很是嘈雜。


    聽起來像是在趕路。


    我望了望四周正在收攤的商店小販,苦笑道:“我在買肉,禿鷲肉,可是沒買到,正準備去城外看看。”


    “你還在激流堡城鎮嗎?”他問。


    “在的。”我抬頭看天空,飛鳥早已沒有了蹤跡。


    鍾塔的鍾聲悠揚,敲響了最後一下。


    就在落日的光輝中,空曠的城鎮廣場,一陣馬蹄聲傳來。


    我望著城鎮大門的通道,竟然見到了戒指中聲音的主人。


    賽文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風塵仆仆的走了進來。


    他的臉上略帶著疲倦的神色,但金的劉海絲絲分明,額上的金邊帶還是那樣的耀眼。


    披風在激流堡夕陽下的晚風裏翻動。


    他微微笑著說:“嗨,妮蒂亞。”


    我望著他,竟一時忘記了迴答。


    後來的後來,很多很多年後,伊瑟拉問我,如果真的能讓你迴到過去的某一時刻,你會選擇什麽時候呢?


    是最初的那一刻,還是你遇到賽諾安的那一刻?


    我搖了搖頭。


    我心裏麵最想迴到的那一刻,就是身處激流堡的這一刻。


    不需要告知,談不上默契。


    隻是我知道,賽文一定會來。


    這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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