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雪兒握緊唐秋悅的手機,剛輸入自己的手機號碼前五位數,突然意識到不對:“等等,你是不是想騙我的手機號?”


    唐秋悅不太想迎接新生活第一天就遲到,收斂了隱隱暴動的情緒,相當具有耐心地解釋道:“你誤會了,如果不這樣,你就不怕我給你一個假號碼?”


    吳雪兒一愣,恍然大悟:“你說得也對哦。”


    唐秋悅催促道:“麻煩快點,我上班要遲到了。”


    吳雪兒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就算你說的有道理,也不能就證明你沒有騙我手機號碼的想法吧?”


    唐秋悅見吳雪兒邊說邊繼續往手機裏輸入電話號碼,也就當做自己聾了沒聽到她的話。


    地上原本放在那把香檳色長柄傘旁邊的暗金色小包裏突然響起一首女聲流行歌曲,吳雪兒忙撿起小包掏出自己的手機,拒接,又打開相機,對著唐秋悅塞她手裏的身份證拍了個照,在唐秋悅想要拿迴證件時,她突然又叫道:“等等,剛剛那張拍得不好看,我再拍一張!”


    唐秋悅:“……”


    迴想起跟這位姑娘糾纏的短暫過往所耗費的精力,唐秋悅沒阻止,任由對方拍了十幾張終於有了張滿意的之後才成功拿迴自己的身份證。


    鄭重將唐秋悅的名字保存到通訊錄裏,吳雪兒嚴肅道:“這下你跑不掉了,要是我自殺的事爆出來,我一定找你算賬!”


    唐秋悅沒力氣再跟她說話,拿迴自己的東西後拉上行李箱轉身便走。


    吳雪兒突然想起了什麽,邊追邊喊:“你支付寶賬號是不是你手機號碼啊?”


    唐秋悅頭也沒迴,抬手比了個ok的手勢。


    吳雪兒停下腳步大方地喊道:“你放心好了,隻要你保守秘密,這錢少不了你的!”


    唐秋悅加快了步子,她覺得她要是再在吳雪兒視線裏多停留幾秒,到時候所謂的“秘密”就會在吳雪兒的嚷嚷聲中弄得人盡皆知了。


    因為在吳雪兒那兒的耽擱,等唐秋悅到公司時,她不但氣喘籲籲,還遲到了五分鍾。


    才剛迴憶起自己的位子在哪兒,還沒來得及過去,就見一個不過三十出頭,發際線卻早已突破天際的男人怒氣衝衝迎麵而來,尚未走到近前就尖聲責罵道:“唐秋悅你怎麽迴事?前天讓你畫的圖紙怎麽還沒給我?昨天我給你打電話,你是不是還掛我電話,是不是還拉黑我了?後來我再給你打電話怎麽總是在通話中?啊?”


    多虧這個聲音的幫助,雖然早忘了對方的長相,唐秋悅依然第一時間認出了他,正是過去讓她心情抑鬱的罪魁禍首,她的頂頭上司錢賀。


    她過去完全就是個包子,被人罵了也隻會低頭眼紅甚至掉眼淚,即便不是自己的錯也不敢分辯什麽,因此錢賀一有心情不順的時候就會拿她當出氣筒。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麽?”唐秋悅略顯詫異地笑道,“可能是不小心的吧,畢竟我昨天休假呢。”


    錢賀一愣,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以往唯唯諾諾的胖妞似乎有哪裏不一樣了,可真要讓他說,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平時他在家裏受老婆氣了總會找她撒氣,她從來沒反駁過,久而久之這就成了習慣,他也不覺得罵這個職場新人有什麽不對的。這社會就是這樣,新人就該多吃吃虧多被罵罵,不然怎麽成長?他這還是為她好呢!


    “休假?休假就能不完成工作了?唐秋悅我告訴你,你已經不是學生了,別把學校裏的那套帶到社會上來,這兒沒人會慣著你!你要是幹不好,就趕緊辭職走人,我們公司可不留吃幹飯的人!”錢賀劈裏啪啦說得唾沫橫飛,神采飛揚。


    以往這時候,唐秋悅已經深深地低下頭紅了眼眶,隻敢小聲囁喏著說對不起,下次不會了之類的話,但今天,她卻隻是稍微後退了一步,避開錢賀說得激動噴出來的唾沫,不但直視著錢賀,甚至嘴角含笑,像是在看著什麽笑話似的。


    原本的唐秋悅雖然是個老好人的性格,但她不愛說話,為人孤僻,因此在公司裏人緣不算好,她被錢賀責罵時根本不會有人出來打圓場,那時候她也習以為常。如今她不一樣了,其餘人卻是一樣默默地圍觀,沒人替她說話,不過很快,圍觀群眾們也意識到不對,有些詫異地看著唐秋悅那不閃不避的表現。


    而作為唐秋悅直視對象的錢賀感官最強烈,在注意到唐秋悅的反常之後,原本他還有很多話想傾瀉,卻在對上唐秋悅的雙眸之後漸漸忘了自己想說什麽,突然一個卡殼後就愣住了。


    這雙眼睛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他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了一樣無所遁形?這還是那個懦弱的胖妞嗎?


    見錢賀終於停下,唐秋悅這才笑吟吟地開了口:“圖我已經畫好了,等我開了電腦就發你郵箱。”


    錢賀張了張嘴,最終再沒說出什麽,隻應道:“行……行吧。”


    他轉身離開的模樣,簡直像是落荒而逃。


    唐秋悅取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將行李箱放到工位下塞好,打開筆記本搜索了會兒,找到三月六日晚上做好的東西發給了錢賀。她隱約記得似乎還差一一點點不夠完善,本打算七號早上弄完了發的,可惜世事難料,而現在她早就忘記自己畫的是什麽,也就不管了。


    旁邊有人坐在椅子上挪了過來,小聲道:“唐秋悅,你沒事吧?雖然確實是你做錯了,但錢老師說得也太過分了些。今天可是婦女節呢,他都不知道說得委婉點。”


    唐秋悅看了過去,可惜公司的人除了錢賀的聲音,她一個人都沒記住,這個明明說著安慰人的話臉上卻難掩看笑話的幸災樂禍的女孩她自然早忘到了腦後,聞言隻是不失禮貌地淺笑:“我沒事,謝謝。”


    那女孩等了等沒等到唐秋悅接下來的話,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對上她清澈沒有絲毫淚意和委屈的雙眸,登時嚇了一跳,像是上課傳小紙條被抓包的學生,驚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訕訕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唐秋悅微笑著看對方離開,滿意地將視線挪迴到自己的電腦屏幕上。既然迴歸了,她總要好好迴憶迴憶過去,總不能明明是她自己,卻被別人以為她被人穿了吧。


    不知是什麽原因,接下來一整個上午,錢賀都沒有再找唐秋悅的麻煩,這正合她意。十點多點時,她發現自己的支付寶裏多了一筆錢,三千元,還跟著個備注:這是第一筆錢!你不要嫌少!等我籌錢再給你!我警告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不然你等著,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唐秋悅無聊數了數,連標點剛好五十個字,那姑娘還真把備注所限字數用得一點都不剩。想起那美得張揚卻又給人感覺蠢蠢的姑娘,她上網搜了下,發覺她不認識那姑娘確實不是她的錯,吳雪兒可能連十八線都算不上,看百科裏的描述,作品沒多少,還都是沒聽過的小製作裏的小角色,連百科的頁麵都是她或者她自己的經紀公司編輯的吧,她所屬的起源娛樂有限公司,名字聽著霸氣,但從規模上來看,就是家小的不能再小的公司。


    唐秋悅想了會兒,擔心吳雪兒的糾纏不休,沒立即把錢轉迴去。


    無聊地摸了一早上的魚,唐秋悅連午飯都沒吃就跟其他女性員工一樣開開心心地離開了公司,迴家過節去了。


    霍淩是被敲門聲驚醒的。


    他的意識還不甚清醒,起身時察覺到身上的薄被滑落,那不一樣的觸感讓他精神一震,低頭看去。


    他竟然沒穿衣服!


    霍淩並沒有裸睡的習慣,在意識到有哪裏不對後,他抿緊唇,下床披上浴袍,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見是自己的助理鄭梁,便打開門冷著臉道:“三分鍾。”


    沒等鄭梁說話,霍淩便將房門關上。


    長著一張娃娃臉,滿心忐忑的鄭梁隻得安安靜靜地等在門口,連手機都沒敢玩。


    三分鍾後,霍淩穿戴整齊地開了門,讓鄭梁入內。


    鄭梁沒敢亂看,低頭愧疚地說:“抱歉霍先生,我昨天中午太沒用了……”


    “嗯。”霍淩隨意地應了一聲,轉頭便走,大長腿幾步邁到沙發旁,身子一矮坐下,麵無表情的臉上實在令人看不出他此刻是怎樣的情緒。


    鄭梁滿心懊惱,又怕霍淩對自己失望,忙鄭重地下決心道:“請霍先生放心,我一定苦練酒量,以後絕不會輕易就喝醉倒下!”


    霍淩雙眼微微眯著,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鄭梁的話,後者不敢打斷他的思考,空氣裏隻剩安靜。不知過了多久,霍淩才突然開口道:“去查查監控。”


    鄭梁微怔:“查……哪裏的監控?”


    霍淩瞥了他一眼,那浸潤涼意的目光掃過來,鄭梁當即咽了下口水,忙道:“我這就去查!”


    鄭梁匆忙轉身,快步離開。


    至於用什麽理由……霍先生沒說,他也不敢再多問,那就說東西丟了吧?


    鄭梁走後,霍淩又一次掃視著自己住的這間客房。


    除了他之外,這個房間並沒有其他人存在過的痕跡,但昨夜那朦朧美妙的記憶,難道隻是他的春夢?但現在空氣裏似乎還隱約留有那人身上的馨香。他已經不太記得那個聲音的音色,他隻知道那聲音很好聽,好聽到讓他失了控,最後她明明已經去了浴室清洗,他卻還順著酒意跟了過去……


    霍淩倏然起身,他又一次冷著臉找了一圈,無論是哪個垃圾桶中,還是地上床底下,都看不到本該有的東西,而在翻找床頭櫃發現酒店自備的套套一個都沒少之後,他驀地往床上癱坐,表情看不出什麽變化,唯有略顯急促的唿吸暴露了他此刻焦躁的心情。


    他昨晚是喝醉了,但還留有些許意識,足夠他在不讓旁人看出異樣的情況下撐著迴到自己房間,那之後的記憶他都有,但朦朦朧朧的,他甚至不知道那個女人的模樣,隻記得很豐腴,觸感滑膩相當好,還有她的聲音十分好聽,光聽她那低吟誘惑的聲音都能喚起他的情致……


    昨晚的一切絕不是做夢。但昨夜他根本沒看清楚那個女人的模樣,而且又沒戴套……是那個女人策劃了這一切!


    霍淩的心跳驟然變快,他忍不住站起身,心中的無措表現於外在便是毫無章法的來迴踱步。


    有人得知了他的身份,故意趁著他喝醉酒,設計了這一切?


    他是家族嫡係唯一繼承人,他還在國內時自然受到全方位的保護,沒人能像這樣接近他,可他因為繼承試煉而來了國外,他父親做了充足的準備,照理說應當沒人能發現他的真正身份,可昨晚發生的一切……


    霍淩此刻的心慌連一向冷厲的外表都壓不住,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樣,再過不到一年,就會有人抱著個剛出生的嬰兒到他父親麵前。如果他的父親知道他竟然被人設計多了個私生子,該對他多麽失望?他自小就害怕來自父親的失望眼神,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連自己的本性都深深壓抑,除了他自己之外沒人知道這個霸道總裁似的冷酷外表下藏著一個多麽優柔寡斷而怯懦的靈魂。


    怎麽辦呢?他該怎麽辦?


    如果將來那個女人真抱著孩子到他和他父親麵前,為了家族血脈不流落在外,他就必須娶那個女人,承認那個孩子的身份。然而,無論是娶妻還是孩子都還在其次,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父親的失望——他竟然那麽沒用,在這樣影響家族未來的事上,就這麽愚蠢地被人設計了!


    客房門敲響,霍淩陡然一驚,大長腿匆匆邁向房門,等到了門前,他放緩步子,又鎮定自若地將房門拉開,黑裏帶著些深藍的雙眸冷颼颼地看向鄭梁。


    鄭梁不敢與霍淩對視,自然無法發現霍淩那幾乎看不出來的絕望中的那一點不可捉摸的希望,隻低著頭道:“霍先生,我找過酒店方了,酒店的監控好像出了問題,最近幾天的監控都沒了。”


    霍淩雙唇微抿,一雙淩厲的眼眸像是盯著獵物般看著鄭梁。


    ——絕望從他心底升起,與恐慌糾纏,讓他腦海中隻剩下“果然如此”的無力呻.吟。


    鄭梁悄然吞了吞口水,忙繼續道:“我跟酒店方說您丟了東西,酒店方很重視,但監控壞了,他們也很無奈,昨天還是好好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壞的,目前已經找了技術人員,或許可以修複。”


    “丟了東西?”霍淩重複了一句,但這話用冷淡的聲音說出來,就像是在質問。


    鄭梁立即解釋道:“沒有正當理由,酒店方不肯讓我查看監控。”他還得趕緊編個“東西”出來,不能太貴重也不能太便宜,無論是讓酒店方認為“就這玩意兒丟了還要來找”還是酒店方迫於無奈去報警都不是他想要的。


    霍淩心裏一片澄澈的涼,他確實丟了東西。


    知道鄭梁還在等著自己的決定,霍淩隻能習慣性地壓下心裏的所有負麵情緒,冷淡道:“嗯。出結果了再通知我。”


    他迴房關門,鄭梁反倒鬆了口氣,想了想沒迴房,轉身去找酒店方,他還是去盯著吧。


    霍淩關門後像是雕像般站了好一會兒,隨後他把剛穿上不久的西裝脫下,掛在衣架上,又將白襯衫的袖子卷到手肘處,露出那緊致有力的小臂。在仔細固定衣袖時,他發現了小臂上淺淺的紅痕,僵硬片刻,隨即冷著臉來到小廚房。


    他必須做個菜冷靜一下。


    第4章 養一個小正太


    唐秋悅迴到了闊別許久的出租房。


    在過去的無數個三月七日,她很少迴到這裏來,幾乎快忘記這裏的模樣。跟五星級大酒店比起來,這裏顯得極其逼仄,似乎連轉個身都困難。除了一張一米二的小床,一個小小的書桌,一個破舊的衣櫃,便是同樣狹小的衛生間。即便打掃得幹幹淨淨,也因為本身條件所限,看著不怎麽舒服。


    將東西放下後,唐秋悅先出去小區外的小吃街解決了午飯問題,剛吃完飯迴到住處,她媽媽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秋悅,媽媽剛剛給你打了一萬,你先去找個大點的房子住吧,後天小陽過來也方便住。”孫萍小心翼翼地說,“媽媽知道這是挺麻煩你的,真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邊也都走不開。”


    唐秋悅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沒讓她媽媽察覺。


    昨天仗著第二天永遠都不會到來,她隨口答應下來了,要不是她媽媽這個電話,她一時間都想不起這事。


    “媽媽,你說什麽呢,沒事的,正好我這邊也快到期了,剛好換個房子住,這兒實在是太小了,確實住得不舒服。”唐秋悅語氣輕柔地笑道。


    “啊,你的房子不是簽了一年麽?”孫萍驚訝道。


    “嗯,不過第四季度房租還沒交,這會兒搬家的話,頂多就損失一點押金和大半個月的房租。”唐秋悅笑道,“媽媽你別擔心,房東挺好說話的,說不定不會扣全部的押金。”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孫萍在電話那頭連聲應下,支吾著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卻因為性格的原因,最後隻低聲歎道,“秋悅,麻煩你了。”


    “別這麽說,這事真不算麻煩,多個人還熱鬧一點。”唐秋悅寬慰道。如果說她在那無數日子裏最怕的是什麽,大概就是無聊了。每天都是一模一樣的人與事,她隻能自己想辦法“找不同”。因此,她確實不覺得這算什麽麻煩,萬一那是個萌萌噠的小正太,多令人心情愉快啊。


    等記下後天那小正太來的車次和時間後,唐秋悅便掛了電話。


    她目前所居住的這個不過十平米出頭的小單間,房租一個月一千出頭,隻是具體是一千多少,她早忘了,她甚至連自己一個月的工資有多少都不記得,隻依稀記得還不到三千。唯有存款,還能看卡上和支付寶的餘額看出來。大學裏她不但省吃儉用,還做了不少兼職,畢業後到現在也工作了半年多,再除去每月房租、最基本的生活費,以及五星級酒店兩晚的花費,目前存款也就可憐兮兮的一萬出頭。而她媽媽打過來的一萬已經到賬,她目前所有的錢加起來也就兩萬。吳雪兒打給她的三千自然被排除在外。


    過去的每個三月七日,唐秋悅從未為錢煩心過。她對奢侈品不感興趣,花掉的錢過了十二點又會迴來,她的那些個興趣愛好,一萬元足以覆蓋。但如今迴歸時間長河,她不能再像過去一樣亂花錢了。


    正好下午有半天假期,唐秋悅從通訊錄裏找到房東,給對方打電話說明情況。這位房東的脾氣可沒有唐秋悅對她媽媽說的那麽好,聽唐秋悅說完就一口咬定交了的房租和押金都不退。直到此刻唐秋悅才被提醒記起她的房租是一千三,押一付三,她這一搬走,就是虧了兩千。


    好聲好氣迴應房東說剩下的房租和押金都不要了,房東才沒再說什麽。唐秋悅所居住的小區,搬家走時必須有房東的同意才能搬走,不然門口的門衛不放行,她“大方”地放棄了押金和剩餘房租,房東自然不會再為難她。


    跟房東談妥之後,唐秋悅便去了小區門口的連鎖中介機構,詢問兩室的房子。她急著搬家,自然是找中介方便。花了一下午時間,跑了五六處房子,幾乎連腳都抬不起來,唐秋悅才找到了一處還算合心意的兩居室,距離她的公司和那小正太就讀的小學都不遠。每月房租兩千七,押一付三,再加半個月房租作為中介費,簽完約後,她媽媽給她的錢還沒捂熱乎便沒了。


    按照三月六日及以前的習慣,唐秋悅做事絕沒有這麽利索,而如今她已成為一個行動派,簽約之後立即預約搬家公司,定好明天晚上搬家,順便通知了房東這事,讓他跟門衛那邊先溝通好。


    迴歸正常時間線的第一個晚上,好好地吃完晚飯後,唐秋悅便開始整理東西,花了三小時,將除了被子之外的所有東西都打包收拾好。等洗過澡已經是晚上十點半,唐秋悅又累又困,捏了捏自己身上的肥肉們,坐在了電腦前。


    之前的日子過得重複,也相對單純,她每天隻要學自己沒學過又感興趣的東西就行了,這世上有趣的事那麽多,她能一直學下去,就不會無聊。但如今,她得重新考慮她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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